第三十四章 陰影丨蔓延

曼斯坦因懵逼的看著兩人,有些不確定的說,「校長,你們是不是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在我樓上,應該在四樓,很強,至少沒人能傳出任何信息,除了一個例外。」
「野心真大。」施耐德說。
「我明白了。」楚子航自言自語的點頭,然後從桌子下抽出了把泛著藍光的長刀,走向大門。
「為什麼按下諾瑪的警報指令,有人在學院大開殺戒,已經死了很多人!」曼斯坦因氣的衣領都翻了過來,「你還在跟我談越權?你是被權力腐朽了嗎?」
「那些被殺死的學生其實沒死,路明非利用弗里嘉子彈,用刀術造成了殺人的假象,我們的精英被突如其來的殺戮嚇到了,沒人發現那些人只是昏迷。」施耐德淡淡地道,「雖然不想承認,但路明非似乎在做一件很正確地事情。」
「你這裏太冷漠了,不適合現在的路明非,他現在就像沒有感情的劍,更需要的是身邊有人愛他。」昂熱彷彿看到了什麼畫面,「一柄只會揮舞的劍遲早是會斷的,他需要一個劍鞘。」
沒人回話。
「凱撒。」電話接通了。
「楚子航,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暫停了這場比賽,我都會將自由一日進行下去,現在我會聽你說你的理由,但掛掉電話后我會繼續行動。」那邊傳來中氣十足的聲音,能想象到目中無人的貴公子如何氣宇m•hetubook•com.com軒昂。
蘇茜是狙擊手,所以聯繫不上她很正常,楚子航只是想有人站出來提醒他不要衝動,他現在應該等待凱撒的支援,然後以地毯式往樓頂推進…但現在能提醒他的人不在了。
他走到了最後一扇門,這層樓最暗的地方,門框上用鎏金長方形雕刻著三個字,「執行部」。
「是他?他為什麼這麼做?即使是S級,也是觸犯了底線。」曼斯坦因問。
「會長,我們是要出擊嗎?」有人疑問。
楚子航猛然回頭,耀眼的黃金瞳將在場諸人的視線全部壓低。
「劍鞘……」曼斯坦因呢喃,他低頭看向桌面的文件,隱隱約約的感覺這些資料里少了很大一疊。
「這是什麼意思。」曼斯坦因拿起路明非的資料,上面寫著「路明非,性格自卑、無主見。」
「能有什麼事?」昂熱歪頭,一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樣子。
「革新,對,就是革新。」昂熱坐起身,「以前的做法是錯的,現在的也未必對,但誰知道未來的會不會正確,路明非或許就是這麼想的,他想革新。」
「他在哪?」凱撒問道。
「不,是真正的戰爭,有外來人入侵了學院,獅心會成員死了……」楚子航看向身後,身後的人比了個手勢,「死了43人……是生理意義上的死亡。」
這裡在幾分鐘前還和圖書有整整7隻小隊在防守,但現在沒有任何聲音,好像有一張無形的大口將這層樓的生命都吃掉了。
「我還是建議將路明非給我,古德里安無法指導他。」施耐德將輪椅轉過去,看向昂熱。
楚子航停步。
「不是例外,這樣的人怎麼會有例外,他也是一個狂妄的人,他是在通知我們,讓我們引頸受戮。」
「只有一個人。」楚子航說完,能聽到手機對面粗重的呼吸。
少年拉上窗帘,看向身後的人,「凱撒同意暫停自由一日了,現在你們全部人聚集在三樓,等那個人下來。」
黑色頭髮的清秀少年站在窗戶旁,他隔著玻璃看向了幾百米外的建築,那邊的玻璃閃過了幾次有規律的光。
「曼斯坦因,你太急躁了,讓你管理風紀,就是希望在規章制度下洗滌你的心氣。」昂熱揮手示意他過來坐,「你看看,執行部都沒出動,你急什麼。」
房間里很陰暗,只開了盞白熾燈,隱隱約約的照亮了辦公桌上的文件。瀟洒的老頭坐在東邊區域沙發上,昂貴的西裝扣被胸肌撐開。
昂熱的話讓曼斯坦因察覺到了不對勁,他聽話的坐在沙發邊上,看著校長,臉上寫著「趕緊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戰爭開始了。」楚子航說。
「本來我在度假,聽到路明非的事就立刻取消假期回到了學院,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和_圖_書他想幹什麼。」昂熱拿出一疊密封的紙質文件,將其攤開在桌子上,上面是路明非的資料。
「明白了。」楚子航說完,掛掉了電話,「聯繫上蘇茜了嗎?」
然後他拿出手機撥通電話,這個電話在自由一日進行時都是打不通的,因為雙方早在開始就約定好,作戰開始就完全斷絕聯繫,確保這場戰鬥的絕對公平。
越往裡走光線越昏暗,似乎這裏拒絕光芒的滲透,生活在這裏的生命喜暗陰森。
「那個大開殺戒的人是路明非,今年新入學的學生,也是這幾十年來唯一的S級。」昂熱說,「你應該知道他。」
萬籟俱寂。
「昂熱校長,你怎麼也在?」他疑惑道。
他推開門就說話,「施耐德,你在幹什麼?有人入侵學院,為什麼按兵不動。」他剛說完就頓住了,因為房間里除了施耐德,還有一個帥氣的老頭。
他徑直離開了這裏,往三樓走去。
「上戰爭那也是以後的事情,現在還有人在前面擋住,犧牲和現實不應該現在就出現在他們身邊。」曼斯坦因說,「如果你的說法正確,卡塞爾就不會出現革新!」
黑暗中,一雙耀眼的黃金瞳直上三樓,整層樓悄然無聲。
「那就將能聚集的人聚集起來。」少年說,「這是戰爭。」
「路明非和我們長期監視的情報完全不符,情報上他是一個普通到不像有血統的hetubook.com.com人,但現在的他像一個王。」保持靜默的施耐德說話了。
「他想做什麼就讓他做什麼,我們只需要對他微笑就好了。」昂熱笑著說,「路明非像成為刀,就讓他去砍,想成為握刀的人,就讓他去握,我需要的只是覆滅龍的存在。」
坐在昂熱對面的是一張很有科技感的輪椅,輪椅轉向門口,滿頭白髮的施耐德坐在輪椅上看向光頭老人。
「繼續死守三樓,我要單獨行動……」楚子航回身繼續走向門外,幾步后停住,「如果我死了,蘭斯洛特繼任會長。」
「真好啊,看來校長你決定了。」施耐德沉聲。
瘦高的老頭疾步在昏暗的地毯上,他的光頭倒映著天花板上的歐式吊燈,這是一個較為封閉的室內長廊,周圍都用雕花木裝飾,他一路經過幾個辦公室,走到最盡頭的地方。
「這是無主見的人?見鬼才對,情報上的這個人現在在大開殺戒!」曼斯坦因心道。
「還是太過了,他們只是學生!」曼斯坦因難以接受。
沒有反抗的痕迹,甚至連慘叫的聲音都沒有,僅僅一個發號施令的時間,他的手下全軍覆沒。
「他們從來都不是學生,卡塞爾從前是軍事基地,以後也是為了戰爭服務的混血種,我們不是要教出只會臣服規則的乖乖仔,而是能拿刀無所顧忌的戰士。」施耐德冷聲道。
他說的凱撒,不是凱撒·加圖索和-圖-書,而是蓋烏斯·尤利烏斯·愷撒,那位羅馬帝國的奠基者。
手機的那邊沉默了片刻,傳來嚴肅的聲音,「諾瑪呢?執行部的人呢?為什麼我沒有收到任何警示。」
「我明白了,王對王,將對將是吧,有人牽制了學校的其他人,剩下的這個就是來清除我們這些雜魚的?」凱撒氣笑了,「那就開戰吧,讓他們知道何為凱撒。」
「所以我回來是見見卡塞爾未來的王。」昂仁露出仁厚的微笑。
「七個小隊都被幹掉了。」那個人壓抑著憤怒。
曼斯坦因一呆,難以置信,「為什麼?」
「這不一直都在進行?」凱撒詫異。
「曼斯坦因,你越權了。」施耐德說。他說話的時候,那道橫跨整張臉的疤痕跟著曲動,眼睛里的光都是陰森的,任何一個人看見他都會不由自主的心生寒意,會覺得這個滿頭白髮的中年人剛從地獄里回來。
「是我按下諾瑪的警報。」昂熱說。
「你想讓他做什麼?」施耐德問。
楚子航其實早就知道結果,狙擊手從來都是高層區域活動的生物,那個敵人從樓頂往下進攻,自然也代表了狙擊手是第一個陣亡的。
「我才不需要審時度勢的政客,我要的就是這樣的人,路明非,很好,我原以為他是一柄等待磨礪的精鐵,沒想到他是一把開了刃的刀。」昂熱開心的笑了,好像看到了什麼,「好刀才能砍斷堅硬的鐵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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