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在背後搞鬼？」他說。
路明非想也不想就回答，「晚上好，謎語人。」他回過頭，穿著白色浴袍的路鳴澤靠著書架，頭髮濕漉漉的，渾身還冒著熱氣，一副剛洗完澡的樣子。
13號覺得這裏十分詭異，不單止人沒有一個，而且門都是不鎖的，最離譜的是燈全都開著，好像在歡迎他進來……但問題是他是潛入進來的啊，而且這些書架上的書是什麼鬼？
「哥哥，愛情和兄弟情，如果只能選一個的話，哪個更重要呢？」路鳴澤微笑。
縱然是13號的智商都覺得太沒有挑戰性了，這感覺就像你在玩一款難度很高的遊戲，前面死了幾千次都沒能通關，最後歷經千辛萬苦來到了終極關卡，結果boss啊一聲自己死在了面前。
「謎語人什麼的太讓人傷心啦，我可是頭髮都沒吹乾就來找你了。」路鳴澤滿臉受傷的表情。
他加快了步伐，發現了那扇被打開的金屬門，周圍沒有破壞的痕迹，也沒有炸藥，當然……厚度高達12厘米的金屬門不是簡單的炸彈能炸開的，更何況這明顯是正常打開的門。
言靈·青銅御座。
「諾諾當然不……」路明非一怔，然後眼神犀利起來，「你想說什麼？」
「兄弟情。」路明非果斷回答。
地圖顯示，他正前方的金屬門就是通往地下目標地點的入口，地圖上還親切的標註「冰窖鍊金設備和標本陳列館」，甚至還用紅字補充「高危！非www.hetubook.com.com持特許通行證者禁入！」
路明非發現右邊的許可權卡槽，這個東西他前段時間經常用，因為進出宿舍大樓和飯堂吃飯都需要刷學生卡，學生的等級也對應著不同的許可權和福利。有的地方A級以下的學員是進不去的，就比如這扇門。
「啊！看來哥哥很在乎我嘛。」
「諾諾不算愛情嗎？」路鳴澤突然說。
「哇！這運氣也太好了吧！」他拿起地圖，上面顯示著整個學院的詳細情況，連地下通道的情況都一清二楚。
「喂？」13號拿起手機。
「這人話真密啊。」領頭心裏說，同時舉起了戰術手勢，讓其他人做好射擊準備。
「哥哥，晚上好。」有人說。
13號對這個女人的態度嗤之以鼻，他觀察眼前的金屬門，看上去很厚，正常情況下無法打開。
「不管是什麼樣的敵人，哥哥都可以殺死他。」路鳴澤展顏一笑，「因為哥哥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怪物啊。」
「這也太過分了吧。」路鳴澤瞪大雙眼，「怎麼都是送，哥哥就不打算交易嗎？」
「在我眼裡，你才是最大的怪物。」路明非說。
他們不可能聽從一個敵人的指揮，即使敵人看上去很強。
「哎哎，果然付出的總是傷心的。」路鳴澤淡淡地說，「不過哥哥真的不在乎愛情嘛？」
「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肯德基巨人側目而視，被注視的人渾身一和圖書震，丟掉了手裡的槍。
這裏整層樓都放滿了書籍，有序規整的櫻桃木書架連綿排列，上面的書籍也分類擺放，每個書架上都標記好了類型和首字母代號。13號在書架間穿行，心驚膽戰的看著周圍。
「不聽話的孩子，就是需要教育才會長大，歡迎來到卡塞爾學院，我是肯德基導師。」肯德基男人陰陽怪氣的說著，突然往前走了一步，這一步直接踩斷了入侵者們的神經線，所有人按下扳機，子彈脫膛而出。
他是賞金獵人，在一家秘密網站里接任務賺錢，這個任務被評價為「3A」級高難度任務，獎金很高，很多人都發出了申請，但只有他通過。本來13號還以為這次任務九死一生，但現在看起來這個任務很簡單，所謂的冰窖也只是個普通的地下室，甚至有三條路可以抵達那裡。
「我的建議是中肯的、可行的、實用的。」肯德基男人說，「你們的行為是危險的、不行的、虛假的……所以先生們女士們，恩，可能沒有女士，你們的胸都挺平的，好了。」他伸了個懶腰，「放下手中的槍。」
路明非一愣，「什麼問題？」
「哦，抱歉。」肯德基男人猛然一驚，鬆開了手裡快因窒息而死的男人。
他按照地圖指示來到那扇門前，一個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淦，這裏的人都是神經病。」13號用低罵來驅趕內心的恐懼，他知道世界上有龍，但那得是侏羅紀時期的事情了和_圖_書，而且這些書名說得明顯不是那些只會吼叫吃肉的野生動物，而是長了大翅膀的蜥蜴，但現在這個地方居然研究這種東西……簡直是瘋了。
「難道是自己人打自己人？這是一場謀逆？」路明非心想。
他掏出一張黑卡，這是在行動前寄給他的東西。他在門禁卡槽一刷，「滴」一聲后，金屬門傳來機械緩慢的卡齒聲，隨後打開。
「除了你之外的兄弟情。」路明非補充道。
「黑王是龍族的至尊，它被混血種與四大君主殺死，但它沒有死，它還會歸來，在某一日。」路鳴澤前言不搭后語，「哥哥，另一個外掛……無視規則的創造與交換，它一直在你身上，本來就是你擁有的權柄，只是你沒發現它。」
「不交易，你愛給不給。」路明非的疑心病又上高地，「我總懷疑一旦交易，就會有什麼東西變的不一樣了，我直覺很准，所以別想騙我。」
肯德基男人另一隻手也沒閑下來，順手抓住了旁邊的衝鋒槍，像捏棉花糖般將其捏成了一團鐵坨坨，槍的主人傻眼了，槍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
「好了好了，你過來又有什麼事？是送外掛還是送情報，先說好，上次你送的外掛還有一個沒到賬。」路明非不跟他扯，直入主題。
13號突然發現了什麼，靠近一看，一幅卡塞爾校園地圖，就像故意放在他面前。
路明非冷冷的看著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男孩。
「愛情？我哪和-圖-書有這玩意。」路明非愣了，他在這個世界哪有什麼愛情，對他來說，心裏的那片空白早就被一個女孩佔據了，那個女孩屍體都沒留下來，他在乎能怎樣，還能衝下地獄把她拉回來嗎。
路鳴澤表情流露出了哀傷，這很好看出來，因為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了。他慢慢的走到路明非面前，替路明非整理衣領。路明非靜靜的看著，沒有動。
英靈殿負二樓，藏書室。
槍墜地的聲音連成一片。
「這筆錢拿的真容易啊。」13號感嘆。
「嘛，那就先不談交易，我很遵守自願、平等的交易關係。」路鳴澤話鋒一轉，「這次來我是問哥哥一個問題的。」
「太調皮了。」肯德基男人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冒著彈幕一把掐住了領頭的脖子，領頭感覺自己被命運扼住了喉嚨，眼前在0.5秒間閃過了一生的喜怒哀樂。
這是路鳴澤第二次說這樣的話了，反饋的情緒也是真實的，路明非的眼神稍微柔和。
在子彈接近之前，肯德基男人渾身的休閑服寸寸崩裂，破爛的布條下是瘋狂猛漲的肌肉，青銅色的胸肌撐開布條，他瞬間變成巨人一般的怪物沖向前方。隨後子彈才到，在他肌肉表面交擊出火光，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哥哥，你不是和紐約的那個男孩約好要一起出去玩嗎？」路鳴澤輕聲說，「現在還來的及哦，去紐約旅行約定，哥哥一定不要忘記了你剛剛的選擇。」
他瞄了幾眼，書架上碼滿了古www.hetubook.com.com色古香的書籍，燙金的書名令人驚悚：龍類基因學研究，爬行類超進化，龍族祭祀儀軌，屠龍要記……
路明非沿著道路來到了英靈殿的藏書室，他沒有停留的直接往前走，根據前方那人的情緒反饋，他覺得自己好像要再快一點才行。
他們自問這一生顛沛流離，作為雇傭兵也見識過不少能人異士，但今天這尊巨人讓他們開了眼，身為普通人的他們打算如果能活著回家，一定要好好的重新做人。
「我是永遠不會背叛哥哥的，即使死去，血液流乾淨，肉身腐朽于大地……」路鳴澤說，「我都站在你這邊。」
13號怪異的看著手中的門卡和地圖，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這證明潛入者擁有這個學院幾乎最高的許可權。
「到達地點后，使用給你準備的那張黑卡，然後根據地圖進入冰窖內部，之後會有更詳細的指示。」女人說完話就掛斷了電話，13號才明白這是一段錄音。
這層樓的天穹是橢圓形的大理石牆面，中心是乳白色的大燈，圍繞的大燈有許多紅藍色寶石，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我沒發現？」路明非呢喃著，隨即發現路鳴澤消失在原地，空氣重新流通起來，牆角的掛鐘也從停滯恢復轉動。
許可權卡槽的右下角有個鍍銀的S，很小，但路明非知道這代表只有S級許可權才能打開這扇門。
路鳴澤沒有反駁，只是慢慢後退，他從書架上拿下一本《龍族譜系學》，翻了幾頁后停在某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