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
「東方有語,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是第一點。」風魔小次郎冷冷地說,「第二點,一群混混殺人,只是小打小鬧,算不上什麼總攻,猛鬼眾隱藏在黑暗中才是真正的威脅,只有讓他們暴露在陽光下,才能一網打盡!」
「林。」
風間琉璃的手一直沒停,他面前的幕布在筆下逐漸出現了一個人物的輪廓,他接著說:「是要用我來做誘餌嗎?」
「風。」
這個辦公室里還有幾個人,除了他意外,另外兩個人互相緊靠的捲縮在角落,延伸驚恐的盯著他看。
快速而高亢的詠頌,古怪的音節同時響起,兩人的黃金瞳里綻放著遠古曾經的光輝,雙方的語速、音節幾乎一致。
最後一個「嗎」字說的很重,因為千代子在說出口的瞬間全身都迸發出了巨大的力道,她在一秒內拔出了身後的打刀,白色的銳光撕裂空氣,從一菊的背部捅入,劍尖從前胸破出,筆直的刺向門外的人。
旁邊的兩位女孩同樣跪下,將懷劍雙手捧起,低頭請罪的姿態。
男人張大嘴,用力的呼吸,他忍住了慘叫,用力點頭。
他想起也就幾個小時前,這幾個人敲開了他的公司門,然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將他和老闆控制住了……天見可憐,他只是因為周末加班回了趟公司,鬼知道會遇見這種事情,一個月5萬日元,拼什麼命啊。
「你忘了你應該做什麼了?」連綿的幕布里有人在說話。
千代子露出了兇手般的表情,目光如刀,她緩緩靠近門口僵住的一菊,嘴上一邊說,「一菊,你在看什麼?不是讓你叫那個小子回來……嗎!!!」
「電。」
「說。」風魔小太郎凝視著他。
這個理由很合理。
「最後一任皇帝的頭顱,是被自己的近臣砍下的。」風間琉璃暗含殺機,「你不怕嗎?王將?」
風間琉璃沉默了。
「風魔大人,這樣的話和總攻豈不是沒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區別?」刀疤女驚恐地說,「我們現在還沒收到總部的行動通知。」
「雷。」
「殺機如發,止於頃刻。」他自言自語。
他在幾天前就開始繪畫了,從第一張開始,直到現在滿屋子的畫作,他終於在此時此刻完成了一幅他想要的作品。
終於,在男人的眼裡,那扇門緩緩打開了……卻不是女人推動的門,而是裏面的人打開的。
「嗨!」三位女孩應合。
風魔小太郎微微點頭,他也不太相信有人可以繞過這群混血種的精英出現在他面前,這樣的事情,就和你玩闖關遊戲一樣,人家小怪都沒見到你,你轉個彎直接來到了boss房間,等殺了boss后,其他小怪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家被偷了。
草木熏過的粉色幕布吊在橫樑上,高高的垂下來,這個房間里掛滿了這種又香又粉的幕布,人站在裏面只會感覺自己被熏香的世界包裹住了,好像成了粉色饅頭的夾心。
在男人眼裡,風魔小太郎的眼神就向利刃不斷挖他的皮肉,他邊害怕邊鎮定的半蹲起身,小心翼翼地說,「那個,那可能隔壁公司的人……他前天借了我的書,所以現在可能是來還書的……」
「山。」
老男人站了起來,「上帝?即使是上帝,當它危及人類的時候,人類都會想辦法推翻它,更別說是那群一眼就能分辨出是混混的人。」
風間琉璃抬起手,重新在那張未完成的幕布上作畫。
同時,辦公室最外面突然想起了門鈴聲,風魔小太郎眼神一眯。
「那你打算去做什麼呢?」風間琉璃淺淺一笑。
她要說的話被身邊的拔劍聲打斷了,風魔小太郎冷冷的看著門外,淡淡地說,「千代子,長久處於高位,你懈怠了。」
「嘿,真夠冷漠的。」風魔小太郎沒有表情的臉露出笑容,宛如見到血食的野獸。
很明顯有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這個工作室的大門外,因為如果是自己人,根本不會做出按門鈴這種愚蠢的事情。
言靈·風舞!
「霧。」
門開,一張同樣好看的臉看向門外,她正想說些什麼,就看到了握著刀劍的女孩默默的注視著她。
男人轉動門把,然後緩緩打開,是一個穿著和服樣貌精緻的女孩,黑色的長發從肩膀留下,甚至鑽入了衣領的縫隙中,這個女人明明很好看,甚至是男人見過最美麗的女孩,但在此刻,男人覺得這個女人宛如魔鬼。
「立即行動!」風魔小次郎說。
「你們搞錯了一件事,我們是去搗亂的,目的就是要讓裏面藏著的傢伙自己走出來,既然是搗亂,就不用掩飾我們搗亂的目的,為什麼要和對方演戲?」老男人眼眸埋在陰影里,「那群人皆是人類的叛逆,只需要殺,殺一個,出來一個,那就再殺一個,猛鬼眾的人始終會出面。」
女人無視男人直接入內,她走路沒有發出聲音,像行走在城市間的幽靈朝著那間總經理辦公室走去,同時慢慢拔出腰間的另一把短刀肋差,聞路潛行,站在了門前。在男人眼裡,這個女人站在那扇門前,卻沒有任何行動,只是左右手都握著劍,好像在等裏面的人送上門。
「殺死他們,只會驚動蛇岐八家。」風間琉璃輕聲說,「他們一旦鎖定這裏,你的行動和計劃都會被阻止的。」
「是的,甲賀君開槍打傷了人,但對方不僅沒有賠償,甚至給予了更加優厚的服務。」旁邊的女孩說,「似乎裏面的人真的將客人當作了上帝。」
在他恐懼的喊叫之前,女人的聲音從門外響起,「開門,否則下一刀就不是手。」
他撿起地上外衣穿好,撥開幕布走入黑暗中那個,身後那副挎劍微笑的肖像畫于燈光中凝視他的背影,直到他被那片幕布掩蓋,消失在視野的盡頭。
「為什麼要答應那個和-圖-書傢伙?這麼明顯的試探。」王將說,「殺死他們,我需要你將那些人全部吸引到這個地方。」
「一菊?」刀疤女皺眉,「你在幹什麼?讓你看看……」
刀疤女臉色一變,連忙打開通訊器聯絡各個小隊,「所有小隊,報名!」
「不要露出破綻,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別節外生枝。」風魔小太郎輕聲說,「如果驚動其他人,你會死。」
一連串的報名聲后,刀疤女立刻又問有沒有發現可疑人員,但得到的答案都是無,她驚恐的抬起頭,看向風魔小太郎。
「風魔家主。」女人沒有回答對方的話,好像只是在確認房間里每個人的身份。
「他們的進展似乎過於順利。」帶頭的女孩扎著雙馬尾,眼角還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她回答道:「我們這邊的進展同樣如此,不管提出什麼要求,即使直接打鬧,對方都十分隱忍,並能同意任何離譜的要求,比如我們的人提出要102個國家的女孩服務……他們也同意了。」
風魔小太郎目不轉睛,他看著門口的女人淡淡地說,「能不驚動他們來到這裏,看來不僅是手下的人懈怠,閣下也非一般人物啊。」
風間琉璃拖著長長的衣袖盤坐在這個房間的中心,他正用毛筆替這些幕布上畫,有的寫著「靜心忍性」,旁邊那張又寫著「殺機」,其餘大多數的幕布都畫著山水,這些內容看起來毫無聯繫,卻又栩栩如生。
言靈·風舞。
風間琉璃看向了那張寫著「殺機」的幕布,他知道說話的忍在那片幕布裏面。
「呵呵。」那人說,「就是要讓他們鎖定這個位置啊。」
這不是借書的人,甚至不是這棟樓的人……
「嗨!」三位女孩大聲答。
男人扭動門把的手突然頓住,他意識到剛剛那個男人所說的危險似乎真的發生了,他正準備鬆開手,一截利刃穿過了厚木門直接釘在了他手背的血肉里,劇烈的痛感瞬間湧入頭皮層,但更多的是
hetubook.com.com恐懼。
「你不會拒絕,也不敢拒絕。」王將的聲音回蕩在房間里,「你別忘了那段刻骨銘心的仇恨,你已經身處地獄,自詡正道的君子只會想盡辦法將你沉落井底,你只有一條路。」
「如果是在別的地方遇到你,或許我會饒你一命。」風魔小太郎說,「但很可惜,這次任務過於重要,還請閣下,死於此處。」
「為什麼會有人到大門?」風魔小太郎寒聲說,「這棟樓上下都布置了我們的人,他是怎麼上來的?為什麼沒人提醒我們?」
工作室是打通了三個套間組成的辦公區,轉兩個彎才到門口,他通過貓眼往外看,引入眼帘的是一頭秀麗的黑髮,這讓男人呆了幾秒鐘。
「火。」
「主上。」三位女孩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來,他們直接來到男人的身後。
「開門。」女人說。
隨後他拿起了矮桌上的手機,看向沒有任何信息提示的界面,淡淡地說:「路君,為何你還沒有行動。」
「殺。」
……
「你是最好的武器。」那人說。
言靈風舞,天空與風之王一系的言靈,風王之瞳的下位言靈,能掀起可操控的風流,並影響小型物體的飛行軌跡,並提升自己的行動速度和攻擊力。
「主上!」她半跪在地,「願剖腹謝罪。」
兩雙黃金瞳同時點亮了,互相對視,時間宛若靜止。
女人似乎能看到他在幹嘛,在他點頭后,那截利刃帶著血緩緩收回。
「那個!」角落的男人戰戰兢兢的舉起手,所有人看過去,他又立刻害怕的縮回角落。
「準備開撥了,去殺死那群人。」聲音從幕布里傳出,「就在外面。」
「櫻那邊什麼情況?為什麼沒有任何訊息?」老男人淡淡地說。
「雲。」
但門外的人似乎更快,在千代子感覺自己要得手的瞬間,巨大撞擊力從一菊的屍體傳到她身上,連同那扇木門一起,她抱著一菊的屍體直接被揣入了房間里,狠狠的撞在辦公室和-圖-書
後方的書柜上,書本傾倒,整個房間掀起淡淡的灰霾。
男人連連點頭,深吸一口氣后緩緩打開一小節門,他既慶幸又害怕的加快了步伐。實際上他早就想離開那個房間了,和那個男人呆在一起,就同和一隻老虎呆在一個籠子里一樣,你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就會被幹掉,只能大大的睜著眼,祈禱對方能將自己忘記了。
「去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王將說完,幕布深處相互撞擊搖晃起來,隨後是腳步離去的聲音。
「女孩女孩,那個男人的手下都是女孩,說不定就是那個人的手下,只是他們之間的溝通沒做好。」男人心裏打鼓,但出於謹慎,他還是開口了,「那個,誰啊?有什麼事嗎?」
風間琉璃丟棄手中的筆,緩緩往後退了幾步,靜靜的看著那幅畫。
刀疤女……千代子反應過來了,她的目光從疑惑變成了銳利的光,死死的盯著門口的一菊,門縫下是緩緩淌開的紅色液體,以及腥臭的血液味道。
女人的眼神微微一動,她似乎驚訝于對方的言靈居然和自己的一樣。
「靜。」
兩股巨大的風徒然掀起,整個房間變成了風暴交錯的世界,紙張碎裂,衣服撕裂,桌椅和雜物在狂風中迴旋翻飛,圍繞著兩人瘋轉。但劇烈的狂風卻沒有傷害到任何一個人,只是象徵性的破壞了房間里的一切,唯獨繞開了女人和風魔家主。
男人的背脊像有電流閃過,蔓延到天靈蓋,他覺得自己似乎又犯蠢了,踏入危險這種事情,他短短半天做了兩次。
「拜訪。」門外的女人聲音冷淡。
說實話男人很想立刻掉頭離開這棟樓,但剛剛裏面那個男人也說了,這棟樓幾乎都是他們的人,他想跑出去無異於做夢,他只能抱著又怕又驚的目光看著前方,空氣宛如實質。
頭髮高束的老男人靠坐在行政大樓的窗戶旁,眼睛死死的盯著大路對面的休閑屋,他的左右手分別按在腰間的刀劍上,好像隨時準備大幹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