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蕭說著,被舒霜扶到句芒背上,駕句芒而去。
看來,教?皇還是知道了真相!
雙手結印,方海給副院長彙報,後者聽罷,傳出一道極為年輕的男聲。
「小輩也知道!」
清尋子望著正殿的面孔一偏,方海慌忙行禮。
提到這個場景,方海頓時色變,無比嚴肅。
清尋子回頭,露出無數抬頭紋,引得方海生怕惹得清尋子不開心。
「是!」
「這個苦命的孩子你們不該懷疑,更別讓她知道,否則她會傷心。另外,我只有這兩個可愛的徒兒,一個經歷太多苦難,一個終將離去。我之所以將他們送進寧神學院,是因為你們能帶給他們一段為數不多的幸福時光,不用於天下奔波,不用提防四周,可若是你們做不到,即便是小鬼求情,你們這學院都將消失!」
夏蕭是走首教會教?皇之徒的身份早已散布開去,可此時一見,小輩們才懂其中份量遠超自己所想。因此,他們隨句芒之影一一離開。禁軍數千,也都回到自己的崗位。
方海沒有離開,可大腦混亂。
「甚好,多謝教?皇大人!」
那姒政之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雖然歷史記載和教?皇口中的事頗有不同,可他確實是賊子www.hetubook.com.com一個!
察覺到教?皇眼中存著一縷殺意的姒不溫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像個大言不慚的黃毛小子惹了自己不該惹的人,此時不敢後退,不敢上前,只能僵在原地,任憑處置!
一滴汗水從姒不溫滿是皺紋的額頭上滴進眼裡,令他開出柔光之花的眸子猛地凝縮。
清尋子輕哼一聲,閑談起來。
霧氣逐漸大了,掩蓋清尋子的面孔,令方海低下的脊背有些發涼。再抬頭時,清尋子已沒了蹤影,可方海愣在原地,舒霜既然會是那東西,怎麼可能……
副院長擔心清尋子會將邪魔之人安排在夏蕭身邊,後者有著遠道而來者的身份,值得他們重視!
「問吧!」
和先前諸人一樣,這也是方海第一次見清尋子,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副院長的那句評價中。作為寧神學院最高掌權者,副院長是大荒世界最靠近清尋子的人,他曾說後者亦魔亦仙。方海此時來看,清尋子只有一身仙氣,可副院長的判斷,定不會有錯!
「小輩不敢,只是……」
方海有些茫然,可清尋子側身,于薄薄霧中講道:
漆黑的夜空早已沒了濃霧,只有一股柔和的元氣浮現在天地https://www.hetubook.com.com間,這乃教皇之力!
「小輩不敢。」
「夏王已醉,提劍而出,高呼斬,便有了你們大夏史上死於殿前的親王姒政。」
姒不溫低頭,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算落下。只要清尋子不動手,自己便不會有事。儘管姒易現在有了一些勢力,可怎敢和自己的國老院公然抗衡?國老院可聚集著大半個大夏皇室!
先前,副院長特地叮囑他,一定要弄明白舒霜的身份。因為舒霜是清尋子萬年來的第一個徒弟,肯定不是普通人那麼簡單。副院長擔心清尋子在過去的萬年墜入魔道,守護這個世界最長的人,也是最容易看清這個悲慘世界的人。若是清尋子走上自以為是對的道路,他們這些人,便會遭殃!
「舒霜是個苦命的孩子,僅此而已。」
「那便回吧。」
雖然寧神學院一直沒有行動,但始終在暗中觀察,現在舒霜身份曝光,他們終於能安心。只是那個身份,方海難以接受,即便一花一草,方海都覺得有可能,畢竟最高級的靈藥也有靈智,稍加改變,便能像荒獸一般化作人形。可她怎麼會是那道……
清尋子說罷,身後兩位老者頓時消散於夜色,姒不溫更是連滾帶爬和_圖_書
的離開。輸就輸在不知清尋子會來,敗就敗在他先前講的故事上。
渾濁的眼中,清尋子不再佝僂,反而無比高大,猶如散發著柔光的異樣佛像。一息,便可生滅一片天地。
這裏恢復平靜,霧氣又淡淡歸來。清尋子一掃寬袖,正殿恢復,廣場平坦,沒了半點打鬥的痕迹。
「徒兒在!」
方海中年老成,此時禮儀有佳,求知慾極強。清尋子知道他要問什麼,便說:
「教?皇大人請講。」
清尋子目光略有厭惡,姒不溫這種人,他不喜歡。
「你可知大荒之南,那一片漆黑之海?」
「教?皇大人,晚輩只問一事。」
「小輩愚鈍,還請教?皇大人指教。」
「小輩知道!」
能用元氣將乾坤填滿的強者世上沒有幾個,可清尋子不經意間便如此。他漫不經心,目光隨意,看向廣場上的姒不溫時,後者不寒而粟,老臉一瞬沒了先前的威嚴,只剩無邊的畏懼。
「罷了,我告訴你便是,但是你答應我,此事只有你家小鬼能知道。」
「現在我要帶回我的徒兒,可有意見?」
「天色不早,回去睡吧。」
「可我得勸告你一句。」
「既然知道這麼多,舒霜的身份,還不清楚?」
帝軍的成員從不m•hetubook•com.com會偏袒任何人,他們的存在只是為了保護大夏的江山社稷。除此之外,一切都無關緊要,包括聖上!
清尋子開口,叫出這個名字,引得這位大夏王朝國老院的大長老單膝下跪,以此行禮。他也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存在,可在清尋子面前,還是顯得微不足道,猶如塵埃。如果後者想,他可以瞬間消失在這片天地中。
「徒兒懂得!」
「既然知道了身份,我們就該放下偏見。」
「可她的身世……」
「不管以前的事還是此時的事,都將大白,可金鑾殿才配得上告知天下,你可懂為師意思?」
清尋子老頑童慣了,暗地對舒霜眨了眨眼,似乎在說,我這師父不錯吧?可給你們漲了不少面子。
「料你也不敢。」
輕聲喚了一聲,夏蕭連忙行禮。
方海不知教皇何處得來的消息,是夏蕭告訴他的?還是他自己看出來的?皆有可能!
「正是!」
若是常人說這種話,估計要被王朝中人唾棄。還存於今世之人,和開朝帝王飲酒,還賞花舞劍,豈不是笑話?可無人知清尋子何許年間生,更無人知清尋子真名為何,只知他行走天下三萬年。他說的話,無人敢質疑!
「是,師父!」
「那你可知海上有和圖書一古老聖殿?」
以往,王朝對清尋子十分客氣,他們自然不用擔心以善居先的走首教會會做出什麼不利於王朝的事。可現在姒不溫十分害怕,也懊悔起來,他不該動手的。若知道清尋子會大駕光臨,他定不會拿那薈月當倒鉤。
「夏蕭。」
「姒不溫。」
「你是大夏王朝國老院大長老,我身為外人,不能管教你。這件事,還是交給夏王處置,如何?」
「小輩領教……」
「你想知道舒霜的身份?」
姒不溫心驚,連忙道:
正殿前,僅有清尋子和身後兩位老者,及一邊的方海,與廣場上的姒不溫。後者膽寒,不知如何是好。清尋子給他的壓力,也比他想的要強!
「說到底,你寧神學院的那位,依舊不相信我?」
「舒霜天賦異稟,確定身份是為了將她培育成更強的強者,絕無他心,小輩也定不會將此事告訴第三人!」
姒不溫渾身一顫,雙膝跪地,俯首感激。
「王朝初立時,我有幸和你的祖先賞花飲酒,當時的夏王意氣風發,舞劍給我看。舞一曲罷終,他不再言語,喝起悶酒來。我問他為何,夏王說,總有些臣子以愛國之名,生亂朝之事。我與夏王相見歡,酒過千萬旬,我說斬了便是,你猜夏王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