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碎玉
第560章 滿城皆屍

掌柜的這樣一說,容與就明白了。估計這個丹修高不成低不就,他自己的修為只是鍊氣期,後面也遲遲不能突破境界,那麼煉製的丹藥都是基礎中的基礎,修士根本用不到。
徒承真君不是個喜歡說話的人,他抱拳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容與跟著他走後,立刻前面帶路。
每一個曾經在容與識海中被照亮的光團,無論是紅色還是銀白色,無論是明亮還是暗淡的,它們都代表這一個子蠱的存在,發育的不同階段,對於母蠱召喚的感應不同而已。
一旦他失手,自己跟天魔女,就都沒有生路了。
「可是,誰讓我運氣好呢!」容與的話音忽然高昂了起來,帶著三分洋洋自得,「我師父早就說過,我這個人雖然根骨尋常,這運氣卻是一等一的好。你看,果然讓我師父說中了。」
同時,在傳送陣周圍,也好像沒了熱鬧可看。於是剛剛還在屏息靜氣圍觀的修士們,又開始了各種議論的嗡嗡聲。
……
至少在現在,他還是安全的。
容與不想在這裏繼續浪費時間,寒暄著告辭。
容與慢慢的伸出右手三根手指,輕輕的搭在了藥鋪掌柜的手腕上,認真感知他靈脈內的情況。
容與在心裏大罵,你們崑崙的傳送陣是個篩子么,什麼人都能過來,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可讓他怎麼圓。
容與裝作有些磕絆的說,「崑崙可霸道了,他們根本不讓修士傳送過來,讓大家都在劍郡等著。不管你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說不行,就不行,連個螞蟻都不給過。霸道,強權!」容與說到後面,甚至開始有些激動起來。
他們一前一後的護送著容與走進那店鋪,桑雽真君站在門口對街的位置上,而徒承真君則陪同容與走進藥鋪,隨他去挑選。
可在他走過幾條街道之後,發現雖然周圍的環境看似正常無比。那些出來行走的路人、維持秩序的修士,甚至是臨街買賣的商鋪,都在正常的運轉著。
再說,容與也不能當著徒承真君的面直接給那店鋪老闆一枚上品靈石,告訴他不用找零了,這一看就不符合窮鬼且龜毛小氣的散修身份。
白衣聖女的拳頭暗中緊了又緊,才勉強克制自己,沒有把拳頭揮在這個賤人的臉上。
容與知道,當金色斑紋逐漸擴大,就是那蠱蟲發育成熟,破體而出的時刻。
這也是剛剛白衣聖女最為奇怪的地方。
可這白衣聖女直接就說給三個天階材料,甚至沒有說名字。那意思多半就是如果你有想要的,還能點單,我們極堃殿什麼都有。
可這個女子就能格外尊重容與,居然以極堃殿聖女的身份,尊稱容與一聲「師兄」,這個待遇也未免太過優渥了。
這簡直比殺雞用牛刀還要誇張,相當於用誅仙劍劈蚊子了。
接下來,母蠱彷彿遇到了天敵一樣,在容與靠近胸口的皮膚里,不斷的鼓動著,幾乎要破體而出。
容與立刻露出了提防的表情,「城主府?我不去,你先幹什麼?!」他手捂著腰上的乾坤袋,做出一副色厲內荏的樣子,聲音拔的高高的,「你休要框我,是不是想騙我進城主府去嚴刑拷打,然後藉機搜刮我的身家?」
呸!
白衣聖女對著旁邊的一個男修揮揮手,「徒承師兄,勞煩你和桑雽師兄兩個人一起,送這位司兄弟去城主府吧。」
白衣女修甚少跟散修打交道,她從未想過這世間還有如此粗鄙自大之人。
因為,它是極堃殿聖女的常服著裝。
「苞芽白須,綠蘿金斑」,容與的心往下一沉,這是殤屍蠱,天下十大絕種蠱之首。
那麼借這個人的嘴巴搞清楚對面的情況,遠比立刻對其打打殺殺要重要的多。
那麼此刻他越早的去查探,距離城主府的距離就越遠,被發現的可能性就越低。
然而這女修一直壓抑著自己的真實情緒,不斷跟自己周旋,到底又是為了什麼呢?
果然,這裏面所有的行人甚至低階的修士,看起來都神色麻木而且烏突突的。
而更遠方的的子蠱數目,愈發是多如牛毛,不計其數。
容與也同樣放鬆的收起了戒備的姿態,在聖女的手勢引導下,刻意的帶著提防的神態,緩緩走下了傳送陣。
於是就把最最基礎的丹藥標高價賣給渴望長生,延年益壽的凡人。
琨城是極堃殿下轄最核心的城市,也許是因為極堃殿是統轄凡人界最直接的門派,琨城是個仙凡混居的大都市。
這味正糕乃是正一道門九曲蓮台的鏡蓮台出品,每日只限售一千塊,售完即止。
白衣聖女暗暗點頭,憑你一個鍊氣大圓滿的散修,還想擁有兩個地階靈寶?呸,做夢去吧。
要知道,母蠱雖然可以不斷產卵,可那些蟲卵要分化到繁育,最後種植某些傀儡目標的身上,所要經歷的耗糜不算少數。
那掌柜的卻連連點頭,「唉,正是。早年我晉陞心切,不老老實實的打坐增加修為,反而到處採藥,煉藥,希望能通過外力拓展經脈,推升修為。結果導致根基不牢,還因為破境失敗,傷了根基。終身築基無望。唉!」
「大哥,咱們再商量商量,你這尋寶錦靈鼠便宜些,十枚上品靈石我收了。」茶棚周圍的攤位上,有修士跟攤主講價。
可望犀踏月靴的貴,卻是因為它的「無用」。
但如果被殤屍蠱的母蠱發現了,那麼容與就會淪為被殤屍蠱母蠱追殺的對象,不死不休。
容與心念電轉,露出了狐疑的表情,「啥?還有人傳送過來了?是跟我一起嗎!我沒看到啊。」
而那些剛剛還在怒視容與的輔教修士們,在聽了白衣聖女的話后,都主動收起了自己的敵視情緒發,彷彿真的不在意了一般。
也許跟真正的修真界比起來,琨城還算不上修真門派。
這些聖女都是間諜卧底的好手,她們擅長刺殺、羅網以及暗中投毒,大宮主很少讓她們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外面。
容與彷彿被揭穿了老底,他開始結巴起來,帶著一點惱羞成怒的挫敗語氣,「呃,嗯,那,那傀儡其實不是我操控的,是人家追盤符要殺我,就,就跟著一起帶過來了。可那又怎樣!」
天階材料往往有價無市,很多時候拿著靈石都買不到。
這當中的停頓,已經明顯到了「古怪」的地步了。
可此刻,白衣聖女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再次用了迷音蠱開口和-圖-書說道,「司師兄請放心,極堃殿上下絕非覬覦他人財物之輩,這次請司師兄去城主府做客,也是為了共商大計。」頓了頓,白衣聖女又暗示的說,「前面已經有崑崙、正一乃至魂寰的弟子去了,師兄盡可放心。而且多半後面,還有些許機緣也說不定。」
可今天,他卻忽然發現了不太對勁的地方。
茶博士滿口答應,手腳利索的從乾坤袋翻出個封印的竹筒遞給那修士檢查。
不過修真界的大部分修士還是務實的,誰也沒有那種閑錢去糟蹋,買個這麼華而不實的靴子,除了魂寰弟子。
原因就在它的皮革上。望犀踏月靴,顧名思義就是一種叫做望犀的靈獸之皮做的,這種靈獸的獸皮硝制之後,確實可以防寒透氣,但最關鍵的是,這種皮料的表面會自動生出一朵朵宛若梅花一樣嫣紅的花紋。
可偏偏就是一個鍊氣大圓滿的散修,這讓白衣聖女覺得非常不解。
之前還有人通過傳送陣過來了?
果然是賣給凡人的店鋪,紋銀三千兩!金銀在修真界可花不出去,果然還是面向凡人的鋪子。容與在自己的乾坤袋裡翻找了半天,才湊齊了五枚下品靈石。
容與重新通過契約,好好的安慰了自己暴躁的母蠱,頗費了一番功夫,才勉強讓剛剛狂躁不已的母蠱重新平靜下來。
這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反而打消了白衣聖女最後的疑慮,看來這就是個氣運爆天的傻子。而剛剛那人絕對是個高階修士,因為他一過來,就用了瞬移的步伐,根本未曾停留,直接消失不見。
極堃殿的聖女除非以天道室女的身份參加各大宗門的盛宴之外,日常都蝸居在極堃殿,從不輕易示眾。
容與默默的彎腰,低頭撿起散落在地上的下品靈石,丟到了櫃檯上。
這是,迷音蠱。
白衣聖女沒有對自己的身份說些設么,反而柔聲說道,「這位師兄請不要誤會,大陣出現了問題,大家難免謹慎過度。這都是人之常情。」
身為極堃殿少宮主,容與知道聖女們為了能在搏殺中勝出,會想辦法把各種蠱蟲和自身融合。
連容與這樣挑剔的人,也覺得味正糕實在無可挑剔,也就是價格略貴了些。
對於他這種探頭探腦的動作,兩個真君完全沒有阻止,彷彿要給他極大的自由度那樣。
那攤主翻了個白眼,「早說了,你歇著去,不賣!」
藥鋪掌柜的其實並不知道自己身上是殤屍蠱作祟,如果知道了,估計光是嚇都嚇死他了。
容與內心有個推測,從白衣聖女要強制護送自己去城主府的行為來說,殤屍蠱的母蠱在城主府的可能性極大。
容與的推測和理智在天枰的兩端,來回撕扯著他。
「可我們也不會直接……」那承修師兄還想說什麼,卻被白衣女修冷冷的掃過一眼,立刻收了聲。
容與臉上的表情依然是洋洋自得的,可他內心聽了那白衣聖女的話,微微收緊了一下。
聽到傀儡破裂這句話,那聖女面幕下的眼睛,快速的眨動了兩下。
故而外界對聖女的身份極為推崇,她們神秘而高貴,帶著能預言吉凶和天運指引者的身份,是所有超級宗門的座上貴賓。
照理說他這樣的人,應該被大家所嫌棄,甚至瞧不起才是。
容與體內的母蠱發狂一樣衝撞著兩個人的契約,它同樣感知到了殤屍蠱的強大,故而拚命的想要去吞噬對方。
故而都派了人手,以各種理由在大陣周圍觀察。
你很難指出具體他們哪裡奇怪,但就是不太對勁。
魂寰弟子又不缺靈石,為何能為了一隻尋寶鼠跟人講價糾纏這麼久?!
鮫紗銀面幕,素白長袍,金線星圖綉邊。
想必這個聖女也正是看準了「司應元」鍊氣大圓滿的身份,才會施展迷音蠱的。
不能猶豫了,要抓緊機會。
現在他最好奇的,就是這琨城之中,到底誰被種下了殤屍蠱。
太多的細節告訴容與,琨城不對勁,很有可能全部被植入了殤屍蠱。
他一個鍊氣大圓滿的散修!
容與瞥了他一眼,發現對方已經察覺到自己進來,卻也沒有起身打招呼。
跟天下所有仙凡混雜的坊市一樣,在忙碌的努力生活。
面對那修士大聲的質疑,容與略一思忖,就以憤怒的口氣大聲回擊,「這是誰的錯?難是我嗎!跨境傳送陣已經出了這麼久的問題,誰知道傳送過來會遇到什麼事。我做些防範自保有什麼不對?」
這些獨立街坊的常駐人口,都超過了一萬人。
不過這也跟修士們信奉的天道合上了。
運道這種事,有時候就是讓人啼笑皆非。
「茶博士,來一壺魚白飄蓮,要上品的,再給我碎末子對付可不給靈石了。」這是在不遠處的茶棚內,有人催著上茶。
以前不管容與用什麼身份來琨城,這裏的百姓都是挺胸抬頭的,帶著一股幸福的驕傲。哪怕是知道了容與極堃殿少主的身份,他們會畢恭畢敬的向容與磕頭行禮,卻從不卑微怯懦。似乎那些禮節只是他們傳達崇敬的一種方式。
所以但凡能來琨城定居的人,幾乎都不會選擇離開。
「掌柜的,你剛剛怎麼了,不要緊吧?」他關心的問。
幸虧白衣聖女已經將此事上報給了大司御等人,這樣胡亂行事的高階修士,還是交給上層的長老們去頭痛的。
雖然只有區區的一瞬,可在奪取的那個剎那,容與的神識卻可以跟母蠱互相聯通,看清楚周圍子蠱的分佈和數量。
「結果怎麼樣,那盤符最終飛起來,就可可的落到我腳下了。我本來想搶過來的,可一不小心按在上面,居然就這樣被傳了過來。」容與的聲音裡帶著一股世俗的得意,十分的鄙陋。
不行,這個問題,他一定要搞清楚!
而正因為這種莫名緊繃,更沒有給容與試錯的機會。
隨後,藥鋪掌柜把那五枚下品靈石退還了回來,說是看診的費用。容與推辭不過,就接過收下。
這種話,此人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可這個價格對於正一道門的弟子來說,也不算什麼特別金貴的點心,畢竟正一道門和魂寰,是整個元氣大陸最能賺靈石的兩大宗門。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宗門的弟子從不為靈石發愁,魂寰弟子敢稱第二,那無人敢稱第一了。
救天魔女的機會,只有一次。
每個獨立的街坊https://m.hetubook.com.com各自獨成一體,據說元炁大陸不同的凡人界豪門或皇室,如果想來參拜極堃殿,都在獨立街坊里有自己的房產。
藥鋪掌柜的揪著心口,疑惑不解的說,「怪哉,剛剛我好像胸口被一個燒紅的針烙過一樣,火辣辣,鑽心的疼。」
容與用專橫的契約之力,牢牢把控住母蠱,任憑它在自己的神識里發出絕望悠長的鳴叫,卻沒有辦法做出任何舉動。
如果說是為了打探崑崙跨境傳送陣的情況,她似乎也問完了自己關心的事情。那麼她又為何要對自己這樣一個低階散修,如此耐心……
倘若這是一個、兩個人,也許容與不會有所察覺。
它過於方正,宛如一個巨大無朋的棋盤,橫豎的街道都可以並駕齊驅四輛馬車。而每個縱橫街道的交際處,就是一個獨立的街坊所在。每天隨著晨鐘暮鼓開啟或關閉坊市,整齊又肅然。
就看見前面有一戶人家大門打開,有個婦人抱著孩子出門,在轉身關門的時候,容與瞧見那母親不得不把小孩童放在地上,伸手去勾住兩邊的鎖耳,掛上黃銅鎖。
每當容與的魔息靠近它們,那綠色芽片就微微顫動,彷彿發笑一樣。
容與靠著偷襲兩名崑崙內門弟子,並且趁著崑崙目前來賓訪客混雜,大部分看守執事被抽調的漏洞,成功的強行穿越了跨境傳送陣。
聖女微微垂眸,眼神流露出幾分戲謔嘲諷,不過她掩飾的很好,沒有讓容與看到。
請注意,是散修!還是鍊氣期散修。此人就敢猜忌極堃殿的聖女去覬覦自家那破破爛爛的低階乾坤袋。
容與也因此看清了那蠱種的摸樣——它個頭不大,就想一粒放大的米粒一樣,通體瑩白色。可偏偏在這抹瑩白蛹體的上面,探出了兩片綠色,放入芽體一樣的小東西。乍看上去,有點像兩隻耳朵。
只有容與多少知道一點點真相,聖女是大宮主手下的另一種傀儡,她們不斷被趕進生死決鬥的「皿」,宛如養蠱般的被選拔|出|來。
瞧瞧,多會說話。
總之,他們選擇了最穩妥的步行。
過度緊張,那算什麼錯誤呢?!不過是小小的矛盾而已,說開了就好。一下子就把剛剛的衝突化解了大半。
容與繼續說,「可是連放了幾個傀儡,都破裂了。所以崑崙困著大家不肯放人。」
這種衣飾在元炁大陸非常罕見,很多修士可能一生都見不到一次。
故而對於價高卻無用,只有花紋好看的望犀踏月靴來說,穿著它的基本九成九,都是魂寰弟子。
這裏不僅有仙人的守衛護佑,自己的兒女更是能參加每七年一次的外院弟子選拔,這簡直就是一條筆直的升仙路,公平的給予每個住在此地平民的一次機緣。
白衣聖女心裏暗道,果然是讓你個走狗屎運的傢伙撿了個巧。我就知道像你這種人根本沒機會憑本事,自己能突破崑崙值守傳送過來。
如果連她們都控制了,那這琨城當中,還有誰能逃得過去。
區區一塊糕點,就要一枚中品靈石。
怎麼能一句話不說,剛露出個身形,就瞬步轉移走了呢。甚至讓人連樣貌都沒有看清楚,簡直是滑稽。
「承修師兄,先等等。」旁邊的一個帶著面幕的白衣女修打斷了他,「大陣出了這麼長時間的問題,大家彼此恐慌也是難免的。換個角度想想,倘若是我們要傳送過去,這麼久都無法聯繫到外界,忽然要傳送過去,說不定也會如此防範。」
容與不再拖延,再推辭下去,戲就過了。
容與之所以知道母蠱在尖叫,是因為他跟母蠱結契,母蠱跟容與有著契約的感應。
看店鋪的應該是個鍊氣期的修士,他頭髮花白,坐在櫃檯裏面的搖椅上,微微眯眼的打瞌睡。
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正常,嘈雜不耐煩的等待,暴躁的修士,市儈的採買……
容與又把目光掃到了茶棚內,發現除了剛才點茶的修士,裏面早就三三兩兩坐了好幾個人,有些人大概是瞧不上茶棚自售的靈食,桌上擺的是自家帶來的天鈞味正糕。
琨城的百姓,都以琨城為榮。
真假姑且不論,擺出這副姿態,肯定對自己的態度是放任的。
這個做法需要冒一個風險,因為容與的母蠱奪舍子蠱的瞬間很短暫,如果那個殤屍蠱的母蠱沒有刻意關注到這裏的情況,那他的小動作就不會被發現,屬於安全過關。
看到那碟子正味糕,容與立刻明白了,這是有正一的弟子在圍觀。
魂寰弟子煉器賺靈石的速度,實在太快。
可這樣的一個靴子為何要賣出寶器的價格?
容與從沉思中被喚醒,他一臉歉疚的放下那掌柜的手腕,「哎呀,是我學藝不精,這才診察的慢了些。前輩您的靈脈有些梗阻了,是不是日常運轉靈氣,也時時覺得有些生澀?」
宛若一個巨大的光球在容與腦中炸裂開來。
干光團只在容與識海中照亮了一瞬,就再次的陷入了黑暗。
容與順著他的意思,流露出了一種微微迷茫,但很快就鬆弛的神態,這正是被迷音蠱惑亂心神后的常見神色。
琨城無人,滿成皆屍。
然而這一次,容與發現他所看見的琨城百姓,似乎變得遲鈍而且麻木。
不過這些東西都是用來增進修為和療傷的,修士購買它們不算出格。站在容與身旁的徒承真君一言不發,彷彿只是一個沉默的保鏢。
容與亦想要了解極堃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就順水推舟的問,「那你找我過去幹啥,我又不是什麼名門弟子?」
可這個店鋪是容與隨機走進來的,就是為了想要探查一番。
而迷音蠱就是常見的一種蠱蟲,它會不知不覺的以波動的形式影響修士的意識,讓人進入到一種幻境當中,把心裏隱秘的心思都說出來。
這就前後把所有的邏輯都圓上了。
容與在用靈力包裹著一絲細微的魔息,當靠近那藥鋪掌柜的心脈附近的時候,魔息悄悄的探出一點點。
可這就是個普通的婦人,還有個剛剛蹣跚學步的孩子,控制這些人有什麼用呢?
沒錯,望犀踏月靴名字起得好聽,價格賣得死貴。可無論在加速、防護還是閃避的性能上,它都沒有任何加成。唯有爬雲的能力,尚可支撐一二。
容與連忙勸道,「所以前輩您剛剛的心口劇痛,就是靈氣逆行,衝擊心脈所造成的和圖書,只要日常以溫養為主,想來會緩解好轉的。」
倘若能選上,那今後就可以乘風破浪,成為高高在上的仙人,帶挈了整個家族興旺發達。
白衣聖女對自己如此禮讓的真正原因,怕是演給這些名門弟子去看——我們極堃殿坦坦蕩蕩,沒有什麼陰謀。
容與這次沒有繼續作,他張頭張腦的,表現出一種可笑的提防,但身體卻很誠實的跟在徒承真君後面。
容易雙手捧著自己這翻了好半天的下品靈石,故作小氣的遞給那店主人,嘴裏還嘀咕著,「你可看仔細了,別回頭說我少了你的。」
原本那些守護的大陣的修士,真的已經不再關心白衣聖女和自己的情況,他們中甚至有人開始原地打坐,一副勤于修鍊的模樣。
容與裝作咋呼的跟隨著他們,內心卻更加驚懼,他們到底在準備幹些什麼?為什麼對一個區區鍊氣的散修,也這樣如臨大敵。
容與指使母蠱發出特殊的躁動之音,儘可能的去奪取周圍所有殤屍蠱子蠱的控制權。
但理智不斷的勸慰容與,沒人會瘋到用殤屍蠱感染這麼多普通的凡人,她們哪怕化作屍兵,又有什麼用呢?
三百多個街坊合起來,也就是琨城的總體人口,預估會超過三百萬人之眾。
容與意識到自己有些杯弓蛇影了,竟然會在仙凡混居的坊市裡試探買葯。
那麼今天,為什麼會有極堃殿的聖女出現在這裏呢?
那小孩撲倒之後,彷彿毫無察覺,要停了半刻鐘以後,才開始哇的大哭起來。容與就覺得這裡有些不太對勁。
但既然都進門了,他也不好這樣空手出去,隨口說,「那來一瓶中品清靈丹吧。」
整個琨城的人,都被人喪心病狂的種上了殤屍蠱子蠱。
見容與主動提出幫忙,掌柜的大方的把自己的右手攤在櫃檯上,「那就有勞這位道友了。」
白衣聖女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既然誤會已經說開了,還請司師兄移步,跟我去城主府暫時休息一下吧。」
這麼多天了,崑崙遲遲未亂,這才是讓她覺得吃驚的,算著也該到日子了。
一旦它出現了,整個修真界,不,應該說整個人族的浩劫,就來了。
而且所有望犀的花紋都是天然形成,絕無雷同。
然後這些女子就會被暗中送到各個大宮主覺得必要的位置上,比如——魂寰掌門夫人。
問出了大部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白衣聖女又試探的問,「可之前那位通過崑崙傳送陣的修士,他是怎麼通過的呢?」
為此,哪怕容與再內心焦慮,也要強行壓抑自己的情緒,先搞清楚狀況再說。
整個人完美的扮演了一個粗鄙、自大又短視的散修形象。
天道至衡,一運,二命,三修行。
故而琨城裡的居民,無論老幼均挺胸抬頭,走路帶風。
自己的出現,固然讓白衣聖女意外,可也落在了監控在大陣周圍的各派弟子眼中。
腦筋略轉,容與終於恍然大悟。
修真界有很多關於極堃殿聖女的傳言,這些傳言往往都是她們的清冷高潔,不容冒犯、神秘以及賜福的傳說。
而剛剛這一片被召喚感應的子蠱,足足有上萬之多。
可跟琨城之外的那些飽受災荒、戰亂還有饑寒交迫的凡人百姓相比起來,琨城就是人間仙界。
容與腦子裡電光火石般上過一個念頭——她們會不會是被殤屍蠱控制了,才會行動和反應都如此遲滯?
當下,容與卻只能被「裹挾」著一路往前。
半晌后,那聖女才開口,「這位師兄怎麼稱呼?」
但容與此刻不敢冒險,擊殺這個藥鋪掌柜的不難,但如果驚動了殤屍蠱的母蠱,就麻煩了。
甚至有人異常誇張的說,琨城百姓的日子,在外面給個皇帝都不換。雖然這話說起來是誇張的些,但從一定的側面,也體現了琨城在凡間界的地位之高,幾乎無出其右。
轟!
就因為花紋不俗,這個毫無功效的靴子,就賣出來靈寶一樣的天價,而且價格居高,從無降價。
容與看向大陣周圍。
「大家鼓噪著要求自己崑崙放自己過關,生死勿論。可崑崙依然強橫的不許,吵到最後,也不知道怎麼就動起手來。」容與一面說,一面不斷的搖頭,「打得亂成一團啊,都在搶控陣盤符。我也跟著搶,可是搶不到。那些人的身法都十分犀利。」
而那掛鎖的母親,明明轉身看到兒子栽倒在地,居然也沒有立刻去扶,她獃獃的看著小童,直到那孩童扯開嗓子哭鬧了片刻之後,她才忽然慌張的彎腰抱起孩子,開始查看他摔傷的地方,並柔聲哄了起來。
容與埋著頭往前,走啊走啊。
容與不知道。
說到傷心處,藥鋪掌柜的眼角又似有淚光隱隱泛起。
剛剛容與用靈氣探查掌柜的靈脈時,發現這老頭的靈脈有很多陳年舊傷,就像強行用丹藥突破失敗后,留下的痕迹。
看到徒承真君和桑雽真君的態度,似乎並不在意容與的探查。這到底是覺得他根本探查不出來,還是他們自己也不清楚這藥鋪掌柜的已經被人種下了蠱蟲卵?
容與又說,「今天大家已經忍無可忍了,都去圍觀崑崙放傀儡闖關,結果又失敗了。大家就鼓噪起來,覺得是崑崙傀儡上做了手腳,不然不會一直出問題的。」
「掌柜的,我想要上品輕靈丹、星蘊精魄,還有決勝保命丹。」容與隨口就點出了初中高階三種不同等級的靈藥和材料。
「既然崑崙不讓傳送,司兄又是怎麼能通過崑崙的封鎖呢?」這句話里,聖女格外加重了迷音蠱的誘惑波動。
沒有找到天魔女之前,他不想打草驚蛇。
可那個矮小黑瘦的桑雽真君,卻牢牢的跟在容與的身後,面無表情,不遠不近,彷彿沒有受到任何干擾。
容與不斷利用契約安撫母蠱,他內心非常奇怪,誰會在這種人上浪費蠱種?!
然而讓容與奇怪的是,他本來以為自己會面臨直接的襲殺、擒拿或者伏擊等情況,卻通通都沒有發生。
以他現在的鍊氣散修弟子的身份,這女修如果真的想拿下自己,那幾乎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而那個白衣聖女放任容與的行為,彷彿一切都無所謂,甚至有幾分刻意表白的味道——任君參觀。
哪怕押送自己這樣一個鍊氣期的弟子,對方依然調用了兩個修士,而且他們竟然都是金丹大圓滿期的修士。
店鋪掌柜和*圖*書的動作太大,他猛的大叫之後,倒把徒承真君和桑雽真君的注意力都吸引力了過去,沒有人注意到容與在暗中輕撫自己胸口的事情。
……
在行進的途中,容與大方的觀察著路周圍的情況。
如今容與的回答,算是解開了她部分的困惑,但依然不是全部。
吱吱吱吱!
而那店鋪掌柜的手也猛得一抖,還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哎呦」,直接就把手裡的下品靈石丟了出去,彷彿他手裡拿的不是靈石,而是燒紅的火炭。
什麼?!
這樣一來,大家去城主府所耗的時間,就多了起來。
容與經過了分析之後,決定立刻行動。
徒承真君身後也背著一併黑銀色的重劍,看來應該是個劍修,雖然也穿了青衣銀紋的極堃殿司教的服飾,可容與總覺得,這個衣服跟他不算太搭。
琨城非常的方正,而且巨大。
為了更加仔細的觀察,容與轉頭到處亂看,宛如一個少見多怪的土包子。對於他這種有些浮夸的行為,「護送」他的兩位真君毫不阻攔,甚至當容與看到了街邊有個賣丹藥的修士商鋪,提出要去看看時,這兩個真君也同意了。
那修士被容與的無恥給氣到了,「這廝簡直是胡說八道,分明是你不由分說就是下殺招,今日我……」
容與當然也本能的想要殺光殤屍蠱,殤屍蠱一旦泛濫,除了掌控殤屍蠱母蠱的人,其他的人再沒有活路了。
「那麼多人搶著去爭控陣盤符,但都沒拿到!我就被人擠來擠去,擠到了大陣上,還差點被捅了個透心涼。」
「唉,你看你這人,我跟你說,如今傳送陣也不通,這錦毛靈鼠肯定賣不上價,它每天要用的虛海猊香油也要一枚中階靈石吧?對不對,你這多養一天,就多虧一天么。我這不是也為你考慮……」那買主顯然十分啰嗦,也不管攤主搭不搭理他,自己就絮叨個沒完。
最大的問題,就是琨城百姓的精神不太對。
大概是年齡太小了,那小童只往外走了一步,就直接大頭朝下的栽倒了下去。
當容與將手指搭在了藥鋪掌柜的靈脈關竅之上后,母蠱幾乎立刻就要憤怒的衝去撕咬對方。
容與報上了司應元的名字,自稱是散修身份。
容與昔日以極堃殿貴賓的身份,前往正一道門交流互訪時,曾被正一的長老們用此糕點款待過。那味道雋永香綿,而且能正本清源,比普通的高階清靈丹的效果,還要好上三分。
……
這些極堃殿的修士並沒有認出容與的化身身份,對其大聲的問責。
魔息的本源之力本就跟蠱蟲相互呼應。故而那蠱種任憑魔息來回掃視,也毫不反抗,甚至有些主動的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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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傢伙真是運氣太好了,別人在那邊打生打死,可偏偏他就能撿個漏,趁機被傳送過來,真是沒地方說理去。
這一次,容與的手指與藥鋪掌柜的哪怕長時間的接觸,也沒有引發掌柜的體內靈蠱的反噬,自然也不會出現什麼痛苦。
如果這次過來的是高階修士,或者一對崑崙望舒執事,她都會覺得符合崑崙一貫的做派。
「司師兄,你怎麼會如此冒險的從跨境傳送陣過來呢,剛剛司兄過來的大陣是崑崙兼岐劍郡的吧,他們可有一陣沒有傳送修士過來了。」白衣女修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容與默默的打量著傳送陣周圍的一切,甚至表情都不怎麼掩飾自己的觀察。
可周圍的人,卻是聽不到母蠱的叫聲的。
可只有這麼匆匆一瞥,容與卻覺得背脊上都是麻麻的寒毛乍起,太多了,實在太多了。
這些事情跟白衣聖女掌握的情況相符合,對於她來說,只要修士來到了琨城,他就不可能跑得掉。
估計也是為了維繫極堃殿聖女的神秘性。
容與有意識用契約控制住狂躁的母蠱,然後對那藥鋪掌柜的說,「我是木系靈修,不如幫您看看?」
掌柜的指間微微擦過容與的掌心,就在兩個人皮膚接觸的那一瞬,容與胸口的母蠱猛的尖叫了一聲,似乎在發怒,又似乎在征服著什麼。
這在除了琨城之外的所有地方,都是難以想象的。
原本站在旁邊的高大男修,在白衣聖女招呼過後,就緩步走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護送」他的兩個真君並沒有乘坐飛行法器。而是直接選擇了步行前往。
是的,大名鼎鼎的魂寰掌門夫人,璇璣聖女,就是極堃殿上一代的天下行走,天道室女。
甚至連建築風格,都沿襲了凡人界街坊的模式,跟大多數的修真坊市的布局截然不同。
容與作為極堃殿的少主,自然對琨城熟悉無比。
容與真想不通,翼洲到底發生了什麼,要讓他們這樣步步為營,小心若此。
容與決定賭一把,他的母蠱不是殤屍蠱,而是可以操控多種蠱蟲的母蠱之王。這個蠱蟲最大的優勢,就是可以在一瞬間奪取低階蠱蟲的控制權。
掌柜的終於撐著身體從搖椅上站起來,「紋銀三千兩,或者下品靈石五枚。」
容與的識海中霎時間被塞入了無數的密密麻麻的光團,離容與越近的就越紅,而遠處的比星辰還要密集的光團,則接近銀白色。
在容與的印象里,這種人作為子蠱都嫌浪費材料。所以,母蠱在哪裡?!
而容與也發現,這兩個人押送他前進的方向,的確是城主府方位。
結果掌柜的慢悠悠在躺椅上開口,「小店雖然是丹修店鋪,但大多數都是老夫自己煉製,賣給凡人延年益壽的。故而這位道友指名所要的東西,也只有清靈丹,還是中品。其他的材料,道友還是去城主府附近的丹修商鋪看看吧。」
所以別管他們表面上維持了怎樣的客套,骨子裡還是提防著的。
她的聲音依然柔美動聽,可容與卻從她的語音中,感受到了一股股隱秘的波動。
因為沒有必要。
甚至陰差陽錯的借力,將襲殺自己的靈犰傀儡獸同守護翼洲傳送陣的修士引戰到一起,將看守者們打了個措手不及。
也許是怕容與使用什麼詭異的靈器不好掌控,也許是有其他的的顧慮。
聖女的聲音非常輕柔,帶著一股安撫人心的力量,讓人聽到了就會不知不覺的放鬆下來,更何況,她直接將剛剛的矛盾定位於——過度緊張。
如今她只要按照原有計劃,把這個「幸運」的傻子送去成城主府,按照常規安置就好。
此刻,容與的www•hetubook•com.com身份不過是鍊氣大圓滿的修士境界,這種境界在修真界里,是底層的底層。對於修真界來說,不築基就是不入流,沒有人會在意鍊氣期弟子的尊嚴和想法。
容與從母蠱的憤怒中感知到,眼前的這個店鋪掌柜的,身上另外有一種蠱蟲在破卵期,蠱蟲之間的爭鬥,往往是生死天敵。
容與內心一動,他首先相信,這白衣聖女說前面有幾大超級宗門的弟子,都在城主府做客這件事,不可能是假的。
容與回答,「大家打起來了。你不知道,很多人的身家性命都壓在商隊上,如果不能按時送到,那是要賠得底掉的。可崑崙就是這麼霸道,非要大家都聽他們的是,誰也不給過。」
容與可不認為眼前這個無能、老弱的藥鋪店主會是母蠱的孵化者。
即便注意到了,也會多半以為他這是剛剛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安撫自己。
翼洲琨城居然一切都顯得無比正常——而這種正常,本身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四個大洲的跨境傳送陣,都放置在了靠近四方城門的位置,而城主府則位於琨城的中心所在。他們從傳送陣走到城主府,要跨越很多個坊市。
這要不是有任務在身,就算有人用金盤子托著此人的乾坤袋上來了,白衣聖女也不會多看一眼的。
你們發現傳送陣單向關閉了,最好的辦法,不應該是先抓住傳送陣的輪值弟子進行盤問么?!
「賣了吧,賣了吧,早賣早止損啊。」蹲在地上的磨嘰買家還在跟攤主講價,可他蹲下后袍腳下面露出的靴子,卻是望犀踏月靴。
它的人口數量,甚至超過了很多小國的國家人口數量。
故而他編造了一番說辭,隨口說出。
但容與就是察覺到了一絲微妙的差異,這些百姓變得「遲鈍」了。
白衣聖女沒有騙自己,果然崑崙、正一和魂寰的弟子們都到了,而且多半都在城主府做客。
即將破卵而出的蠱蟲,相當於對母蠱的挑釁,母蠱對其殺之欲快,不死不休。
「這位客人,老夫這脈象是有什麼問題嗎啊?」見容與遲遲不開口,那店鋪掌柜的忐忑的問,唯恐從容與口中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徒承真君和桑雽真君兩個人,把容與一前一後夾在中間,緊緊的包圍了起來。
找到母蠱之前,容與不敢輕舉妄動,母蠱對子蠱都有感應,雖然會因為子蠱的距離和發育程度,感應的不一定特別清晰。
不過迷音蠱的弱點就是對心智強大,或者高階修士往往失效,甚至會因此暴露而在威壓下反噬本主。
崑崙大陣那邊出現暴亂,這也不奇怪。
想到這裏,容與立刻判斷出,無論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日子里,極堃殿發生了什麼變化,大宮主在背後安排什麼陰謀詭計。
他立刻裝作興奮的樣子,「還有這種好事?!果然,師父說我的福氣在後頭,果然!」他又彷彿想起了什麼一般,矜持的用拳頭捂住嘴,低聲咳嗽了兩聲,「咳咳,既然這位師姐誠摯邀約,司某就跟諸位名門正派的高足們,一起切磋一二吧。」
這望犀踏月靴其實大名鼎鼎,關鍵就是因為它特別貴。在修真界,一個修士的法器或者靴子要貴一些,都是很正常的,畢竟關鍵時候,帶閃避或爬雲性能的靴子,甚至可以救命。
總算把這個敗興的東西打發走了!
白衣聖女微笑的說,「這些天,大家都在城主府商討解決大陣傳送問題的辦法,我們極堃殿更是願意出天階材料三個,或者一萬枚極品靈石。只要有人能解決傳送陣的問題,獎勵立刻奉上。」
那忽然出現又消失的修士,也打亂了白衣聖女這邊的布置。所以她非常想弄清楚,到底是誰這麼不按常理出牌。
琨城百姓的精氣神,都是昂揚的,向上的,帶著一股蓬勃旺盛的氣運。
徒承真君的氣勢非常凜冽,整個人宛如一把出鞘的長劍,隨時準備進攻的樣子。
白衣聖女微笑的問,「那剛剛的靈犰傀儡獸?」
這種事其實也是很多淘氣小鬼頭的日常,容與心裏掛著太多事,也懶得出手去管。
容與也有更多的機會去窺視和探查這座數百萬人口的大城。
……
這個人,更像是容與以前收攏的炮灰手下,靠著子蠱來操控的人形傀儡而已。
「後來,就有人不斷去抗議,去鬧事。崑崙沒辦法了,就說放個傀儡試試,如果傀儡沒事,那麼他們就考慮放人過來。」容與如倒豆子一樣編造著兼岐劍郡的狀態。
就算選不上,琨城的靈氣水土也養人,世代生活在這裏的凡人,人均八九十歲的比比皆是。有些富貴人家,正常的老人壽數也能破百歲。
這種誘惑力對於修士來說,不亞於拿到了晉級的入場券,是無與倫比的。
他輕輕搖搖頭,不知道在感喟這個店鋪掌柜的弱小,還是無奈自己的亂套。
容與走出靈藥鋪子,徒承真君和桑乎真君繼續一前一後的夾著容與,往城主府的方向看。
這不是說容與沒有靈石,正相反,他乾坤戒指里裝的都是極品靈石和上品靈石,下品靈石真是很難找到。
所以往往還有價無市,去晚了根本買不到。
藥鋪掌柜的不甚在意,隨口說,「道友開玩笑了,就五枚下品靈石,還能差到哪裡去。」說完,他隨手一抓,從容與掌心把這些靈石撈走。
容與聰明過人,只是短暫時間了解的情況,放在這裏說出來,真真假假,讓人根本無法分辨,那聖女女修分明已經是相信了幾分。
白衣聖女也沒有深問,似乎容與的身份背景對她來說,也不甚重要。
如今這個蠱種外面,有芝麻粒大小的金色斑紋。
……
就在母親轉身的時候,小孩子自己就往門口石台下跳。
藥鋪掌柜的不斷的揉著心口,他一個開低階靈藥鋪子的鍊氣修士,倒也不怕這些真人和真君惦記什麼。
容與繼續打量著,他的目光看向了隔壁的攤位上。
可這些宗門弟子也不傻,大陣忽然關閉,如此詭異,難道這裏面會沒有什麼大問題么?
倘若真是中階、高階的丹藥,凡人吃了就會直接爆體后暴斃而亡。反而是這種鍊氣弟子煉製的補藥,凡人買回去,捏碎了慢慢服用,還真的能延年益壽。
而且,此刻他周圍還有兩個名為護送,實則監管的金丹真君修士。一旦動起手來,他們會阻止自己嗎?
無聲高頻的尖叫之聲,響徹了這片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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