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狂歡一般的人群，終於冷寂了下來。
可以說，雪，不僅僅是第一個鏡頭的關鍵，也是整個電影的一個關鍵點。
對於一部電影來說，第一個鏡頭至關重要。如果這個鏡頭成功了，那電影就成功一半了。
你還別說，他這麼說，還真是這麼個理。
她這麼一說，我暗道一聲慚愧。
「萊尼，怎麼樣！？米高梅的造雪機能來嗎！？」海蒂扯住萊尼用力地搖晃了起來。
身為男主角，今天也沒有我的戲，不過我的照片倒是被用上了。在墓地的邊緣，靠近坡地的地方，有一個散落的墳墓，墓碑上貼著我的黑白照片，儘管知道這是演戲，但是走到跟前看見自己的照片貼在墓碑上，還是有點不習慣。
「去吧！」我沖她笑笑，然後來到了海蒂跟前，和她一起坐在了攝影機的後面。
「安德烈，那怎麼辦？要不要等下雪再拍，反正天氣預報明天或者後天就有雪了。」海蒂抬頭看了一眼陰霾的天，對我說道。
萊尼和甘斯都去化妝去了，我來到海蒂的旁邊，見她正在仔細地看著劇本。
第一場戲，是雪中祭奠。自然大雪是少不了的。雖然前幾天下了一場大雪，但是一連幾天晴天，現在雪已經融化了大半，一眼望過去，山坡上一片白一片黃的，這要是拍到電影里去，那可是難看死了。
準備就緒之後，幾十輛造雪機同時開啟，一時間紛紛揚揚的大雪從天而降！
等了不大一會功夫，甘斯和胖子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
「我什麼時候給你下圈套了？」我被他搞得頓時迷糊了起來。
我斷然搖了搖頭：「絕對不行！無論如何，這第一個鏡頭也必須在今天完成，不然可就是出師不利了。」
被馬爾斯科洛夫這麼一攪合，把我原本的好心情全部破壞了。
「場景布置好了沒有？」
甘斯一邊捶胸一邊道：「托德·勃朗寧說比沃格拉夫只有4台造雪機，一台壞掉了，一台他們自己也要用，只能借給我們兩台。」
「有5台。」甘斯的回答，果然在我的意料之內。
萊尼被她晃得差點沒背過氣去，道：「沒問題，爸爸說米高梅的十三台大功率的造雪機馬上就運到。」
「演員準備完畢！」
「燈光，攝影機就位！」
「是呀，那一年，雪大極了，比這好要大，出去都要沒膝蓋。那一天我們三個去報考維太格拉夫電影學院，報考的人特別多，我們三個就在院子里排著隊等，等呀等呀，到後來身上的積雪都有幾公分厚，等輪到我們面試的時候，那些考官都笑了。就是在那一年，我們走上了電影這條道路。」躺在我旁邊的胖子轉臉看了我一下，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安德烈，我給爸爸打電話，好萊塢造雪機最多的電影公司就是米高梅了，我想只要爸爸一出手，肯定能解決問題。」正在我頭疼的時候，萊尼上來抱住了我的胳膊。
「沒有。我們原先沒有買那東西，上和_圖_書周訂了兩台，但是要後天才能運到。」海蒂哭喪著臉道。
幾十台造雪機連續工作了三個多小時之後，下午三點左右，曠遠的坡地覆蓋著皚皚白雪，遠處的樹林也都是銀光閃閃冰雕玉砌一般。遠遠望去，山舞銀蛇，原馳蠟象，一片蒼茫。
片場一片安靜，所有人各就各位。
「有什麼慌張的，都是些熟人，演的戲也不難，你只需要照著劇本上的做就是了。台詞背熟了沒有？」我颳了萊尼一下鼻子。
這是小鎮後面不遠的一塊墓地。坐落低矮的山坡之上，面積不大，裏面散落著幾十個墳墓，一個個十字架豎了起來，墓碑下面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墓園很是平整，地面上斑駁不堪，雪化得差不多了，露出了一片片灰黃的地面。
站在這裏，可以清楚地看到遠方一片蒼茫的大地，這個地方，和我想像中的劇本中的墓地，很是契合。
海蒂敲了敲手裡的劇本，然後又指了指斑駁的地面，說道：「雪呀！」
但是我讓他開放電影院的時候，可沒有想到過這個。
「好的！」甘斯和胖子答應了一聲，然後撒丫子跑向鎮子里打電話去了。
「怎麼辦呀！？人家心好慌！我臉紅不紅？」第一次演電影的萊尼，手忙腳亂，像頭闖入了獵人陷阱中的小鹿，慌裡慌張的模樣倒是另有一番滋味。
我轉臉對甘斯和胖子道：「胖子，你打電話給萊默爾，讓他把環球電影公司的所有造雪機都運過來，甘斯，你向20世紀電影公司、比沃格拉夫電影公司求救，看他們能不能把造雪機借給我們。」
「那還有什麼慌的，你只要把自己想像成女主角瑪雅就行了，想像一下如果你是她，你會怎麼做，把自己帶進戲的情景里去就大功告成了。演戲一點都不難，再說不是還有我在這裏嗎。」我安慰萊尼道。
我聳聳肩道：「老馬，你這就冤枉我了。我讓你開放電影院是為了萊尼好，哪會想這麼多，你放心，我絕對讓海蒂加班加點把這部電影在兩個月之內拍完，然後趕在你們的那部《萬王之王》之前放映，怎麼樣？」
眼前的海蒂，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一般，沒有了慣有的霸道，沒有了往日的風風火火，有的，確實一份沉穩和堅韌，讓我在旁邊不由得點了點頭。
如果雪景不布置好的話，肯定沒辦法開機，要解決這個問題，只有兩個辦法，第一就是等下雪，雖然天氣預報說最近一個多月都是雪季，但是今天是肯定下不了雪的。開機儀式圖的就是一個氣勢，如果拍的好了，那麼下面的戲就勢如破竹，一旦拍得砸了或者是拍不了，那可能就極大地影響了劇組工作人員的士氣。
甘斯在旁邊見我面有難色，低聲問道：「老大，這有什麼擔心的，只要馬爾斯科洛夫的造雪機一來，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就能解決問題。」
「不借給你？！你和馬爾斯科洛夫關係這麼好，再說又有萊www.hetubook.com.com尼嫂子在，他怎麼可能不借給你。」甘斯笑道。
「馬爾斯科洛夫？米高梅家大業大，造雪機都是大功率的，他們要是出手，肯定沒有問題。」胖子哈哈大笑起來。
若是平常，我是導演的話，肯定會注意到這個問題，可一旦變成了演員，這些拍攝上的統籌問題，我就疏忽了。
萊尼來的時候，海蒂等人齊齊地圍了上去。
馬爾斯科洛夫對我的脾氣異常熟悉，也料定他們費盡心力倒騰出來的那部《萬王之王》肯定是要遇到剋星了。馬爾斯科洛夫乃至米高梅全廠上下對這部電影寄予厚望，全都把它看成是米高梅衝擊第二屆哈維獎的籌碼，但是現在這個希望在我面前，如同肥皂沫一般破滅掉，實在讓馬爾斯科洛夫形容枯槁。
「你這上面不都寫得很詳細嗎，我看也沒有什麼問題呀。」劇本是我寫的，這場戲的內容我自然很清楚，查看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既然不能等下雪，那就只有唯一的一個辦法了：人工造雪。
我笑道：「他們有四台造雪機就已經很不錯了。20世紀電影公司呢？」
甘斯聳了聳肩膀道：「老大，你拍電影，從來就沒有使用過造雪機，而且造這麼大的雪景，別說是我們，就是米高梅和派拉蒙怕也沒有造過。咱們公司的那五台造雪機，功率本來就不大，根本滿足不了需求，就算是五台一起開動，從現在到晚上，估計能把坡地造上一半的雪就不錯了。」
這一個動作，雖然她是無心，但是差點讓我鼻血都噴了出來。
「甘斯，我們公司有幾台造雪機？」我轉臉問甘斯道。
我看了一下，劇本的第一頁打了個鮮紅的對號，顯然，今天開機的第一場戲，就是要把第一個鏡頭拍完了。
「萬歲！」墓地里一片歡呼。
「其他公司呢？」我轉臉問甘斯道。
甘斯笑道：「貝西·勒夫說他們公司有7台，可以全部借給我們。」
「可是老大，我怕我們公司的那五台造雪機運過來也無濟於事。」甘斯走過來，站在我的邊上，看著闊大山坡和遠處的樹林，嘆了一口氣。
劇組裡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我的身上，他們都知道開機儀式的重要性，我看了一眼他們的身後，那些記者們也在捧著相機等待著，如果今天拍不了戲，被他們一報導出來，那新月電影公司的面子算是丟大了，而且恐怕連我都老臉不保。
嘉寶、霍爾金娜緊跟其後，三個女人在雪中嬉戲打鬧，歡聲笑語一直傳得了對面的樹林中驚起了一群飛鳥。
「甘斯，雪有多厚了？」我對甘斯說道。
「那我去了？」萊尼雖然有些驚慌，但是還是笑著向我做了個鬼臉。
《情書》的第一場戲，是一場祭奠。主要的內容是在男主角去世一個月後，一群人前往祭奠，其中主要的戲份都是女主角瑪雅的。這個瑪雅，由萊尼來扮演。
無論如何，也得想辦法開機www.hetubook.com.com。
我便把上午和馬爾斯科洛夫之間的摩擦一五一十說給了甘斯聽，甘斯咧嘴道：「老大，我覺得即便是你們吵了架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放心吧，萊尼嫂子能搞定！」
胖子帶著一幫助手架設軌道車擺上攝影機，燈光、道具、化妝等個個工作也都忙碌了起來。
西席·地密爾則氣鼓鼓地對馬爾斯科洛夫道：「老闆，這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大家都是拍電影，談不上誰搶拍誰的題材，最多大家都把電影拿出來，憑本事吃飯罷了。」
「怎麼，沒話說了！？」馬爾斯科洛夫見我呆了起來，以為揭穿了我的真面目，氣得嘴都歪了。
海蒂沒有多說，而是鑽進車子里直接把我帶到了拍戲的地方。
「讓演員到場！」
「老闆，安德烈，我看是誤會。完全是誤會。」梅耶在一旁看見我和馬爾斯科洛夫僵持了起來，趕緊插話道。
「老大，記得我們考上維太格拉夫電影學院那年我們三個人打的雪仗嗎？那一年，好大的雪呀！」最後打得累了，我和甘斯、胖子三個人仰面朝天地躺在雪地上，讓從空中飄下的雪花覆蓋住了我們的臉。
「你們倆，不要在嘀嘀咕咕的了，萊尼，快上！馬上開拍了！」海蒂在不遠處沖我們揮了揮手。
「安德烈，遇到了一個難題。」海蒂臉色不太好看。
每個人都意識到馬上就要拍攝電影了，所以一個個都迅速進入了工作狀態。
今天的第一場戲，出境的演員不是很多，除了萊尼和甘斯之外，其他的都是新月電影公司的人。
小蹄子的一對白鴿子，發育得絲毫不必霍爾金娜差，即便是穿了這麼厚的衣服，摸上去也是極有手感。
現在已經是十點多了，再耽誤耽誤恐怕就來不及了。
「什麼意思？」我有點聽不懂。
馬爾斯科洛夫怒氣沖沖道：「你倒是有臉說！《情書》公映的時候，很有可能是《萬王之王》公映的時候，那個是讓我們把一半的電影院讓出來，不是誠心想降低我們這部電影的成功幾率嗎？！」
雪從天上簌簌而下，迎頭衝來，衝到臉上，滿是冰涼。但是沒有人覺得冷，所有人都彷彿回到了同年，回到了無憂無慮的純真年代，大家在裏面捏起雪球相互擊打，驚叫聲一片。
「馬上準備好了。」
我搖頭道：「我怕這老頭不借給我。」
「海蒂，你們新月電影公司沒有造雪機嗎？」我轉臉問海蒂道。
我倒是佩服地密爾的勇氣。
海蒂搖了搖頭：「那倒不是，鎮子里的居民聽說是你主演、編劇的電影，都十分的配合，他們不但允許我們使用鎮子里的所有東西，甚至還主動提供各種力所能及的幫助。」
在我的安慰和解說之下，萊尼漸漸穩定了下來。
馬爾斯科洛夫道：「你剛才不是要我開放米高梅一半的影院播放《情書》嗎！？」
一般說來，第一個鏡頭不僅僅是展開了劇情讓觀眾對電影有個第一印象，和-圖-書更重要的是，第一個鏡頭往往會定下整部電影的感情基調。像《情書》這部電影，整部電影的基調是純粹的、帶著稍許一點傷感的、朦朧的，因此第一個鏡頭中鋪天蓋地的大雪，不僅可以有力地襯托出祭奠的悲傷氣氛烘託人物的心理，也能入木三分地讓觀眾瞬間融入電影中去。
我點了點頭，對旁邊的海蒂說道：「海蒂，可以停下來了，雪夠了。」
萊尼使勁地點了點頭，道：「背熟了！我這幾天幾乎就沒有好好睡過覺！」
我抬起頭來，看著斑斕的坡地，心頭頓時為之一緊。
馬爾斯科洛夫也意識到自己的有點過了，便點了點頭，隨便和我聊了一會便揚長而去。
「海蒂，這個場地你們找得挺好的呀。」我笑著對海蒂說道。
海蒂抬頭看了我一眼，深吸了一口氣道：「有點。每次拍戲的時候，我都很緊張。所以在拍每個鏡頭之前，我都會仔仔細細地把鏡頭溫習一遍。」
我看見胖子架起了攝影機，對我打了個「v」字形的手勢。
「我擔心的是你爸爸願不願意借給我們。」我苦笑了一下，立馬想到了開機儀式前，馬爾斯科洛夫的那張氣得扭曲的臉。
「《情書》1號鏡頭，預備，開拍！」在海蒂的一聲大喝之下，胖子的攝影機對準了片場。
紛紛揚揚的大雪，頃刻之加就將那原本斑駁的地面覆蓋了起來，站在墓地里往下看，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
「怎麼，緊張？」我笑道。
「七台，兩台，九台，加上我們的五台，一共就是二十三台。甘斯，這麼多台造雪機夠不夠用？」我轉臉問甘斯說道。
一個半小時之後，幾十輛造雪機被運到了坡上，隨後，甘斯、胖子以及新月電影公司的人開始把這幾十輛大小各一的造雪機拿到了坡地的各處以及對面的樹林後面的山坡上。
隨著一項項工作的有條不紊的進行，片場的氣氛逐漸緊張起來。
「安德烈，我中你的計了！」突然，馬爾斯科洛夫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蹦將起來，幾乎瘋狂。
接下來的酒會上，我也懶得和那幫人摻合，跑到一邊找個地方坐下，掏齣劇本的大綱開始慢慢修改起來。
「好漂亮的雪！」萊尼在我身邊拍著小手跳了起來，然後帶頭衝進了雪幕之中。
叮囑完了他們，我還是不太放心，比沃格拉夫、環球和20世紀電影公司規模都和夢工廠差不多，如果他們的造雪機加在一起還不夠，怎麼辦！？
馬爾斯科洛夫驚慌失色，他身邊的梅耶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西席·地密爾眼中倒是一絲不甘心。
「怎麼樣，借到了沒有？」我趕緊問道。
海蒂攤手道：「為了找這個地方，我們整整找了五天的時間才找到，全公司的人都在找。這裏無論是風景還是拍攝條件都是一流，但是現在只有一樣東西讓我感到棘手。」
「布置完畢！」
「安德烈，我的心跳得好快！你摸摸！」畫完妝的萊尼走到我ｈｔtｐs://www.hｅtｕboｏk.ｃｏｍ•cｏｍ的身邊，扯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
「馬上要開機了？」我指了指小廣場旁邊忙碌一片的新月電影公司的人，笑道。
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寫完了一個鏡頭，然後就被海蒂叫了過去。
甘斯試了試，然後答覆道：「老大，已經沒膝蓋了！」
地密爾的意思是，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呢。
海蒂吩咐手下停止造雪，並叫人把那幾十輛造雪機移開來，準備開機拍攝。
「不會吧，比沃格拉夫這麼窮！？」海蒂驚詫道。
「什麼？難道鎮子里的居民不讓你們使用墓地拍戲？」
「演員準備好了嗎？」海蒂低聲問她的副導演道。
那些媒體的記者們先是站在旁邊瘋狂拍照，最後也都放下手中的相機溜了進來。
甘斯指著坡地和樹林說道：「老大，我剛才看了一下劇本，裏面有很多個全景鏡頭，也就是說，如果要造雪的話，不僅這麼大的一片坡地要造，連對面的樹林也要造，只有這樣才能拍戲，對不對？」
「看來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總算是放下了心來。
甘斯說的那場雪，我記不得了，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是我能體會到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我們的快樂。
……
甘斯算了一下，咂吧了一下嘴道：「怕是有些危險，我剛才和胖子問了一些，這些造雪機都是和我們一樣的，功率不大，估計夠嗆。」
作為一個第三檔次的大電影公司，雖然我以前的幾部電影都沒有用到過造雪機，但是應該還是有的。
「怎麼會呢。有我在，爸爸肯定願意借的。你就等我好消息吧。」萊尼對我擠巴了一下眼睛，也打電話去了。
這，可是所有導演都不想看到了。
我頓時被馬爾斯科洛夫說得愣掉了。
「但願吧。」我抬頭看了一下蒼白的天，嘆了一口氣。
劇組裡的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陶醉了，甘斯、胖子都沖了進去，最後連海蒂和我也都加入了狂歡的人群當中。
大雪我見過，但那都是自然雪，和這些人造雪比起來，無論在大小上還是在密度上根本沒有可比性。在後世的電視電影里，我也見過造雪機的神奇，但是說來慚愧，這還是我第一次面對面看著造雪機造雪。
「那這麼說來，我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萊尼身上了。」我無可奈何道。
我抬頭看了看遠處，點了點頭。
海蒂點了點頭，然後把分鏡頭劇本遞給了我。
我呲哄了一下鼻子，道：「那挺好的呀。他們也讓你使用墓地了，怎麼還會有問題的呢？」
沒有了雪，或者在雪景上不完美，那這部電影沒有開機就已經失敗了。
胖子氣喘吁吁地說道：「萊默爾說沒問題，環球電影公司的9台造雪機已經馬上運過來。」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我是讓你開放影院播映《情書》，可是一半的電影院可是你自己說的。而且，我弄更不明白，我怎麼讓你中計了？」
馬爾斯科洛夫見我這麼說，也一時無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