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沒拍戲先受難

全景鏡頭。原本熙熙攘攘的廣場上突然分出了一條道路,一群士兵押著耶穌遠遠走來。
哈哈哈哈,斯蒂勒等人都笑了起來。
我埋頭看著土地,心中平靜異常,我覺得我不會變成癱瘓,因為我的這部電影還沒有拍完!
然後,他看見一個幽靈一樣的東西從他的身邊跑了過去,一個長得和吸血鬼差不多的幽靈,他彷彿看到了自己。
「你要的這些護照,可把我給忙壞了,我接到那些照片和資料之後,就立馬帶著這些東西找龐茂,這小子辦事效率也不錯,辦完了我就心急火燎地帶著一列火車過來了。聽說你生病了,是不是真的?」二哥關切地看著我。
「笑話!這些人是墨西哥人還是美國人,你說了恐怕不算。動手!」摩里洛一擺手,手下的軍警就要往前沖。
雖然這次我們佔了上風,但是歸根到底這裡是墨西哥,是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如果和他們關係搞得不好的話,絕對會給以後的拍攝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哈哈哈哈!摩里洛捧腹大笑,他身後的那些人都笑了。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群眾演員演得都很好。在拍攝那組特寫鏡頭的時候,很多群眾演員演得就很失敗。當開機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獃獃地看著鏡頭,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
中景鏡頭,一群士兵押著耶穌在山坡的一側走動,他們像牽扯著一匹牲口一樣牽扯著他,後面的幾個人則開始拳打腳踢,他們掄起拳頭打他的臉,有的則用手中的棍子擊打耶穌的膝蓋。
我搖了搖頭,帶著二哥走進了院子里。
雖然事先給我做了嚴密的防護措施,在衣服里綁上了足夠多的防具,但是我還是受了傷。
「老闆,暫時不要劇烈運動,我看你還是修養一段時間吧,這樣拍戲實在是太危險了!」兩個醫生在旁邊看著我,直搖頭。
我站在高高的拍攝架上,向所有人大聲介紹了今天晚上的戲,然後把大體的要求跟他們說了一下,斯蒂勒和茂瑙則帶著一幫助理人員忙著給群眾演員指導,一圈下來,累得我差點虛脫。
到了小廣場,劇組裡的人見我這幅模樣都愣了起來。
茂瑙在廣場上忙著布置,我則和斯蒂勒帶著扮演士兵的群眾演員來到恩塞納達鎮外邊的一個小坡地上拍攝一個小鏡頭。
醫生搖了搖頭:「不可能,柯里昂先生現在根本不能移動,再說時間https://m.hetubook.com.com上也來不及。」
很多女人開始哭泣,大部分的人卻站在旁邊圍觀看熱鬧。
「老闆,要不要休息一下?」斯蒂勒看著我累得直喘粗氣,湊過來向我徵求意見。
我則向他們保證,這批人將不會回到墨西哥,以後也不會給墨西哥政府帶來任何的麻煩。
「你剛才說的那句『席山一,沃蘇咬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斯蒂勒卷著舌頭痛苦無比地把這句中文照葫蘆畫瓢地說了出來。
雙方談得還算不錯,見他們沒有為難我們的意思,我也就放心了。
「老闆腰上受傷了。」斯蒂勒的一句話,讓整個劇組的人同時發出了一聲高叫:「什麼!?」
「萬歲!」埃米和他的那些手下們歡呼了起來。
裏面已經被布置妥當,群眾演員已經擠滿了大殿,由在《勇敢的心》中扮演長腿愛德華的德蒙特·穆貝尼和扮演老布魯斯的列維·強寧斯以及其他來自猶太社區的猶太人扮演的祭祀們,則穿著華麗的衣服手握權杖站在了大殿前。
一遍兩遍,十遍二十遍,就在這樣的重複當中,這些群眾演員漸漸地找到了感覺,當最後一個鏡頭拍好的時候,我身上的那件麻布袍子已經完全汗濕了。
「走。」摩里洛不得不向手下打了一個收工的手勢,然後帶著他們灰溜溜地走掉了。
摩里洛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到頭來竟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有了這些護照和身份證明,眼前的這一百多個暴動分子搖身一變就成了美國人,把一百多美國人處死會有什麼後果,他用腳趾頭想一想都清楚得很。
「馬勒各逼的!」疼得都神經錯亂的我,再次罵了句國罵,然後對斯蒂勒解釋道:「這是一句漢語,意思和那句『oh,my God』是一個意思。」
我能做的,就是一遍一遍地拍,一遍一遍地糾正。到了後來,拍著這組特寫鏡頭的時間,竟然比其他的戲份加在一起的時間還要長。
在確定我身上做了足夠嚴密的保護措施之後,斯蒂勒開始清場。
「老闆,問你個事?」斯蒂勒湊過來小聲說道。
這些群眾演員,都不是原先劇組裡的,比如那兩個羅馬士兵就是埃米的手下,那個女人則是從鎮子挑選的。
「狗娘養的,鼻涕都還滴到我臉上了!」我罵了一句,斯蒂勒趕緊把我放下。
耶穌從山崖之上摔下,綁在身上和_圖_書的鐵鏈一下子把他懸在了空中,他低著頭,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這場戲,除了我之外,都是群眾演員的表演。
「沒事,沒事,繼續拍攝!」我白了斯蒂勒一眼,吩咐劇組開工。
二哥臉上露出了一絲壞笑:「你來這裏的第二天,雷電華電影公司投資的那部《捉美記》就開拍了,希區柯克在媒體跟前可是卯足了勁為他的這部電影大做宣傳,說一定能在第二屆哈維獎上有所斬獲,雷電華公司學習你的夢工廠,大做宣傳,聲稱在這部電影之後,還將出品一系列的大製作的電影,但是他們的那部《捉美記》不久就焦頭爛額了。好萊塢幾乎所有公司都拒絕向雷電華提供服務,不僅不向他們提供任何的服裝、膠片等業務,更不和他們進行其他方面的合作,結果搞得雷電華不得不宣布《捉美記》暫停拍攝趕緊製備電影所需的各種東西。這一招,的確是厲害。」
我搖了搖頭,指了指大門,道:「叫劇組搬到裏面去,馬上開拍。」
這個山坡一側很陡峭,大概有五六米。在這裏,這部電影的第一個危險的戲就要拍攝。
「這位先生,你是……」摩里洛不認識來人,皺了皺眉頭。
在聖殿里拍攝的審判戲,是電影中又一個重要的戲份,所以我十分重視。
這場戲,零散的鏡頭很多,拍起來估計要好幾天的時間。
然後我就看到我對面的斯蒂勒被我這句話喊得瞠目結舌。
「二哥,你怎麼來了?」我走到二哥跟前,笑了起來。
中景鏡頭,耶穌鼻青臉腫,一瘸一拐,他的麻袍上也都是長長的口子。
「老闆,你沒事吧?!」斯蒂勒見我痛苦得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嚇得差點抽過去。
「席山一,沃蘇咬你。oh,my God。oh,my God。席山一,沃蘇咬你。……」一路上斯蒂勒翻過來調過去說著這兩句話,就在我忍無可忍準備踹他一腳的時候,又聽到了斯蒂勒說的一句讓我差點崩潰的話。
一場大戲,即將開始。
猶大看著耶穌,露出了恐懼的表情,他看著耶穌被山崖上的士兵一點點地扯上去,目眥盡裂。
我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發現除了腰上隱隱作痛之外,基本上沒有什麼大問題,便對兩個醫生笑道:「我早就做好了受傷的心理準備了,為了這部電影,即便是癱瘓,我也要拍下去!斯蒂勒,趕緊收拾東西!」
「還能踹我!那https://m•hetubook•com.com就是沒事了!」斯蒂勒從地上爬起來,滿臉都是土,卻大笑不已,模樣十分的滑稽。
「那就趕緊去恩塞納達市的醫院!」斯蒂勒指著恩塞納達市的方向道。
「怎麼,馬爾斯科洛夫他們對雷電華公司動手了?」我笑道。
士兵們揮舞著鞭子抽打耶穌,他們踢他的屁股,把他像一條死狗一樣拖進了聖殿。
「鮑吉·柯里昂。」二哥笑著摘掉自己頭上的帽子,然後交給了旁邊的斯蒂勒。
從人群中傳出來的這個聲音,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而我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頓時笑了起來。
「那怎麼辦!?醫生你可不能讓他癱瘓,否則要是回去我這條小命就沒了,任何人不說,海蒂小姐肯定會把我的皮都給扒了!」斯蒂勒帶著哭腔看著醫生,嘴唇亂抖。
恩塞納達鎮上的人們則穿上了戲服,在廣場上遊動了起來。他們好奇地看著劇組鋪設軌道,架設機器,有些人還參与其中幫忙,小廣場上頓時出現了熱火朝天的場面。
好在現在木已成舟,被恩塞納達市政府視為暴徒的人即便沒有被他們處決,也被二哥帶回了美國,所以摩里洛並沒有表現得多麼生氣,而是表示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希望我們劇組能夠在這裏繼續拍戲。
「Cut!」斯蒂勒喊停的時候,我正在趴在旁邊的一張抬來的床上齜牙咧嘴地讓霍爾金娜給我捶腰捏背,剛才的那一頓打,扮演士兵的那幫傢伙雖然手下留情,但是下手也不輕,一個傢伙也準確無比地擊打在我的腰上。
我攤了攤手,道:「能有什麼事?拍戲都會受傷的。」
雖然他們從來沒有演過戲,但是這些人在鏡頭前的表演讓我大位驚嘆,那份純真,那份自然,讓我極為滿意。
「市長大人,我想你也太心急了吧!你們還不把東西拿過來!?」二哥轉身對後面打了個手勢。
晚上七點鐘,早早地吃完晚飯之後,劇組被我帶到了那個現在已經被布置成聖殿的教堂跟前。
今天晚上的戲,主要拍攝的是耶穌在聖殿里接受祭司們審判的戲。
耶穌一次次被打倒,然後又一次次被扯了起來。當他走到山坡旁邊的時候,一個士兵把他推了下去。
「十三姨!我需要你!」疼得腦袋幾乎當機的時候,我大喊了一聲在後世某部武打電影中看到的一句台詞。
「演員就位,燈光準備,開拍!」斯蒂勒站在軌道車上,揮舞了一下手臂和_圖_書
「什麼事!?」我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摩里洛愣了起來,氣憤地走到包裹跟前打開來,一張一張地翻看裏面的護照和身份證明,面對著那些貼有照片的護照還有詳盡的身份證明,摩里洛的臉氣得都變成了豬肝色。
「老闆,你這是?」已經布置完工作的茂瑙跑過來看著我齜牙咧嘴的樣子,聲音顫抖。
「馬上就行!」斯蒂勒跌跌撞撞地指揮著劇組裡的人開始收拾東西,我則在兩個醫生的攙扶之下,一瘸一拐地走向小廣場。
「真沒事?!」霍爾金娜走到我跟前,關切地問道。
中景鏡頭,兩個羅馬士兵走了過來,一個女人衝上前去請求他們主持公道,卻被一個祭司強行拉開,祭司告訴羅馬士兵要審判一個宗教異端,羅馬士兵決定把這件事情報告給羅馬總督比拉多。
「老闆,老闆,上帝保佑,你沒癱瘓!」當我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己半躺在斯蒂勒的懷裡,這傢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一組特寫鏡頭。廣場上的人們看到耶穌之後的不同反應。
「一,二……三!」兩個醫生一個扶住我的肩膀,一個按住了我的腰,兩個人這麼同時用勁,就聽見喀吧一聲響,疼得我一下子張大了嘴。
劇務們走過來,給我帶上了沉重的鐵鏈,化妝師們開始給我化妝,然後開始清場。
「開拍!」斯蒂勒看著我,猶豫了好大一會才發出指令。
「老闆,你醒了!?感覺如何?!」這傢伙雙手在我身上亂摸一氣,被我抬腳踹了出去。
二哥笑了笑,言簡意賅地回答道:「當然是美國人。」
鐵鏈勒住了他的脖子、腰和雙腿,突然,他看著鏡頭,目光凝滯了起來。
摩里洛已經認識到面前的這個男人和我的關係了,便笑道:「我倒要問問柯里昂先生,這些從小生活在恩塞納達的人,不是墨西哥人是什麼人?」
到了十點鐘,所有的工作都準備完畢,隨著斯蒂勒的一聲哨響,小廣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市長先生,這些是這一百多人的護照,全在這裏,上面都有美國政府的公章,還有他們的身份證明文書,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自己看看。」二哥指了指地上的那個巨大的包裹,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這場戲結束的時候,我已經站不起來了。
當我被扯上來放在地上的時候,已經完全站不起來了,下半身如同失去了知覺一般。
「如果不馬上複原,可能會癱瘓。」醫生說這句話的時和-圖-書候,我目瞪口呆,斯蒂勒差點哭出來。
不遠處,斯蒂勒正在憤怒對那幫群眾演員訓話,聽不見他訓的是什麼,只看見他滿臉憤怒地一邊訓一邊比劃著自己的腰。
二哥咧了咧嘴道:「我在軍火公司最近也沒有什麼事情,呆在公司里又有點煩,聽說墨西哥的姑娘夠勁,這不就跑過來看看嘛,哪料想姑娘沒有,倒是有氣勢洶洶的大鬍子男人!」
下午的時間,劇組並沒有拍戲,而是忙著各種事情。二哥把證件分發給埃米以及他的手下,然後帶著其中的絕大部分人到恩塞納達的火車站從那裡坐車回洛杉磯去。我的工作比他要多得多,不僅要布置晚上的拍片事務,還要和恩塞納達市政府聯繫。
我攤手道:「那沒有辦法,這都是讓洛克菲勒財團逼的。有了這個下馬威,保證讓凱瑞·洛克菲勒這傢伙以後老實點。」
遇到這種情況,我就得一瘸一拐地給他們一遍一遍地說戲,告訴他們在戲中他們的身份,啟發他們的不同的情感,即便是這樣,很多人仍然做不出我想要的表情來。
從五六米的山崖下直直地摔下來,身上的鐵鏈制止了身體巨大的慣性的同時,也結結實實地傷害了我。
醫生被叫了過來,在檢查了一遍之後,他們得出的結論是:脊椎受到了傷害,可能錯位了。
很多耶穌的信徒在聖殿的門口哭泣。他們蒙住頭,痛哭流涕。
鏡頭緩緩拉開,原來在山崖的底面,他不遠處,蹲著拿著錢袋的猶大。
「席山一,沃蘇咬你。」斯蒂勒得意地把我的那幅話重複了一遍,為學習了一句漢語而得意洋洋。
當在空中停止的那一瞬間,我清晰地聽到從我的腰上發出了一聲脆響,然後一股酥麻就傳遍了我的全身。
我和二哥聊了聊好萊塢的情況,二哥告訴我這段時間好萊塢倒是平安無事,大家都在忙各自的事情,只有新成立的雷電華電影公司有點麻煩。
一個人捧著一個包裹走了過來,然後把包裹扔到了地上。
「馬勒各逼的!老闆,這話什麼意思!?」
「市長大人,我的話就說到這裏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如果你把這些美國人拉出去處決,我不會阻攔。」二哥笑眯眯地看著摩里洛,點燃了一支煙,舒舒服服地抽了一口。
特寫鏡頭,耶穌的臉,他的臉已經完全青腫了,右眼腫得已經完全封上。
「現在也只有我來試一試了,但願上帝保佑吧。」醫生長嘆了一口氣,命人把我小心地反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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