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里昂先生，你的想法你想要做什麼，我心裏一清二楚，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你這樣做，是在讓聯邦政府的救市計劃破產，這件事情如果張揚出去，恐怕你和夢工廠的日子都不好過。」
他說得一點沒錯。
股票上漲，讓我和柯立芝欣喜若狂。
24日以來，這些人在股市崩塌中損失慘重，而這段時間，股市剛剛有所氣色，他們還打算利用這個起色盡量減少自己的損失呢，如果拋出了股票，那麼就不能達到他們原先的預想了。
因此，整個交易所開始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況：有人開始手忙腳亂地拋出股票，又得人卻還在觀望。
他說得很對，錢這個東西，賺到一定程度就可以了，多了，就完全是數字，多了，就變成了枷鎖，讓你成為了奴隸。
不過這種狂喜，和一般的那些股市投資者有很大的不同。
「怎麼辦？！當然是按照計劃行事了！股票大漲，就說明現在摩根財團和杜邦財團的資金已經扯出去了，洛克菲勒財團如今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可不能浪費了。」我擠吧了一下眼睛。
「花旗銀行拍出100萬股！」
這是第二次股市崩塌，也是美國人真正噩夢的開始。
這些人，都是屬於那些特別小心翼翼地經紀人，他們已經被嚇唬怕了，所以一見股市出現了如此不正常的局面，頓時開始拋出自己手裡面的股票。
在他們看來，聯邦政府的救市計劃，就是最大的依靠，而出現這樣的拋出情況，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150萬股的拋出，讓整個交易所裏面的局面頓時江河日下，很多人看著記錄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剛剛還時猛漲的花旗銀行股票，突然就出現了有人狂拋的事情。
……
「拋吧！不拋恐怕就來不及了！」交易所裏面有人開始喊了起來。
柯立芝這個時候，彷彿是一個看透世間萬物的哲學家一般，語氣滄桑。
小約翰·洛克菲勒碰了一鼻子灰，卻不得不忍氣吞聲。
「趕緊把我們手裡面的那80多個億全拋了！」我低低地笑了起來。
小約翰·洛克菲勒的臉，頓時變成了豬肝色。
「聽清楚，十分鐘之後，收線！」利弗莫爾說完這句話，一臉凝重地掛上了電話。
哈哈哈哈。小約翰·洛克菲勒的話，引得柯立芝、利弗莫爾等人忍俊不禁。
誠然，民眾現在還都陶醉在救市計劃的美夢中，如果這個夢破滅的那，那麼他們不會放過砸碎他們美夢的人。
這幫人怎麼會在這裏，而且竟然闖進了我們的包廂！
小約翰·洛克菲勒的這話，立馬讓我、柯立芝和利弗m.hetubook.com.com莫爾興奮了起來。
「兩位洛克菲勒先生，你們沒經過邀請就這麼冒冒失失地闖進來，也太沒有禮貌了吧！？」利弗莫爾對這幫人一點好印象都沒有，看到他們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極度氣憤的神色，他也氣不打一出來。
「等一等！我覺得股市不會再次崩塌！有聯邦政府和華爾街的救市資金在，股市肯定倒不了。現在形勢很不穩定，出現拋出的事情，很正常。看一看再說。」那些長期炒股的擔子又特別大的人，似乎對股市很有信心。
不過這種情況，在幾分鐘之後就徹底變了。
「安德烈·柯里昂，果然你在這裏！」凱瑞·洛克菲勒看著我，惡狠狠地從牙縫裡面擠出了幾個字。
「來來來，我們趕緊看熱鬧。」柯立芝拉著我走到窗戶旁邊，笑了起來。
「我要多買一點！」
「請問。」我點了點頭。
實際上，在這方面，柯立芝也的確有這個資格。五十多歲的他，做過美國總統，有著豐富的閱歷，完全已經看清楚了這塵世是個什麼樣子。
「花旗銀行拋出70萬股！」
股市中，一下子出現了一邊倒的局面，亂成了一鍋粥。
但是，小約翰·洛克菲勒這一招，對我來說完全不管用。
「花旗銀行有5萬股拋出！」
「洛克菲勒先生，你的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你也知道，在股市上，你問這種問題是十分不禮貌的。」我笑了笑。
洛克菲勒財團的第二代掌門人，小約翰·洛克菲勒。
這世界還真是小，竟然在這個地方都能碰到。
他或許以為，已經捏住了我的小辮子。
柯立芝可是太了解洛克菲勒家族的那些人的性格了。
……
利弗莫爾點了點頭，然後走過去拿起了電話。
站在二樓的包廂裏面，看著下面哭聲震天的交易所，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上帝呀，是真的！洛克菲勒財團挺不住了！他們要跨了！拋呀！趕緊拋呀！」
「好嘞！」利弗莫爾走到桌子旁邊，剛拿起電話正要打，就聽見包廂的房門被砸得梆梆響。
這樣一來，一下子把凱瑞·洛克菲勒剛才說的話，全部擋了回去。
「老闆，你剛才不還答應入股花旗銀行的嗎？」利弗莫爾愣了起來。
這個時候，股票交易所裏面人山人海。
「安德烈·柯里昂！別以為你們幹了什麼好事我們不知道！？除了你們夢工廠，現在沒有人有這麼大的實力！你們就不要狡辯了！」
「花旗銀行再跑100萬股！」
然後，股票交易所裏面，最先出現了一個近乎絕望的聲音：「有沒有搞錯！？有人一下子拋出了150萬股！」
小約翰·洛克菲勒似乎https://m.hetubook.com.com早就預料到我們會問這樣的問題，立刻笑道：「憑什麼？當然是好處。」
「我要拋10萬股！」
「完了，難道又要上演了！」
人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不放下腳步坐一回真正的自己呢。
然後雙方又就入股的事情說了一些話之後，洛克菲勒財團的人離開了我們的包間。
我聽到了一聲極為凄厲的哭喊聲在交易所裏面響起。
「拋！」
不過還有很多人持觀望的態度，遲遲不願意拋出自己手裡面的花旗銀行的股票。
普通的民眾投資股市，無非是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所以看到他們把一輩子的積蓄投到股市裡面血本無歸的時候，我的心會和他們一起在流血，但是這些社會的上層人士，他們吃喝不愁，投資股市，完全是為了賺錢。因此對於他們的損失，我並不是那麼的感到痛心疾首。
結果房門這麼一開不要緊，呼呼啦啦衝進了幾個人來。
「這倒是個好提議，我們可以考慮考慮。」柯立芝沖我擠吧了一下眼睛。
「那是自然。」小約翰·洛克菲勒點了點頭。
熱鬧的樣子，讓我想起了24日我在紐約證券市場看到的情境。
對於我們來說，眼前的這種形勢，可是期盼已久的。
這些人，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容，很多人十分的興奮，拉著旁邊的同伴對著記錄板指指點點，彷彿自己賺到了很多錢一般。
結果凱瑞·洛克菲勒和小約翰·洛克菲勒如同根本就沒有聽到利弗莫爾的話一般，他們只是盯著我，死死地盯著我，彷彿要把我生吃一般。
「安德烈，大魚上鉤了。上鉤了。」柯立芝對我笑了笑，然後擠眉弄眼。
尤其是那個被我打斷過的鼻樑，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依然有點歪，顯得他那張臉是如此的滑稽。
不過，如果說當時我還有些不忍的話，那麼現在，心中的這份不忍已經減輕許多。
「花旗銀行又拋出15萬股！」
和凱瑞·洛克菲勒相比，小約翰·洛克菲勒顯然沉穩一些，處理事情的時候，也冷靜一些。
這些人對於花旗銀行股票的上漲，感到由衷的高興，對於他們來說，不僅僅是因為股票上漲自己會多賺一點錢而高興，更是為股票有可能擺脫噩夢一樣的崩潰境地而高興。
「那太好了！柯里昂先生，洛克菲勒財團和夢工廠已經鬥來鬥去很長時間了，現在我們洛克菲勒財團內部都有點絕對這樣的對抗沒有任何的意義了。所以你們如果能夠入股花旗銀行，也算是我們合作的證明吧。不過我們現在手頭的事情很多，剛剛股市有出現了混亂，具體的合同我們希望能夠在我們處理完股市的波折之後再和*圖*書簽，而在這段時間裏面，你們不能拋掉你們手中花旗銀行的股票！」小約翰·洛克菲勒看著我，語氣斬釘截鐵。
但是十分鐘之後，曾經發生的悲慘場面將再一次重演。
「柯里昂先生，聯邦政府的救市計劃，可是受到了美國百分之八十的人的熱淚贊同，如果他們知道毀掉他們希望的人，是你的話，我覺得而你很有必要想一想自己和夢工廠將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小約翰·洛克菲勒說到這裏嘴角出現了一絲狡邪的笑。
允許作為對頭的夢工廠入股花旗銀行，我們的耳朵沒有出毛病吧，這不是引狼入室嘛。
「利弗莫爾，我們只拋出了一半？」我看著利弗莫爾，皺起了眉頭。
這些都是那些經紀人拋的。他們選擇了推出，而不是繼續賭博。這些經紀人，無疑都是十分謹慎的。
……
他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
不過在我看來，他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一個個聲音在大廳裏面響了起來，每出現這樣的一個聲音，大廳裏面就會出現一陣騷亂。
我站在樓上，點燃了一支煙，然後再也不想看下面的那些如同螞蟻一樣擠在交易所裏面去的人。
我們三個人走到包廂的窗戶旁邊，看著交易所裏面的那些人，心情複雜。
「洛克菲勒先生，你說的這些話，我聽不懂。」我聳了聳肩。
再看交易所裏面，剛剛還欣喜一片的人，現在一個個臉上全都露出了極度驚愕加恐懼的表情！
小約翰·洛克菲勒看著我道：「只要你們手頭的股票不拋，花旗銀行可以允許夢工廠入股！」
掛掉了電話之後，利弗莫爾長出了一口氣。
反正他問一下我又不會少點什麼。
洛杉磯股票交易所完全亂了，混亂的場面，和我24日在紐約證券交易所裏面看到的情況沒有什麼區別。
他的那副樣子，和一頭瘋狗沒有什麼兩樣。
這就如同是江湖。身不由己的江湖。
原先的那些堅持不拋的人，一個個臉色蒼白，很多人當場就暈了過去。
在股市中，洛克菲勒財團的花旗銀行，成為了最耀眼的一支股票，也成為了整個股市的風向標。
……
交易所裏面的人，已經被股市的上漲而搞得近乎瘋狂了。
「柯里昂先生，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你，希望你能夠答覆。」小約翰·洛克菲勒看著我，突然之間變得異常的客氣。
這幫人的闖入，大出我們的意外，以至於我和柯立芝好長時間都沒有回過身來。
過了一會，就聽到一陣騷動。
「洛克菲勒先生，你想怎麼樣？」我看著小約翰·洛克菲勒一眼，冷笑了起來。
這樣的幾個消息一出來，交易所頓時嘩的一下就亂了。
利弗莫爾和柯立芝ｈｅｔuｂｏｏｋ•ｃom•ｃｏm相互看了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上帝呀，這是第二次股市崩塌呀！」
「上帝呀！不會吧！這可是50多億！」
他這麼一客氣，反倒讓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收線吧。」柯立芝看著利弗莫爾沉聲道。
「我也要拋！」
「幹什麼？」利弗莫爾問道。
站在最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雷電華電影公司的老闆凱瑞·洛克菲勒，他的身後，跟著的是雷電華電影公司的四個巨頭：包曼、凱塞爾、艾特肯、弗洛伊勒，而在凱瑞·洛克菲勒旁邊，還有一個人，這個人我也見過，而且上次還是在紐約證券交易所門口見過的。
這不是因為我已經麻木了，見得多了，而是因為經過了24日股市崩塌之後，現在依然還有能力在股市中投資的，早已不是普通的民眾了，股市裡面的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有資產的人，算得上是社會的中上層了。
我搖了搖頭，一瞬間自己彷彿回到了股市崩塌那天的紐約證券所，彷彿聽到了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喊。
突然有150萬股的花旗銀行的股份被拋出，讓他們的信心受到了致命的打擊。
「洛克菲勒先生，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這裡是洛杉磯股票交易所，不是你們的私人別墅，我們為什麼不能來！？」柯立芝冷笑了兩聲。
「那樣的鬼話你也相信！？」柯立芝連連搖頭：「小約翰·洛克菲勒那傢伙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傢伙別有用心。花旗銀行對於洛克菲勒財團至關重要，他們怎麼可能允許我們入股！？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以這個為誘餌，拖延我們拋出的時機，給他們爭取時間。如果我們不拋出的話，在這段時間裏面，他們有很大把握可以暗中操作，從而使他們的損失降低到最少，而我們，到時候可就欲哭無淚了。」
「洛克菲勒先生，你的這句話，是真的？」柯立芝笑著問道。
其實這一點想起來一點都不難，關鍵是，有些人根本就不願意去想，或者說，即便是想了，也身不由己。
不過他旁邊的凱瑞·洛克菲勒卻早就忍不住了。
「看看這些人，他們中間能夠停下腳步靜靜欣賞生活的有幾個人？能夠審視一下真實的自己，然後自我超越的人，有幾個？可憐，這的可憐。」
這樣的情況，讓已經快要變成驚弓之鳥的他們，心底頓時生出了巨大的恐懼。
「利弗莫爾，看來我們不下猛葯的話，這些人是不會跟著我們一批拋股票的了。行，把剩下的80億全部拋了！」我舔了舔嘴唇齜牙咧嘴地說道。
所以，這兩種情緒，讓這些人處於了巨大的矛盾之中。
而這幾個人，讓我頓時睜大了眼睛。
這些人呼天搶地m.hetubook.com.com的樣子，這些人痛哭流涕的樣子，沒有任何的不同。
柯立芝暗中捅了我一下，然後裝出了一副滿心歡喜的樣子，對小約翰·洛克菲勒道：「這個容易，我們答應，不過你們那邊也要搞得快一點。」
在柯立芝跟前，凱瑞·洛克菲勒和小約翰·洛克菲勒原本囂張的氣焰頓時被打滅了不少。
幾乎一模一樣的情況。
股票交易所裏面，這個時候情況變得十分的複雜，裏面的人相互爭論，相互商量，氣氛既混亂又詭異。
「利弗莫爾！」等他們一幫人一走，柯立芝就沖利弗莫爾打了個響指。
「誰呀這是！？」我對房門努了努嘴，利弗莫爾走過去打開。
……
「漲了！漲了！又漲了！」
利弗莫爾這回總算是聽明白了，他壞笑了兩聲，拿起話筒說道：「我是瓦迪瓦斯夫，聽著，黑色計劃正式開始，全部出動！重複一遍，全部出動！」
「當然是真的，我以我的人格做保證。」凱瑞·洛克菲勒拍著自己的胸脯道。
這些人，應該從幻想裏面走出來了。
「好日子終於來了！可要繼續漲下去呀！」
「好處，我最喜歡好處了。說說吧。」我來了精神。
「柯里昂先生，剛才的那150萬股，是不是你們拋出去的？」小約翰·洛克菲勒死死地盯住我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道。
「老闆，我們現在怎麼辦？」利弗莫爾看著我，徵求我的意見。
同時，他們心裏也有這巨大的不甘。
「洛克菲勒先生，我們憑什麼答應你的要求！？我們又沒有什麼好處。」柯立芝問道。
凱瑞·洛克菲勒看著我，雙眼冒火。
「安德烈，有時候，我覺得這些人，是那麼的可憐。」柯立芝看著外面的那些人，發出了長長的嘆息，然後指著他們對我說道：「這些人，有房子，有車，不愁吃不愁穿，還有不少的存款。照理說，他們應該生活的很好，有這樣的物質基礎，完全可以做一些自己喜歡乾的事情。但是他們呢，已經徹底成為了金錢的奴隸，整天忙得連自己是誰都快要忘記了，一切都是為了賺錢，而賺來的錢，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些數字，除此之外，完全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好處。」
尤其是柯立芝，為了這一天，他和利弗莫爾已經籌劃很長時間了。
這些人心驚膽戰，因為這樣的事情，讓他們不禁想起了24日那天股市崩塌上面的情況。
「安德烈，如果一下子全拋的話，恐怕不會讓這些人的希望徹底擊碎，我們要一下一下地毀滅他們的幻想！」柯立芝咬了咬牙。
小約翰·洛克菲勒見似乎有機可乘，坐在我的到對面道：「柯里昂先生，我們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們剩下的那些的股票可不能再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