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見副所長發話，雖然看起來依舊不服，卻不得不憋著一口氣閉了嘴。
廖副所長看了看那對罵罵咧咧的男女，又看看王軍，然後衝著那對男女不耐煩地說道：「行了，我送你們來這裏都大半小時了，你那張嘴能不能停一下？你就有理了？」
李正懶得再跟他計較，跟著廖所來到門外的走廊處。
由於下午剛家訪完，王軍入伍的事已經鐵板上釘釘，嫂子何巧巧今天提早收鋪，打算在店裡整一桌菜，和王軍還有店裡的老師傅一起吃頓飯，算是提早慶祝王軍入伍成功。
倆人剛想出去，卻聽那女扭了下水蛇腰，白眼一翻，陰陽怪氣說道：「哼！別以為拉個當兵的來當擋箭牌講情就會沒事，這是沒這麼簡單就完，你不是要去當兵嗎？老娘我讓你當不成兵！」
在地上哀嚎了片刻，大花臂受不了這份羞辱，這條街誰不知道他九紋龍的威名？
王軍簡直沒法回答。
「不！他打我男人！他扯淡！」
沒想大花臂可不吃這套，還沒開口先啐了他一臉的口水說你算老幾？！敢教老子做事？
說完，指著地上也不知道是裝還是真的在打滾的九紋龍。
接著眼前黑影一閃，一個人撲上來跳到他的背上，又揪頭髮又是九陰白hetubook.com.com骨爪往他臉上和脖子上招呼，嘴裏罵罵咧咧的，跟九紋龍一樣口臭。
告訴警察自己是見義勇為制止兇徒對無辜市民施暴？
李正客氣道：「哪的話，應該的。」
警察一來，還沒等王軍開口，水蛇腰就已經理直氣壯惡人先告狀了，指著王軍對警察說：「警察同志！他打人，把我男人打傷了！」
閉了嘴還不算，轉頭就對那個腫著半張臉的男的嗲聲嗲氣說道：「哎喲……親愛的……你看你的臉蛋兒……下手可真狠，把你打成這樣……」
都是年輕人，王軍比九紋龍年輕多了，本來就衝動，這會兒看到九紋龍還敢反抗，頓時怒火熊熊燃燒起來。
羊頭是買著了，回來的路上看到路邊一男的在揍一女的，摁在路邊的圍牆上揍得那一個叫狠，一手揪頭髮，另一隻手左右開弓掄圓了扇耳刮子，不過癮還用膝蓋去頂那女的肚子。
聽著話，李正沒由來地一股厭惡湧上心頭。
當看清來人，王軍頓時都懵了！
完事了還回頭白了王軍一眼。
大花臂還沒衝到身前，王軍一個正蹬結結實實就踹在了大花臂的肚子上。
大花臂得勢，朝著半截板磚就衝上來要給王軍開瓢。
九紋龍硬撐和*圖*書著爬起來，又抄上板磚嗷一聲叫囂著沖了上來。
王軍畢竟年輕，見著樣的狀況，再打下去不得打個內出血鬧出人命來了？
李正對王軍感到非常失望。
李正上前和廖副所長打招呼：「廖所您好，我是李正。」
這娘們就是剛才躺地上挨揍的那位水蛇腰。
他話說到這，突然搖頭苦笑。
雖然說不上光天化日，但好歹也是大庭廣眾，居然敢當街行兇？
大花臂輪板磚襲擊他，讓王軍怒不可遏。
這也是九紋龍平時拿來吹噓的資本，加上身強力壯，平常有去健身房，沒事戴著拳套在健身房的擂台上跟著教練打打西洋拳，何曾在這條街上遇過對手？
這真是救了個寂寞！
王軍頓時被一盆冷水兜頭淋下，鬥志全無，霎時間思緒全亂了。
圍觀群眾雖然不敢親自上前，但報警的勇氣還是有的。
再加上滿臉橫肉一臉的兇相，就差沒將欺男霸女給紋在自己的額頭上了。
雖然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可水蛇腰的目光觸碰到李正的雙眼，頓時脊梁骨上一寒，一肚子的話噎在喉嚨里就是吐不出來，感覺整個人都像被針扎一樣不自在起來。
這哪出跟哪出啊？！
這貨嗷一聲參加，整個人飛出了兩米多遠，成了滾和-圖-書地葫蘆。
這句話問的……
女的起初還抵抗，但怎麼是男人的對手？
廖副所長見對方總算停歇了，這才示意李正：「外頭說去。」
原來，這錯還真不能全算在王軍頭上。
說完目光掃過王軍，問廖副所長：「廖所，王軍是怎麼一回事？」
這特么！
接著，將今晚的事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陳述了一遍。
王軍猝不及防，被他來了個兜心頂，眼前頓時就黑了一片，氣都差點喘不上來了。
結果他沒想到的是，王軍是跟著王濤學過幾招的，以前王濤擋當兵頭幾年，每年回來探家自己閑著沒事做就跑步到河邊練功，王軍那會兒寒暑假只要在，都跟著身邊做跟屁蟲，久而久之就在王濤那裡學了些部隊上的格鬥術。
「他是不是你打的？」
「救誰？」
結果感覺有東西狠狠砸在了手上，乓啷一聲，小臂上一陣疼痛。
廖副所長說：「這事說起來……」
這火一燒，人下手就狠多了。
小年輕都是正義的，胸腔里還有熱血。
所幸是水蛇腰沒撓多久，警察就到了。
王軍覺得自己在做正確是事，所以倍感正義。
警察頓時就怒了：「你罵誰？！」
告訴警察自己是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
店裡本來啥都和圖書有，偏偏小外甥吵著要吃臨城最好吃的那架鹵羊頭，王軍最疼愛小外甥，小外甥說要吃，被說鹵羊頭了，就算要吃縣城裡的其他什麼好吃的，他都會跑去買回來。
廖副所長倒是很客氣，伸手和李正用力地握了握說：「不好意思，麻煩您親自跑來一趟。」
可苦主是誰？
自己救的那位現在一口咬定自己是打人。
「我……我艹……」
所以，無論何巧巧怎麼勸阻，又怎麼呵斥自己的娃，王軍都沒聽，穿上衣服騎上自己的小電驢就去買鹵羊頭。
旁邊為了一圈人，沒人敢上前阻攔，都圍著指指點點，一副合格的吃瓜群眾應有的樣子。
作為烈士王濤的弟弟，他有更充足的理由去愛惜自己的羽毛。
身上紋了九條龍，寓意九龍護體，有九條命。
水蛇腰：「警察同志，他罵你！」
「她！」
男的還嫌不夠，跳起來往那女的身上踩，一邊踩還一邊嘴裏不乾不淨地罵著諸如「臭婊子」之類的髒話。
他猛地回頭，雙眼瞪了一下那個女的。
言語間，膝蓋就上來了。
警察問他：「你怎麼回事？」
王軍看到李正，頓時頭垂得更低了。
王軍最後只能罵了句粗話。
王軍：「……」
這也是為啥之前他當街打女人卻沒人敢上前阻攔和*圖*書的原因所在，誰都知道這貨就是個牛皮糖，比他粘上了後患無窮。
「你到底救誰？！」
「你？」
男的一轉身，王軍就感覺這傢伙不是什麼好東西，露出的手腕處紋著一條龍尾巴，脖子上還有一叢花紋，大冬天的，能看到肉的地方都是紋身。
也就在這時，突然間聽到旁邊圍觀群眾里發出一聲驚呼，王軍聽見自己的左後側有動靜，耳邊腦後一陣風聲，他下意識頭一偏，人往邊上一閃，手下意識一抬去擋。
王軍頓時就失去語言組織能力了。
三下五除二就被頂倒在地上，嗷嗷躺地上哭。
如果說之前借貸的事情是無心之失，那麼這次打人而且是在待入伍的前幾天打架，怎麼看都說不過去了。
於是在街邊支好自己的小電驢，一個箭步就衝上去，一把抓住了那男的已經舉起一塊板磚的手，說你幹什麼！？放下磚頭！
一個閃身橫勾，一個順手牽羊，九紋龍立馬成了狗搶屎，王軍的火都捏在兩隻拳頭裡，騎上去就朝九紋龍的臉上狂掄，僅僅兩拳，九紋龍那張惡人臉就腫成了豬頭。
「王軍這小子也真是倒霉……」
雖然現在還沒清楚發生什麼事，但這女的說話可真難聽。
他的火也一下子躥上來了。
「我……不是……我是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