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賴子,我找到龍宮了,你去找條繩子來!我帶龍宮的寶貝上去給你!」
應該不是。
等等,骨頭架子?
「咕嚕!」
如果是二叔的話,研究一段時間后破了杜春娥屍身上的陰煞,好像也說得通。
我剛想開口尖叫求救,一大股冰涼井水灌進嘴裏險些沒把我給嗆死。
難不成當初杜春娥沒能和我三叔在一起,今天恰逢其會,打算讓我跟她併骨作為補償?
哪知道只是一眼,我的下巴就差點給驚掉了。
「龍宮?寶貝?好呀好啊!」
這玩意兒,該不會是一顆棺材釘吧?
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桃木。
這水底下可還有一具握著手電筒,隨時上來掐斷我脖子的骨頭架子呢!
長生,大難臨頭之日,與貴人攜手,萬勿棄之。
自然界有一定的自潔功能,但是那需要時間。
和我之前猜測的差不多,這些木楔子應該已經釘了很久了,大部分都糟爛了。
這一照,還真照出了問題。
否則爺爺也沒必要把她封在這裏。
「嘿嘿嘿嘿……」
既然杜春娥的屍體現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已經化作白骨,老老實實的沉在井底,我也不想再打擾她了。
可是你也不用這麼隨隨便便就斷我退路吧!
等等,為什麼我下來的時候繩梯還很結實,剛才拽了一把就給整個拽下來了?
不過就在我準備蹬一腳井底借力竄上水面的時候,腳底下卻是一滑,差點一頭撞在井壁上。
我承認下來探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腦子一時不清醒。
我把腦袋上的死人頭髮扯下來看了看,這些都是脫落的長發,上面並沒有腐臭的味道,只有淡淡的水腥味。
我勒個去的,井上面陰笑到底是誰?該不會是杜春娥的鬼魂吧?
我心臟噗通跳的厲害,屬實經不起這樣的大場面了。
剛才掉進水裡見到杜春娥的骷髏時過於震驚了,以至於我忘了是在一陣陰笑聲后被砸進水裡的!
這就能說的通了。
真的是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陳賴子。
去她奶奶的杜春娥,上面這蓬頭垢面的傢伙是陳賴子!
似乎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我下和_圖_書意識的想拽住繩梯爬上去,然而也不知道是角度問題還是咋的,我腳還沒踏上去就聽到「噌噌」兩聲輕響,整條繩梯軟噠噠的落了下來。
聽到有寶貝,陳賴子開心的拍手大笑。
後山人跡罕至,等人找到這裏,我怕是早和杜春娥併骨了。
「你到底是誰,想幹嘛?」我色厲內荏的喊道。
我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把手電筒從她骨爪中拿了出來,對著骷髏架子上下照了幾下。
可是……周疤子不是說這屍身的皮肉用錐子都破不開嗎?
我七手八腳的又撲騰了幾下,總算是甩開了腳踝上的破布,頂著一頭黑髮絲鑽出了水面。
我勒個去的!
我滴個親娘啊!
是誰丟在這裏的,爺爺嗎?
用手電筒一照,發現我剛剛左腳踩著的是一塊巴掌大薄石板,上面除了青苔之外,凹凹凸凸的好像有些字跡。
心裏虛到了極點,我扯著脖子朝上面吼了起來。
當時杜春娥的屍體肯定是邪煞濃重或者被下了什麼邪法,連爺爺都解不開的那種。
爺爺一直在我身邊,有和圖書什麼事兒直說就是了。
然而吼聲還沒落,一個腦袋就出現在了井口上方。
需要用這種方式給我留言,又能算到有朝一日我會下到井裡拿這石板的……莫非是二叔?
以繩梯的新舊程度,如果是那個人弄的,這下面的井水應該是臭氣熏天污濁不堪。
「鬼,鬼啊!長生!鬼要殺你!蛐!蛐蛐!蛐蛐……」
她要是能附身到這麼一具沒有血肉的身體上,可能對付起來比現在還要簡單。
石板上只有這麼十七個字,明明白白留給我的。
而井口那顆腦袋在發出一連串的陰笑之後,突然冒出來一句:「長生,水裡……是不是特別好玩啊?嘻嘻嘻,我也想跟你下去玩。」
這骷髏脊椎骨的每個骨縫上,竟然都釘著一枚木楔子。
周疤子說杜春娥的屍體七日不腐,錐戳不進。
我試著一點點向上戳去,直到戳到了骷髏握著手電筒的那隻骨爪,骷髏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是和留下那條繩梯的人有關嗎?
我腦子裡浮現出這個念頭,心裏頓時安穩了很多。
然而這井下水深也就三米多,和*圖*書
把頭扎進水裡藉著手電筒光可以很清楚看到水底就只有一具骷髏,並沒有什麼不化的殭屍。
只是這個貴人……是周小魚嗎?
我小心翼翼的游到骷髏腳邊,用棺材釘在她的腳趾骨上試探性的戳了兩下。
鑽出水面,我把石板在井壁上磨了幾下,弄掉青苔,用手電筒照著看了過去。
這神神叨叨的腔調,有點熟啊!
我幾乎都要喜極而泣了。
二叔是他們那一輩里天賦最為卓絕的一個,爺爺甚至說二叔的修為早就超過了他。
除了脊椎骨上的楔子,骷髏的眉心處有一處很可疑的暗紅色突起。
這些木楔子是怎麼打進屍體里的?
手電筒……也許是恰好落到她手裡的吧。
可是現在的井水清澈見底也並沒有什麼異味,說明杜春娥的屍體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腐爛了。
而且骷髏身上纏著的破爛紅布,也大概能佐證一下它的身份。
就在我琢磨周小魚的時候,一聲邪氣森森陰笑陡然從頭頂傳來,嚇得我亡魂皆冒。
不,肯定不是爺爺。
《陰陽手札》里說過,以桃木隔絕骨縫,可以使屍體https://m.hetubook•com•com內陰煞之氣無法流通,繼而淪為普通之屍。
這個鬼臉丫頭到底是什麼來歷?
老天爺你能不能別這麼玩我?
然而片刻之後,陳賴子的笑聲戛然而止,一隻手哆哆嗦嗦的指向了井底。
這井上窄下寬,沒有工具的話,人根本就爬不上去。
爺爺和二叔都一個勁兒的讓我和她在一起,還千萬不能弄丟了……
我試探性的摳了一下,手感和上面那些生鏽的鐵鏈有點像,突起附近的骨頭上還明顯有一些裂紋。
這井底的空間比井口寬闊了不少,七八個平方總是有的。
骷髏對此並沒有任何反應。
杜春娥的屍首……爛了?
六七米的距離,我抬起手電筒也看不清那腦袋上到底長了一張什麼樣的臉,只能看到那一頭長發蓬蓬亂亂的就好像遺像里的杜春娥一般。
至於她眉心那玩意兒,我並沒有手欠的去把它拔|出|來,畢竟鬼片里這麼乾的都被鬼怪幹掉了。
深吸了一口氣,我摸出兜里的棺材釘一個猛子扎進了水底。
「誰在上面?給老子出來!」
那麼……是不是可以認為杜春娥屍體上的邪法已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