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提前發現了屍體會有變化,想要阻止,但是最終沒能完成嗎?
在老村長組織人來收拾曹老師屍體的功夫,我把這些日子村裡發生的怪事大概給劉安泰講了一遍。
看著地上還在冒煙的曹妃妃,他顯然開始試著接受現實了。
我沒有貿然推門進去,而是在門口喊了一嗓子。
爺爺輕嘆著搖了搖頭。
女人尖細的高音差點連我的耳膜都給刺破了。
不過周家本身就是修的一些邪門歪道的法子,住在這個地方,倒是對他們沒有什麼影響。
我很不樂意去周家的,不過既然爺爺說了,只能是勉為其難了。
陳二狗的小六輪和外來的曹老師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是到最後……趙一山還是決定要離開。
對講機沉默了二十多秒,隨著一陣電流聲,一個非常低的呢喃聲開始響起。
對講機里的那個尖叫的女聲,正是來自杜春娥。
小河村裡的人都要死,一個都別想離開。
趙一山更是被嚇了一跳,直接把對講機給扔了出去。
而這些人在被爺爺看到的時候,都微微的點了下頭。
尋常人家把房子建在村子東北角是和圖書不太吉利的。
已經過去二十年了,但是這些認識杜春娥的老人大抵都能分辨的出。
當一個人死去,死亡的環境等因素導致他極容易化作厲鬼的時候。
爺爺甚至一度懷疑周家是在利用表鬼門進來的污穢之氣,在煉製什麼邪門玩意兒。
爺爺說有一種法術叫做封九竅。
在風水上,有鬼門線的說法。
旁邊蹭故事的趙一山更是連呼「不科學」。
「都得死!小河村裡的人都得死!都得死!你們誰都別想離開!嘻嘻嘻嘻……」
一股陰冷的氣流從門縫裡鑽了出來,吹得我原地打了個哆嗦。
剛剛在對講機里,杜春娥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平日里周六姑防村裡人就像防賊一樣,大白天的都會把門栓拴上。
「周六姑,周六姑!」
這倒不是說趙一山頭鐵,不肯相信惡鬼會在路上殺人。
那地方讓我感覺很不舒服,每次站在周六姑家的門口,我都感覺有一股子陰風從裏面吹出來,三伏天的都讓人後脊樑發寒。
用他的話來講,現在小河村的情況總要有人出去求救才行。
其實我也挺想跟他一hetubook•com•com起喊幾嗓子不科學的,可是那樣有什麼用呢?
然後我的眉頭就是一皺。
周家也算是個不小的家族了,村子里搞維穩,還是得吆喝周六姑一聲的,這個跑腿的任務就落到了我的頭上。
好幾次都是老村長出面彈壓下去的。
我跑回家找到一把以前和三叔上山打野味兒時用過的連鞘匕首揣進褲兜,這才去了周六姑家。
有些道行高深的法師就會用封九竅的法子,把魂魄封禁于軀體之內,然後進行超度,直到洗去冤魂的戾氣為止。
劉安泰過來給我遞了一支煙。
可是偏偏這次事情看起來是從我和趙美芝做那事兒開始的,村民把怨恨的目標定在了我們家人身上。
村裡雖然手機沒信號,卻是沒斷電。
足足過了一分鐘,周家院子里依舊安安靜靜的,半點聲兒都沒有。
這周家卻是壘了一圈磚牆,就好像京城那種四合院似的。
可是這周六姑家的四合院卻是漆黑一片,一點光亮都沒有。
一陣嬉笑聲再次從對講機里傳了過來。
今天怎麼就敞了個門,裏面還沒人呢?
而在這一片漆黑之和-圖-書中,我隱約看到正對影壁的堂屋門是開著的。
這主要是老村長怕周六姑再和我爺爺杠上。
趙一山用徵詢的眼神看向了爺爺,見到爺爺點頭,這才摘下對講機按下了通話按鈕。
「嘻嘻嘻……」
一個建築或者村落的表鬼門在東北方向,里鬼門在西南方向。
這不應該啊。
當聽到李鬍子的屍首被吊在老槐樹上,還大白天的詐屍了,劉安泰嘴裏的煙嚇的掉地上了。
「她叫杜春娥,就是我們村子里鬧騰最厲害的鬼。」
這周家大門裡有一堵影壁牆,隔著門縫啥都看不到。
「小劉,你記住了,留在村裡一樣是戰鬥。我們是警員,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要儘可能的保護老百姓的安全。」
爺爺之前跟我說過,這是周家的風水有問題。
畢竟,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再起來。
回到村委會,兩名警員再次嘗試了用電話和鎮上聯繫,始終都是徒勞。
既然離開村子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那麼理應由他這個老警察來做。
其中表鬼門是邪祟之氣湧入建築或者村落時的方位,里鬼門則是湧出的方位。
家裡有人的,燈m.hetubook•com•com早就點起來了。
是用符籙之類的東西,把人身上所有能聯通內外的孔洞都給封閉起來。
「兄弟,你們臉色都這麼難看,那個女的是誰啊?」
爺爺則是退後一步,扭頭看向了門口看熱鬧人群中那幾個年紀比較大的。
之前因為周小魚,我也去過兩次。
「我是洞拐,我是洞拐,剛剛是誰在頻道里說話?」
趙一山提出他和劉安泰直接開車回鎮上去求援,卻被爺爺和老村長否定了。
一張太師椅擺在門口,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坐在上面,此時……好像正在盯著我!
留下這麼一句話,趙一山握著爺爺給的一把銅錢坐上了警車。
只不過,是他自己一個人離開,讓劉安泰留在村子里。
原本在小河村,爺爺威望是極高的。
村裡要是再死幾個人的話,怕是老村長也壓不住了,還得靠幾個老人和劉安泰這官差一起維持下村裡的秩序。
而且周家的院子和村裡其他人家不太一樣。
周六姑家在小河村的東北角。
接待警員嘛,村裡有頭有臉的都在村委會了,唯獨周六姑沒來。
村裡人普遍就是用籬笆圍一下就算是個院了,大不hetubook.com.com
了弄上幾堵土坯牆。
我抬手在門上敲了兩下,黑色的木頭大門竟然「吱呀」一聲被我給敲開了。
如果實在洗不掉,就讓厲鬼和屍體一起腐爛,最後煙消雲散。
那種詭異的腔調讓我的后脊樑都有些發麻。
跟周家人,我是沒打算整什麼文明禮貌的,直接推開門繞過了影壁。
我們都很擔心趙一山的安全,同時,也希望他真的能衝出村子。
處理完曹老師的事情,天色就已經徹底黑了。
劉安泰被安排在了村委會,爺爺和老村長希望他能出面穩住村裡的鄉親們。
我們幾個湊到對講機前想要聽個清楚,卻沒想到那邊的說話聲陡然拔高。
火化之前,爺爺又特意檢查了一遍屍體,他說這屍體有些奇怪。
對於警員,我還是很有些信任的。
我們站在村口一路目送,直到他的尾燈消失在山路拐角。
曹老師的耳朵口鼻以及下面都被人塞了土,雖然那些土似乎並不是什麼法器,看起來卻像是封九竅的手法,可是為什麼單單沒有封她的眼竅呢?
「周家的,有莫有人在?」
曹老師的屍體並沒有找地方停靈,而是弄了些木柴在石坪上直接給火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