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在我們左手邊,原本應該是牆壁的地方,現在變成了走廊拐彎。
一股股火焰從裂縫中噴涌而出,向著我們四個席捲了過來。
碟仙在表示憤怒。
「你們三個留在這裏,千萬不要亂跑。」
事到如今,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我安慰了李沐清一句,走到高三五班的後門,從門頭窗往裡看了一眼。
劉安泰顯然沒聽懂。
碟子迅速在黃布上移動,接連三次,在指完字以後,箭頭落到了嘆號上。
之前我們問碟仙屋子裡有幾男幾女,它給出的答案是十七男二十四女。
請碟仙的過程沒有任何紕漏,提問也沒人犯忌諱。
李沐清雖然害怕,聽說我要獨闖高三六班,還是哆哆嗦嗦拉住了我的衣袖。
在清醒的瞬間,李沐清似乎給嚇到了,驚叫一聲,右手無意識的向後一縮,手指離開了碟子!
「碟仙,你別太過分了!」
神鬼怕惡人,面對這種玩意,一味的說hetubook.com.com
好話,只能讓它覺的好欺負。
為什麼碟仙會表現出如此不友好的一面?
但在他們面前,我不能表現出來,以免影響士氣。
「那,那兩個學生……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
劉安泰三人同時打了個哆嗦。
緊接著,一個個穿著老舊校服的學生從門外涌了進來,坐在了各自的座位上。
我們四個依舊坐在課桌邊,黃布和碎裂的碟子也還留在那裡。
「1998年2月第1版第1次印刷。」
碟子猛地一顫,白煙更濃。
我沒有拒絕。
碟子一陣亂顫,似乎被黑狗血粉傷到了。
有點尬。
「噹噹當!」
這碟仙本事挺大啊。
這一次,碟子更加狂暴了。
鬼魂們沒有直接對我們下手,而是把我們帶到這裏,應該是有其用意的。
她!她們都該死!都該死!
一個戴眼鏡的長發女老師出現在教室門口,用手裡的大號三角板敲了敲門板,教https://www•hetubook.com.com
室里立刻安靜了下來。
「你說誰該死?」
但……絕不該是大紅色的綴朵繡花鞋!
「碟仙碟仙請歸位……」
原本的辦公桌椅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件件四處掉漆的老舊玩意。
「刺啦!」
牆皮也不是原本的白色塗料,而是那種老式的大白。
素蠟寸許長的火苗直接暴漲到了半尺,扭曲變形間,四張青綠色的鬼臉從火焰中浮現了出來。
我這麼一個大活人握著個棺材釘站在教室里,別說問了,都沒人多看我一眼。
教室里黑乎乎的,一個人影沒有。
竟然給我們復刻了一個二十多年前的場景,這是要告訴我們點什麼嗎?
二十多年前的女老師該穿什麼鞋子我不清楚。
教室里並沒有滿座冤魂,空空蕩蕩的,桌椅板凳什麼的,和剛才的高三五班沒什麼不同。
我讓她退回到劉安泰身邊,果然,走廊里的陰風停了下來。
我感覺腦袋裡一陣「嗡和_圖_書嗡」亂響,其他三人的眼神瞬間迷離了起來。
乖乖,李沐清到底背了什麼冤孽啊?
屋頂的吸頂燈也不見了,變成了被兩根金屬鏈吊著的管燈。
剛和李沐清走到拐彎的地方,一股陰風就從六班那邊颳了過來。
其他三個人跟我一起念叨,讓碟仙趕緊歸位。
「啪嚓!」
我從兜里摸出一個真空袋,搓開袋口,把裏面的黑狗血粉倒向了碟子。
有的拿出書本開始刷題,有的和同桌交頭接耳說著小話。
碟仙還在碟子里,怎麼有能力把書本都引燃呢?
「叮鈴鈴……」
她該死!該死!憑什麼她不用死!
手指離開的瞬間,碟子碎成了四瓣。
現在看來,她的膽子沒有想象的那麼大。
「鎮定點,不會出事的。」
有好幾處已經剝落了,露出裏面的草莖和砂漿。
和想象中不大一樣。
難道對他們來說,我就和空氣一樣?
緊接著,好幾張辦公桌上燃起了火焰。
不過此時並沒有開著,我們能看hetubook•com•com清東西完全是靠著窗外灰濛濛的天光。
然而當她一步踏上講台時,我愣住了。
我下意識用雙臂抱頭護住腦袋。
然而它完全不理會規則,瘋狂在黃布上指著「都該死」三個字。
難道說……碟仙當時並沒有胡說,而是高三六班死難者的鬼魂都擠在辦公室里?
我從褲兜里抽出棺材釘,小心翼翼的地走進教室。
李沐清從旁邊的辦公桌上拿過一本語文課本,翻開扉頁看了看,跟著皺起來了眉頭。
眼見碟仙不搭理我,依舊在黃布上亂轉。
「再不歸位,我就不客氣了!」
李沐清的身子開始哆嗦。
「出去看看。」
黑狗血粉剛一接觸碟底,立刻發出了水滴入油鍋般的亂響,大股黑煙隨之冒了出來。
我也是第一次遭遇這種情況,心裏慌的一批。
「碟仙,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碟仙你想幹嘛?」
不應該啊!
「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去六班看看。」
我猛地一咬舌頭,一口鮮血噴在了碟子上hetubook•com.com。
還沒等我得意,一聲聲若隱若現的哀嚎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
這碟仙有怨氣,而且還是針對我們中某個人的!
她之前還想跟我一起探究那倆學生所說真假的。
高三六班?
然而並沒有灼燒感,腦袋上也沒有燎毛過後的焦糊味。
走廊里,同樣是二十年前的模樣。
在陰風中,我能感覺到很強烈的負面情緒。
除此之外,一縷縷白煙從辦公室各個角落冒了出來。
我故作淡定的打了個響指。
可四周其他物件全都變了模樣。
我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走到了高三六班敞開的門口。
突然響起的上課鈴,嚇得我一哆嗦。
後來辦公室里很多地方都著起了火。
「這……這是怎麼回事?咱們在哪啊?」水紀茫然的看了四周一眼。
碟仙之前反覆寫著「她該死」,難道指的是李沐清?
「我跟你一起去吧。」
「二十多年前的課本,你說呢?這周圍的場景看著不像二十多年前嗎?」
這絕不會是什麼巧合!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