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沒撒酒瘋也沒拉著人絮叨不停,而是大睜著眼睛仰面躺在床上死盯著上鋪的床板。
白酒一杯一杯的往下灌,一個人就消滅了一整瓶。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無奈啊。
一股涼意從后脊樑竄了上來,我終於想起來自己到師大是來幹什麼的了。
我本來尋思著讓他喝醉了以後哭鬧一番,把心裏那口悶氣吐出來。
還有,我為什麼會以為它是站在我床邊的?
推門一看,只見地面上亂七八糟的扔了好多專業書籍。
對於我加價的舉動,周萬龍沒有絲毫意外。
反正我身為一個傷殘人士現在一點都不敢動。
很大一部分鬼怪在害人的時候都要走一個流程。
在相學之中,下巴這個位置是和不動產有關的。
「其次,是誰把我的身份泄露給你的?不管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告訴我。」
你這麼死盯著我的床板,哥們后脊樑發寒啊。
這段時間里,富二代一直在對村花展開瘋狂的追求。
蒙圈了,這貨的心裏不是只有讀書改變命運嗎?之前上課和-圖-書的時候還好好的,這咋就暴走了呢?
周萬龍這種貨,手底下有人有錢,跟他打交道就更不能慫。
這種搪瓷缸子大約是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比較流行的那種。
如果周萬龍此來找的是陳同學,事情就沒有這麼麻煩,拿他點錢也就算了。
在報道的當天,就被一個藉著接新生機會獵艷的富二代看上了。
他一個年近五旬的地產商下巴成了這個樣子,必然是樓盤出了問題。
山村裡的姑娘生性質樸,卻也同樣沒見過什麼世面。
算了,這孩子本來就悶,喜歡躺著就躺著吧,只要不尋短見就好。
陳國青瞄了一眼張光宇,把我拉到了樓道里。
至於這件事……等他想明白了自然會再來找我的。
「喝吧……」
「有沒有問題你心裏清楚。」
然而在我轉過頭之後,女鬼的聲音竟然再次從面前傳了過來。
然而就是這麼一翻身的功夫,我好像看到了兩抹綠光。
「老大,啥情況啊?」
「先拿一百萬,等這邊的事解決了,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出手幫你一次,給你看看你樓盤的問題。」
因為宿舍早已熄燈,看不清人影的面貌。
於是乎我發出了幾聲夢囈翻身把後背留給了那黑影。
拿起服務員剛送來的冰可樂,我轉頭離開了咖啡廳。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妹子師大遍地跑,你冷靜點。」
只能約略看出這是個披散著長發的女人。
晚上睡覺的時候明明熱的一根線都不想往身上蓋,可是睡到半夜,我竟然又被凍醒了。
可是這貨就連醉酒都與眾不同。
其中有幾本還被撕了個七零八落。
畢竟,我們處理的幾乎是另一個世界的案子。
高中時候,成績優異的他還有一個村花女朋友。
這個女鬼想直接對我下手的話剛剛我睡著的時候就下手了。
我越是硬氣他就越是忌憚。
我嘬了半天牙花子也沒想出來該怎麼安慰張光宇。
垂在身側的手臂緩緩抬起,把一個白色的搪瓷缸子舉到了我的枕頭邊。
哥們,勾搭走你家村花的可不是hetubook.com.com我。
但是他找的是陳警官。那就不一樣了。
綠眼黑影終於說話了。
不,眼前這情景與其說是哄小孩還不如說是「大郎,該吃藥了」。
「老二,你冷靜點!」
他既然查到我是陳警官,也多半知道零處是幹什麼的了。
等等,宿舍里的兄弟們好像沒人眼睛會冒綠光吧?
「這個……陳警官,都是在社會上混的,誰沒幾個關係啊?您要這麼整的話……」
我特么睡得是上鋪。
今年這天氣有點一言難盡。
最後我拉著老大跑到外面的飯店裡打包了幾個硬菜,帶著兩瓶白酒回到宿舍。
「別這樣別這樣,不就是一個女人嗎?有啥大不了的。」
就算你嚇唬我,也得弄出點動靜來啊,就這麼站著不動,我要是一直都不醒呢?
努力撐開眼皮瞄了一眼床邊。
誰知道直接拒絕了她會不會蹦出個西門大官人來給我心口來上一腳。
一個黑咕隆咚的人影正站在我的床邊。
眯起眼睛一看,一隻黑氣組成的手握著缸子把從牆壁里伸了出來,鍥而不捨和圖書的遞到我的嘴邊……
不但連成了一片,其中兩顆還出現了潰爛的現象。
可惜的是村花的成績比他差了不少,只考進他們本地的一所大專。
「喝……葯……」
請注意,我這不是腦子秀逗了才把後背對著敵人。
扯過一邊的毛巾被,朝外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
「這個好說,就當交個朋友,陳警官你說個數就是了。錢是王八蛋,沒了我再賺。」
我特娘的不就是來查109宿舍鬧鬼事件的嘛!
張光宇比之前更加沉默了。
雖然拖了個很長的長音,但是語氣並不凶厲,反而有點像哄小孩的那種感覺。
這誰啊?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嚇唬我玩嗎?
周萬龍的下巴上,長了一連串和他年齡不符的痘痘。
我不知道作為一個顧問我要犧牲了能不能評個感動中國啥的。
忽冷忽熱的。
缸子上用紅漆寫著一行字,藉著窗外透進來的昏暗光線,我隱約看到最前面兩個字是「工柳」,其他的就完全看不清了。
在她的害人流程里,應該是要先喝葯才行。
一雙幽綠色的眸和圖書子鑲在那張看不清五官的臉上。
就在剛剛。
「樓盤的問題?陳警官您說笑了,我的樓盤證照齊全,材料也都是最好的,怎麼會有問題呢。」
「你要是覺得你兒子沒有你的關係重要,我沒什麼意見。反正最多也就七年。」
一向淡定好學的張光宇面對牆壁盤膝而坐,不知道在幹什麼。
剛走到宿舍門口,我就聽到裏面傳來一陣嘈雜聲。
張光宇收到了村花寫來的信,告訴他,他們完了,分手吧。
我們幾個索性也就各干各的了。
然而那綠眼鬼影似乎發現我醒了。
這貨的腰部和我床板一邊高,最起碼得有一雙兩米往上的大長腿才能這樣站在我床邊吧!
就好像之前的弔死鬼韓春花,哪怕陰氣強大,也要我們自己把腦袋套進繩圈才會真正動手。
我們這種特殊部門人員的身份是可以隨意泄露的嗎?
原來,張光宇並不是個只知道讀書的死書獃子。
幾個兄弟站在他身後不停的勸說著,可是張光宇對大家的勸說完全不予理睬。
在富二代一番大手筆之下,很快就被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