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再難的題目,腦子裡也會跳出相應的解題思路。
只是在那裡自習帶給他的好處是毋庸置疑的。
張光宇很是不客氣的懟了我一根中指。
那麼真正的杜雪菲……
此時的張光宇既沒有初見時的冷漠,也不復失戀后的沮喪。
我挺想說他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他覺得那個聲音真的沒有惡意。
「啥?你小子說啥呢?什麼時間不多了?我去,老八你特娘的可別嚇我。」
總之……徐漫歌這個存在似乎就只屬於那間教室,她的世界就只有那麼大。
而那女孩則會在他遇到難題的時候,湊過來跟他一起研究。
你一輩子也許能找三四個女人當你老婆,但是知己未必能有一個。
這次輪到我蒙圈了。
去圖書館約會,這徐漫歌還真是會挑地方啊……
問她喜歡什麼禮物,她就說讓張光宇買一盆石榴花擺在教室窗台上,他們可以一起看著石榴長大。
一開始,張光宇並不願意搭理那女孩。
「我說,你這一副失魂落魄的衰樣,該不會是被林會長給甩了吧?兄弟,想開點和圖書,咱師大啥都缺,就是不缺姑娘。」
就在那天,一個穿著不知道哪個高中校服的女孩出現在了教室里。
「二哥,我時間不多了。」
不知道為什麼,往常會帶給他靈感的那種聲音再沒有出現過,習題冊上解不開的習題越來越多。
人鬼殊途,陰陽相隔。
哪怕在給我講這些事的時候,他臉上都始終掛著微笑。
「嘿嘿,啥二嫂不二嫂的,別聽他們瞎說。」
每當想起晚上可以和徐漫歌相會的時候,張光宇就會發花痴一般的傻笑。
可是我和無皮血屍近距離交手了兩次,雖然都是在夜裡,光線昏暗。
就這樣,兩人的關係漸漸的改變了。
我的心有些亂,沒有再管中餅臉和鷹鉤鼻,一個人念念叨叨離開校醫院,有些茫然的走在校道上。
兄弟七個,張光宇是對我的底細了解最多的。
哦,倒是有幾次他們兩個一起下樓的,只是每次下到一樓大廳,徐漫歌就說自己有東西落在教室要回去拿,讓老二先走。
但是翻回頭來琢磨一下,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和_圖_書。
而在他的村花女友甩了他之後,他第一次去老地方上自習時因為心緒煩亂根本看不進書去。
一條胳膊突然搭在我的肩膀上,把正在走神的我嚇了一跳。
它的腹腔是完好的,並沒有開放式的傷口。
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
原本還在嬉笑的張光宇聽了我這話立刻變了臉色。
「老八,咋的了?」
難道說……
「陰沉木?要來幹嘛?」
只不過雖然挑起話頭的總是徐漫歌,但是真正進入主題后,滔滔不絕的反而成了張光宇。
只是……他真的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合得來的女孩。
「好像……有點道理。不過你們就一直在教室里獃著不嫌枯燥嗎?」
「很難的,你也看到了,我出個任務就一天到晚不閑著。等再有時間就不一定什麼時候了。」
只不過她去拿東西,就從來沒再下來過。
「她說只要我送她一塊陰沉木,就跟我去圖書館……約會。」
聽到「二嫂」這稱呼,張光宇嘴上說著沒有,臉上可都要笑出花來了。
見他對著習題冊揪頭髮,就m.hetubook•com•com過來主動跟他一起研究起了那道題。
而約她白天出去玩,徐漫歌又會說自己沒有時間。
時間久了,張光宇要是察覺不到那才是奇怪了。
就老二平時那樣子,能和他好上的,我唯一想到的就是四樓教室里那隻每天陪他自習的綠眼女鬼。
「是啊。名字好聽吧。」
「嗨……老八,你不用說的這麼隱晦。其實……我心裏也清楚。」
可是,每次自習結束,張光宇想送徐漫歌回宿舍的時候,徐漫歌都會讓他先走,說自己還要自習一會。
可是女孩也不生氣,那麼大的教室,偏偏就坐在他身邊自習。
我反手也摟住了他的肩膀。
不可能,不可能的!
「騙鬼去吧你,出任務,你女人也不要了?」
久而久之,他們的聊天內容不再局限於習題,個人的愛好啊,身邊的趣事啊,全都被拿了出來。
回頭看去,卻見偷襲我的傢伙正是張光宇。
眼前再次浮現出神秘女人交給我的那個東西。
說到「約會」張光宇頗有點扭捏。
資料上記載的杜雪菲腹腔大開,內臟全無和_圖_書。
「好聽是好聽,就是你……你聽過寧采臣的故事沒有?」
「徐漫歌?」
通常人鬼戀的主角在知道或者說出實情的時候,都會滿臉悲苦。
巴掌不停地在張光宇肩膀上拍著,我心裏卻是轉了不知多少個念頭。
原來……不是的嗎?
女孩鵝蛋臉披肩發,一副無框大眼鏡讓她清秀的臉蛋更添了幾分書卷氣。
「額……這樣啊。其實……你也可以經常回來看我們的。」
戳破別人美好的愛情,是件很不道德的事情,哪怕這兄弟媳婦是人的概率幾乎為零。
張光宇說他並不是個蠢人。
「嚇你幹嘛?我是說,我留在這裏的時間不多了。」
「你……好像一點都不難過。」
兄弟們說得對,我太過忙於工作,對張光宇的變化完全沒有察覺到。
「難過?為什麼要難過啊?你說知己和老婆哪個更難找?」
「多少有一點吧,她好幾次都說想去圖書館找些書看。老八,你那有沒有陰沉木?」
之前系裡面那麼傳看到他在教室和鬼一起自習的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有一個細節,一直和-圖-書以來我都給忽略了。
但是我可以肯定,無皮血屍在外形上也就是比普通人少一張皮,多幾顆利齒。
即便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他還是裝作不知,打算就這麼和她繼續交往下去。
那模樣,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春風得意馬蹄疾。
看著張光宇那滿臉跑眉毛的樣子,我不由得嘆了一聲。
「每天陪你上自習的那個,叫徐漫歌?」
我的身份,他應該也猜到了。
無皮血屍出現的時間點太巧了,以至於我一直把它當做了杜雪菲。
對於自己的事情,徐漫歌很少提及。
可是張光宇偏偏沒有。
因為沒跟它正面接觸過,我一直以為那綠眼女鬼是潘紅豆。
難道說……它壓根就不是杜雪菲,而是另外的東西?
也不怪兄弟們說他勾搭上新姑娘了。
「要不要的,那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別拿我開玩笑了,說說你吧,你和潘紅豆怎麼樣了?」
「陰沉木而已,包在我身上了。」
「對,不缺,不缺。我說你啥時候把二嫂帶出來給我們看看啊?」
「潘……紅豆?老八你說啥呢?你二嫂叫徐漫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