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喉嚨里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嘶吼。
不是,我說你別走……給我個說法再走行不?哥真的有那麼難看?
杜家,杜成才是吧?
夜色漸漸深沉了下來。
在我蒙圈的時候,女鬼後退了一步,消失在原地。
「長官,這,這女鬼就這麼被滅了?」
我滴個娘啊。
果然,窗外的女鬼並不是杜春娥。
「你……你誰啊?」
「哦……長官,你的意思是要……」
杜成才和呂老爺子家就隔著一堵半人多高的土坯牆,一片腿就邁了過去。
示意姜芷晴不要出聲,我悄悄走到前窗邊,掀開窗帘一角朝外看去。
杜成才的面色沒那麼凶了,似乎在思考著我到底怎麼論才能喊他三姥爺。
「長官,這這這個指針又動了。」
浮腫的面部迅速消腫,整個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
「什麼驢友馬友的我家不是旅店,不借宿,快滾!別打擾我孫子睡覺。」
很奇怪的是杜家的人在村裡定居幾十年,居然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會法術的事情。
你丫的原來會說話啊?那剛才跟老子吼什麼呢?
該說不說的,圖書館里水紀那通掃射實在是太帥了。
我從彈夾里退下三顆桃木彈頭的子彈遞給姜芷晴。
「嗨,別說的那麼難聽。我來這村裡借宿,還不就是有您這門親戚嘛。」
剛才真是嚇了我一跳,此時加著小心拽開後窗簾,那女鬼卻並不在窗外,而是出現在鄰家的院子里。
還有那張臉,腫脹得不像樣子。左邊臉蛋上還有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
吼過之後女鬼抽著鼻子嗅了兩下。
一股黑水「嘩啦啦」的從她臉上的傷口涌了出來。
「嘩啦——」
「長官,您要做什麼?」
然後莫名其妙的一幕出現了。
通常山村裡都會養狗,入夜之後時不時會叫上兩聲。
「給你自保用的,晚上可能會有危險。要是有人問你的三顆子彈,就說我拿了。」
不過……這聲嘶吼似乎並不是尋常鬼怪那種恐嚇人的感覺,而是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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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難道說是我這二三百個月的小孩長得太丑,人家不稀罕看?
鄰家……杜成才?
「滾,快滾!你這死鬼,再來煩老子老子就劈了你!」
我擺在床頭柜上的羅盤指針突然轉動了一下,指向了院子的方向。
姜芷晴剛剛也從窗帘縫看到了一些,此時被嚇得舌頭都有些打結。
「嘻嘻嘻……秋生,秋月,出來玩啊……出來和阿姨一起玩啊……」
「你他娘的陰魂不散了是不是!以為老子不敢劈你!?」
村民們的故事里,說那嫁衣女鬼好像特別喜歡孩子。我本以為她會趴到老兩口的窗外看那小娃子的。
杜成才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就要關門,
「沒有,只是被衝擊了一下,等會兒不一定就從哪冒出來了。你把我給你的子彈裝好。有需要就開槍,出事我兜著。」
「自我介紹一下,陳家長孫,陳長生!」
咋?覺得哥正面不好看,這是要來看背面了?
「哦……」
就面相m.hetubook.com.com而言,這女鬼也就是二十來歲的樣子。
「親戚?我什麼時候有你這門親戚了?你哪家的?」
「嗬……」
晚飯過後,老爺子就讓我們趕緊回屋子。
好吧,我知道我這話沒什麼說服力,畢竟沒有哪個驢友在借宿的時候臉上還掛著冷笑。
臉上的傷口也因為消腫而閉合了起來,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
「我三嬸叫杜春娥,怎麼,她不是您閨女?」
不然的話趙二嬤怎麼會在自家床上被嚇的腦出血呢?
幽幽的呼喊聲從女鬼口中傳來,我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在我再次敲門之後,「嘩啦」一聲,堂屋門被從裏面拽開了,一個穿著汗衫的老漢舉著菜刀就要往外沖。
還給我們拿了個尿盆,說是晚上想方便了,也在屋裡解決,千萬不要出門,還有窗帘一定要拉嚴實。
可是這平灘村卻是一片死寂,沒有任何異響。
當他看到門口站著的並非女鬼而是我后,明顯愣了一下。
這老漢留了個寸頭,一臉的兇相,不過眉宇之間隱約能看到一些杜春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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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啥情況?不看小孩來看我,然後就走了?
女鬼似乎被罵得惱了,鬼體一陣虛化,就朝著牆壁走了過去,顯然是要穿牆而入。
姜芷晴的眼神閃爍不定,最終還是跟我換了三顆子彈。
說起來這村子里的人半夜都不敢出屋,也挺好的。
劍匣里的92式手槍是我硬向唐老爺子要的。
片刻過後,她竟然從一具噁心浮屍變成了個亭亭玉立的村姑。
「跟我換幾顆子彈吧。」
「你什麼意思?你不是個借宿的驢嗎?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你三嬸又是哪個?」
姜芷晴滿臉詫異的望著我。
「我是個路過的驢友。想找地方借宿一晚。」
在飯桌上,我又和呂老爺子扯了一些有的沒的。
「你老實呆在屋裡睡覺,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都與你無關。」
「春娥?你是那個賠錢貨的侄子?不對啊,她嫁給的是周家老大,怎麼成了你三……三嬸……你是陳家的!?」
「我啊,您不認識了?從我三嬸那論,我得喊您一聲三姥爺呢。」
羅盤指針這次指向了https://m.hetubook.com.com
後窗戶。
然而就在她的鬼體碰觸牆壁的一瞬間,牆壁上陡然爆出了一團黑光把女鬼震得倒飛而出,化作一團黑煙消散了。
杜成才猛然睜大了眼睛,還沒等他有所反應,我就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把一張清心符揣進左胸的口袋,念了一遍凈心神咒,我這才走到堂屋門口在門板上敲了三下。
杜成才顯然是個脾氣暴躁的傢伙。
她的頭髮凌亂,上面爬滿了水草,紅色的嫁衣濕淋淋的好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鬼。這情形顯然和她以為的差距有點大。
不等姜芷晴答話,我推開窗戶跳出了屋子。
我的嘴角微微一翹。
女鬼只禍害在外面的人,多半是村裡人一廂情願的想法。
那邊的堂屋裡傳來了一個男人蒼老且粗魯的喝罵聲。
「老爺子,小點聲,吵到孩子睡覺可不好。你……是叫杜成才嗎?」
我嘴上應承著,卻並沒有往心裏去。
果然是有些本事呢。
卻沒想到窗帘一掀開,一張鬼臉竟然接貼在窗戶外面用兩隻只剩下白眼仁的水泡眼朝我們的屋裡張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