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叉子叉了一個丸子放進嘴裏。
劉梅磨磨唧唧的問我是不是可以讓她離開了,我卻直接告訴她,讓她留在這裏侍寢。
該怎麼說呢。
可是他卻生龍活虎的在賣著東西。
「潮?不潮啊,這麵糊挺稠的,沒放多少水。我這幹了……五年了吧。」
從托盤裡往外拿盤子時也很講究。
不止夥計,飯館的后廚和老闆應該也都是。
「老闆,你這手藝可夠潮的,干幾年了?」
聽那意思,一開始是想喊小姐的,結果又覺得不對,硬生生給改成了姑娘。
夥計把托盤放到旁邊桌上,在手上戴了一副皮手套,然後才把一盤盤菜肴端上來。
弄得連在她農家院吃飯的客人都快沒了。
我並沒有去打擾店家。
老闆的印堂烏青一片,正常來說就算不像那三個老頭子一樣立斃當場,也得卧病在床。
人陰成這個樣子,還能活蹦亂跳,十有八九是被鬼上了身。
劉梅吃了一口菜,就研究起桌上的盤子來了。
可是這個老闆用的材料里只有煙hetubook.com.com火氣,沒沾染他身上的半點陰氣。
通常這種古香古色的飯館都會用木質托盤應景。
我在一家賣章魚小丸子的攤子前停下,點了餐后,就盯著那老闆開始做小丸子。
有一種煮屍鬼就是專門煮屍體給人吃,等顧客吃夠了量,就把顧客煮了再尋新客人。
老闆娘是個三十齣頭的大姐,長得很周正,人也很正常。
沒有外面那些飯店裡的東西好吃。
「好勒,一位爺,一位小……額姑娘,裡邊請——」
這把提心弔膽的劉梅都給逗笑了。
有獨立的衛浴,地上還鋪著瓷磚。
「您二位慢用。」
也許在她看來,此刻我們已經成了共犯。
還特娘的賺的挺良心的。這簡直有點顛覆我的認知了。
「肯定的啊,這多放一個盤子是為了啥啊?顯得菜多?」
影視城除了拍攝影片外,本身也算是個旅遊景點。不拍戲的時候,路邊的一些店家就紛紛做起了生意。
水、皮手套、鐵托盤,都是隔絕陰氣用的m.hetubook•com•com。
「你以前在他這裏買過這個嗎?」
可是為什麼啊?
旅遊區嘛,本來是名正言順要高價的地方。
我隨便夾了幾筷子菜嘗了一下。
可是這夥計手上的托盤卻是木頭的在上,不鏽鋼的在下,把兩個托盤疊在了一起。
劉梅不知道為了啥,我卻知道。
在他的攤子上買東西不是因為饞,而是在路過那攤子前面時我感覺特別的陰冷。
「該不會……他也學了海克斯科技吧?」
「以前?買過。」
我讓老闆娘拿了條褥子往地上一扔,今天晚上就讓這娘們在床下打地鋪。
「其實我也挺奇怪的,為什麼現在做的更好吃了呢。」
作為一個山裡娃我的舌頭很清楚的告訴我他們用的食材都是很好很新鮮的。
「這麼說……之前沒有?」
然而在夥計往上端菜的時候,我發現了另外一件古怪的事情。
從派出所出來,劉梅已經不像最初那樣戰戰兢兢了。
「喲,你這麼一說我還真餓了。走,進去瞅瞅。」
「m.hetubook.com.com那倒不是。以前做的還是挺圓的,不過好像沒有現在的好吃。也不知道是技術革新了還是啥。」
「他以前做的也是這個樣子的?」
一人端了一份幾乎不成型的章魚小丸子離開那店鋪,身後還迴響著老闆「好吃再來啊」的爽朗吆喝聲。
甚至還因為手藝不好而買一贈一。
「他們家這是啥時候整了這種名堂?」
飯店的托盤有很多種,塑料的木頭的不鏽鋼的。
印堂同樣烏青一片的夥計微微欠身示意了一下,端著托盤離開了。
這倒也不單純是為了折磨她,在過來農家樂的路上,我就不著痕迹的用陰符拍滅了她雙肩的陽火。
但這不是廚師手藝的問題,而是科技感不足。
說的是那些手藝特別糙完全不像幹了某行多少年的老闆們。
我隨便點了幾個菜,廚房很快就給弄得了。
陰氣繚繞的那種冷。
說是農家院,屋裡的裝修還是挺不錯的。
否則不可能弄成這種樣子。
我和她聊了幾句街上那些店家的事情,大姐也說和*圖*書
他們一個個腦袋都壞了。
裝菜的盤子也是下深上淺兩個盤子疊在一起,下面的盤子里還裝著水。
「給我來兩份,要番茄醬的。」
「這位爺,手上拿著吃食,想是晚上還沒吃飯呢吧?您要不朝裡邊瞅瞅?咱這南北大菜滿漢全席,只要您想吃的咱后廚的師傅全都能整。」
陽氣虛弱的人是鬼魂的最愛,我就想看看這裏的鬼東西是不是真的那麼規矩。
看著和外面的連鎖酒店差不多。
夥計左手托著托盤,腳下很快,手上卻很穩。
鬼物上人身賣吃食不是啥稀奇事。
雖然外面的面衣很不像樣子,但是裏面的章魚丁卻非常脆嫩爽口,顯然食材非常新鮮。
別誤會,不是在床上那種,而是在地上那種。
聽著老闆一本正經的跟我解釋他的麵糊不潮,我輕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下去。
吃完這頓宵夜,就讓劉梅帶著我找了個農家院投宿。
我說的乾淨,可不是說沒整科技與狠活兒。
剛出爐的小丸子帶著一股食物特有的暖意。
當然,不是真正的農戶院落,而和_圖_書是民宿那種。
現在網上有個特別流行的詞叫便衣。
這個點了,店裡面沒有多少人。
夥計應該是被鬼上身了。
而且……和那個賣章魚小丸子的一樣,他們做的吃食非常乾淨。
「不是,他的材料很新鮮,而且很乾凈。」
甚至有幾家店裡的東西都低於了外面的市場價。
就個把麵糊擠進模具的活兒就讓他整的雞飛狗跳的,甚至一股面還從上面噴了出來,呲了他自己一臉。
一座酒樓外面,頭戴瓜皮小帽肩膀上搭著一條白毛巾的跑堂夥計看到我和劉梅走過來,立刻熱情的上前招呼。
夥計的吆喝聲略有點怪,似乎努力想學京腔,卻又帶著幾分本地口音。
我只是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和劉梅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是晚上九點多,現在天還不算冷,街上也挺熱鬧的。
還有對劉梅的稱呼也很怪。
眼前這位老闆就是個典型的便衣。
可是街上這些個貨最近都不知道咋了,一個個開始玩起了降價大酬賓。
鬼,上人身,好好開店做買賣賺活人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