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鶴莊園咋說也是個殯儀館,晚上不會有人隨便進出的,咋會有人敲門呢?
張光宇說了一半就衝進了衛生間,緊接著就是翻江倒海般的嘔吐聲。
「冥婚,請咱們參加,可能得請你當新郎。反正你也說了今天的客人是個美女,要不,你委屈下?」
請柬的內容很簡單,甚至沒有受邀人的名字和落款,就是邀請我們去二樓參加一場婚禮。
「吃什麼吃,你知道自己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嗎?」
紙人沒說話,也沒有動,就好像是個普通紙人似的。
白雨洛的臉再次紅了起來。
與尋常的紙人不同,這紙人一身大紅。
「一個挺漂亮的小美女,穿黃色的制服……」
「芝士培根披薩啊,你看上面這一條條的芝士條,看著就很香啊。」
對我們「見死不救」的報復?
這寫的不清不楚的,該不會是想在我們兩個中挑一個新郎?
我沒有回答,而是和張光宇對望了一眼。
我當然也是支持走的,鬼娶親這種和_圖_書事情能不摻和最好別摻和,然而在我想去收拾床上的東西時,白雨洛突然抬手把我朝旁邊一扒拉,邁著夢遊般的步伐走向了門外……
做了個深呼吸,我拉開了房門。
「卧槽!陳長生,你太沒人性了吧!」
「請我?誰讓你來的?」
普通人看到有個紙人站在門口送請柬,會嚇個半死吧。然而……我已經有點見怪不怪的感覺了。
顯然,她是被披薩給耽擱了。
幾天前,我還親自參与了一場冥婚來著。
「老八……你,你看我幹啥?」
見狀我也沒再問,拿起那張白色請柬看了一下。
日後陰氣聚合,又重新聚攏了起來。
我從旁邊的衣櫃里找出一套衣服把裏面的小內內丟給她,白雨洛拿著小內內到了房間一角,示意我轉過頭去。
櫻桃看向盒子的眼神明顯帶著不知所以的感覺,不過在眨了一次眼睛后櫻桃突然尖叫了一聲,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后那尖叫聲更是高了八和*圖*書度,把手上的東西往盒子里一甩,就衝進了洗手間。
「喂!不要吃!」
張光宇和白雨洛雖然沒有拿著「披薩」,臉色也都非常的難看。
看著挺好的芝士披薩,卻是用腐爛的豬皮和蛆蟲做的。
剛才我們一直在打牌,根本就沒點東西。
不用問,這貨一定是中了鬼遮眼。
「沒……還沒來得及找。」
屋子裡瞬間安靜了下來。我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慌。
這麼說來的話,當日那些娃娃並沒有把她真正打得魂飛魄散,就只是把鬼體給打散了而已。
可能是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房門上並沒有貓眼。
不過哪怕它慘白的臉上畫了兩個很誇張的紅臉蛋,也依舊沒法給人半點喜慶的感覺。
「外賣員長什麼樣子?」
「怎麼了嘛,我們又不是沒給你留,你想吃的話,這塊先給你吃啊。」
張光宇被我看得發毛,不自覺的縮著脖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當日娃娃們臉上的驚懼之色倒是可以解釋https://m.hetubook•com•com
了。
「是啊,你也看到她了?」
張光宇說今天晚上送來的「客人」是個美女,那……新娘有了,好像還缺個新郎吧?
白雨洛扯著裙角詫異的看著我。
這一個個的不就個殯儀館嗎?來之前都神秘兮兮的不肯告訴我,結果就是身上什麼傢伙都沒帶,出了事就抓瞎。
「我去,老八你別跟我開玩笑,我還沒活夠呢。」
張光宇也是滿臉蒙。
我扭頭看了一眼剛從衛生間走出來的張光宇。
「走吧,不要呆在這裏了。櫻桃,洗完手就趕緊出來。」
倆人都有點后怕。
然而我剛站在這裏,就聽到門板被人「噹噹當」的敲響了。
那……廁所里那條斷手是否就是張小鹿搞出來的呢?
啥情況?
房門外面,站了個紙人。
畢竟,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紙人和趙美芝怎麼比?
我的反應倒是沒那麼強烈,只是……張小鹿這算是什麼?
我索性就背對她站到了房門口,
這看起來……好像個披薩啊和圖書。
「你們誰點的披薩?」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
那……那天晚上張小鹿和我們一起擼的串又是什麼做的?
我掐了個指訣指向桌上那盒子。
這次舉手的是白雨洛。
「那有什麼辦法,你不去我就得去。這時候當然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還是說她已經化作了厲鬼想要肆意害人?
「我……沒有。剛才我們兩個就在納悶是誰點的披薩來著。櫻桃那丫頭手快,打開就要吃。」
「那這玩意咋來的?」
在她看來,這些竟然是美味。
「別動。」
「是不是頭盔上有一對兔耳朵,手上還拿著個手機好像在開直播?」
「那麼嚴重?」
我大喊了一聲,衝過去一把攥住了櫻桃的手腕,屋內三人被我嚇了一跳,都在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我。
抬腳踩死一隻摔飛到腳邊的蛆蟲,那爆漿的聲音真的是非常噁心。
啥情況?
櫻桃撅著小嘴,一副被誤解后的和圖書委屈狀,就要把手裡的東西遞向我。
而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桌上有個正方形的紙盒子,裏面放著一大塊腐爛的圓形豬皮,此時缺了一角。
「走。」
紙人雙手平舉在胸前,托著一張對摺的白紙。封面上用黑筆寫著「請柬」二字。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兩個還在這裏逗,快走吧,真出了事多麻煩。這一晚上,太噁心了。」
白雨洛此時已經穿好了內內走到我身邊。
這外賣員顯而易見就是張小鹿啊。
櫻桃面色蒼白的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右手還不停地在衣服上摩擦著。
「可能比想的還嚴重,你沒找到衣服?」
以後誰要是再跟我玩神秘,我跟他沒完。
「我剛剛從廁所回來的時候,外賣員剛好到門口了,我一開始以為是咱們出來的時候他倆點的,就簽收拿進來了,結果張光宇說他們沒點。」
櫻桃甚至用下巴指了指豬皮上那些還在蠕動的蛆蟲。
「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應該……應該沒對吃的……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