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義莊

「正常,這裏很可能就是風雪的源頭。棺材釘你握緊了,一旦跟我走散了,只要不是我,不管誰靠近你,就拿棺材釘捅就對了。」
鐵門很冷,不是單純的溫度低,而是有一種刺骨的陰冷。
院子的大門也不是簡陋的木柵欄,而是對開的鐵門,門前還有一道足足一尺多高的木頭門檻。
相對於整個村子的破敗,義莊里反而顯得非常規整。
「能不能活著出去,就看這一出了。你保護好自己,千萬不要離開我身邊。」
所謂槨,就是棺材外面的一層大棺材。
在女孩兒憤憤的回頭用眼神攻擊門檻的時候,我發現這門檻有些怪異。
相對於村子里普遍以黃土和石塊堆疊起來的圍牆,眼前這院子竟然是有一圈磚牆。
義莊,在老鬼片里經常看到,是古代暫時存放屍體的地方。
才冷靜下來不久的奶糖再次哭了起來。
明明我就出去了幾分鐘而已,平頭居然就這麼死了。
接二連三的死人,卻始終和*圖*書連罪魁禍首一面都沒見到。
好在在這個陷入永夜的村子里,時間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我則是看著平頭的屍體半天說不出話來。
底部,兩側,以及槨頭部的豎板,是用一塊石頭整體鑿出來的。
你沒看錯,就是從裏面打開棺槨。
奶糖的尖叫聲幾乎撕裂了我的耳膜。
只不過……義莊通常不都是破破爛爛的嗎?
院子是個長方形,一條紅磚路直通正堂屋。
我叮囑著奶糖,走到了進門左手邊的那具石棺旁。
「陳哥,這裏面明明沒有風,我怎麼覺得比外面還冷啊?」
「安靜!我說你不會死,你就不會死!從現在開始,你一步都不準離開我身邊!聽到沒有!」
可是,這是誰乾的呢?
「陳哥,為什麼會這樣?我們是不是都會死啊?」
「平頭,東西收拾好了嗎?咱們現在就離開。」
儘管有些破敗,但是看著還挺結實。
我和奶糖每人裝了一隻雙肩hetubook.com.com包的東西背在身上。
「我希望它做不到。進來吧。」
出了院子,我感覺風雪好像更大了。
按照紙人的指示,目的地應該就是這義莊了。
但是裏面這一側,離地十厘米左右的地方,漆皮全都掉了。
如今必須去會會杜春娥了。
悄無聲息,窩窩囊囊。
我吆喝他,他就好像沒聽到似的。
門頭上掛著一塊牌匾,上面刻著兩個大字:義莊。
奶糖顯然被我的暴怒嚇到了,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淚珠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嘴巴緊緊抿著,怯怯的看了我好久,方才點下了頭。
我拽著奶糖回到屋子裡,打算吆喝平頭離開。
至於肆虐的狂風,那是完全沒有的。
而跪坐在拉杆箱前的平頭……他的喉嚨上插了一根半截已經碳化的小木棍,鮮血正順著棍子滴滴答答的向下淌著。
除非是有足以開碑裂石的巨大力量,否則幾乎不可能從裏面打開棺槨。
非常詭異的是這院子分明https://m•hetubook•com•com也是露天的,但是院子里就只有薄薄的一層積雪,連一指厚都不到。
這口石槨由三個部分組成。
槨蓋是滑道式設計,以榫卯結構牢牢扣在上面。
「平頭,怎麼了?有啥奇怪的東西嗎?」
「啊——」
拉著奶糖走進義莊,結果奶糖因為衣服的問題抬腿不是很利索,差點讓那門檻給絆了個狗吃屎。
想要打開這個石槨,必須先抽出豎板,才能打開槨蓋。
「陳哥,這裏……也太過正常了吧。鬼能做到這種事情?」
杜春娥好像怕我走錯了路,每一個路口,都會有紙人指示方向。
吃的什麼的,平頭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奶糖緊了緊衣領,又往我懷裡靠了靠。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美觀不美觀了,用小刀划拉了幾下,給改成了一個面罩,套在了奶糖的腦袋上。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設計這玩意兒的人防的是裏面的東西。
就剩她一個還活著了,咋說也得把她帶回去。
我沒有急於進https://m.hetubook.com.com入,而是帶著奶糖到旁邊的一戶人家裡點了堆火休息了一下。
等奶糖的體力恢復過來以後,才一手抓著幾根火把,一手摟著奶糖走到了義莊門前。
納悶的走上前查看,卻見那拉杆箱里的衣服、零食什麼的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半邊。
在我印象中似乎義莊都出現在南方,北方很少有這種存在。
出門前,我從小迷的行李里找到一頂高帽子。
看著院內的風平浪靜,又看看身後的狂風暴雪。奶糖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叮囑了奶糖一番,我伸手推開了那兩扇鐵門。
為什麼雨巷村的義莊,建的比村民們的房子都要氣派?
而槨尾部的豎板同樣是滑道結構,並且這豎板比槨頭那邊的要長一些,卡住了槨蓋的尾部。
這是槨。
平頭此時坐在牆角一口打開的拉杆箱旁,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至於其他的,只能暫且放在這裏。畢竟是出去拚命的,負重不能太大。
然後我給了她一枚棺材釘,以及包里所有用玉璽盒m•hetubook.com.com子蘊養過的符紙。
不過在夢裡我倒是聽那些老頭說過,把白桃死掉的男朋友抬到村西頭的義莊里去。
紅磚路左右兩邊的空地上各擺著四口大號的石棺。
我甚至覺得祠堂看起來都沒這義莊結實。
還好我及時把她拉住了。
從外面看,這黑漆門檻一副很結實的樣子。
往左走是順風,身子瘦弱的奶糖好幾次被風吹得撲倒在地上,我只能像老母雞護雞雛那樣把她摟在身前緩慢前行。
木頭似乎受到了某種捶打,而且是長期的那種,上面已經有了一排淺淺的凹坑。
走了足有一個小時,眼看著就要走出村子了,一棟陰沉沉的建築終於在風雪中顯現了出來。
尋常義莊里根本就不會有槨,就算偶爾有,也不會用這麼複雜的設計。
是調虎離山的杜春娥?之前在外面冷哼的男聲?還是去而復返的寒倩?
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讓我的胸口堵的難受,發泄般朝著奶糖怒吼了起來。
剛剛在門口我以為這是石棺,可是走近了一看,應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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