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個情況?
我藉著防鬼咒暫時阻擋它的機會拽住奶糖的脖領子就把她拖到了堂屋門口。
我特么比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周公瑾還慘啊。
劍身上的火焰立刻又熾烈了幾分,顏色也從赤紅變成了金紅。
而在我拖拽奶糖的時候,攝影屍已經踏破了防鬼咒朝我這邊挪了過來。
「炎天!誅邪!」
怪不得寒倩這個坑貨用鐵鍬挑著它呢。
那貨已經走到了我面前,左手拿著相機,右手提起拳頭朝我腦袋砸了過來。
奶糖這是拼著命撞了攝影屍一下,讓它沒能抓到我嗎?
狂踹瘸子那條好腿?我特么怎麼不知道阿威十八式里還有這麼斯文的招數?
躲在石槨旁邊的奶糖焦急的沖我大喊著,我的腦袋裡全都是問號。
好在這貨現在不說川地方言了。
然而,當我視線恢復正常的時候,最糟糕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爬起來的時候,感覺渾身都有些發僵。
我是真被這娘們給弄蒙圈了。
右胳膊麻木的太厲害了和圖書,完全用不上力,必須儘快恢復過來才行。
雖然堂屋裡燒了那麼多屍體焦臭味中人慾嘔,但是終究剩下不少火頭,也許能讓她恢復一些。
下一次恢復意識,我恐怕就是一個冰坨子了吧。
可是看現在這樣子,她竟然用鐵鍬干翻了攝影屍,讓它一時半會爬不起來。
這貨的相機是一種可以讓人短暫失神的東西。
我依舊手握鳳棲木劍站在原地。
鐵鍬一揚,掛在上面的相機朝我飛了過來。
然而我這剛剛舉劍,天癸網中的攝影屍就再次對我舉起了相機。
「吶,接著。」
符紙一甩,在我和攝影屍之間的地上劃出了一條警戒線。
咬破左手中指,我用血液在劍身上補了兩道劍符。
這傢伙難道會閃現不成?
「說人話!不對,是你打倒的它?」
繞到杜春娥藏身的那口石槨邊時,我心一橫,抓起石槨上的天癸網朝它扔了過去。
「黃楊扁擔呀么軟溜溜呀那麼,姐哥呀哈里耶,挑一和*圖*書挑白米下酉州呀……」
啥叫怎麼站著不動?
我還沒琢磨明白,那攝影屍就再次舉起了相機朝我按動了快門。
攝影屍倒在地上掙扎的功夫,我撿起地上的鳳棲木劍,把劍柄硬塞進右手裡。
木劍朝著攝影屍一拋,我從腰包里抓出一把硃砂劈頭蓋臉的撒了過去。
腦子又是一片空白。
我驚呼一聲,仰面一個順山倒,就地一滾躲開了它的拳頭,並且拉開了四五步的距離。
原本向我攻擊過來的攝像屍歪著身子倒在地上。
木劍只是在衣服上撞了一下就落在地上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
我就不信了,硃砂和天癸網都對它有用,老子的靈劍就不能捅它十八個透明窟窿?
可是現在我也顧不上了,一腳把燃著靈火的木劍踢到奶糖身邊,同時瘋狂的調動體內的靈氣湧向右臂。
沒有天癸網的束縛,杜春娥很可能在我們纏鬥的時候溜走。
拿到手裡的那一刻我都有點懷疑這相機才是鬼怪的本體了,那和_圖_書種陰寒感,和挨了攝影屍一拳時的感覺不相上下。
攝影屍滿不在乎的一腳踩上去,腳底下頓時一陣刺啦亂響,燙的它原地直跳腳。
奶糖撲倒在攝影屍腳邊的地上,右肩膀上掛滿了灰色的霜花,面色發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不就是個瓜娃子么,有什麼難的,老子一招阿威十八式之狂踹瘸子那條好腿,就把它放倒了。」
「陳哥,你剛才怎麼站著不動啊?」
「人來隔層紙,鬼來隔座山,千邪弄不動,萬邪弄不開!」
「你個鎚子,弄得狗兒麻糖的。沒有哈數就不要來找這個砍腦殼的嘛。」
一個穿了一身快遞員工作服,頂著一頭亂糟糟長發的少女扛著把鐵鍬站在攝影屍旁邊。
她當著我們的面殺了小迷,我以為她和茗煙一樣,是被控制的鬼物。
不過我還是不明白她到底是哪一邊的。
我不知道這玩意兒的原理是什麼。如果被照上百八十次可能會有點抗性,不過現在……疊抗性顯然是來不及了。
www.hetubook.com.com這個制服上印著「哪都通」的邋遢女人竟然是殺了小迷后逃之夭夭的寒倩。
空白,回神。
麻蛋的,明明是來找杜春娥報仇的,結果仇沒報了,把自己折在這裏了。
我怕它再傷到奶糖,急忙圍著石槨開始繞圈。
一個飛踢踹在胸口,把攝影屍踹得倒退了好幾步,哪怕穿著鞋,我這腳丫子也被瞬間凍麻了。
「麻蛋的,老子還以為你金剛不壞呢!」
等我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攝影屍出現在我左前方不到三步遠的地方。
「卧槽!」
我急忙伸手接住,不過拿了沒有一秒就扔了出去,重新探手拎住了相機上的帶子。
那邊的寒倩用非常淡漠的川音唱起了一首《黃楊扁擔》,手裡那鐵鍬隨著歌詞,一下下拍在那攝影屍的腦袋上……
哎呀我勒個去的。你說你COS就COS吧,這又不是在漫展上,你說個毛的川地方言啊?老子有聽沒有懂啊。
反倒是硃砂撒上之後,攝影屍的渾身都冒起了白煙,「吱吱」的炙和-圖-書烤聲聽起來格外的悅耳。
再空白,再回神。
傻了,徹底傻了。
天癸網這玩意兒霸道的很,一罩在攝影屍身上立刻就冒出了一朵朵幽綠色的陰火。
第一次,我從它的口中聽到了痛苦的嘶吼聲。
當我的意識再次進入空白期的時候,我的腦子裡閃過了兩個字:完了。
這不科學!
這娘們到底是幹啥的?
一股暖流從掌心流向整條右臂,被凍僵的右臂終於開始有了感覺。
明明我和攝影屍還有幾步的距離,而它的移動速度非常慢,為什麼它能在一瞬間出現在我面前?
然而現在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先解決眼前的危機再說。
只不過此時的她摘掉了我妻由乃的粉毛,換了一身《一人之下》里馮寶寶的行頭。
而那把鐵鍬上還掛著一個不停逛盪的東西,正是原本掛在攝影屍脖子上的那部相機。
它已經掙脫了天癸網開始起身,鏡頭依舊對著我的方向。
最噁心的是,我扯下天癸網之後,杜春娥只要緩過一口氣就能從這裏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