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鳳的臉上露出了我從來沒見過的欣慰表情。
「那伍福也並不是你的父親,而是杜家在港城這邊的負責人?」
伍梅看著劉玉鳳的方向很是疑惑。
「好了,先說正經事吧。你們把我叫來,總不會是單純的讓我跟你見一面吧。陳先生,為了感謝你,你可以隨便向我提問。」
伍梅卻是滿腦子混沌,對什麼狗屁杜家並沒有歸屬感只是因為被控制了才聽命行事。
「哦?他還不是?」
不過她只能提供給我一個不是很確定的名字。
伍梅上去追那個病人,結果受到了閣樓里那些東西的蠱惑弔死在上面。
之所以說「好像」,是因為有那麼四五次,伍梅感覺精神恍惚了一段時間,再清醒過來的時候,鬼體還是留在原地的,也不知道恍惚的時候有沒有做點什麼。
後來她的骨罈被帶到了敬署,伍福也消失了,但是他們之間的聯繫卻並沒有斷,伍梅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那條牢牢束縛著自己脖子的套索,直到剛剛我封閉了召靈室,才算讓她舒服了一些。
劉玉鳳一直都喊她護士長的,但實際上伍梅只是青hetubook•com.com湖精神病院那些鬼怪們的第二任護士長,是在第一任離開之後她才頂上去的。
當紅蓋頭下的火焰再次亮起的時候,可以很明顯的發現那火光比之前柔和了許多。
之後伍福的一系列舉動,還有他講的那個故事,都是察覺到了我對杜家的惡意后臨時弄出來騙我的。
今天見到劉玉鳳了,她才隱約記得當初一起在醫院里巡房的也有黃美琳一個。
「美琳,能見到你真的太好了。」
作為一個弔死鬼,伍梅對窒息感是相當恐懼的,不得已之下只能按照那個聲音去做。
「護士長,我是黃美琳。」
她以沈芸的身份在木垚山身邊待了一段時間,然後就帶著木垚山的兒子一起死在了久洲島上。
畢竟,閣樓上的鬼大部分屬於地縛靈,是不能離開死亡地點的。依附在骨罈里強行離開,對他們的魂魄也造成了損傷。
「嗯,因為那個一直在我腦袋裡想起來的聲音並不是那老東西的。那個人比他沉穩的多。說話也更有底氣,好像是支配一切的神一般。」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和*圖*書,她的意識變得模糊。
伍梅甚至隱約記得她曾經和那個控制他們的聲音發生過爭執。
伍福那老頭同樣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好像並沒有跟她進行任何聯繫。
當她知道我要去探尋精神病院的秘密時,伍梅給我提供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除了自殺,她並沒有用沈芸的身體做什麼怪事。
「那先做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吧。」
這也代表著伍福一定還活著。
畢竟,現在的伍梅除了那身紅嫁衣外,就只有一把骨頭架子了。
「黃……美琳?一樓的那個?」
「這裏……隔絕陰陽?」
那是一個非常沉著冷靜的女人,而且在整個體系中有一定分量。
到此,木垚山老婆身上的謎團算是徹底解開了。
當我問及颱風之夜的事,伍梅表示那晚的事情可能真是個意外。
如果我能找到她,也許就能解開精神病院的秘密。
那位護士長似乎是叫陸清箏。
伍梅,就像劉玉鳳說的那樣,原本是高街精神病院的護士長。
「護士長……」
「你是?」
而那個被奪舍的正是木垚山的老婆沈芸。
「是的,一https://m.hetubook.com.com個很倒霉的冤大頭。」
我們之前把她的骸骨挖出來的地方,正是久洲島上奪靈穴的所在。
但是其中有一小部分是伍福指揮她做的。
短暫的愣怔之後,我突然想明白了她剛才那些話的意思。
伍梅當時感覺很詫異,想要從木垚山的身邊逃離,然而她的腦海中卻有個男人的聲音讓她乖乖聽話,暫時扮演好沈芸的角色。
伍梅給那個幕後黑手的評價真的是很高了。
伍梅本是不想騙人的,可是每次有了違抗那聲音的念頭,脖子上就像系了一條看不見的繩索,帶給她強烈的窒息感。
我將這地下召靈室的陰陽閉鎖之後,控制她的力量也隨之被切斷了,所以她才會說這是個好地方。
後面她媽媽把她屍體埋在樓前的事情她並不知道,因為她的魂魄根本就無法離開那個閣樓。
「那真好,你們讓我緩一緩。」
伍梅有點不太確定的感覺,劉玉鳳則是上前一步,直接抱住了伍梅。
在骨罈被存放在敬署停屍間的這段日子里,伍梅堪稱無所事事。
至於為什麼是沈芸,伍梅說她也不知道,可能就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單純的輪到沈芸了而已。
「對,隔絕陰陽。」
伍梅在進入這裏之前應該是被某種力量控制著。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了自己的唐突,滿臉訕訕的放手後退了一步,向伍梅道了個歉。
至於什麼時候徹底清醒……也和劉玉鳳一樣,是進入了被奪舍者的身體之後。
「感謝我?」
「護士長……很多年沒有人這麼喊過我了。」
「也就是說木垚山從頭到尾都是個倒霉的冤大頭?」
伍梅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四周的牆壁,最後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伍梅和杜春娥不一樣。
魂魄不全的鬼怪每一個都有些癲狂的癥狀,但是第一任護士長沒有。
「對,是我,是我啊護士長!」
在醫院的記憶同樣很朦朧,伍梅只是依稀記得是有個男人給他們這些鬼魂制定了一套規則,讓他們去執行。
並且在那裡被福伯煉製成了嫁衣女鬼,從此之後她的控制權轉移到了伍福的手上。
在極其朦朧的印象中,她記得第一任和其他所有鬼怪都不同。
「我的老家是在久洲島,但是他並不是我的父親。至於什麼負責人……我感覺m.hetubook•com•com他不是。」
杜春娥很明白自己是杜家人,直到自己的使命並願意為之付出一切。
伍梅踏前一步,抬起不知何時由熒光組成了皮肉的右手摸了摸劉玉鳳的頭頂。
「呼——這真是個好地方,被人控制的感覺太糟糕了,就好像始終有一條繩子套在脖子上一樣讓人喘不過氣來。」
也是,雖然我們兩個已經有過深入接觸了,但是說到底,伍梅才是和她同一個時代的同伴。
她和其他鬼魂都非常厭惡那些惡魔的氣息,所以才會在沒有接到命令的情況下騷擾我們。
伍梅擺了擺手示意劉玉鳳不要說話,靜靜地在原地站著,就連眼窩裡的綠火都隨之熄滅了。
比如老東西看上了哪個過來投宿的姑娘,就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強行把人家上了,然後讓伍梅利用自己的鬼術把現場弄成靈異事件的樣子。
某天晚上,她在尋房的時候一名病人突然逃出病房跑上了閣樓。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當院長的母親是否跟杜家有關係。
至於島上這麼多年的靈異事件,有的確實是海邊的鬼魂所為。
直到那些骨灰罈被放在閣樓之後,她才跟著離開高街,到了青湖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