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認識……吧。」
「快說，陳正那個小兔崽子跟你什麼關係！咳咳咳……」
「罷了，我也不能強求，你就在這裏陪我老頭子兩三天吧，就當是替你二叔還債了。」
「你和陳正認識嗎？」
「他會自殺？那個小王八羔子怎麼會自殺！他分明長了一副長壽相！他是陳家這百年來不世出的天才！陳家還等著他復興呢！」
「那個……我二叔已經不在了。」
「關係？你問我和陳正是什麼關係？那小子當年不知道從哪兒聽說這裡是陳家祖地跑到這裏來學藝。」
「結果當天晚上那小兔崽子就溜了。」
「你再好好看看，認識就是認識，不認識就是不認識，別打馬虎眼！」
後來每每提起的時候可能也是因為印象太淡，心中更多的是無所謂而不是悲痛。
美靈明明就和活人一般無二。
「一天到晚的纏著我，讓我把美靈送給他。我說行啊，等你學好了本事，從我手裡接過陳家的傳承美靈就是你的。」
「做什麼，和_圖_書你能給我做什麼！？我想讓你替我守在這裏，守住陳家的傳承你肯幹嗎！？」
但是眼前這個女人不一樣。
罷了，誰讓我二叔欠下了這筆孽債呢……
「老爺子，你……你別激動。」
「什麼叫紙人，你見過紙人會走路會說話會給人煮湯藥的嗎？她是紙靈！紙靈！記住了沒有！咳咳咳……」
「她長得和我認識的一個女的一模一樣，那女的叫趙美芝，但是……那不是她。」
老頭的聲音越來越興·奮，要不是趙美靈按著他，恐怕就要從蒲團上站起來了。
「啪嚓！」
「那他現在過的怎麼樣了？那不正經的小東西肯定很討女人稀罕吧？娶了老婆沒？現在幾個孩子了小王八羔子，讓我撞到了一定要弄死他！」
真的很訝異。
「小兔崽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認識她？」
難不成說眼前這女人和趙美芝是姐妹倆？
二叔死的早，我對他的印象不深。
「確實不是，她叫趙美靈。和_圖_書」
老頭的講述讓我嘴角不停地抽抽。
美靈臉上全都是擔憂和無奈，俯下身去為老頭輕輕拍著後背，讓他好吧那口氣緩過來。
聽我說美靈是紙靈，老頭子頓時就不樂意了，聲調又拔高了一個八度，結果吼得自己直咳嗽。
眼前這位老人卻比我更加的悲傷，可見他在我二叔身上到底是寄予了什麼樣的厚望。
「麻蛋的，那個不是東西的玩意。學藝還不好好學藝，一天到晚弔兒郎當的，還心心念念著我的美靈。」
「老爺子，我能為您做點什麼嗎？」
等等，有些不對。
聽到二叔的死訊，剛剛滿嘴國粹的老爺子開始頓足捶胸。
啥意思？
兩三天嗎？也不知道港城又要如何風雲變幻。
「那個小王八蛋，一定是那個小王八蛋搞的鬼。趙美芝，趙美芝……我就知道他對你垂涎已久。那個小王八蛋叫什麼來著？陳……陳征？不不不，不對，叫陳正！他叫陳正！小子，陳正是你什麼人！？」
我沒有回答，和_圖_書而是反問了老頭一句。
「你二叔？咳咳，那小兔崽子的侄子都這麼大了嗎？一晃都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初他還是個半大小子。」
老人喋喋不休的念叨著，時不時飈出一句咒罵。
二叔死的時候，我年紀還小，甚至還不懂得悲傷。
老頭和那女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問了出來。
在老頭的講述中，二叔說美靈就留給老頭吧他會自己做一個。
後來端起了這碗陰陽飯才知道趙美芝那就是陰氣重，整個人陰森森的自然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你什麼你！終究跟你二叔一樣，是個耍嘴皮子的。」
「丫挺的，還在枕頭底下給我留了一封信，說什麼美靈就讓我自己留著吧，他以後會自己做一個，名字都起好了，叫美芝。」
「不，她是獨生女，沒有姐妹。沒有……不過……也可能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憑空冒出來一個姐妹。」
「額……是啊，好多年了。」
老頭的聲音急促的起來，不過不再是之前的氣憤，而是一種急和-圖-書不可耐。
什麼意思？
「然後那小兔崽子就是呵呵的傻樂。我還以為他是想著以後能得到美靈開心的。結果……」
相貌毫無二致，但是她看起來卻很靈動，有一種屬於人的溫暖感。
「不是，老爺子，我二叔他……自殺了。」
「他把我手裡的東西學了個五六成了，我讓他接替我掌管沉思庄，成為陳家祠堂的主祭。」
老人剛從美靈手裡接過的湯藥碗掉在地上摔成了好幾片。
「他特娘的還跟我說美靈的褲衩子他拿走了，做個紀念。」
老爺子的聲調比剛剛又高了八度。
「她是紙人？」
老爺子擺了擺手，美靈走過來示意我跟她走。
女人的臉確實和趙美芝一模一樣，但是我認識的那個趙美芝……之前不懂的時候沒太大感覺，只是覺得她雖然漂亮，但是性子很冷，不喜歡與人接觸。
老爺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你認識我？」
那一瞬間，我又有點不確定了。
「我時候我時候，您老別急，陳正……是我二叔。」
陳正，wwｗ.hｅtubｏｏｋ.com.coｍ那不就是我二叔嗎？
「我……」
老頭這次真的是把我給驚呆了。
「那個小兔崽子連個磕巴都沒打就答應了，然後在我這裏悶頭學了兩年。」
我抿了抿嘴唇，心中五味雜陳。
這個時候再喊什麼「你」啊「老頭」啊之類的就不太合適了。
趙美靈，趙美芝？
他嘴裏那個小兔崽子真的是我二叔？
這位老爺子至少是二叔半個師父，那我得跟著喊爺爺才行啊。
可是不對啊，趙美芝不是個紙人嗎？
「不在了？他不在沉思庄好好守著陳家傳承就罷了，在你們家不老實待著嗎？又跑到什麼地方去浪了？咳咳，不省心的玩意兒。」
「老子發現他也有我陳家血脈當時大喜，我告訴他只要肯繼承我陳家的傳承，不管他想學什麼我都可以傾囊相授。」
他真的會是老頭口中那個弔兒郎當還偷人家褲衩子的二貨嗎？
趙美芝那可是紙人。難道說老頭身邊這個美靈……
可是在大家的講述中，二叔是個老成持重的人，修行方面更是陳家不世出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