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邪教!

大黑這是讓這群綠皮兵在受辱的同時,感受到了有人給自己撐腰,在最屈辱的階段,看到了光。
「以前一盤散沙一樣的綠皮兵,讓這幾個黑鬼短短几天的時間,就以『教官和對抗者』的角度給捏成了一股繩……除了眼下一個個目光發狠、活脫脫像個神經病以外,我都覺著這是一種奇迹!」
「喝!喝!喝!」
729的大門打開了,我看見了操場上一群脫|光了上衣,光著膀子正在訓練的綠皮兵正不停發狂。
大黑可不去管這小子有沒有被累死,他直接拎著眾人沖了過去,站在倒地的綠皮兵面前振臂高呼:「Respect!」
「他們還會趁著幾個黑鬼不注意,在射擊訓練里替同伴打靶,有時候那幾個黑鬼都看見了,但是就不點破。」
可是當汽車在729門口停穩,裏面的士兵彷彿迎接皇帝一樣打開大門那一刻,我卻聽見了一股如同精神病般的呼喊。
「這群兵都快成精神病了,會把別人看向他們的目光當成蔑視,帶著一群人就衝過去;還會將所和_圖_書有訓練項目當成敵人,拼了命也要完成。」
我有點看不懂了,有點看不懂這到底是他們在給這個綠皮兵加油還是在衝著大黑抗議,這群人就像是精神病似的,彷彿已經徹底喪失了理智。
「他們會在體能訓練里攙扶著向前,衝著沒勁兒的同伴大喊『你是我的榮耀,你他媽得振作起來,要不然訓練結束我就崩了你!』這讓我分不清是戰友情,還是憤恨。」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去那,就感覺冥冥之中好像什麼在吸引著我。
可能那兒是我來到緬北之後第一個駐足的地方,也可能,那兒是我徹底釋放心中魔鬼的崛起之處。
我愣了一下。
財神歪著頭看向了我。
「729。」
我好像有點聽明白了,大黑在從人格上羞辱他們。
我是沒聽懂喊這玩意兒是什麼意思,卻在這一聲聲呼喊里,熱血沸騰。
在這種聲音之下,已經再次加高的牆體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那比原來更高的圍牆,像他媽城堡一樣圍繞在高樓大廈之外,偶爾www.hetubook.com.com,牆頂鐵絲網還會傳來「噼啪」作響的電流聲。
「這幾個黑人不會讓任何人欺負自己手下的兵,卻不斷慫恿自己手下的兵去欺負成績最差的,除非,今天這一幕發生的時候,成績最差的那一個,才會被所有人尊重。」
「用你那傻逼一樣的雙眼給我看著前方,跑,起來跑!」
不是有那麼句話嗎?
開車的綠皮兵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們漫無目的地行駛在公路上,看著正在逐漸改變中的勐能,我接連長了幾次嘴,結果欲說還休。
過了許久,眼看著這台綠色皮卡在勐能正大街上筆直地行駛,馬上就要將車開出縣城時,我終於說出了那個在我心裏曾經最殘忍的數字。
「老許,你有兩下子啊。」
「再衝著嘲笑他們的人開槍。」
「你讓這幾個黑人,在軍區里打造了一個專屬於你的邪教……」
「許爺,咱,去哪?」
「他在每天早上都會問這群士兵想吃什麼,然後認真記錄,等訓練結果出來的,前十名,吃的都是自己想吃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從第十名往後,都滾去園區樓里和豬仔一起吃食堂。」
「我們會豁出性命贏取許爺的青睞,用最強悍的體魄去保護整個勐能!」
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的意思是什麼?
那我能說自己都不知道大黑這是在幹嘛嗎?就算我真不知道,這時候小|逼也得裝起來。
操場邊,一個累拉胯的綠皮兵躺在地上被皮鞭抽得滿地打滾,其餘綠皮兵竟然沒有一個上來幫忙,全都緊握拳頭衝著天空一下一下伸出,併發出怒吼。
大黑拎著皮鞭看向其他人,放聲詢問:「告訴他,你們是誰!」
我只是笑笑,回了一句:「還行。」
我在他們的嘶吼聲中看見趴在地上渾身是鞭痕的綠皮兵正在往起爬,他身上全是塵土,站起來的時候雙腿都在打晃,連直線都跑不了的側著身子、打斜向前,竟然又足足跑了半圈,最終在終點線前方,一頭栽倒。
「他讓這群人在園區里獨樹一幟,成為了焦點去滿足心理,用訓練合格后所有人的尊重去創造榮譽感和被集體接納的假屬性www.hetubook.com.com,用最獨特的手勢證明著他們的特殊性……」
「你褲襠里長那玩意兒了嗎?!」
「然後,等著豬仔們去嘲笑他們。」
財神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我身邊,這份自由,是我用手機上的監控換的。
「告訴他,你們要幹什麼!」
我轉頭看向了財神,心裏一肚子話要問,最終卻故意笑著問道:「說說細節。」像是我什麼都知道,只是來了解執行情況一樣。
財神。
「這幾個黑人來了以後,直接把老七手底下那些稍微有了點信心的人都歸攏到了手裡,先是從外表上區別於其他人的讓這些人光著膀子訓練,然後又從飲食上區別其他人。」
其中一個黑鬼拎著皮鞭在他們耳邊不停怒吼,旁邊還站著翻譯在不斷翻譯著他說出的話。
於是,我默默記下了自己的心寒,帶著一股夫妻之間看似最傷人的「我懶得跟你說」的感覺,又回到了綠色皮卡車上,轉身離去了。
我又看見了財神。
「你是男人嗎?」
可隨後就想明白了。
財神伸出四個手指頭:「平日里不怎麼和圖書訓練的他們,這幾天光炸肺的,就有四個。」
「我們勐能的守護神!」
叫君不仁,臣投他國;父不慈,子奔他鄉。
那是用盡全身力氣才能發出的嘶吼聲。
「被這幾個黑人槍斃的、炸肺的、訓練中受傷的……這些日子你起碼損失了十幾個綠皮兵,可我最奇怪的是,這群人怎麼還沒有被練廢,相反越練越精神。」
「為什麼別人能完成的訓練你完不成!」
其餘綠皮兵隨聲附和:「Respect!」
連親爺倆有時候都說不明白的事,我能指望一個女人去理解我嗎?
並不是說家裡邊的事兒剪不斷、理還亂,而是在官場為官,我既不能讓家裡邊的事傳出去壞我名聲,又不能掰餑餑說餡的給家裡人講道理,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能聽明白道理的。
知道了目的地的綠皮兵一腳踩住了油門,綠色皮卡爆發出一聲咆哮衝過山路,那嘶吼的聲音像是我的心聲,在外敵環繞、內患不斷時,最想發出的聲音。
「他們喊的是『尊重』,意思是,這個綠皮兵用豁出性命的訓練方式,贏得了他們所有人的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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