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好像不太對。」左再這話，像是和程冽說，又像是和她自己說。
程冽覺得，左再大概會從真傻，改成裝傻。
「傻丫頭，接吻這件事情，也是需要學習的，你本來就只是拿你的'肉'在我臉上碰了一下，你的感覺很正常。」程冽摸了摸左再的頭，這回左再沒有躲開。
「你是最完美的男朋友。」左再用的是非常肯定的語氣。
還是一樣地直接，還是一樣地自然。
反倒是程冽的臉有點紅了。
程冽原來覺得，左再應該會非常在意這樣的事情，但看左再這時候的表情，卻一點都看不出來介意的樣子。
本來就離得很近，再加上這兩步，就差直接貼到程冽身上了。
左再的腦迴路可能天生就和別人不太一樣。
「誰告訴你的？」程冽臉上的每一個細胞，彷彿都在微笑。
「沒有你的同學那麼早。」程冽傾向於不要正面回答這樣的問題。
一開始，程冽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左再已經鬆開手，自己站好了。
程和*圖*書冽被左再這突如其來的親昵給驚到了。
「為什麼會這樣？」左再抬頭問程冽。
這問題問的，程冽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到底是應該說好還是不好呢？反正怎麼回答都是錯。程冽覺得自己就不應該什麼事情都說真話，至少在這樣的問題上。
程冽等左再長大，都等了這麼多年了，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急迫地戳穿左再即將裝傻充愣的小心思。
「啊？這也要學嗎？不是都說這是本能嗎？真的不是天生的？」左再還是很疑惑。
「那也是很早的。」左再聽完之後表示。
左再轉了個身，一雙手把程冽的臉掰正了，放到自己的眼前觀賞了一會兒，才開口說：「嗯，讓我看看，好像真的是很帥呢」。
教，現在就教、馬上就教。
可左再卻搖了搖頭，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著程冽。
程冽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左再開口。就只好自己先解救這個冷場。即便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她也不忍左再尷尬。
「你是還沒m•ｈetｕbｏok•cｏｍ.ｃｏｍ有想好，接下來要說什麼是嗎？你要不要再去想一想？」程冽就語氣溫柔地提醒左再。
踮起腳尖。親了程冽一下。嘴唇一碰到就彈開。
「你的初吻什麼時候沒有的？快快從實招來？」左再忽然對這事兒感到好奇。
「那你學習得很好？」左再接著問程冽。
然後。
「要不，你教我吧。」左再用非常虛心求教的表情看著程冽。
程冽沒有想到，左再想半天，想出來的是這麼一句話。
程冽忽然覺得，自己才是應該尷尬的那個人。一時也不知道，可以再說一些什麼來緩解這突如其來的尷尬氣氛。
左再又親了上去。
現在這個驚喜，左再給得太大了，程冽一時間，有點來不及消化。
答案是否定的。
「我同學啊，我剛到聖保羅的時候，我好幾個同學看到你之後，都說，'早知道會遇到你這麼帥的人，就應該把初吻留給你'。那個時候，我就好奇，怎麼她們才十三歲，初吻就沒有了？然後同學就和我說，和-圖-書接吻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本領，她們早就過了初吻的年紀了。」左再一邊看著程冽的笑臉，一邊慢悠悠地解釋。
左再說自己要出去想一下，她就真的是出去認真地想兩個問題的。
想著想著，程冽才回過神來，左再都讓他教了，他居然還沒有表示，自己今天怎麼變成個小姑娘似的，左再還沒有害羞，他在那裡發什麼愣啊。
程冽等著左再開口。
「我想好了。」左再對程冽說。說完還深呼吸了好幾下。
往程冽跟前走了兩步。
左再出去想的第一個問題是：「程冽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這一回左再停頓了幾秒，才放開了摟著程冽脖子的手。
左再把手掛到了程冽的脖子上。
「大概，十四歲？」程冽回答地有點猶豫。
左再親完程冽，臉上沒有出現半點害羞的意思，而是寫滿了疑惑。
第二個問題的答案，左再很努力地想了想。
第二個問題是：「在我見過的人裏面，有沒有比程冽更完美的男朋友？」
這是程冽今天第二次被左再和-圖-書嚇到了。「左再完全都不介意嗎？」程冽在心裏想。
「想好了什麼？」程冽很耐心。他等左再深呼吸結束，才問開口。
「初吻不是應該天旋地轉、電光火石、心跳加速的嗎？怎麼我除了緊張，不知道應該睜眼還是閉眼之外，就只感覺到是肉和肉碰了一下。會不會其實我才是彎的，不會對男生有感覺？」這幾句話，左再說的憂心忡忡。
左再走到程冽面前。
第一個問題的答案是肯定的。相處了這麼多年，程冽是不是在開玩笑，左再多少還是能夠看一點出來的。程冽剛剛說喜歡她的時候，從眼神、表情、肢體動作，到每一個細節，看起來都不像是在說謊。
可左再還是沒有接。她就站在程冽的面前，非常專註地看著他。
好多年前，大概從「知道」程冽是彎的開始，左再就時常會在心裏感嘆：「二哥要是直的，那一定會是最完美的男朋友。」
愣在原地，獨自害羞的程冽，聽到左再問出口的問題，才終於回了神。
雖然程冽已經有了左再會裝傻和_圖_書的心理準備，但他並不想收到好人牌。
「怎樣？」程冽把左再摟到懷裡，側頭問她。
真的？假的？
「所以……？」程冽等左再自己把後面的話給填上。
程冽心裏非常清楚，左再雖然年紀說起來已經24歲了，但是在愛情方面，完全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小孩子。
說真的，程冽都不記得自己想教左再這件事情，想了多少年。只可惜，左再除了學習就只知道調香，都沒來得及在其他方面好好長大。
程冽還愣在原地，大概都沒有聽清楚左再在嘀咕什麼。
跑的是有點快，但絕對算不上是落荒而逃。
左再終於眨了下眼睛。
很顯然，程冽試圖解救冷場的努力並沒有成功。
「沒有那麼早是多早？」左再並沒有放過程冽的意思。
程冽原本以為左再會繼續裝作不知道，或者給張好人卡。
左再想明白了自己要想的問題，就回到了程冽的房間。
不過這樣的話後面，通常都會接一個但是什麼的。「左再這是要準備發好人牌的節奏嗎？」程冽這麼想著，表情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