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是否現在播放該曲?」
江侃只感覺自己不斷地在奏鳴曲所營造出的驚濤駭浪中起起伏伏。
「我還有一個音樂寶箱沒有開吧,現在把它打開吧。」
江侃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剛才是聽得過於衝動,一時難掩激動之情站起來了啊……
「喲吼?竟然開出了一首鋼琴曲,我今天這麼好運的嗎?」
「系統!」
「那個,嘿嘿,剛剛在腦子裡構思了一首鋼琴曲,曲子的旋律太過震撼,於是不知不覺就站起來了……」
江侃的右手,下意識地捏到了自己的喉嚨上。
……
奏鳴曲?
「啊,這個……」
而演唱會的門票,他們也賺到了兩百多萬夏國幣。
前面的連續兩次「噹噹噹噹」,如暮鼓晨鐘,瞬間就將他的心防擊得粉碎。
但隨著音樂的不斷響起,情緒的不斷積累,旋律的不斷推進……
粉龍樂團一行人在夏國待了一周的時間。
「新的鋼琴曲?你又作了新的鋼琴曲了?」
「是的,咱們這次在夏國獲得這麼多的觀眾捧場,我估計有至少三分之一的人,是衝著江侃給我們寫的這首新歌來的。」
它的力量是那麼的陰暗、冷酷且威嚴,在樂曲中的表現則是以強大的力度在弦樂與單簧管的齊奏中奏響。
「歸根到底,還是要感謝江先生的幫助。」
在這一個個洶湧澎湃的激蕩音符中,江侃竟然奇迹般地從椅子上猛地站了起來!
她一邊問,一邊蹲了下來,仔細地檢查著江侃的傷腿。
他的雙手緊握成了拳頭,手臂上青筋顯現。
「唉,太熱情了也有點遭不住啊……」
「你是不知道,這首曲子到底有多震撼,它的創作過……唉,算了不說這個。」
這種感覺,就好像……好像是……有人在重重地敲門?
難道,這就是命運的敲門聲?
究竟是命運使你屈服,還是你自己服從了「命運」?
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言辭有些不當,略有些尷尬地眨了眨眼睛,瞥了一眼江侃的反應。
丹也翹著二郎腿,一邊一臉感慨地講述著自己的見聞,和_圖_書一邊目光獃滯地注視著寬大的休息室中間的那條通道上來來往往的匆忙旅客。
……
來到夏國的第一件讓他感到無比震驚的事,就是這兒的市容市貌與宏大的基建建築。
四場演唱會下來,總觀眾數超過了兩萬。
「卧……」
張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再次質問。
聯繫歌曲的名稱來看……
主治醫師見江侃的這幅舉動,趕緊將葯放在一旁的桌上快步跑了過來,輕輕地扶著江侃的手臂和背部,將他壓回到了座椅上。
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且一片通紅。
江侃被震驚得差點就從輪椅上跳起來,創造出一個前無古人的醫學奇迹!
「不是,你就是作了新的鋼琴曲又如何,也不能站起來啊,你也自嗨得太過頭了吧,顱內高潮了?」
究竟是命運註定了你的人生,還是你的選擇造就了命運?
特別是一個留著絡腮胡,綁著藍色頭巾,戴著圓形墨鏡的五十多歲中年大叔,一副老派搖滾歌手的打扮,非要摟著他們的脖子親密地合影,還和丹交流了好久打鼓的經驗,不僅外語順滑了得,樂隊知識也是極為豐富,晚上還硬拉著他們一起吃了夏國特有的火鍋灌了他們好多酒才終於放過了他們。
而這個時候,彷彿狂風暴雨般的後續弦律,隨著演奏者的彈奏開始出現。
這一周里,他們去了四座城市,分別是沙市、魔都、燕京和杭城。
他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
江侃卻依然站立在原地,默默無聲。
所以最後劉教授臨時說服系領導,將此次公開課改到了大禮堂舉行,結果很多原本擠不進去而打道回府的學生又再次轉頭跑了回來,把五百人的大禮堂也給擠得水泄不通。
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短短的幾秒鐘便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毛毛汗。
他無言地感受著這迅猛的風暴,整個身體,整個心靈,都無比虔誠地聆聽這這命運的嘶吼與咆哮。
韋恩也是一臉唏噓的表情,他在這兒留下了極為美好的回憶,特別和_圖_書是在最後一場演唱會結束的時候一名女觀眾衝過了圍欄翻上了台來,在給他送上了一束花之後還附贈了一個甜甜的香吻。
「誒?張羽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弦律接連不斷,就像是毫不留情的苦難,就像是大海里瘋狂的巨浪,就像是戰場上響起的號角與向你湧來的無窮無盡的敵人,不給你任何的喘息機會。
「吱嘎~」
一曲奏罷。
結果後來感興趣的同學越來越多,一百人的大教室立刻就坐不下了,很多學生還都堵在門口進不去,他們的聲音很大,干擾到了講台上的江侃。
「播放吧,看這名字都起得這麼大氣,不知道實際聽起來感受會怎麼樣?」
「這,這琴聲好TM炸裂啊,震得我的頭皮都在發麻!」
因為時間所限,基本上都是在東部區域行動,而江侃也只去看了其中的沙市那一場。
這熾烈的情緒不斷地被《命運》的旋律所刺|激著,讓他禁不住雙拳握緊,整個身體都微微地顫動了起來!
回想起今天在學校的「遭遇」,江侃半是自豪,半是后怕地嘆了一口氣。
「咕咚……」
而此時,江侃才終於從鋼琴曲的餘韻中清醒了過來,木訥地低頭一看:
「卧槽!」
又過了好幾分鐘,門口傳來了「科科科」的敲門聲。
來不及想得太多,紛繁踏至的音符洪流便包裹著他一涌千里。
手掌上並沒有使力,但是脖子卻早已感受到了一股不可名狀的壓迫感。仿若被命運,扼住了自己的咽喉。
「噹噹噹噹!」
猛烈的琴聲從耳邊陡然傳來,如同一陣響亮的雷聲在他的腦海深處轟然炸響!
究竟是命運讓你失去希望,還是你自己選擇了放棄希望?
在這一刻,他竟然絲毫感覺不到左腿傷口上的疼痛!
他們之間一傳十十傳百,聽說是江侃要來演講授課,作為年輕人的大學生紛紛表示機不可失,問清楚了教室和時間就趕來旁聽。
他發現自己所做的這些抵抗,在這首與以往所聽過的所有鋼琴曲都不一樣的琴聲中,似乎變得毫無和*圖*書任何意義!
不,只要我還活著,我還能思考,我就不會選擇放棄!
張羽一下沒忍住,平時當主治醫生養出的暴脾氣一不小心就溢出來了點。
「我果然是魅力無窮,不比隊長差啊,哈哈!」
然而江侃依然沉浸在《命運》的旋律與餘韻中沒有醒來。
樂團的演唱會,觀眾幾乎都在五千到一萬人的樣子,雖說也是只和國內的二線歌手的演唱會差不多,但畢竟是從人口稀少的米國過來的,這樣規模的演唱會他們作為新人團體,也已經十分地滿足了。
「是啊,這裏的歌迷真熱情,不過我看著舉著江侃的LED燈牌的人也不少,估計他們都知道了咱們的這首《radioactive》是江侃創作了的吧,我想他們的本地成語『ai wu ji wu』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
「你這是怎麼了?突然就站起來了?腿還想不想要啦!」
「我在,請問宿主有什麼吩咐?」
但是今天,怎麼就不顧醫囑,突然心血來潮站起來了?
這……似乎還不僅僅是一首單純的鋼琴曲,而是一首……
張羽的臉上帶著怒氣與疑惑,平時這個帥氣的老同學可是相當的配合和聽話,叫躺著就躺著,叫坐著就坐著,叫忌口辛辣就忌口辛辣,哪怕是那顆川蜀胃再不適應,也還是減少了不少的辣椒攝入。
因為那鋼琴的演奏者的情緒已經變得越來越激烈。
波瀾壯闊的大幕正在拉開,而此刻的他則只是一葉風浪中的小舟,感受著命運的嘲弄與驚嚇,毫無抓扶之處!
坐在回國的機場候機室里,本擺弄著手中的登機牌,一邊翹著二郎腿放鬆,一邊和自己的幾位隊友侃侃而談。
它們無比的快速、激烈而震撼。
丹尼爾也在一旁搭腔,在夏國,他感受到了一種在國內從未有過的開心感。
「我……你,你剛才在發什麼呆,怎麼站起來了?不是說好了至少要坐兩個月的輪椅嗎?你的腿不想要了?」
只能說是江侃成名的速度太快,現在的名氣也太大了,所以才會有這www.hetubook.com.com麼多學生來捧場,想要一睹明星的真容。
「多虧了江侃啊,咱們的音樂之路算是越走越寬了……」
台下大概有五百多名學生參加了這次的公開課,本來之前只是安排在一個普通的大教室里,只通知了鋼琴專業的學生前來參加。
……
而後面那連貫不斷的音符,則是如同一個無比強大的巨錘,狠狠地在他已經被攻破了心防的心臟上狠狠地捶打與敲擊!
江侃只感覺這位鋼琴家的手就如飛舞的蜜蜂般不斷地壓擊著琴鍵,湍急而洶湧的音符瀑布般傾斜而下,將自己的情緒裹挾其中,震蕩飛揚!
江侃雙手已是激動地雙手抱著腦袋,鼓起了自己的全副心神,來對抗著這音樂洪流的沖刷,讓自己不至於陷入痴狂的狀態。
他的傷口不痛嗎?
向來修養良好的江侃,難得地飆出了一句髒話!
他抹開了右手的長袖,發現手臂上的寒毛早已根根豎起,微微顫動。
而自己的手臂……
所以,這份來自遙遠的平行世界的震驚之情,暫時也只能自己一個人默默承擔了。
「江侃,該換藥啦,你……你怎麼站起來了?坐下,趕快坐下!」
話音未落,第二批音符再次炸向他的耳膜,響徹了他的每一寸大腦皮層!
學生們紛紛表示機不可失,問清楚了教室和時間就趕來旁聽。
門被推開,穿著一身常服的張羽拿著一個放著藥品的托盤,緩緩走了進來。
「好厲害,這首鋼琴曲好厲害!和之前的《致愛麗絲》與《秋日的私語》風格完全不一樣!」
要是自己腿腳都還是好的,那自然不懼這種情況。
在米國的時候,他們可是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來到的這座夏國的二線城市,都能擁有這麼宏大的建築,這麼美麗的市容,和這麼熱情的市民。
張羽一愣,她怎麼能想得到竟然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他在椅子上做好,屏氣凝神,準備再一次接受來自地球的高質量鋼琴曲的洗禮。
「寶箱開啟完畢,恭喜宿主獲得鋼琴曲《命運》!」
江侃開心地說道,至今為止他也就https://www.hetubook.com.com只得到了兩首鋼琴曲而已,相當於歌曲方面的進度,這方面的發展實在是太滯后了一些。
江侃到是沒去注意她的話和這些小動作,只是心中遺憾自己不能講出這首讓他如此震撼的鋼琴曲的由來故事。
「寶箱開啟中……」
換了在國內,這筆錢夠他們辛苦大半年的了。
這裏的人實在是太友善了,一點兒沒有當初他們巡演到東海岸時的那種被人敵對、歧視的感覺。特別是一些年紀比較大的歌迷,對於他們的這種搖滾樂簡直是喜愛到了骨子裡,不僅在台下為他們瘋狂打call,在演唱結束后還在後台守著他們要合影和簽名,把他給開心得如同一個終於得到了理想中的聖誕禮物的小孩子。
哪怕是其中偶爾會有一小段舒緩的弦律,也往往帶來更加激烈、更加絕望、更加困難的局面,讓你感覺這就是命運的嘲弄,他讓你先放鬆警惕,然後再給你狠狠地來上一記重擊!
樂曲中蘊含的吶喊,仿若實質般衝擊著江侃的腦海。
一曲之威,恐怖如斯!
而音樂的洪流卻恍然未覺江侃此時的震撼,依舊在以不斷盤旋著上升的四連音符攀登著這段樂章的頂峰。
「噹噹噹噹!」
「這什麼情況,開頭就這麼炸裂?」
我要扼住命運的喉嚨,我要迎著挫折向前,我要打敗所有苦難!
接著,主題以漸弱的力度急促地出現在各個聲部,似乎是一聲巨響后的餘音,也似乎是厄運在四處蔓延。
他緊張地吞下了一大口口水,卻絲毫未覺。
「好的,請宿主稍候。」
江侃在校方的掩護下被張羽推著輪椅東躲XC,好半天才終於擺脫了這些熱情的學生與他們奇葩的問題,倉皇地「逃脫」成功。
現在的他,只感覺自己腦海中激蕩著豪情,身體里奔涌著熱血!
休息了一會兒之後,他想起了今天還有件事沒有辦完。
他那狀若癲狂的雙手按壓下所發出的激蕩的弦律,彷彿是那不屈的質問:
回到了酒店,他撐著椅子的扶手,連續地大喘氣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把精神放鬆了下來。
系統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