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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遵道:「能比倩兒更能折騰的,不只有你了嗎?倩兒就再能折騰,她也只敢幫助一些平民百姓,你呢,是從審刑院一直告到政事堂,王司農都被你趕出京城,我看整個京城也沒誰比你更能折騰了。」
但見那匾額中間寫有一個字——訟。
許遵兀自搖頭道:「朝中還是有許多家世清白的清廉之官。」
「上哪去?」
許遵手往前方一指,示意邊走邊說。
藍元震拉開黃布。
范理驚呼道:「三郎,有人追殺你么?」
張斐道:「跑完了。恩公有事嗎?」
許遵嘖了一聲:「嫁了人,這性子多半會改改的。」
張斐想了想,道:「首先,官宦子弟不能要,尤其是那種官宦世家,是決計不能要的。」
牛北慶未注意到,他來到張家之後,一直都在看家護院,可也沒個來鬧事的,一把子力氣無處施展,好生無聊,一聽有人追殺張斐,可算是有事幹了。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打量了下張斐,「等會……你說得不會是你自己吧?」
張斐跟著許遵往前走去。
左下方還有一個印章,也只有一個字——御。
雖然這場官司表面上好像與百姓沒有直接關係,畢竟是朝廷大員控訴官衙,但其實這場官司關乎著天下人。
牛北慶趕忙解釋道:「恩公,這可不能怪俺,你說有人追殺你,俺出門一看,就這廝……員外往這邊跑來,就以為是他要追殺你。」
許遵笑著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似得,「你跑完了沒有?」
張斐一手扶著他,賠笑道:「這隻是個誤會,范員外,你沒事吧?」
其二,能力非凡。不僅要經得起許娘子和圖書
折騰,甚至還要比許娘子更能折騰,如此一來,夫妻一塊折騰,就誰也怪不了誰了。
也預示著新法即將到來。
這可真是塊寶貝呀!張斐眼眸一轉,又道:「中官,能不能將它縮小一點。」
這孩子怎麼一點也不懂事。
由於牛北慶一直在家看家護院,並不認識這范理。
「官官官官家的聖諭到了。」
翌日清晨。
藍元震似乎已經預料到他們的表情,輕輕笑得幾聲。
這老者正是入內內侍省副都知藍元震,張斐沒有見過他,但他倒是見過張斐,笑道:「咱家今日是奉官家聖諭,將此匾賜予你。」
張斐趕忙道:「我只是跟他開個玩笑,哪知他還當真了。」說著,他又轉移話題道:「不過員外,這大清早的,你上我這來,不會是來催工的吧?我昨日才剛剛打完官司啊!」
還真有人追殺恩公?
許遵腦子裡面,滿是許芷倩與他辯論的畫面,真是越想越愁,這真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嘆道:「這也怪我啊!」又看向張斐,「依你之意,就只能找平民百姓?」
「是有點事要與你說。」
張斐道:「恩公,話也不能這麼說,我與許娘子也算是相識一場,她的終身大事,我也得關心關心啊。」
許遵擺擺手道:「這事就不用你關心了,我已經託了人。」
許娘子心裏又藏不住事,必然會與司馬大學士爭辯,恩公認為司馬大學士會容許自己的兒媳反對自己嗎?」
「啥?」
就連張斐都感慨,這個中年人的體力真是可以,跑幾條街,都不帶減速的。
藍元震嘴角抽搐了下,「你不知道?」
張斐昂首挺m•hetubook.com•com胸道:「其一,英俊多金。這容貌得般配,生活也得有保障,這都是最基本的,夫妻上街一塊討飯,可是算不得恩愛。
許遵捋了捋鬍鬚,道:「官員子弟嫁不得,百姓子弟亦嫁不得,那嫁給誰?」
鼓著眼就沖了出去,左右一看,只見一人以百米的衝刺的速度,往這邊跑來。
來到律師事務所門前,范理只有出氣沒有進氣地向一個藍色錦衣老者說道。
范理拍著胸脯,娘里娘氣地說道。
許遵搖搖頭,不以為意:「倩兒是我女兒,我比你更了解她,雖說她樂於助人,但她也知道量力而為,不會去強求的。」
張斐又急急問道:「那……那到時官府不給我公文,我還能否爭訟?」
張斐一驚,「為何?」
昨夜喝多了的牛北慶,今兒起得比較晚,打著哈欠來到門前,正準備找個疙瘩,眯了一會兒,可剛到門前,就見一人踉踉蹌蹌的往這邊跑來。
許遵聽他說得怪邪乎的,「你這話從何說起?」
張斐、范理等一干珥筆同時倒抽一口冷氣。
張斐直搖頭道:「那更不行,別說平民百姓,就是一般的普通官員,也經不起許娘子折騰啊!」
剛剛出得大門,就見張斐頂著一頭大汗,迎面跑來。
牛北慶見是張斐,趕緊打起精神來,「恩公為何這般驚慌?」
那人也嚇壞了,大喊道:「好漢饒命啊!」
那侍從雙手抬著一塊圓匾,但是上面罩著一塊黃布。
許遵瞧著張斐,擺擺手道:「在老夫面前,你就別拐彎抹角了,直說便是。」
范理突然來個激靈,一手拽住張斐的衣袖,「三郎,你快些跟www•hetubook.com.com我走,走走走走!」
張斐眼眸一轉,道:「恩公,這事你可得萬分謹慎,稍有差池,可能就會害得許娘子一生。」
張斐問道:「恩公真這麼認為么?」
言罷,張斐三兩步就竄入院內,嘴角還掛著一抹壞笑。
范理嚇得不輕,雙腿一軟,差點一股屁坐在地上,「三郎,你這下人好生面煞。」
藍元震不耐煩道:「廢話,有了這塊匾,還需要什麼公文。再說,官府敢不給嗎。」
「恩公?」
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聖諭?」
范理拽著稀里糊塗的張斐一路狂奔至錄事巷。
不知道你倒抽什麼冷氣。藍元震瞥了張斐一眼,「真不是該說你聰明,還是糊塗,有了這塊匾,你今後去爭訟,可就沒有人敢攔著你了。」
張斐立刻問道:「司馬大學士算得上清廉之官嗎?」
張斐道:「許娘子的性格,恩公應該比我更清楚,這眼裡可就揉不得沙子的,故此在擇婿方面,一定要慎重,否則的話,可能就會害得兩家人。」
許遵瞧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好似許芷倩的兄長,哭笑不得:「這與你何干?」
許遵邊走邊道:「倩兒只怕不能再繼續幫你了。」
藍元震都傻眼了。
「你先別激動,到底出了什麼事?」
「嫁人?」
隨著黑夜的降臨,張家、許家這邊慢慢安靜了下來,隱隱可聽見牛北慶那雷鳴般的喊聲。但是東京各大酒樓,卻是熱鬧非凡,隨著官司的內容不斷傳出,民間開始了一輪新得爭論。
張斐憨厚地點點頭,然後拱手道:「小婿見過岳父。」
「哪三個?」許遵問道。
張斐點點頭道:「對啊www.hetubook.com.com!玉佩大小就行,那樣的話,我便可以掛在身上,看誰還敢攔我。嘿嘿……!」
「差點都被嚇死了。」
張斐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官宦家庭,總是難免人情世故,難免外界的紛紛擾擾,而許娘子在許多是非上面,又認死理,那不得天天吵啊!」
許遵道:「她年紀也不小了,該嫁人了。」
許遵點點頭道:「那當然算。」
「恩公早!」張斐微微喘氣道。
張斐一本正經地分析道:「依我愚見,恩公擇婿,應該要符合三個條件。」
「哦!」
中官?張斐打量了下那錦衣老者,見這老者沒有鬍鬚,立刻也反應過來,趕忙拱手道:「張三見過中官。」
牛北慶立刻放下手來。
其三,與許娘子理念相同,這很重要,許娘子的性子,認定之事,是絕不會屈服的,如果理念相同,就能避免許多矛盾。」
「這大清早的,你幹什麼去了?」許遵好奇地問道。
「哎呦!你就別問了,快些走吧。」
張斐喘著氣道:「我跑步去了,哦,就是鍛煉身體。」
「哦!」
張斐道:「但是司馬大學士在許多案件上面,與許娘子的看法是完全矛盾的,恩公應該知道,許多案件的判決,是在於理念的不同,而非是純粹的對與錯。
許遵哼道:「你這真是胡說八道,倩兒就是生於官員家庭,這門當戶對,也應該找宦官子弟。」
張斐趕緊走了過去,「大牛,這是范員外,還不放手。」
「事務所。」
張斐先回過神來,小聲向藍元震問道:「中官,冒昧問一句,這……這有啥用?」
張斐嘿嘿一笑:「英俊多金,這的確像我……!」和_圖_書
他是律法從業者,這玩意又不是公文,又不是詔書,他不太懂啊!
「有人追殺我,太可怕了。」
許遵稍稍點頭:「你說得倒也有些……」
「中……中官,小人將張三郎請來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范理。
這無疑為新法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
「官家賜的,能是尋常之物么。」藍元震略有不爽道。
已經是不可阻擋。
張斐頓時喜出望外,「這麼厲害么?」
張斐問道:「嫁給誰?」
張斐直搖頭。
剛剛入院的張斐猛地回頭看去,當即也嚇得魂不附體,大喊道:「大牛住手!」
張斐道:「許娘子助人,可從不是量力而為,而是儘力而為,只求無愧於心,故此對於自己,她可是要求很高的,但是在許多官員眼裡,就是太過較真,大部分官員都可沒有恩公你這般清廉啊。」
「哦。」
許遵想想,覺得這小子說得也有道理,問道:「依你之見,該如何擇選?」
「什麼言之有理?這分明都是你說得。」
牛北慶回頭看去,手中那人拚命地朝著張斐招手道:「張三郎,救我,救我。」
牛北慶立刻衝上去,一手揪住那人的衣襟,掄起膀子,大聲喝道:「你這鳥人膽敢刺殺俺恩公。」
張斐撓著脖頸,訕訕道:「恩公言之有理。」
由於此時正值春夏交替之際,清晨的溫度是非常舒適的,故此許遵也是選擇步行去上班。
「老夫指得可不是這一點。」
「縮小?」
「那恩公指的是……?」張斐詫異道。
只見青樓的歌妓,書鋪的茶食人,珥筆衚衕的珥筆,都跑了出來,而目光全都盯著汴京律師事務所。
說著,他手指向身旁的一個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