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斐嘴裏還發出一聲呻|吟。
馬小義激動道:「哥哥如今可是四面巡檢,專管此區。」
幾個僕人趕緊過來,又將谷濟給抬了回去。
「哎呦!噢噢噢……啊喲……我操了……噝……」
曹棟棟頓時惱羞成怒,「本衙內的話就是憑據,打你一百鞭子,瞧你認不認,來人啊,將他們給我拿下。」
張斐好奇道:「新長官?誰?」
張斐笑道:「不瞞你說,我還得感謝他。」
「張三,別說了,快些走吧。」
谷少青神色有些慌,忙道:「曹衙內,你無憑無據,若敢動我們,我爺爺定不會放過你的。」
聽得兩聲咳嗽,只見一個身著官府年輕的官員走了出來。
張斐拿著糞鏟,開始清理那些糞便。
高文茵頓時驚呼一聲。
張斐好奇道:「什麼禍?」
……
翌日。
剛剛走過來的高文茵,見張斐扶著門沿,在門前蠕動著,不免大吃一驚。
張斐道:「沒事了。」
「啥靈感?」
在紈絝界,這小子就沒服過誰。
馬小義也瞧向曹棟棟:「哥哥,這是你幹得么?」
張斐也不講客氣,一把將她摟了過來,整個人都靠在她身上。
高文茵專心幫張斐挑破水泡,完全不知春光泄露。
曹棟棟道:「還不帶著你的人去巡街。」
「哥哥給得。」
咚咚咚!
陶勇漢道:「今兒咱們這裏來了一個新長官。」
高文茵一手捂住領口,將臉偏過去,道:「已經包紮好了,三郎,你早點休息。」
馬小義頓時躍躍欲試。
高文茵突然驚叫一聲,倏然起身。
張斐看著都慎得慌。
王府。
塌上一躺,雙腳一抬。
「哦……你慢慢扎,我不急的。啊!」
「三郎,你別怕,不會很疼的。」
「哦。」
司馬府。
「是……哎呦,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陶勇漢急得頓足:「張三,咱們闖大禍了。」
谷濟擺擺手,就往前走去,可還未走兩步,忽覺腳下一滑,低頭一看,頓時一臉噁心,不禁罵道:「這是哪家畜生,膽敢在我家附近拉糞。」
許芷https://m.hetubook.com.com倩羞赧地輕輕點了下頭,「下午我去接你。」
高文茵好奇地看著張斐。
他一直想著收張斐當小弟,如今可算是如願以償。
張斐都被嚇蒙了。
可剛出總部沒多遠,陶勇漢突然停下腳步來,望著眼前那滿地的牛糞、馬糞、驢糞,人都是傻的。
陶勇漢可不敢頂撞曹棟棟,趕緊拉著張斐離開了。
張斐驚喜道:「真的么?」
「夫人,快……快過來扶我一下。」
「哦。」
司馬夫人看著司馬光,不免略顯詫異。
「去去去!」
門打開來。
等到那廝已經出得門去,高文茵才嬌羞地給了他一個白眼。
谷少青等人見曹棟棟不敢發作,頓時有恃無恐,站在一旁,肆意地嘲笑張斐,還招呼行人過來觀賞。
「這可真是太好了。」張斐眼中一亮,激動道:「我這正缺幫手。」
張斐抬頭一看,只見馬小義從屋內跑了出來,「小馬,你怎麼在這?」
高文茵急急起身,出得門去,過得片刻,她又回到屋內,只見她手中多了一個小針包和一瓶藥膏。
「衙內?」
高文茵趕緊走了過來。
這都還沒扎,張斐就已經全身綳直,這都看著都慌,緊張的雙目微眯。
陶勇漢忙道:「小人不敢,小人只是……!」
……
司馬光指了指右腳,「今兒不走運,出門就踩到糞便了。」
「表哥路上注意安全。」
嘴硬一天的張斐,回到家泡了個澡好,頓覺這雙腳灌了鉛一般,每邁出一步,是又重又猶如踩在釘子上一樣。
「還差一樣東西吧。」
張斐猛地回過頭去,怒瞪曹棟棟。
谷少青眼中閃過一抹怨毒之色,嘴上卻笑道:「輸了又何妨,可能過不了幾日,那小廝也只能與你為伴,來這裏鏟糞。」
「哈哈……」
曹棟棟立刻道:「老陶,你敢誣衊本衙內。」
「好了。」
張斐呻|吟道:「難怪這麼疼。」
要這麼科學嗎?還消毒。
又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然後單腳跳到路邊,在m.hetubook.com.com草地裏面就是一陣狂搓。
「想不到夫人的醫術恁地高明,昨兒是一天疼痛都沒有感覺到。」
馬小義聽得也是興奮不已:「三哥,你打算怎麼辦?」
像極了新婚的小妻子。
……
高文茵也不是沒有被他抱過,但從未被他摟得這麼緊,面色泛紅,但也沒有說什麼,還一手環抱著張斐腰,將他攙扶進屋。
他們走之後,馬小義便道:「三哥,這口氣你忍得下去么?」
「呀!你的腳……!」
張斐見她笑靨如花,心神一動,不免低頭親吻了下她朱唇,笑道:「行了,我去工作了。」
「來了!」
「去啊!」
怕張斐一去不回。
曹棟棟精神一振,「當真?」
一炷香后。
張斐偏頭看去,只見幾個年輕的公子哥走了過來,為首一人,正是昨日那起交通意外的主角谷少青。
突然,一片雪白的丘壑反射過來一道春光。
張斐愣了愣。
言罷,便與一眾狐朋狗友離開了。
待梳完頭后,高文茵又取來剛剛烘乾的制服,給張斐穿上。
曹棟棟哼道:「你昨兒罰本衙內的錢,可是囂張的很,沒有想到吧,嘿嘿,今兒你完了……」
「衙內,你這……!」
曹棟棟瞧他似乎有主意,於是點點頭。
張斐也被她嚇到了,「我的腳怎麼了?」
「等會。」
「啊?」
不是曹棟棟是誰。
高文茵道:「你放心,不是很疼的,挑破了之後,再抹一點藥膏,很快就會好的。」
「差甚麼?」
便是急匆匆地離開了。
馬上的曹棟棟,聽到這裏,也反應過來,當即下得馬來,手持馬鞭指著谷少青,「這是你幹得?」
翌日清晨,高文茵還是如往常一般,準時來到張斐的卧房,幫張斐梳頭、穿衣,只不過今兒她臉上透著一抹嬌羞的紅暈。
高文茵稍稍一愣,微笑地點了點頭。
司馬夫人一眼,下意識地噁心捂了捂鼻子,又將司馬光攙扶進去。
陶勇漢道:「這糞好像是被人倒在這裏的。」
張斐道:「先別理會他們,待會再說。」www.hetubook.com.com
「老陶!」
曹棟棟慌忙辯解道:「這可與我無關,我也沒這麼無聊。」
谷少青不禁朝著同伴道:「失策!真是失策!這卑賤之人干卑賤之事,本是理所當然之事。這又有什麼值得嘲笑的。」
張斐也趕緊走了過來,道:「衙內莫要上當,他們是故意激怒你。」
張斐點點頭。
曹棟棟昂首道:「你這小衙役,真是不懂規矩,請叫本衙內曹巡檢。」
你心裏儘是邪念,又怎會感到疼。高文茵幽怨地瞧了眼張斐,嘴上還是關心道:「三郎還覺疼嗎?」
曹棟棟道:「你瞎么,沒瞧見我這身官服么。」
清理完之後,張斐與馬小義又折返回總部。
陶勇漢急急跑了進來,大氣不敢喘地問道:「曹巡檢有何吩咐?」
張斐道:「千真萬確,我要讓衙內成為咱東京第一巡檢。」
剛剛來到總部,只見陶勇漢站在門前哆嗦著身子。
張斐猛然反應過來,「原來衙內空降這裏,就是為了這事。」
「怎麼這麼多糞?」
但高文茵卻是顯得極其專業,烘烤片刻,她便低下頭,手持細針,慢慢移向張斐的右腳腳底。
張斐坐在銅鏡前,笑吟吟道。
「你稍等一下。」
高文茵還非常專業的取來一個燭台,還將細針在火上燒了燒。
曹棟棟瞧了自己的官服,眉頭一皺,還是有些不甘:「但這口氣,本衙內可是咽不下去。」
哇……張斐雙目一睜,目光漸漸有些發直。
許芷倩詫異地瞧他一眼:「你何時變得恁地偉大了?」
他身邊一個公子笑道:「一個送餐小哥,得罪了咱們谷兄,這東京誰還敢收留他。」
「我跟哥哥一塊來的。」
張斐驚呼道:「你要幹什麼?」
張斐笑道:「衙內勿惱,我一定會讓他們為今日之事付出代價的。不但如此,我還得讓衙內立下大功,就連曹太后都對衙內刮目相看。」
谷少青笑道:「衙內,說話可得講憑據,你哪隻眼睛見到是我幹得?」
曹棟棟哼道:「那本衙內就如他們所願,你一邊去,莫擋住本衙內https://m.hetubook•com.com的威風。」
「你這人也真是奇怪。」
許芷倩被張斐拉著小手,臉上卻儘是怨氣,撅著小嘴,「平時遇事,我們都覺得差不多了,你卻還要咄咄逼人,如今我們都覺得你受了委屈,你又毫無怨言。」
張斐道:「因為他給我提供了一個靈感。」
馬小義驚訝道:「為何?」
別過夫人後,王安石便往皇城那邊行去,可沒走兩步,他忽覺腳下一軟,低頭一看,不禁笑道:「今兒是要走大運了么。」
正當這時,忽聽得一人言道:「喲!張大珥筆又出來鏟糞了。」
他爹可是步軍副帥,有一大半的軍巡鋪是歸他爹管得,而他又是皇親國戚,當官就是分分鐘的事,就看他自個願不願意。
谷濟出得府門來,一個小廝站在馬車旁等候,「老爺,請上車。」
「知道了,夫人留步。」
張斐扛著糞鏟,跟著推著小車的陶勇漢出得總部,後面曹棟棟騎著高頭大馬,笑得是嘴都合不攏了。
「空降?」
「是!」
張斐低頭一看,突然雙目一睜,「哥們,你啥時候起來的,也不打聲招呼。」
曹棟棟目光急閃,「這詞本衙內喜歡,空降,對,本衙內空降此司,還就是為了報仇。」
氣得曹棟棟是直接就溜了,我可丟不起這人。馬小義倒是挺講義氣的,留在這裏,幫著張斐一塊鏟糞。
「當然是鼓勵的抱抱。」
許芷倩嬌羞一笑,這話她倒是挺受用的。
高文茵道:「我幫你挑破這些水泡。」
「呀!三郎,你怎麼了?」
張斐呵呵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張斐眉頭一皺,笑道:「谷公子昨日那官司打贏了么?」
「曹……曹巡檢?」
張斐定眼一瞧,驚呼道:「衙內。」
「三哥。」
也不等高文茵反應過來,張斐便輕輕抱了下她,然後招手道:「夫人,我出門了。」
曹棟棟見到張斐,就氣不打一處來,「張三,本衙內可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這麼出息。哼。」
張斐詫異道:「衙內,你這是幹什麼?」
……
……
「咦?老陶,你怎麼和_圖_書站在這裏瑟瑟發抖?」
張斐道:「會不會很疼?」
高文茵道:「生了好幾個大水泡。」
初秋的晚風不經意間掃去了夏末那最後的一絲燥熱,帶來了些許清爽和愜意。
小小四面巡檢,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曹棟棟扯著嗓子喊道。
張斐可不帶怕的,走了進去,但見院中連一個肌肉猛|男都沒有瞧見,未等他反應過來,聽得一聲激動地叫喊。
曹棟棟揮揮手道:「少套近乎,本衙內與你不過是泛泛之交,快去給我鏟糞。」
張斐衝著曹棟棟使了使眼色,又低聲道:「衙內如今可是穿著官服的,若是出事,那會鬧到朝堂上去的。」
「呼……好了。呀!」
「今兒天氣不錯,就不坐馬車了。」
「咳咳!」
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從容地享受這一切。
……
這鐵齒銅牙張東坡,竟然不會回嘴,這是多麼無趣。
他狠狠地一摁,又略顯遺憾道:「這個夫人也真是的,也不順便將這裏也擠一擠。要不,現在去芷倩那邊巡視一番,白天都說好了,算了,今兒雙腿沒法發力,不過夫人的醫術還真是不錯,一點也不疼,感覺都沒有。」
「咦?小馬,你怎麼穿得跟我一樣。」
張斐呵呵道:「還不是受你的感染。」
「怎麼了?怎麼了?」
「我幹了什麼,她怎麼……」
張斐風輕雲淡道:「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不知百姓之苦,又如何能夠修訂出完善的律法,你看那范司諫,在司錄司被那群珥筆群毆,毫無還手之力,就是因為他不食人間煙火。」
「你……」
她生性是比較悲觀的,但張斐又天生樂觀,這也感染到她,使得她也不再瞎想。
也不知過去多久。
……
「待會再說,咱們先將這活幹完。」
「夫君,你怎又回來了,是忘了東西么?」
張斐道:「為什麼不去,這年輕人走兩步,就起一腳水泡,這充分說明我還是缺乏鍛煉,正好趁機鍛煉一下身體。」
咦?這中間怎麼多出一根棍子來,真是大煞風景,張斐頭微微一偏。
高文茵又道:「那你今兒還要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