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個月後，當年老房子的賣家給她打了個電話，說是他們急用錢，得把老房子再轉手賣出去，如果姜懷夕沒有足夠的錢，那他們實在幫不了姜懷夕了。
說起來其實不怎麼友好。
再比如，她半夜三更讓姜懷夕來給她做疙瘩湯。
沈素卿問：「什麼工作？」
比如大白天的讓姜懷夕來陪她睡覺。
到了療養院姜懷夕這才知道，療養院有個不好伺候的主，脾氣大得很，誰伺候都不滿意，偏偏又有錢的很，住著最好的套房，還是療養院的股東，這次他們要找的人，就是專門伺候這位股東的。
沈素卿又笑了，她說：「這樣吧，你辭了你其他的兼職工作，我給你加工資，平時你就在療養院照顧我，如果你有任務，就去出你的任務，如果我有照顧之外的事情需要你做，我會另外加錢給你。」
姜懷夕想了想：「可以學。」
那對好心的夫婦最後告訴姜懷夕，他們可以把房子保持原樣，盡量保留，但時間不能太久，如果到時候姜懷夕有足夠的錢把房子買回去和*圖*書，他們就按照原價把房子賣給姜懷夕。
第二天一早她就打了名片上的電話，對方給了她地址，讓她直接去療養院。
這幾年房價一直居高不下，城市規劃也在改變，就連他們的老房子也水漲船高，就算那對好心的夫婦再次說明，如果是姜懷夕，那套房子他們可以原價出售，她的錢還是不夠。
那天晚上，姜懷夕不知道她是怎麼回去的。
姜懷夕還沉浸在剛才的屈辱感中，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卻說：「我的主業出任務時間不固定。」
姜懷夕真想問一句，你錢多燒得慌嗎。
姜懷夕下意識覺得這肯定不可能，懷疑師兄是不是上當受騙了，師兄也不氣，就說了一句：「你自己看著辦吧。」
一開始姜懷夕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就連師父都說，師兄的腦子，要是幹活人的事情，別人三句話就能把他騙的一乾二淨。
但那年大年三十，沈素卿要求姜懷夕跟她一起包餃子，包完餃子又讓姜懷夕開車帶她轉了一圈整個ｗwｗ.ｈeｔubｏoｋ.ｃｏm.ｃoｍ東州，回療養院的路上，姜懷夕又接到了房主的電話。
她把那幅插花遞給姜懷夕：「我不喜歡照顧我的護工話多，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問我為什麼，你回頭列一個你的主業排班表，我會安排你剩下的時間。」
她舒展著十指說：「做個自我介紹吧。」
但她不敢，她如今最需要的就是這種拿錢買開心的人。
屋子裡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和指甲油味，沈素卿剛塗完指甲油，姜懷夕記得很清楚，她那天的指甲是褐色的。
姜懷夕深吸了一口氣。
對方告訴她：「孩子，我們知道你不容易，已經一拖再拖到現在了，實在沒辦法了，這房子我們必須得賣了，而且……買主我們也都找好了，要不……我們給你幾天時間，你把屋子裡那些東西都搬走？」
姜懷夕走了過去。
比如要姜懷夕半夜三更陪她去酒吧。
沈素卿看著她招了招手：「過來我看看。」
聽到兼職工資的時候，姜懷夕已經答應了下來。
那天晚上，姜懷m.hetubook.com.com夕做完兼職回來的時候去ATM機上查看了自己卡里的存款，其實就算不去，那些錢她也很清楚是多少錢。
負責人帶著姜懷夕去見這位難纏但闊綽的老闆，姜懷夕一進她的套房，對方先來了一句：「會唱歌嗎？」
姜懷夕問她：「比如呢？」
姜懷夕沒辦法，她想盡辦法找到了房子的買主，幾乎是跪在地上求他們把房子還給她。
她的錢還遠遠不夠。
聽完她的話，沈素卿的一幅插畫作品也做好了，她抬起頭，目光里看不出什麼情緒。
姜懷夕頓了頓，為了錢，她說：「會。」
師兄說不知道，但第三天的時候他忽然叫住姜懷夕，給了她一張名片，說名片上的療養院在招兼職護工，兼職工資比正式職工都要高。
當然，姜懷夕在次卧。
他就是上當受騙的命，得靠師父管著。
姜懷夕盡量說的明白一點：「清理死亡現場。」
但她掙錢的速度還是趕不上變化，三年前年中，房主阿姨給姜懷夕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家裡資金緊張，萬不得已的時候，可和*圖*書能得把房子賣了補貼，讓姜懷夕做好準備。
但她有錢，姜懷夕巴不得她更特立獨行點。
「沖咖啡會嗎？」
外公離開后，姜雙靈急速賣了房子，母女倆大打一架，斷絕關係的當晚，她拿著房款再次失蹤。
事情起源於外公去世后。
沈素卿讓帶她來的人離開了。
「比如我想讓你把這副插花送到我待會給你的地址，出行報銷，我會另外給你錢。」
但在ATM機上直觀地看到，她還是心急如焚。
姜懷夕沒再接到房子現主人的電話，她鬆了一口氣，以為他們的困難已經解除了，她送了一口氣。
姜懷夕已經打退堂鼓了。
對方笑了笑：「沒什麼病，只是身體不太好，來這邊休養身體的。」
回到宿舍門口掏鑰匙的時候，姜懷夕掏出了師兄給的那張名片。
姜懷夕更有底氣了：「會，我在老字號麵包店兼職過。」
按照這個工資，加上她之前的存款，最長兩年，她就能存夠錢，或許還用不到兩年，只需要一年多的時間。
她幾乎是懷著屈辱的心情，儘可能克制著自己的主觀情ｈｅｔuｂｏｏｋ•ｃｏm•ｃoｍ緒，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沈素卿她的家庭情況，以及她為什麼要來這裏的原因。
從此之後她就開始照顧沈素卿了，沈素卿這個人其實不算難伺候，她只是比一般的同齡人特立獨行，她總是有些出其不意的主意。
有一天她問那個木訥的師兄：「有什麼兼職可以掙錢嗎？」
姜懷夕跟沈素卿是怎麼認識的？
從此姜懷夕想盡辦法賺錢，什麼活她都去干，只要能掙到錢。
姜懷夕剛要說話，她又說：「我不想聽你在哪裡工作過，哪裡兼職過，我要清楚你的家庭情況，以及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來應聘這個工作。」
姜懷夕忽然想，她那時候怎麼敢的呀。
姜懷夕問：「這位老闆是得了什麼病？」
沈素卿一笑：「你不怕我犯忌諱？」
「麵包會做嗎？」
「會跳舞嗎？」
姜懷夕說：「那我就不幹了。」
在她想轉身就走的時候，沈素卿抿了口咖啡，輕描淡寫地說：「我要聽實話，如果通過我的問題，原先的工資基礎上再加一千五。」
姜懷夕在咖啡店兼職過，有了點底氣：「會，我兼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