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扭過頭，對著牛金星道：「丞相，你可知這是什麼利器？」
身著鎧甲的闖軍，一瞬間彷彿失去了平衡，巨大的威力，讓許多人出乎意料的哀嚎起來，造成數百人死傷。
長約數百步的正面，顯得極為薄弱。
隨著李自成的軍令，大量的兵卒推搡下，前軍不得不硬著頭皮向前，享受著數不清的彈藥襲擊。
這一切，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由於提前裝備了火藥，直接瞄準發射。
陳永福一楞，四處張望，問道。
「預備！」一百來步，千總吹起了哨子。
李自成心中一酸，幾乎是淚從中來。
「不曾想，闖軍也有了整齊的軍袍。」
長長的槍桿，燃燒著大量的火藥，迸發出巨大的彈丸，宛如一條條粗壯的火舌，向前而撲去。
幾乎挨上一彈，就是一個大血洞，趴在地上哀嚎而死。
「怎麼說？」豫王來了興緻。
他抬目望去己方的騎兵，不斷地襲擾明騎，但明軍的靈活度更勝一ｈｅtｕｂooｋ.ｃｏｍ.cｏm籌，兵力優勢占不到便宜。
如李自成的闖軍，從烏合之眾變成精銳，必須要精鍊陣法。
明軍已然整軍待發，好整以暇地向前邁步，臉上毫無畏懼之色。
而闖軍，也一身土黃色的軍袍，約莫是從明軍裁剪過來，樣式相差不離，只是顏色改變了。
「殺——」
「繼續增兵，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若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闖軍中的許多兵卒，一個個骨瘦如柴，看上去有氣無力。
不過，普通人就只能如此犧牲。
「萬歲——」
但是，由於三人一輪，發射的子彈數目大增三倍，對於闖賊來說，滋味更不好受。
朱誼汐淡淡地笑道，隨即點評著李自成的軍陣：
不過，顯眼容易區別就成！
「這比當年的汝州之戰，闖賊進步很大阿！」
相較於抬槍，燧發槍威力較小，射程短了一半。
也許是太過於凄慘，闖軍幾乎不敢再邁進。
「陣營嚴密，軍袍和-圖-書齊整，不再是咱們明軍的樣式了，武器鎧甲也不錯，著甲率在三成，鳳翔，涇陽的鐵礦，也被利用了。」
無奈，許多人顫巍巍的向前，屎尿齊飛，幾乎崩潰。
步兵咬住敵方正面進攻，兩翼的騎兵則如兩條毒蛇，狠狠的攻擊敵方薄弱處，進行夾擊。
但顯然，李自成對此很有信心。
嘩啦啦啦——
不斷的配合，訓練，讓這一套操作極為嫻熟。
李自成見之，勃然大怒：「明軍如何有如此厲害的東西？」
而在他們前方百步內，碎屍一片，血染成河，幾乎沒有一個能夠直立行走的。
「不錯！」
所以，兩軍對戰，基本上就是硬碰硬，誰陣法不嫻熟，兵力不足，有空隙，就必然被擊潰，從而大敗。
「不曾想，闖賊的軍陣也有模有樣起來，不可按老眼光來看待了。」
鐵槍如林，鐵甲如牆。
威風凜凜的明軍，邁著步伐，在整個戰場上昂首挺胸，陽光傾斜，白雪映射，一幅幅鎧甲反射出m.ｈｅｔｕbooｋ•com.ｃom大量的光芒，幾乎讓人目眩。
於是，闖軍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向前而死，怎麼後退被殺。
一槍之後，三人迅速抬槍而向後，後面一排大跨步向前，重新支應起來。
換句話來說，李自成去年一年折騰，顯然已經加強對軍隊的控制。
火器營步伐穩健，端著抬槍，彷彿操持著長槍一般，面對不斷逼近的闖賊，終於停下了腳步。
終於，犧牲數千人，抬槍的火藥、彈藥也耗盡了，不得不後退。
陳永福眯著眼睛，接過豫王遞過來的望遠鏡，細細看了起來，沉聲道：
「啊，啊——」
飽滿的臉頰，高大的身材，有力的腳步，齊整的步伐，無不顯露出這隻軍隊的精悍。
這可是將近一百步，有鎧甲，怎麼也被殺了。
北上一戰，老營精銳損失過半，騎兵元氣大傷，就連劉宗敏也受傷，可見損失之慘重。
陳永福嘆了口氣。
「他另有安排！」
朱誼汐點點頭，驕傲道：「看來闖賊進步很www.hetubook.com.com大，不過，三成的著甲算什麼？咱們五成。」
朱誼汐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正奇結合，才是獲勝的關鍵。
「若不是騎兵被滿清元氣大傷豈能如此？」
雁行陣，乃是孫臏兵法中經典的陣型，模仿的就是大雁的飛行。
可惜，換上來的，乃是燧發槍手。
不斷的調整方位，抬槍手不斷地發射，煙霧四起，幾乎將他們籠罩其中。
明軍紅黑相間，脖子繫上三角紅巾，在陽光下格外的顯眼。
闖軍停滯，抬槍手則不斷向前，逼迫闖軍作戰。
本來「只」字型的方陣，如今正面被凹陷一塊，並且還在不斷的加深，中軍受到擠壓，長此下去，崩潰只是時間問題。
「砰隆隆——」
通過操練，教給士卒進退的規矩，聚散的法度，使他們熟悉各種信號和口令，在戰鬥時做到令行禁止，協調一致，只有這樣，才能發揮整體合力。
這對於騎兵的要求，步騎協調，都具有很大的要求。
闖軍喜上眉梢，歡呼雀躍，一https://m.hetubook.com.com瞬間士氣大漲。
而此時的闖軍，前軍已經好了，后軍卻依舊顯得混亂，很顯然還是不足以媲美明軍。
咬著牙，李自成怒吼道。
「發射——」
面對敵方逐漸清晰的猙獰身影，終於發出來聲音。
許多人對於古代戰爭的印象，多是偷襲，以少勝多，但這正是因為稀少，才顯得珍貴。
砰隆隆、砰隆隆——
牛金星一楞，苦笑道：「微臣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鳥槍。」
不到二十個呼吸，一切都預備完畢。
朱誼汐嘀咕著，這象徵著闖軍的統一。
前方兵卒單膝跪下，肩膀充當支撐；中間一人瞄準方向，扶好抬槍，掏出火折；后一人，則清理槍膛，不斷地裝填彈藥，火藥。
沉重的腳步聲，粗重呼吸聲，成為了戰場上的主旋律。
在一片石之戰，就是與吳三桂大戰，獲勝后陣型混亂，然後被清軍偷襲，大敗而歸。
顯然，陝西一省，並不足以養活二十萬人。
「殿下，怎麼不見到朱統制？」
換句話來說，騎兵為兩翼，步兵為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