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了卻天下事
第六章 先禮後兵

坐擁察哈爾本部,數千大軍,在漠南地區幾乎難逢敵手,再加上父親林丹汗之死的憋屈,他對於滿清仇恨多於感恩。
說到底,他終究曾經是崇禎皇帝的臣子,如今僅剩一遺孤,實在不忍心讓其有絲毫的折損。
「只有黃金家族的人,才能當大汗。」
「滿清又如何?」阿布鼐不屑道:「還不是被明人趕跑了。」
長平公主嘆了口氣,道:「少摻合進朝廷之事,咱們接受現實吧!」
「姜留守,北京可是要作為京師的,豈能留有禍患在側?」
阿布鼐大搖大擺地坐在狼皮椅子上,對著這個眼前的商人,直接問道。
他此時精神振奮地談論起了黃金家族的歷史,滔滔不絕地述說光榮史,最後總結道:「沒有黃金家族,就沒有蒙古。」
「軍糧的話。」忍著不適應,姜曰廣道:「在天津衛,應該快到了。」
陳東聞言,話語中滿是無奈:「若只是拘於城關,怕是很難守住。」https://www.hetubook.com.com
阿布鼐聞言,大失所望:「你的錢糧呢?空口白牙也叫支持?」
於是,一夥商隊加使臣,去想了察哈爾部。
滿清從關內回到關外,這沒什麼,關鍵是其實力大損,從此以來對於蒙古諸部的控制力大減,這就讓其心思活泛起來。
而陳東則冷靜地反駁道:「山海關至少還有關卡,而察哈爾部,可是直通宣府,建奴多次入關,乃至於蒙古人,都是由此入侵京畿,豈能坐視不管?」
不過朝廷的旨意,不以他們的意志而轉移。
翌日,天津衛的糧食將至之時。南京的旨意傳來:先禮後兵。
姜曰廣吃驚道。
曾經被林丹汗營造的都城——察汗浩特,如今更是一個土圍子,膝蓋高的土牆殘缺倒塌不少。
說著,他義憤填膺道:「而大明,只承認黃金家族的後裔統治蒙古,而非什麼女真人。」
兩人爭辯,誰也說服www.hetubook.com.com不了誰。
「況且,沒有武器鎧甲,出征的糧食,我又怎麼打仗?」
而真正認可這句話,只有黃金家族成員。
二十來歲的年紀,阿布鼐年輕氣盛。
「可是,大汗,那是滿清啊!」貴族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而伴隨著滿清退出關內,對察哈爾的影響急劇下降,他自然野心大起。
「不過,由於家屬盡在關內,關寧軍倒是意志頗堅,一時半會倒是不用擔心。」
略微試探下,姜曰廣就不再言語。
所以,陳東則必須做好出兵的準備。
察哈爾本部的八大部落(浩齊特、乃蠻、克什克騰、烏珠穆沁、蘇尼特、敖漢、阿喇克卓特和主錫惕),則人心渙散,被收編入蒙八旗的不計其數。
「如今北京城擁兵三萬,山海關有兩萬,宣府有一萬,正是要大展國威,只有趁著建奴不備,一勞永逸地解決察哈爾部,北京才能安穩如山。」
陳東開口道,態度不卑不www.hetubook•com•com亢,讓姜曰廣直皺眉,暗嘆無禮。
這話,卻是說到其心坎里去了。
而對於姜曰廣來說,這是對長平公主的愛護之心。
「下官這是來取軍糧的。」
「山海關那裡,建奴應該無事吧!」
相較於兄長額哲的恭順,阿布鼐則有些弔兒郎當,對於滿清的命令,也時不時的不理睬。
商人見其模樣,大聲說道:「我大明皇帝知曉此事,所以派遣我前來,轉述其支持。」
「陳總兵,你不是在山海關嗎?」
「大汗作為達延汗、林丹汗的後裔,自然繼承其衣缽,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蒙古之主。」
「大明皇帝願意承認您對草原的統治。」
簡單來說,先派人去看看察哈爾人聽話不,如果頑固不化,那就只能人道毀滅了。
而姜曰廣也同樣不滿意,出兵的風險實在太大,北京城的儲備糧,可無法長期供應,只有暫時停止戰爭才好。
周世顯心生畏懼:「公主,姜留守這是作甚?」
m.hetubook.com.com官吏假扮的商人氣質太出眾,不得不出聲道:「自大明建國起,草原就由黃金家族統治,及至崇禎年間,屬於黃金家族的特權被遼東的女人竊取,由此失去了汗位。」
不然,北元也不會分裂為瓦剌和韃靼兩個政權了,再之後是漠南,漠西,漠北三大部了。
「說吧,大明皇帝能給我什麼。」
最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周世顯,讓後者心裏發毛,才緩步而去。
例如,阿布鼐。
而一眾文武官自然聽不到什麼,只是遠遠看到姜曰廣與長平公主談說了幾句,就離去了。
其實對於黃金家族的統治,普通的蒙古人並不在意,沒有文字和書籍記錄,關於成吉思汗也不過是一個個傳說罷了。
「寧遠,廣寧二衛喪失,山海關外一片坦途光是守城,怕是艱難。」
此時的察哈爾部,統治其部落的,乃是林丹汗的庶子,阿布鼐。
不過,對於這種打草驚蛇,陳東感覺不爽利:「態度恭順有何用?只有解決其人,一和*圖*書切問題就迎刃而解。」
姜曰廣毫不留情地述說道,對於陳東想要再度開闢戰場表示強烈的不滿。
這不,初聞明商抵達,他迫不及待地想去詢問其真切意思,即使他的公主老婆反對,也無濟於事。
「既然山海關危急,那就盡全力防守才是,豈能再開闢戰場,一軍兩用,豈不是給建奴空隙?」
回到留守衙門,姜曰廣還未歇息,就見到了副留守陳東。
在崇禎年間,文官天然的就高武官三品,即使兩人都是留守,但光是工部尚書的頭銜,陳東就應該深鞠躬,遠遠地迎上來。
而在其內,則眾星拱月一般,樹立起大量的氈房,只有中間一座特別巨大且奢侈。
在兄長額哲病逝后,阿布鼐襲爵,他依照蒙古夫兄弟婚的習俗,娶皇太極二女固倫溫庄長公主馬喀塔為妻。
「襲擾宣府?」阿布鼐聽到遼東的指令,瞬間大怒:「明人在宣大囤積了大量的兵力,咱們要是去襲擾,只是浪費精力。」
「怕是提醒,亦或者說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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