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封建社會時期,基本上是君主專制的天下,但奇怪的是,所有的君主表面上都得宣揚自己廣納言路,不是專斷。
大門旋即關上,帘子也一個個的扯下,點起了蠟燭。
旋即則又議論起來侯爵。
隨後,則是次輔馮顯宗,他一身修長的緋袍,突顯出幾分精明強幹的模樣。
昔日喀爾喀三部,車臣汗部被滿清佔據,其地依舊殘留著不少的部落,如若不管,異日怕又為大患。」
朱謀輕聲道:「這也是內閣的眾議。」
可以說,總督府才算是真切的封疆大吏。
言罷,他埋首其中。
這場內閣廷議,悄然召開。
能夠支持兩個公爵,基本上是各種恩眷人情了,不然的話一個都勉強。
一路上,他幾次三番的想要靠近朱首輔,則屢次被拒絕,很顯然是友盡了。
在紹武七年,隨著海關的逐步升高,皇帝看不上了曾經的蜀王田莊,命人各歸原主,重新制定了田契。
同樣,與後世一樣,大會說小事,小會說大事。
昔日恢宏的蜀王府被拆卸,淪為了一片平地,在其上建立起了許多豪宅。
故而,將軍多用武將,總督則是文人。
朱誼汐來了興緻。
按照常理來,就算是他背叛了,也應當確認人一番,誰知這位朱首輔就不管不顧地給他劃了道。
如嘉靖三年,嘉靖親自下場,免除楊廷和的官職,尊其父為皇帝,楊慎等大臣哭殿,當場就打死了二十七人,一百餘人下獄。
超然于外的立場,才是君主保持專制獨斷的根本。
不過,對於王夫之,閻應元還是有雅量的。
出了事情,是內閣的錯;獲得榮光,就是皇帝的手段。
散衙后,朱謀回到府中,氣憤難平。
他進了書房,獨自研磨,鋪開宣紙,就是一番書寫……
二比一。
「哦?誰?」
罷了,皇帝也沒宴請的他們,就各自散了。
及至紹武十九年底,四川總人口突破了八百萬,向著九百萬迫近。
閻應元嘆m.hetubook.com.com了口氣,滿臉無奈。
不給權力不行,在沒有電報電話的年代,如果事事請奏,黃花菜都涼了,專斷之權是必不可少的。
蓋因為這場戰事準備時間過長,而結束的又太短,滿清逃得飛快,基本上屬於一戰定乾坤。
如果不滿意,那就再開。
堵胤錫這時候則插了一刀:「臣也以為王夫之甚好。」
「我這是為國舉材罷了,而農,你是適合這個位置的,但這既是機遇,也同樣具有危險。」
接著,又商議起了對於北海之戰的封賞。
皇帝面色不變,看向了馮顯宗。
圍繞著科爾沁將軍,最後皇帝考慮到鎮撫的效果,所以讓察哈爾總兵王純青擔任。
這種事,自然沒有反對的道理。
同時要注意的是,總督府和總督是兩個概念。
暗示,提醒,揣測,不一而足。
經過多年的休養生息,即使割出重慶數府為重慶省,但四川的人口仍舊在持續增加。
所以在權力中,最忌諱的就是君主親自下場博弈。
利益交換罷了,我也不是你的下屬啊!
地方和中央,各色都有。
朱謀憤恨地看了一眼閻應元,對其的恨意超過了馮顯宗和堵胤錫二人。
財政上,則都是五五上繳,甚至因為賦稅,還能三七開,較內地的自留更大些。
畢竟是太子的老丈人,又戍邊多年,即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一個國公並不過分。
閻應元教誨道:「須得時刻謹慎,不得馬虎。」
由此,受惠的百姓達到了五萬戶,土地近十萬頃。
幾乎小半個成都府百姓了。
皇帝思量片刻,才道:「就為平國公吧!」
四人相對而坐,朱謀在左上,馮顯宗在右上,左下為堵胤錫,右下為閻應元。
而馮顯宗三人回到文淵閣后,相繼無言。
「陛下聖明!」
作為主帥的陳東覆滅滿清之奉京府,拿下北海,立下大功,足以晉封為公爵。
乾清宮。
這種突兀而
m.hetubook.com.com來的就拜見的,屬於冒昧,容易得罪人。
如果其任務完成的不錯,皇帝臉上固然有光,但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這也是為何,明朝幾百年來,內閣開出票擬條陳,皇帝不滿意了,要麼留中,要麼駁回,根本就不會親自下手更改。
閻應元餘光見之,心頭一緊,暗嘆不止。
「謝陛下。」
「臣等恭迎陛下——」
「就是王夫之吧!」
朱謀看著眼前堆成的小山,冷笑一聲:「奏疏仍舊,只是故人改。」
明太祖在洪武九年五月戊午強調,皇帝與臣子議事必須採納賢才:「自古有國家者,未有不資賢才而能獨理。」
「關於漠北和北海的事,你們可有什麼章程?」
「老臣以為,北海遼闊,不宜為藩國,可設北海總督府,或者將軍府。」
例如,如果文彥博敢在明朝言語,陛下與士大夫共天下,非與百姓共天下,最起碼也得被打如詔獄。
四川,成都府。
表面上皇帝聽從民意,內里卻是自己的想法。
「至於東昌侯曾英,其千里迢迢保障後勤補給,功勛卓著,就晉為昌國公吧!」
邊疆總督一般都加有都察院右都御史銜,而內地總督則多加兵部侍郎,或者尚書銜。
歷史上的獨夫有那些?周厲王,項羽,隋煬帝……
這場的晉封為侯爵的並不多,只有一個石柱伯馬萬年罷了。
快一個時辰,其才結束。
「咯吱——」
「不愧是秦良玉老夫人的孫子,馬萬年不錯,就晉為彰德侯吧,食邑四千戶。」
區區羔羊,你竟然敢竊取農場主的權力,反了你了?
這就是公議。
回到文淵閣,僅僅是一個上午,通政使就使人送來了兩大筐奏疏。
夾雜著香料的鯨魚蠟燭成塞而立,幾有成年人手臂粗,長達三尺有餘,蠟台上的堆積著一灘燭油。
雖然宦官們送來了茶水,但他們都閉目養神,沒有言語一句。
後者不敢馬虎,忙起身道:和圖書「臣以為首輔所言不差,文武俱全才能鎮住那群韃子們,臣以為趙侍郎固好,但仍有一人強於他,或者說是最合適。」
談到其人,馮顯宗可謂是滔滔不絕:「其人時稱為疤臉進士,為人廉潔,更是屢次考評為優,歷任地方、朝廷,昔日擔任知縣,就干指揮巡防營平定水匪,使得地方安寧……」
「臣以為,其性格果敢,仁孝聞名,實乃最佳人選。」
朱謀作為首輔,他站起身,恭聲道:「臣以為,北海總督之職,須得軍、政共重,不僅要能抵擋滿清反撲,還得治理北海其地。
國公的門檻就是五千石,最高萬石。
兩種總督在官銜上的區別很大。
忽然,一宦官高聲道:「陛下到——」
「恩。」朱誼汐點點頭:「那就設北海總督府,一如察哈爾舊事,總理其地軍政。」
他換了一身衣衫,剛出來就見管家道:「刑部侍郎王夫之求見。」
陳東這滅國之功,到底還是有些虛,五千石就很適合了。
在獨立上,則是總督府大於將軍府大於總督。
「若是無我,葵相啊,你是孤掌難鳴了。」
由此,四川一片繁華,是做官的一等去處。
這般一來,大明擁有兩京,二十五省,四大將軍府(吉林、黑龍江、漠北、科爾沁),三大總督府(察哈爾、呂宋、北海),攏共三十四個省級行政單位。
「今日我雖未表態,但也沒反對,留了一絲體面,何故如何?」
同時,一尊熏香爐也被點起,散發著一縷縷青煙,這是為了去除濕氣和蟲蛇的。
內閣進行監督,皇帝只要蓋章就行了。
「食邑,就為五千戶(年祿五千石、五千塊)。」
簡單來說,就是皇帝與內閣閣老們的會面。
幾人附和著。
說著,皇帝又道:「紹武以來,分藩建國已成慣例。
「王夫之拜謝中堂。」
一旦親自下場,也就意味著皇帝對其不滿,將有大事發生。
不過,在大明,公議有三種,朝議(朝會)、廷議和-圖-書(內閣、六部,都察院等重臣)。
朱誼汐對於北海總督,哪怕心裏有人選,也得讓內閣大臣們提出來,自己再首肯。
「所以,我意以其地,建立親藩,其名為福國,正好福王仁孝,去之藩,奉祀燕系香火。」
「刑部侍郎王夫之。」
如今逼他靠近馮顯宗。
「不過,漠北設為漠北將軍府,統領其地軍政,但要受到漠北總督管轄。」
聽到其言語,朱謀暗叫不好。
到了閻應元,他只能道:「臣汗顏,心中並無人選。」
這般,君主高高在上,文武百官和普通百姓在其眼裡,根本就沒有高低之分。
幾人眼神交流了一番,各自有心思。
只要皇帝不下場,那麼傷及的永遠是羽毛,而不是其身。
規模由大至小。
而在閻應元回到府邸時,其門口排隊等候的人群,已經成了上百步的長龍。
所以,雖然廢黜宰相制度后,明朝君主極其專制,但越缺什麼,就得越宣揚什麼,表面上要維持住君臣共商國是的章程。
以及內閣廷議。
這自然是沒人敢有異議的。
而總督,如陝甘總督,兩廣總督,則主要負責一省或者數省的軍事,對於麾下的巡撫,布政使等官,不具有領導權,只能要求其配合。
沒有人想跟皇帝對著干。
將軍府和總督府的區別在於,將軍府下面有設布政使,學政等官,可以說是加強版的巡撫;而總督府是軍政一把抓,只有六廳理政,屬於佐貳官,權力更為集中。
率先而進入的,乃是首輔朱謀,他昂首闊步,自信滿滿。
「平身吧!」
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裝作沒看到。
談完了前奏,正戲就來了。
臉帶疤痕的王夫之年僅五十,此時卻精神奕奕,一板一眼。
臣以為,吏部右侍郎趙郎星為人謹慎小心,歷任知府、巡撫,民事嫻熟,又粗通軍務,可委其任。」
察哈爾則一日不能沒總督,其臨近京畿的重要性,故而堵胤錫舉薦了前呂宋總督,如今的禮部左侍郎金堡和_圖_書
。
將軍可以應急指揮軍隊,鎮壓叛亂,對於底下的官員具有監察權,但沒有任免權。
旋即,又說起了漠北將軍的人選。
堵胤錫和閻應元幾乎是并行而入,但閻應元卻是落後半步,緊隨其後才跨過門檻。
朱誼汐坐在金鑲玉的軟榻上,雙手無意識地擺弄著手中的玉如意:「今個叫你們來,主要是議一議這幾件事。」
總督府基本在邊疆,屬於軍政一把抓,是當地的一把手,權力較大,也比較自由,一般不設巡撫。
對此,大獲全勝的馮顯宗幾人並沒太爭,朱謀舉薦的廬州侯熊英傑成了漠北將軍。
內閣對外一體,內里卻七零八落。
都不是啥好人。
按照常理來說,一般講規矩的都是先送上拜帖,說什麼時候過來拜訪,主人家做好準備。
就比如這次,皇帝親自安排北海總督。
「不過,這北海總督,各位卿家可有人選?」
而要是其人貪腐,或者不能勝任,那麼丟的就是皇帝的臉,打擊其本身的威望。
皇帝思量著二人,似乎並沒有看到下方四人的眼神交流。
勛貴之中,伯爵才能讓皇帝看一眼,侯爵才能記在心裏,國公才會挂念。
討論了些許國事,陞官的陞官,補缺的補缺,官場上一個蘿蔔一個坑,四品以上的官員選拔,皇帝必須要過。
當然,也正是因為如此,導致君主的助力很少,明朝只能依賴於太監,而清朝則依賴家奴(八旗貴族)。
因為其有個名詞——獨夫。
內閣中書們按照輕重緩急,以及閣老們各自分管的部門分類,不敢有絲毫的差錯。
幾人異口同聲,然後齊齊跪下。
接下來的伯、子、男,乃至於校尉們,都屬於兵部進行核對,以防錯漏罷了。
亦或者明初朱元璋,為了廢黜中書省,硬是召開廷議,曆數胡惟庸大罪,言語廢黜中書省的理由,然後眾大臣才拜服,贊同。
他這個時候才想起來,皇帝曾經夜訪文淵閣,就曾誇讚過王夫之,比趙郎星強了不止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