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精緻的面容上露出一絲錯愕的表情，即便只有一瞬間，並沒有被姜辰察覺，可此刻她忽然覺得她彷彿透明了一般。
如果說這一切的事件之中，唯一一個不合理的點，那就是面前這個坐在這看上去正在emo網抑雲的男孩。
就好像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喝酒一樣。
「這就是那天差點死了的原因，那個被稱作女王的人就是幕後一切的主使者，看上去……二十一歲左右，很漂亮，並且與正常的人類體征類似，也沒有紅色的眼睛，那天我們四個人都被她打的要死不活，可最後她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按理來說，這應該算是聯盟的機密，一般是不能對普通人透露的，可洛清寒的許可權也算足夠，所以她想了想，輕聲說，「執行一次任務，有很多食屍鬼在互相吞噬進化，甚至這些食屍鬼里都已經進化出了高階食屍鬼。」
「高階食屍鬼是什麼？」姜辰有些好奇。
洛清寒並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可這個夢境的一切都讓她覺得無比的熟悉，她隱約感覺這就是她們幾個人活下來的原因，可卻又毫無頭緒。
「就算世界毀滅，那也和你死後無關了吧？」
「……」惡魔小姐也不生氣，反倒笑的愈發的玩味。
他對洛清寒可沒有多少的傾訴欲，洛清寒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女生，她看上去她的家教應該很不錯，許多人對酒吧總抱有奇妙的旖旎幻想，幻想著在這裏和一個女人相遇，然後一夜雲雨再分離。
他確實能夠感知到柔軟的觸感，
https://m.hetｕｂｏok•ｃｏｍ•ｃoｍ但很快惡魔小姐就伸出手把他的手給拍開了，她的臉頰竟然浮現出幾分暈紅，姜辰恰到好處的吐槽，「惡魔也會臉紅嗎？」
他和洛清寒真的這麼有緣？
「大難不死算嗎？」洛清寒的眉梢輕揚，姜辰的神色動容幾分，「怎麼了？」
"好消極。"
「嗯？」
「不準問。」
「就是重新恢復了神智的食屍鬼，他們再一次擁有了身為人的記憶與思想，可卻仍舊只能蠶食同類，並且絕對的服從於女王。」
「倒霉蛋。」惡魔小姐毫不留情的出聲嘲諷。
「請你喝酒。」她說。
姜辰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會在兜里有錢的時候，每晚都固定的來到酒吧里。
「前天執行任務，差點死掉。」洛清寒的眸子在此刻彷彿漫不經心的看著他，彷彿想要從他的眼眸中窺見什麼，但她能看到的也只有關切而已。
「噁心。」姜辰抱著杯子里的酒，「錢夠花就好了，要再多有什麼用？」
「中二病啊。」姜辰好無奈，「你最近是不是跟我看動漫把腦子給看壞掉了？」
「……」姜辰無言。
「睡醒后該難過還是會難過，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姜辰懶得搭理她，「別吵。」
那個從食屍鬼重新變成普通人的男人，還有她，她們兩個人的共同點就是都接觸過他，可明明她已經檢測過了，這個男孩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
有人請客當然是好事，姜辰覺得他還是得和洛清和-圖-書寒客套一下。
「你要給他希望……給他希望……」
「所以你是個矛盾的人啊。」惡魔小姐的聲音微微透著幾分唏噓感嘆，「明明你只需要伸出手就好了，只需要你伸出手，你可以握住你想要的一切。」
「再沒有希望的話……他就真的要死了……」
「那我要是許願永生呢？」
「我哪有不開心的樣子。」
難道這是那個食屍鬼女人的憐憫？但這根本就不可能，所以他們四個人現在都處於了休假期，還在觀察階段，每天都要去聯盟再做體檢，檢測身體究竟有沒有出現什麼異常情況。
「也是，你每天都這樣。」惡魔小姐聳了聳肩，「要不分期交易怎麼樣，你把二分之一的靈魂給我，我給你毀滅世界的力量。」
而且看她這樣也不像是喜歡奶狗類型的，姜辰只能表示小遺憾，舉起杯子和她輕輕的再碰了一下。
至今那天的場景都還在她的腦袋中浮現，那天突然出現的女人將他們的戰鬥小組幾乎是凌虐了個遍，一號和二號的傷勢現在還沒有愈合，三號倒是活蹦亂跳的了，畢竟就她受傷最輕。
「沒有啊，我在自說自話，很開心。」姜辰聳聳肩，他看到惡魔小姐轉頭看向了門口，接著他的視線也一併轉了過去，他的眼神微微動容了幾分。
「這裏多喝幾杯我就得爬著回去了，既然你請客的話，不多喝兩杯實在很不划算。」
「那你還笑的這麼開心？」
「遇到了開心的事情？」
永生是一場騙局，因為生活本身就是一場騙局。
和*圖*書「你好像很喜歡喝酒。」
夏天來了，他點了杯莫吉托坐在了角落裡，抽著煙，偶爾偷偷瞥一眼酒吧里其他的客人，抱著他的酒小口小口的喝著，惡魔小姐不知道何時出現，坐在了他的身邊。
「我有個想問的問題。」
「許多時候真相要比你想象的更加血腥，但是你看不見，也算是好事。」洛清寒朝著姜辰笑。
「女王？」
姜辰和她的杯子輕輕的碰了一下，他喝了一口酒下去，洛清寒似乎不再想提及這些，她的眸子多了幾分對姜辰的好奇。
但事實上不是這樣的。
「好耶。」姜辰慵懶的附和了一聲，但看上去他並沒有多麼的興高采烈，調酒師很快把洛清寒的存酒給拿了上來，拿了兩個杯子給他們兩人一人倒了一杯。
家教良好的女生心底都很有數，她們很少會一個人來這裏，大多也都會帶上朋友，即便洛清寒是孤身一人，但並非因為她缺失什麼情感價值，她只是來排遣她的壓力而已。
「因為這個世界對你一點都不友好呀，如此無趣的世界還是毀滅吧。」
「那麼請問我為什麼要毀滅世界捏？」
「我可真的沒有坑你害你，只要你選擇了交易，到時候你擁有了一切，剩下的是你死後的事情。」
什麼都不缺的女人很難攻略，除非你有自信讓她對你產生崇拜感，姜辰可不覺得他有這樣的能力，洛清寒應該從眼界，錢包，包括年齡都全方面碾壓他。
「才不要，感覺會很無聊。」
姜辰看著在發獃的洛清寒，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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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她的心情確實算是很不錯，可姜辰卻從她的眸子里看到了幾分茫然，她的手有些無意識的晃蕩著，姜辰沉默了一下，「那要不咱們去找個精釀館喝兩杯？」
「苦悶心事不如和姐姐說說？」惡魔小姐今天穿著銀色的露背禮服裙，後背的綁帶讓她的肌膚更顯得白皙，姜辰瞥了一眼她胸前的溝壑，伸出手輕輕的捏了一下。
「來喝酒不就是為了把難過的事情都忘記嘛。」
姜辰轉過頭，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然後……世界毀滅，是吧？」
「能在一分鐘內殺死一百人就算是A級，能在一分鐘內殺死一千人就算是S級，這是最簡單的分級規則，但很多時候因為能力的不同又有非常多的細分，但S級已經算是勉強踏足神之領域的存在了。」
……
「……你們惡魔的推銷是不是就這麼一套說辭？要不要搞個銷售員手冊培訓一下？」
洛清寒只記得她對她的身體下達了死亡的指令，可後面的記憶就已經全部都想不起來了，但那個突然出現的食屍鬼女人卻消失不見了，他們四個人都接受了聯盟的檢查，在他們的身上也沒有出現任何的異常情況發生。
「現在你相信我是真實存在的了？」
「她……很厲害嗎？」
「今天心情好，可以多請你喝兩杯。」洛清寒的眼眸明亮。
「好血腥的分級規則。」姜辰幽幽的說著。
「當然也可以啦，你要許願嗎？」惡魔小姐的臉上浮現出曖昧的笑容。
「這是什麼概念？和圖書
」姜辰有點不明白。
「S級。」
他……
她的檢測能力有時候甚至要比聯盟的那些儀器都要靠譜的多，所以洛清寒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晚上沒事情做，待在房間里又覺得悶得慌，就跑出來了。」姜辰自我解構了一下，他覺得大概是這樣，洛清寒倒是笑的玩味，「可我看你今天好像分外消沉啊。」
「沒有。」洛清寒搖了搖頭，姜辰遲疑了一下，問，「所以是發生了什麼？」
洛清寒不明白原因，可她昨晚卻做了一個夢，她夢到了燃燒著的蒼白火焰，夢到了那個逃竄的食屍鬼女人，夢到了由她的嗓子發出，可卻截然不同語氣說的話。
姜辰朝著她露出天真又無辜的笑。
「偏要問，既然你明知道洛梨月遲早有一天會離開，為什麼不選擇要那筆補償金呢？那可足夠讓你這輩子都後顧無憂了。」
惡魔小姐瞪了他一眼，示意讓他老實一點，「不開心不能拿我撒氣呀。」
可當初現場所有人都暈了過去，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很多時候喝酒他都是呆坐著，時間恍恍惚惚的就過去了，酒精開始分解以後產生的醉意會讓他只想睡覺，因為沒有想要傾訴的慾望，也沒有可以傾訴的人。
今天的洛清寒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踩著黑色的短靴，髮絲披散著，露著雪白小腿，看上去多了幾分大姐姐的氣質，與前幾天又變得截然不同，在她進門以後，她的視線就已經落在了吧台的角落，在看到那個孤孤單單的背影以後，她走了過去，搬開椅子坐在了姜辰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