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已經有了不少人朝著他圍觀了過來，姜辰安靜的站在那，沒有說話，過了幾秒鐘，他抬起頭的時候，眸子已經變成了一片猩紅。
好蠢。
「你在做什麼？」
「這個世界的真相就擺在你的面前，但你並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的能力……就是規則。」
林染卻搖了搖頭，「我不能。」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陽光明媚的清晨，姜辰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姜辰望著面前的惡魔小姐，似乎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麼，他聽到了上課鈴聲，於是他回到了教室里，十五歲這一年他在念高一，他的同桌是那個叫做蕭玖玖的女孩。
因為此刻林染還站在他的面前，朝著他笑，「現在你明白，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假了嗎？」
可距離他十五歲明明已經過了四年，為什麼現在他會在這裏？
姜辰看著面前的林染，「你能幫我找到回家的路嗎？」
「交易，我要救活她。」
姜辰沒有說話，只是靜默的望著面前的男人。
「不可能……」
「是。」
「但還是不要太明白為好啊，小傢伙。」林染笑的倒是溫柔，他看向了面前這灰白的空間，微微感慨了一聲，「好久沒來過這裏了。」
「姜辰從床上醒過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是傍晚了。」
「我……是誰？」
姜辰緩緩的站了起來，這面前的一切都無比的真實，他稍微有些恍惚，腦袋彷彿還有些空洞，他緩緩的下了樓，來到了學校的後花園，那裡有一隻貓。
「我不知道。」姜辰搖了搖頭。
「為什麼？」
他
和*圖*書就站在那，一動不動，面前的一切彷彿都是一片蒼白，這個世界宛若夢幻泡影，整個世界都開始落下了暴雨，姜辰望著面前瘋狂又猙獰的世界，他身後的惡魔小姐優雅的笑著。
「什麼？」
可就在這場雨中，有個男人吹著口哨朝著他走了過來，來到了他的面前，然後抬起手，一劍殺死了他。
他來到了醫院的頂樓，朝著空曠的地面跳了下去，他的身軀從高空墜落，落在地面摔的血肉模糊，可他的意識卻還尤其的清醒，他死了。
「希望，可是一件尤其重要的事情。」林染丟給了他一個沙漏，「沙漏每漏完一次，就是一天的時間。」
「那你先前所在的世界，就是真實的嗎？」
「找一個叫做洛梨月的人。」
「那些都是你的幻想，這個世界未必存在這麼一個人。」惡魔小姐平靜的回答，但姜辰卻不肯相信他的話，傍晚，他使用了「能力」，來到了聯盟，潛入到了聯盟的資料庫，開始在鍵盤上敲打，尋找著那麼一個人的出現。
「我不相信。」
「從來都沒有這種事情發生。」惡魔小姐搖頭。
不對……不對……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姜辰幾乎是著魔了一般衝出了教室，他來到了蕭玖玖的家裡，可那裡剩下的只有浴缸的血跡，他找了很久，終於在太平間里見到了那具蒼白冰冷的屍體。
姜辰接著追問，「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
於是這片無盡蒼白里，開始有了時間的觀念。
多麼詭異可怕的能力啊，無限制的復活。和*圖*書
「無盡蒼白本身就是一場無休止的牢獄，你在那裡面孤獨了太久，幻想出了什麼都不奇怪。」惡魔小姐的表情仍舊是無比的平靜。
「不對……不對。」他低頭喃喃了一聲，「你記得和我相關的四年後的記憶嗎？」
「客氣客氣，或許未來有一天，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到時候……記得你欠我個人情。」林染笑的有些玩味，他朝著姜辰揮了揮手，接著說。
「我在把那些記憶記下來。」姜辰認真的說著，惡魔小姐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那些只是你的幻想。」
而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要比記憶小的多。
「時間。」他的聲音很輕，但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我？」林染朝著他笑了笑，「看來你還沒有明白。」
他從幻覺中回過神來，望向面前的蒼白，可下一秒，他的眸子微微瞪大，愣神了一下。
「你究竟是誰？能告訴我嗎？」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可他沒法做到任何事。
「規則？」
「她是我十八歲那年遇到的一個壞女人。」
那個叫做蕭玖玖的女孩……自殺了。
可這既是恩賜，也是詛咒。
第二天，姜辰來到了教室里。
於是惡魔小姐不再說話，姜辰在鍵盤面前發獃了許久，刪刪改改后，他敲打出了第一行字。
這是修改後的食屍鬼權柄。
「這裡是哪？」
「什麼是真實？」
「三個月後，你就可以離開這裏了，以後無盡蒼白的時間，會根據你所使用的力量，你的基礎力量，來判定。」
他低聲喃喃了兩句，聯盟和-圖-書的資料庫里，並沒有洛梨月，甚至都並沒有洛清寒，資料庫里也沒有蘇月染，甚至從來都沒有洛家和蘇家這兩大家族的存在。
姜辰記得這平靜的表情，那時候的她一直都是這樣。
「在你的力量成長到足夠之前，不要過度使用，否則無盡蒼白會將你的意識吞噬。」
「我叫林染。」他說。
「我好像明白了。」
他記得這隻貓。
「謝謝。」姜辰認真的朝他道謝。
頭頂的風扇在吱呀吱呀的旋轉，耳邊迴響著笑聲與聊天聲，那些女孩聊天的時候嘰嘰喳喳，教室里還有在追逐打鬧的學生，姜辰恍惚的看了一眼身邊，他身邊的座位空空蕩蕩。
「抱歉，魔鬼並不能讓人死而復生。」惡魔小姐在他的身後輕聲說著，「不如換個交易的方式，毀滅這個世界……怎麼樣？」
過了幾秒，「你不是這個位面的人。」
姜辰面前的世界開始發生了變化，城市的高樓，漫天的暴雨盡數消失不見，當他面前再出現這一切的時候，面前是無盡的蒼白。
「她是誰？」
姜辰緩緩的走出了太平間，外面狂風大作，暴雨肆虐，世界彷彿只剩下了灰白的顏色，可面前的一切都無比的真實，絲毫不像是虛幻的夢境。
但姜辰今天仍舊沒有看到蕭玖玖來上課，他想要再請假一天，去找蕭玖玖，或許能夠從她的身上尋找到蛛絲馬跡，可今天老師的表情很沉重，在早讀開始之前，班主任微微低著頭，說了一個很沉重的消息。
但意識再一次從虛空中生出他所需要的肉身，重新從虛空中的漣漪
和*圖*書鑽了出來，姜辰看向地面血肉模糊的屍體，自嘲的笑了笑。
「曾經這裡是一片樂土，但成為了神之戰場，諸神的力量將其毀滅成了廢墟，變成了這無盡的蒼白。」林染的聲音稍微有些感慨，「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存在了。」
「再見。」
姜辰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麼。
「你要找什麼？」惡魔小姐在他的身後問道。
「什麼是虛假？」
可並沒有。
「我是誰？」
姜辰從漣漪中出現，望向面前的男人，他並沒有對他動手。
「不對。」姜辰搖了搖頭，「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
「是的，你的能力就是規則，你相信這是真實，那它就是真實，你相信這是虛假，那它就是虛假，真實與虛假只有一線之差，一切，也都只在你的一念之間。」
她在浴缸里割了腕，第二天定時給人發了消息通知來收屍，也沒有留下任何的遺書。
聯盟的掌權者叫做鳳凰，資料庫里也從來都沒有一個叫做洛梨月的人。
聯盟顯示的兩大家族，只有殷家與墨家。
「我……是誰？」姜辰緩緩的呢喃了幾聲這一句，林染先前的話好像還在他的耳邊迴響。
「因為你不屬於這個位面，回去的路……只有你自己能夠找到，你自己找到的，才是真實的世界，如果我貿然使用我的力量，有概率會把你送到這個位面的另一個平行宇宙，而你的存在會毀了那個宇宙。」
他敲打的速度很快，惡魔小姐在他的身後，有些困惑的問詢。
姜辰轉過頭，看向身後的惡魔小www.hetubook.com.com姐，滿臉的困惑，而惡魔小姐的表情冷淡靜默，「你醒了。」
這就是她所要的結果。
但蕭玖玖今天沒有來上課，姜辰和老師請了假，他的成績一直都很好，請假倒是輕鬆就通過了，接著他來到了後來的那家茶館，推開門，可那家茶館里坐著的並不是洛梨月。
「你救了它，然後陷入了無盡蒼白，然後醒來了。」惡魔小姐表情淡漠，好像並不理解姜辰的問題。
姜辰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的臉。
姜辰面前的男人打了個響指，面前的無盡蒼白開始緩緩的消融。
姜辰獃獃的看著面前熟睡的少女，他的眼淚一滴滴的落了下來，可蕭玖玖不會再說話，如果她還活著的話，或許她會忽然睜開眼睛，朝著他扮鬼臉，說一聲，「哈哈，騙你的啦。」
……
姜辰托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他的家裡，家裡並沒有那隻叫做小黑的蛇，他打開了電腦，呆了好久，手指忽然在鍵盤上開始敲打起來。
它的名字叫做小橘，十五歲那年，這隻笨貓從樓上往下跳，恰好被路過的他救了下來，貓貓沒事，然後他第一次陷入了無盡蒼白。
「啊……看樣子還挺麻煩的。」對面的男人抬起手，面前的雨滴盡數停止，而那些被雨滴所影響后變成的食屍鬼，也在此刻重新恢復了正常。
他抬起了手，血色的能量變成了光球，那個光球飛入了蒼穹之上，隨著雨滴一同落下，所有被雨淋中的人眼中都有了血絲，接著開始啃咬起了身邊的人。
「這個位面有萬千個平行宇宙，但你是這個位面的虛無闖入者，你……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