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人只要欺騙自己有意義就可以有意義啊，比如好好學習，好好工作，努力買車，買房，找到合適的伴侶，結婚生子，將自己的生命以另外一種方式延續下去，這就是生命本身的意義。」
「因為現實太無趣，所以想在幻想的世界里尋求一個慰藉，我說起來你未必會信，其實我一直都只想做個普通人，我不想要現在的力量，這些力量帶給我的，只是無休止的折磨而已。」
「賢者模式，理解一下。」姜辰撓撓頭，接著朝著她伸出手，「其實也沒那麼痛苦，比如……今天出門約會怎麼樣？」
姜辰很不解，「為什麼要咬我？」
「啥玩意？」姜辰嗦了一口麵條，一臉困惑。
因為他向來無所事事，偏偏又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浪費，如果他想的話，大概可以一直活到宇宙的盡頭，可別說活到盡頭了，姜辰覺得活到一百歲就會好痛苦。
反正他剛才也揍了不少下蘇月染的屁股，就算扯平了。
「當然不會。」
「所以人生好痛苦啊。」
「好了，姜流兒，別念經了。」蘇月染湊近堵住了他的嘴，「所以就算你騙我找到了意義，接下來的我也會和你一樣吧？」
姜辰看向天穹那道漆黑的裂縫，從那裂縫之中，出現了一道閃電。
蘇月染瞪大眼睛，「這不是爛尾嗎？」
姜辰總覺得最近惡魔小姐嬌化好嚴重。
「真相是什麼從來都不重要。」姜辰伸出了一根手指，然後湊到惡魔小姐的面前，「所以惡魔小姐什麼時候懲罰我？上次打的賭，我和圖書輸了。」
蘇月染換了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姜辰為她撐起了傘，兩個人走在了江邊。
「能審判我的人只有我自己，你不行，上帝不行，宙斯不行，誰來都不行，我就是我自己的……神。」
「那你為什麼還要跟我說人生是有意義的呢？」蘇月染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
蔣瑤去樓下給兩個人端了拉面上來，兩碗拉麵就可以換取一顆紫水晶，這可謂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啊，我們之前好像有聊過，其實那天只是想找個人好好抱著睡一覺。」
他把自行車停在了路邊，接著轉過了頭，看向了面前的那棵樹，一片樹葉飄落下了一片白色的羽毛，那片羽毛在這一瞬間化作了人形。
但姜辰卻彷彿什麼都不在意一般，一步步的往前走，他每走出一步，面前的「天使」身上的聖光就會減弱一分，當他來到「天使」的面前，天使身上已經沒有了聖光，也無法再詠唱魔法，甚至於它的羽毛，都全然黯淡的失去了神彩。
「這首歌叫什麼？」蘇月染轉過頭問他。
惡魔小姐被他現在這一臉賤樣噁心到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抬起白白|嫩嫩的小腿，很快就被姜辰給捧在了手心，她嫩白可愛的小腳近在咫尺，宛若珍珠一般粉.白的足趾宛若果凍一般誘人。
姜辰站了起來，重新回到了他的共享單車上，慢慢悠悠的騎車回家，到家，惡魔小姐出現，坐在了他的椅子上，慵懶的交疊著雙腿。
蔣瑤的眸子里出現了感激的神色，姜辰很沒形象的打了個www.hetubook.com.com飽嗝，接著牽起了蘇月染的手，兩個人約了回家繼續打遊戲，於是分別在了十字路口。
「因為你否定了我的存在。」蘇月染仰起臉，毫不羞愧的回答。
「我有分寸的。」姜辰朝著她笑。
「你他嗎剛才在透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多愁善感？」
「再多罵兩句，好興奮。」
感覺被蘇月染的低素質傳染了！
「因為快要結束了。」姜辰撓了撓頭，「正在想著怎麼結尾呢。」
「如果到時候她要殺我的話，你……會來救我嗎？」蔣瑤看向了姜辰，其實她心底已經隱約知道答案。
……
「可我想寫的東西已經寫完啦，感覺故事也沒什麼再寫下去的必要了。」姜辰望著面前的雨，忽然笑了起來。
今天的惡魔小姐回歸了經典女僕裙，姜辰很喜歡她的這一身裙擺，不管是搭配黑絲還是白絲都很好看，但今天是裸足，而惡魔小姐此刻正雙手抱胸，似乎準備埋怨些什麼。
姜辰掏出了好多好多的紫水晶來。
蘇月染看了一眼雨幕，「可是今天在下雨誒。」
「從無盡蒼白裏面出來以後會很寂寞，寂寞的時候就更像動物，曾經有回從無盡蒼白出來以後我想毀滅世界，還好，最後忍住了。」
「你的小說最近更新好少，又少又短。」
但蔣瑤今天似乎稍稍有些憂心忡忡的，遲疑了片刻以後，她對姜辰說，「你知道最近……出現了惡魔獵人嗎？」
「我們去打麻將吧？」她抬頭看向姜辰。
蘇月染的表情卻忽然變得冷hetubook.com.com淡了起來，她忽然湊近，然後一口咬在了姜辰的肩膀，一直咬到姜辰嗷嗷大叫才肯罷休。
「說起來，你為什麼會選擇寫小說呢？」
因為玩的比較隨意的關係，蔣瑤今天贏了不少錢，蘇月染也贏了點，但是她忽然明白為什麼姜辰之前對牌局一點都不感興趣了。
如果沒有這份力量的話，他就不會遇到蘇月染，兩個人也不會因此糾纏，姜辰轉念一想是這麼個道理，於是不再追究蘇月染咬他這兩下。
但那並非閃電，那是「毀滅」，只要被觸及，就會被「毀滅」，姜辰卻沒躲，任由「毀滅」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但下一秒鐘，他卻又再次從虛空的縫隙中出現，而世界的雨滴又開始重新落下，一切又恢復了正常，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惡魔小姐湊上去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恨不得現在就把他掐死在這裏。
「鑒情師。」姜辰輕聲回答，「蟬女廣播劇的推廣曲，漫畫很好看，無聊的話可以用來打發時間。」
這裏距離家裡不算很遠，所以姜辰掃了一輛共享單車，慢慢悠悠的在江邊騎行，但騎著騎車，感知到奇怪的氣息以後，他終究還是不由得吐槽一聲。
明明換做以前她應該再趁機多羞辱自己幾句來發泄她的惡趣味才對。
看來上帝也拿他無可奈何。
「會吧。」姜辰想了想，「到時候打我電話就行。」
因為彼此都漫無目的，不知道要去哪的緣故，所以兩個人就在這江邊閑逛了好久，姜辰還難得的給蘇月染拍了好幾張照片，其實他https://m.hetubook.com.com還挺會拍照的，以前蕭玖玖教過。
姜辰看著面前這個神情微微錯愕的男人，看著他開始吟唱起了不知道是什麼的語調，看著他面前亮起絢爛的魔法陣，看著他張開雙翼，每一片羽毛都閃爍著聖潔的光芒。
蘇月染點頭。
於是姜辰打了電話給蔣瑤，命令她速速組個牌局，接著便和蘇月染一起打車去了蔣瑤那裡，蔣瑤好像很少出門，來開門的時候穿的都是睡裙，此時的蘇月染正抱著姜辰的手臂，全然一副戀愛中的甜蜜少女模樣。
姜辰和蘇月染一人戴著一個耳機，坐在屋檐下看著早上六點的雨。
姜辰抬起頭，面前的雨滴忽然盡數停滯，準確來說，是整個世界的時間，都在此刻停滯。
「你明明已經快要猜到真相了，等你猜到真相的時候，你就不再需要我了，不是嗎？」惡魔小姐幽幽的回答，此刻她這幽怨的模樣，竟然意外的有幾分可愛。
「好提議。」
「都需要安全感，可愛情在不安中才能夠存活。」
戰鬥天使米迦勒。
姜辰伸出手，輕而易舉的折斷了他的翅膀，接著伸出手，從他的胸膛之中，拉扯出了那片屬於他所契約的那位天使的神格與權柄。
「啊，這樣啊。」
蔣瑤愣神了一下，笑著迎接了他們兩個人，三人玩起了三麻，至於籌碼。
「那如果打電話來不及呢……？」
「天堂審判你有罪。」
「所以那天你到底為什麼會忽然想睡我？」
蕭玖玖教會了姜辰不少哄女孩子的技能。
「我審判你嗎啊審判。」姜辰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說完和*圖*書他自己還笑了一下。
「為什麼每次我自己一個人回家就會出事？」
「剛好用來給她送生日禮物。」姜辰暫且把那道神格碎片給收進了自己的身體裏面，然後蹲下來，看著此刻震驚而又惶恐，正在渾身顫抖的男人，玩味的笑了笑。
「看來……你不需要我了。」惡魔小姐臉上的埋怨漸漸消失，只是聲音卻變得有些朦朧，宛若夢囈一般。
「所以你要拒絕嗎？」
「就是專門獵殺我們這些惡魔契約者的人，好幾個低階位的惡魔都已經失去了聯繫，目前收集到的所有情報……是那個傢伙好像擁有神靈的力量。」
看來今天的蘇月染不是很友善。
「看來你的神沒法幫你啊。」
蘇月染幽幽的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捶打了一下，表示抗議，但姜辰就像個木頭人，他伸出手，面前的雨滴落在了他的手掌心。
「餓了就去吃飯。」姜辰牽著她的手，和她一起隨便走進了路邊的一家飯店，吃完飯出來繼續閑逛，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公園，雨還在下著呢，蘇月染也不知道去哪了。
「餓了。」
因為，贏錢和輸錢都沒什麼意義。
姜辰抓住了她的手腕，很快就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了一條黑線，「當遇到危險的時候，你輕輕的觸摸一下這條黑線，我就會來到你身邊……沒事別亂碰就好。」
「然後呢？」
「不，我很需要你，沒有你我就活不了。」
還沒等姜辰開動，惡魔小姐已經抬起嫩白小腳踢在了姜辰的臉上，「快滾，賤狗。」
姜辰一直都覺得，能夠有打發時間的東西，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