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願一愣，她之前聽蘇澤源說對方已經碰到鬼死亡。雖然知道蘇澤源應當有說謊的成分，不過當時盛燁歸遲遲沒有出現，喬願也猜到他遇到危險這件事情是真的。
只是就在盛燁歸準備去找喬願等人的路上，地面卻突然塌陷，緊接著他也摔了下去。
她有一點沒有說謊，她和蘇澤源當時確實聊了不少話題。這是有一次她為了再度拉近與對方的距離，像是普通高考生一樣感慨，而蘇澤源也出於禮貌應和。
原來喬願所說的時間短，指的竟然是距離。
對方雖然冷漠，但是殘存的高傲顯然促使著祂出言反駁。
「曾經我們課間一起喂貓，一起在學校散步。你還順手幫一對在學校里談戀愛的小情侶打掩護，幫路過的老師搬水。」
好吧，果然沒有什麼用，看來可能是當年鼻樑阻礙了兩隻眼睛的感情，
不過對於這些事情，盛歸燁自然不可能告訴喬願，只是很快岔開話題：「蘇澤源有問題。」
什麼命運和秩序，最終不還是這所謂的納爾西斯之眼影響她的生死嗎？
喬願對於這一切記得清清楚楚。
究竟要用什麼樣的辦法才能夠從眼前的境況中逃離……
她苦笑一聲：「所以你是要殺了我們嗎？」
然而即使他的大腦努力屏蔽周圍的環境飛速運轉，但是時間還是太過短暫。
雖然已經從徐雲川那裡知道了蘇澤源的本名，但是為了拉近關係，喬願還是選擇了叫這個名字。
盛歸燁：？
誰都沒有想到的是，蘇澤源這一次竟然回答ｈｔｔｐs://ｍ•hｅtｕｂｏok•ｃｏm.ｃｏm，只是聲線冰冷：「我並非把你們當成玩具，你們還不夠資格。」
大約是因為剛才忍不住搭話，蘇澤源很快說道：「曾經。」
「你不記得也正常，畢竟當時我們兩人在一起時聊了很多話題，不過我都記在心裏了……」
她已經注意到了他手腕上的手串，或多或少猜到了什麼，因此並沒有繼續追問。而當聽到盛歸燁的話之後，喬願則是用了三言兩語才將話成功講清。
透過敞開的門，喬願與門外的人對上了目光，看到了那再熟悉不過的容貌。
急速下墜的感覺令喬願睜不開眼睛，視野和意識都彷彿在被扯往更深的地方，腦海也壓根無法思考。
聽起來有些像是蘇澤源的年度報告，原來喬願所說的談判就是妄圖勾起對方的回憶。
喬願眸光一亮：「所以你還是蘇澤源吧？」
他之前並非沒有進行過商業談判，因此才更加知道其中的難度。畢竟即使過去已經見證過喬願的一些行為，但是這次和之前的難度顯然不一樣。
糟了，這層夢境已經開始坍塌了。
喬願：「眼下也只有這一條路要走。」
然而現在的蘇澤源早就沒有那種情緒，聞言表情也並沒有什麼波動，甚至就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盛歸燁懷疑喬願已經因為絕望語無倫次了，這個時候依然對高考念念不忘。
盛歸燁：「……」
這還是盛歸燁第一次看到蘇澤源的新皮膚，但是卻已經能夠從那雙冷https://m.hetubook.com.com淡的眼眸之中看出差距。畢竟即使相處短暫，他也依然記得蘇澤源那溫柔害羞的眼神。
「你是在耍我們嗎？只是把我們當成陪你的玩具，但是我卻把你當成朋友……」
從牆上轉動的時間來看，喬願意識到她們回到了最開始的地方，也就是她們最開始以為的真實世界。
盛歸燁：「總之我們……我會再想想其他辦法……」
眼前是熟悉的校醫院，甚至還是蘇澤源之前幾次三番躺過的病號房，然而熟悉的地點卻無法勾起喬願任何回憶的情緒。
盛歸燁自然也注意到了喬願，經過一番確認，喬願也確定了面前的盛歸燁是本人，並不是鬼假扮的。
好在這個還頂著蘇澤源殼子的神，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在他看來，喬願的行為無異於是自尋死路，甚至很有可能激怒對方。
喬願：「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曾經經歷過的一切。」
「原來這些你都不在意。」喬願嘆了一口氣，語氣低落：「既然這樣的話，你為什麼要當我們的同學？」
喬願沉思：「那天我們一起喂貓的時候。」
彷彿是覺得喬願不相信自己，他又飛快的說道：「我不是盛燁歸，所以這個和個人感情無關。」
喬願自動忽略了對方的後半句話。
喬願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對方直接打斷：「我什麼時候說的？」
喬願已經察覺到了這一點，這才故意這麼說，想要逼對方出聲糾正。
他第一反應是自己看錯了，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喬願ｍ•hｅｔuｂoｏk.coｍ.coｍ現在的確感覺到了慶幸。畢竟對方現在過來，也省去了她呆會兒尋找的麻煩。
不過喬願說的確實很有畫面感，即使有些是他的第二人格參与，他只是個旁觀者，在喬願的敘述下也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可是留給你思考的時間不多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喬願打斷。
短暫的混沌期讓盛燁歸和盛歸燁同時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就在兩人爭奪時，盛歸燁發現了不知道是哪個學生落下的佛珠手串。他本質還是商人，在談判這一方面也比盛燁歸這種家庭主夫有經驗的多。因此盛歸燁故意先降低了盛燁歸的警惕心，而後趁機佔據了身體主動權，搶過了手串，終於徹底搶過身體控制權。
盛歸燁的心已經徹底提了起來，餘光一瞥，卻發現喬願卻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
隨著納爾西斯之眼走近，熟悉的震動感傳來，讓盛歸燁也意識到了這層夢境即將坍塌。
一眼望過去，像是一尊精緻的雕像，但是殺傷力顯然不是靜止的。
喬願：「……」
納爾西斯之眼並沒有再次出聲，不過對方長久的沉默也讓喬願猜到了祂應該是在翻找記憶。
環顧四周，這裏除了她之外並沒有其他人。
喬願糾正道：「是二十分鐘前。」
突然響起的腳步聲突然打亂了喬願的思緒，她警惕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發現是走廊。
盛歸燁眉頭緊蹙：「雖然你在某方面的能力確實突出，但是你的談判對象可並不是之前那種人或鬼。」
不過因為那個時候注意和*圖*書力都在蘇澤源和任務上，喬願也沒有什麼空去找對方。
盛燁歸看向她的目光稱得上是溫柔似水，而盛歸燁的視線則明顯要疏離的多。
盛歸燁的眸光閃爍，比起之前更加切身體會到了死亡逼近的腳步。
「你去了四五次校醫院，以至於校醫已經認識了我們。那個時候你身邊總是死人，但是你還安慰我不要怕……」
不過現在根據徐雲川的話，喬願也意識到了這也不過是蘇澤源夢境中的一環。
盛歸燁轉頭一看，對上了一雙金色的眼眸。
然而她的腦海中才剛冒出這個想法，就感覺到身體瞬間失去平衡。
竟然是盛燁歸。
喬願的心瞬間穩了一半，出聲說道：「其實你之前覺得我熟悉，是因為另外一隻納爾西斯之眼在我身上。」
雖然心中腹誹，但是喬願面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一副終於得知真相死而無憾的模樣：「原來是這樣。」
這一次對方的聲音終於帶上了情緒。
而現在對方已經徹底覺醒，這個夢境坍塌也只不過是對方的一念之間。
好在沒過一會兒，失重感停了下來，喬願也終於能夠睜開眼睛。
而那腳步聲很快就逼近門口，即使喬願想要找個地方藏起來也來不及。
按照盛歸燁的話，雖然當時是盛燁歸佔據上風，但是他也或多或少有些那個時候的記憶。他那個時候措不及防被鬼抓走，但是在反應過來之後，盛燁歸也很快反抗，最終和鬼形成了對峙局面，甚至找到機會逃脫。
因為早就預料到結果必定是失敗，因此盛歸燁也並沒有什麼失和圖書望的情緒，只是從心底里生出了一股「果然如此」的感覺。
整個地面徹底塌陷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喬願等人壓根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失重的感覺包圍。
如果說他之前只是覺得喬願能夠說服對方的可能性很小，那麼在對上蘇澤源的目光之後，他覺得喬願說服的概率已經歸零。
剛才喬願只是匆匆一瞥，現在仔細看才看出了其中的區別——
啊不對，看眼神是盛歸燁。
好不貼心的安慰。
盛歸燁剛想說他知道，就發現喬願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他的身後。
蘇澤源：「那又如何。」
雖然根據邪神的描述，另外一隻眼睛就在她身上。但是看蘇澤源的態度，可並不像是要認親……
不過喬願卻已經意識到了什麼，等待著蘇澤源接下來的話語：「我之前並沒有記憶，只是後來逐漸蘇醒。」
喬願心裏一緊。
這樣就好。
喬願：「等一下蘇澤源同學。」
「我醒了，你們也會消失，這隻是你們既定的命運，並非我要殺你們，也是秩序。」
「還是我的朋友對嗎？」
蘇澤源：「不，你們只是我夢中的人物。」
盛歸燁的神色也凝重起來，不過更讓他感覺到震驚的還是喬願的意圖：「你想要嘗試和神談判？」
只是沒想到她會在這裏碰到盛燁歸。
她掉下去了。
「說實話，當時看到你說自己不是人類，我還以為你是高考壓力太大瘋了。」
「畢竟高考確實很難，我們在這方面也確實落後于其他人……」
蘇澤源的話說的彷彿和她在一起是度日如年。
盛歸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