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說直接拒絕,更加接近於說明和提醒情況,只聽電話那頭的蘇洛維琴科語氣比阿爾西姆還要急躁。
但問題在於,RPG-1標定的有效射程最大也就200米,而且還得是有經驗、熟悉彈道軌跡的射手,才能確保在200米距離上對坦克大小目標有比高的命中期望。
同等裝藥量換算下,你讓BMP-43挨一發100毫米的坦克炮炮射高爆榴彈,那可不是得當場撲街嗎?
128毫米全口徑高爆榴彈的威力著實不小,打在蘇洛維琴科所在的這棟無加固公寓樓牆上,直接將不那麼異常堅固的牆體炸出了一個粉碎性的大窟窿。
可現在,橋對面的獵虎、虎王、還有四號們。
別說是兩百米了,蘇洛維琴科目視估測一下的距離,至少也得是500米開外。
擱往常,80毫米小鋼炮這種破爛玩意兒,領袖師根本不放在眼裡,這東西近失炸開的彈片甚至連BMP-43步戰車的側甲都打不|穿、更別說坦克了。
所以蘇洛維琴科眼下震撼于獵虎這駭人威力,那也並不算稀奇,畢https://www•hetubook.com•com竟見得少,俗話說少見多怪嘛。
重要的是怎麼對付這玩意兒,這才是眼下最要緊的。
500米距離對向來以精度著稱的德軍坦克炮來說不算什麼,是一種只要不是瞎子、傻子、憨批娃兒,就一定能打得中樓房大小目標的距離。但同樣的距離,對於戰鬥工兵手裡唯一可以仰賴的反裝甲武器——RPG-1來說,卻是無法逾越的一條天塹。
「知道了,再加兩輛步戰車過去,4輛車支援馬上就到!我這就聯繫,堅持住!」
兩棟駐紮點的公寓樓之間被敷設了有線電話方便聯絡,這是德軍原本留在樓里就有的設備,現在正巧方便了阿爾西姆一行人。
這時候,哪怕是一發80毫米迫擊炮砸到車頂上,那可以預料到的結果除了脆皮的炮塔穹甲被炸穿、要麼就是車體頂甲挨炸。雖說炸不|穿比炮塔穹甲更厚的車體頂甲,但毀掉光學觀瞄設備、損傷炮管、超壓殺傷成員,令BMP-43步戰車失去戰鬥力退出戰鬥還是能辦到的。
「什和_圖_書麼?有啥事趕緊說!」
獵虎確實不是一種首次露面的裝備,但卻毋庸置疑地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玩意兒。
130毫米紅海軍艦炮拉過去來幾下,不說把那幫納粹坦克全部開了罐頭,至少也能吸引其注意力、對其產生壓制效果,使其不這麼囂張地繼續擱這兒按住公寓樓一個勁兒猛薅。
「河對面的納粹鐵王八,距離太遠!我們的PRG夠不著!也沒其它什麼東西可以使!得把IS-7開到河邊去,對著那幫納粹來幾炮!給他們打下去再說!」
好在,因為兵力密度不是特別高,甚至是偏低的原因。
「……管不了那麼多了!黨衛軍的狗東西正在河對面集結,我這兒看的一清二楚!他們的步兵已經準備過河了,你至少要調兩輛IS-7過來各守一座浮橋!正面……正面就留給步戰車扛著吧!要不然我們先得被黨衛軍的狗雜種戳了屁股!」
破甲武器派不上用場那就只能指望穿甲武器,好在阿爾西姆小隊這邊也確實是有、隨身帶著,停在樓下正準備正面接戰那幫捲土重來的德軍傘和圖書兵的三輛IS-7便是。
整棟樓里滿打滿算就兩個班,而且還分佈在不同樓層的戰鬥工兵們幸運躲過一劫。
「媽的蘇卡!德國佬這128破炮威力還挺大不列!」
因為戰況限制和戰鬥需要而動不了BMP-43們,被迫擊炮炮彈命中的概率成倍增加,就這還得把作為中堅火力支柱的三輛IS-7再調走兩輛。
轟——
在呼叫來橋南岸的黨衛軍友軍進行協同攻擊支援后,剛剛被幹下去還不到二十分鐘的國防軍傘兵再度捲土重來,並且準備比上一次更充分。
裏面的傢具、床板、鐵架一類的玩意兒被炸得支離破碎四散橫飛,各種雜七雜八的零件裹挾著碎磚爛渣從被炸開的豁口如泄洪一般傾瀉而下。巨大量的煙塵分不清到底是飛灰還是爆炸所致,只消片刻便席捲了整個四樓走廊、如同土龍過境。
也不知道這幫逼從哪兒搞來了幾門小迫擊炮,聽炮彈呼嘯聲和落地后爆炸的動靜,頂破天也就是80毫米的小鋼炮,估計也是這幫傘兵手裡最重型的支援火力。
手握著電話筒的阿爾西姆是真的和圖書挺想罵娘,但罵娘又解決不了問題,最終也只能是一咬牙、一跺腳地應聲開口。
那畢竟是薄彈壁、高裝葯係數的迫擊炮炮彈,戰鬥部裝藥量遠比同口徑的身管火炮炮彈大得多,不用承受高膛壓衝擊的好處就在這兒,這是迫擊炮的固有優勢之一。
皮薄餡大的BMP-43步戰車需要一動不動地扼守住通往浮橋的街口、寸步不讓,這就註定了BMP-43步戰車基本沒有啥可做戰術機動的空間,只能充當臨時性的固定火力點和步兵掩體。
作為破甲武器而不是穿甲武器的RPG,最大的好處便是擊破裝甲的深度,不受攻擊距離衰減限制。比方說,你在200米和2米距離,朝敵軍目標開火造成的化學能破甲深度是一樣的。
因為其產量稀有、遠比虎王更少的緣故,縱使是屢次三番和德軍精銳救火隊過招的領袖師,迄今為止能懟上裝備獵虎的德軍部隊的次數也是一個手就數得過來。
戰鬥工兵手裡唯一可以依靠的反裝甲武器,便是RPG-1超口徑100毫米火箭推進榴彈。本著順口的叫法也可以叫「hetubook.com.com火箭筒」,畢竟大夥都叫習慣了、沒必要那麼較真。
情況已經非常明顯,單靠戰鬥工兵自己肯定搞不定河對面的納粹鐵王八們。再維持現狀下去除了繼續擱樓里被動挨打,不會有其它的可能,必須得趕緊隨機應變想點新的辦法。
電話那頭的阿爾西姆顯然也是剛回到樓里不久,語氣急躁不說還帶著點喘息,顯然是剛從炮火橫飛的街頭一路跑了回去。
德國佬那邊展示肌肉的示威,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我能一炮打到你位置最高的四樓,所以四樓往下其它樓層就別抱僥倖了,等著挨德意志128巨根猛轟吧。
另一方面,蘇洛維琴科這邊又實在沒什麼好辦法。
那一發打來的高爆榴彈更像是一種沒有鎖定目標的展示實力,或者說威懾,雖然一個戰鬥工兵都沒炸死炸傷吧,但卻是把四樓的一間小公寓房給炸了個粉碎。
最糟糕的情況確實如阿爾西姆此前預想的那樣發生了。
「喂!聽得到嗎?讓阿爾西姆接電話,我找連長同志!」
「那幫納粹傘兵從正面又壓上來了,現在正面也需要重炮火力。」
但現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