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我們都一樣

「哦?是嗎?真要是如此,那……那我多謝誇獎~」
痛到幾乎快要昏死過去的女俘虜被綁在行刑架上、動彈不得,而將手中的利刃捅入到小腹里,反覆來回擰個不停當中的劊子手卻依然在盡享其樂。
一把鬆開了揪住頭髮的右手,將手裡沾滿鮮血的行兇匕首轉著刀花、輕鬆甩掉了其上大部分遊離的血滴,最後以一道乾脆利落的飛刀出手、當場就射向了目標。
「給她處理下傷口,這是我們最終章來臨前的關鍵道具,可不能在開場前就報廢了。」
「呵,那怎麼能叫殺人呢?人還沒死可不算殺,頂多……也就算是找找樂子而已。我叫我的戰友來分享快樂,那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在西線的時候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但那時你至少還有點跟人沾邊的東西。而現在,看看你現在的德行!要不是站在我面前的皮囊還讓我感到面熟、還能認得出來,我一準會掏槍崩了這從地獄里爬上來為禍人和圖書間的魔鬼!」
真實而清楚地感受自己臉上這一坨「回應」的劊子手沒有憤怒、沒有咒罵,那一臉滿足又欣喜的表情,著實和一個正常人類該有的表現毫無干係。
「……你真他媽是個十足的瘋子,卡爾·海森伯格!」
噗——
迎面打來的飛刀不偏不倚、力道十足,精準地射穿了遺體的眉心部位,以尖銳的刀尖破防、徑直插入了遺體的腦袋裡,就像是一根楔子被直接打進去了一樣。
只不過,那最終的目標並不是這位受盡折磨的紅軍女飛行員俘虜,而是在其身後另一處行刑架上捆著的,早就已經氣絕身亡另一位遍體鱗傷男飛行員的遺體。
「你瞧,柏林的莫阿比特監獄監獄里關押著這麼多「有趣的東西」,要是就這麼把這些東西讓俄國佬奪了回去,那豈不是一種損失?更加少了很多……樂子。」
「她還活著,而且有用,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嗯——」
「……」hetubook.com.com
被揪住頭髮的紅軍女俘虜已經沒有力氣再多說些什麼,氣若遊絲的呼吸甚至都讓人懷疑她會不會撐不下去、以至於下一秒就死去。但那雙燃燒著怒火與仇恨的眼睛,卻仍然在儘力睜大、死死盯著面前的仇敵,一口混著鮮血與唾液的噴濺物緊接著脫口而出。
面對著面前這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的類人型生物,見慣了殺戮生死,但仍舊對此忍無可忍的魏特曼不禁咬著牙,一字一句地緩緩開口。
而後便像拖死狗一般,將這受盡折磨但卻還死不了的「道具」給帶了下去。
嬉皮笑臉的劊子手不怒反喜,那讓人無言以對的面目表情下所展現出來的,是發自內心、毫無遮掩保留的最純粹原始慾望。
「老實說,我嘗試激怒了其中我認為最有趣的那個人,你們俄國的男人。我很期待他到底能用什麼辦法來對付我,不妨……我們一起期待一下?要是他真的願意來救你,那hetubook.com.com也許我就用不著你,直接就把你給放了,這難道不是一件很值得讓你感到期待的事情嗎?」
伴隨著劊子手這邊的一聲令下,兩名身形高大、一看就是孔有武力的黨衛軍步兵立刻大踏步地走上前來。各自伸出胳膊一人一邊,解開行刑架上的綁帶就將人給放了下來。
「與殺戮相關的一切,都只算是簡單的附贈品罷了。」
「那他們一定是你們當中……最出色的對吧?嗯?」
「殺戮、生存、被殺戮成為倒斃的屍體,這就是你我所在的腳下這片土地現在唯一的真理,只要站在這裏,我們就會受這法則的感召並強制遵守,沐浴在它的光輝之下。」
「好好期待吧,我為你準備了一場非常有趣的遊戲,劇本中的落幕時刻會相當的精彩,嗯?」
「要不然說我得感謝你們俄國女人,沒有你們,我享受不到迄今為止從俄國人身上找尋到的每一絲快樂,當然也包括你身上的樂子。」
「為什麼我只聽過軍法軍m.hetubook.com.com規,被某些人三令五申、不厭其煩地說了一遍又一遍;卻沒有聽說過殺人帶來的種種好處?」
「我們都一樣,願你到那時候也不會後悔,我的朋友。」
呸!
「……愛幹什麼幹什麼吧,只希望你最終死在俄國人手裡的時候別後悔就行。」
輕眯著雙眼像是看「熟悉的外星怪物」一般,無言以對又心情複雜的魏特曼不知該說啥是好,但那對滿手的鮮血根本毫不在乎的劊子手可沒打算就此閉嘴。
「終於到了這樣的時刻,我夢寐以求的,近乎于沒有束縛的時刻。」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這個?為了看你表演怎麼殺人?」
捅入小腹的匕首就像是擰螺絲刀一般被左右旋轉、來回反覆。
捅入小腹之中不知道擰了多少個來回的匕首被瞬間抽出,原本還跟一件精美工藝品一樣的禮儀匕首,現在徹底成了浴血之物。通體上下完全被鮮血所浸染,真正露出了那鐫刻的納粹徽標之下邪惡的本質。
「你說你的同志們要來救你?和_圖_書很好!」
「……」
「我選擇享受這一切,感受最真實的自我。」
確實有過那麼一瞬間的想法想要拔槍,但最終也只僅限於「有這樣的想法」,只此而已的魏特曼並無付諸實際的動作,臨了留下的也只是一句聽上去既蒼白無力、也更加失去了任何可稱之為感情的空洞話語。
一把揪住了女俘虜的頭髮,將之提起的動作絲毫不像是在對待一個同類、一個人,倒更像是在虐待一條狗、踩死一隻蟲。
「你呢?你怎麼選?魏特曼。為什麼你要迂腐不化,不能隨著時間的流逝、環境的變化而改變自我?你我都明白適者生存,這是生活在地球上這所有生物都逃不過的不變法則,就連你這樣的傢伙也不例外。」
望著魏特曼那已然下樓離去的背影,指尖到現在還在滴血的海森伯格只是繼續冷然一笑。
「那迂腐愚蠢的一切都成了過去式了,誠然我是喜歡殺人,無關私人恩怨和凌然大義,喜歡與不喜歡沒什麼因為所以可言。但是這又能怎樣呢?」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