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最近……有點忙,沒顧得上來看你。下次有機會了我帶你出去郊遊,一定去,我保證!」
「……」
見面就問起了辦公桌后正在整理方才會議報告的卡拉切夫,有關那幾個剛剛送來不久的紅軍俘虜的問題。
這些傷員的情況都還算不錯,即便是重傷員也得到了野戰條件下相對而言很好的救治,基本不存在什麼因為救治不及時而身亡的情況。
但眼下沒別的辦法,強行抽時間出來處理這一系列事務的馬拉申科,沒有太多時間可供揮霍,現在不問等繼續行軍打起仗來更沒機會。
好在,精神狀態不錯的這位獲救戰士並不排斥馬拉申科的問詢,很快便回憶起了那些久遠之前的事情同時緩緩開口。
「院長同志剛剛開完會,正在辦公室里,你是來找他的對嗎?」
「好了,同志,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你根據自己的情況回答,要是難受或者說不下去的話可以不說,這不是強制性www•hetubook•com.com的,也不是什麼任務或者命令。」
「你還記得你是什麼時候被俘的嗎?在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麼,那些日本人是如何對待你的?嘗試回憶一下,然後跟我講講其中的細節。」
高情商的說法應該是「我找他一臭男人幹啥,我是來找你的,親愛的」。
望著那一臉激動的表情,不好打斷的馬拉申科直到對方的情緒略微平復后這才繼續開口。
「但我擔心長期糟糕的身體狀況,會導致他們的器官功能衰退。這可能會造成隱患進而在突然爆發時危及生命,所以正在安排對他們做更進一步的詳細檢查,到時我會派人把檢查報告給您也送去一份的,請放心。」
專職前來慰問傷員的馬拉申科放下兒女私情,繼續忙起了自己該忙的正事,正如安雅臨走前所叮囑的那樣。
急匆匆趕到醫院來的馬拉申科正打算把卡拉切夫喊過來問話,沒曾想剛一過樓梯拐www.hetubook.com.com角帶人上到二樓,又一次迎面撞見了因為忙於作戰而被自己疏忽了多日,已經有段時間沒見面的安雅。
「軍長威嚴」短時間內已蕩然無存的馬拉申科,緊接著就看到了安雅情不自禁的一笑,聽著自己深愛的男人這略顯尷尬發言的安雅實在是沒忍住。
決定親自見見當事人的馬拉申科很快得償所願,只是面前病床上之人這糟糕的情況,卻又是讓馬拉申科不禁皺起了眉頭。
「……」
抬手示意不必了的馬拉申科話不多說,直接單刀直入主題。
令馬拉申科感到驚喜的是,這位躺在病床上被折磨到不成人樣的同志居然還能笑,在聽到自己主動開口后立刻露出了一幅很是激動的表情,正如卡拉切夫所說的那樣精神狀態不錯。
馬拉申科知道回憶這些痛苦的事,對於一位剛剛被救出來的同志而言可能很難。
等趕過去之後才得知,卡拉切夫已經將野戰醫院遷往了城內醫https://www.hetubook.com.com療條件相對更好的大醫院里,這才帶人立刻又往城裡的醫院趕。
「那是1939年的事了,在諾門罕戰役的時候,我所在的連隊奉命對日軍展開進攻……」
政委同志那邊開始行動,馬拉申科這頭也沒閑著,立刻起程動身前往了野戰醫院。
「走吧,都跟我來。」
「抱歉,我們來晚了,同志,讓你深陷於敵人的囚禁折磨之中太久了。」
「好吧,有一位獲救同志的狀況相對較好,意識清醒、精神狀態也不錯,而且基本的身體檢查並無大礙。短時間的問詢我想應當沒問題,軍長同志。」
儘管領袖軍不是在行軍途中就是在殲滅敵人的戰鬥中,幾乎沒時間停下來好好休息一番。但得益於領袖軍優秀的醫療水平,以及位列全紅軍領先梯隊的醫務人員團隊。
身旁隨行而來的同志們也不方便這時候說啥,一個個那是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好在並未持續太久便等來了軍長同志的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聲令下。
「嗯,那帶路吧,現在就去。」
「……我,我終於活下來了,我活下來了!將軍同志,終於活下來了。」
眼下被安雅說中了真實目的,也只能硬著頭皮選擇了「低情商」回答、點頭承認。
只可惜馬拉申科的身份職務,決定了其不是啥專職把妹調情,敵人嘎嘎亂殺、美人哇哇亂抱的「都市兵王」。
到底是想看看人事兒不幹的日本鬼子都造了什麼孽,更想知道這些獲救的同志們在長達6年的被關押折磨時間里,究竟是怎麼扛過來的。
「做你該做的事,晝夜溫差大別忘記添衣服,需要的話我隨時都在。」
「現在?現在嗎?」
瞅見對方的眼神正望向自己的馬拉申科趕緊上前一步來到了床邊,拉了把椅子坐下緊接著開口。
「嗯,這事等會兒再說,我現在能去看看他們嗎?」
剛剛殲滅了第二師團的領袖軍目前仍有大量的傷員。
「好了,我知道你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等你有空的時候再說有和*圖*書空的事。」
讓隨行人員們先代表軍部去各層各室慰問傷員、鼓舞士氣,自己則獨自一人來到了院長辦公室的馬拉申科隨即推門而入。
「他們情況穩定,軍長同志。除了長期營養不良以及過度虛弱外,暫時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深陷的眼窩、枯槁的面容、早就掉到一根頭髮都不剩的腦袋,還有那瘦到渾身上下的皮加起來估計都比肉要多的身形。
從馬拉申科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的答覆,立刻回想起那幾位自己親自經手的獲救同志狀況,沒做多想的卡拉切夫很快給出了回答。
「媽的,這哪兒還有個人樣?干他媽的小日本,老子非得把你們都辦了不可!」
面前病床上躺著的與其說是個人,馬拉申科覺得可能用「類人物」來形容直觀感受更恰當些。
「軍長同志?怎麼沒說一聲,我都不知道您這時候要過來,這什麼準備都沒做,連杯水都沒有。」
軍長同志不知說啥是好,只能望著自己小情人匆匆離去,繼續忙於工作的背影駐足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