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軍長同志下令。」

比馬拉申科年紀大一輪的庫爾巴洛夫眼淚不停往下掉，讓馬拉申科這好一通說之後才有所緩解，臨了抬起頭來還不忘最後再問一句。

「軍長同志？」

「嗯……倒是還有一件事，只有交給你去辦我才放心，嘿嘿。」

「我接下來要說的事，只對你說起，這件事肯定無法在我還在東北的這段時間去辦了，所以得交給你。」

納悶的馬拉申科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庫爾巴洛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是兩行眼淚掛到了眼角直流到下巴，這可一下給咱老馬同志整不會了。

咧嘴一笑的馬拉申科拍了拍庫爾巴洛夫的肩膀，遂示意跟著自己到辦公桌邊上來，從手邊最近的抽屜里取出一份文件遞到庫爾巴洛夫手中后這才緩緩開口。

「咱們軍還有大量的戰役儲備彈藥未能消耗完，再把這些重型彈藥全部運回國，光是跨越這麼遠距離所需要花費的運輸成本，就已經高過這些彈藥本身的成本和圖書了，算是得不償失。再加上國內也還有大量的衛國戰爭過剩彈藥餘存，並不缺這些東西。」

「某種程度上來說，現在應該是我稱呼你軍長同志。瞧，我的假條都給我批准了，今天我就要離開。也是從今天開始起，你就是領袖軍的代理軍長，要不了多久，你還會是領袖軍的第二任正式軍長。」

「軍長同志，真的要走嗎？」

「這些裝備里，有部份是陳衛國和他的同志們可以學習掌握的，比如喀秋莎和安德柳莎火箭炮，還有那最後一批以IS--2作為底盤的老IS-U-152自行火炮。」

話已至此，還未等馬拉申科繼續往下說，會意的庫爾巴洛夫便大概猜到了軍長同志這時候說起這茬是所為何事。

「上任之後記得多和同志們交流溝通，凡事不要自己想當然而為之。領袖軍是一個英雄的集體，多從集體角度出發去考慮事情和看待問題，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和_圖_書問題了，記得多聽取同志們的意見和建議，多藉助集體的智慧，不要只搞一言堂，明白嗎？」

「……」

得知軍長同志要調任離開，追隨在馬拉申科麾下東征西討、南征北戰多年的庫爾巴洛夫必然是不舍。

「嗯，沒錯，我的意思是說這批裝備可以用無法修理的廢棄裝備名義報上去，眼下它們已經在修械所的報修清單上了，這不難操作。落到實際層面，也可以把這些裝備以略有故障的無法立刻投入使用狀態移交，但記得留下足夠多的備用零部件，以及彈藥。」

「領袖軍駐紮東北的日子，我預計還要再持續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里，陳衛國和他的同志們會來到咱們軍考察學習一番，主要是技術兵種的學習指導，包括坦克兵、炮兵、以及步坦協同戰術等等。」

點頭之餘還在進一步思考這事兒該怎麼說，細細想來一番的馬拉申科稍過片刻后再度開口。

「所以找個合適的機會，儘可能和圖書多的把彈藥逐步移交給陳衛國和他的同志們，我相信你能做好這件事。」

說罷，未等話音落下的馬拉申科已經從辦公桌後起身，轉而來到庫爾巴洛夫的面前，拍著這位跟隨自己一路打出國、打進納粹老窩、再從納粹老窩打到粉碎日本鬼子的得力戰將的肩膀，繼續語重心長地對其說道。

「眼淚收好把頭抬起來，掉幾滴眼淚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視線平齊向前看，領袖軍需要一位有擔當、有能力、能領導同志們的硬漢擔任軍長，不是個在前任軍長面前哭鼻子的娘娘腔！」

聞言的馬拉申科一笑，兀自搖頭之餘悄然開口。

「嘿！你說你，這咋還哭上了呢？」

「如此一來，你也方便對上解釋。至於之後發生的事，陳衛國和他的同志們「如何發揮主觀能動性修理好這些廢棄裝備為己所用」，那就不是咱們該操心的事了。我會在更高一級的層面提前幫你疏通打點好一切，無需擔心上級的干涉，做好你該和_圖_書做的事即可。」

「另外，領袖軍還有一批目前正在修理的裝備，大多數都是你們師上次南下向大連機動的過程中故障，野戰維修無法就地修理而轉移到軍屬修械所去的裝備。」

「嗯……」

即便是被馬拉申科舉薦為新任軍長，在正式任命和軍銜晉陞文書下來前，先兼任代理軍長的這份喜悅，也依然沖淡不了庫爾巴洛夫因馬拉申科離去而產生的失落。

「軍長同志，您的意思是說，把這批裝備……」

眼見自己的得力戰將老半天沒回話，就杵在自己面前紋絲不動、一聲不吭，低著個腦袋也不知道在想啥。

「軍長同志，還有什麼是需要我做的嗎？」

「我這又不是去上刑場，就是去當個校長，以後也不是見不上了，有啥可哭的？」

聽到馬拉申科這麼說的庫爾巴洛夫也是若有所思、報以認可地點了點頭，緊接下來便聽到馬拉申科還在繼續開口。

聽聞此言的庫爾巴洛夫能預感到「大事來了」，隨即挺起胸和*圖*書膛向馬拉申科嚴肅立正。

「庫爾巴洛夫？」

「一米八三的漢子，堂堂蘇聯英雄、領袖軍第二任軍長，馬上就要晉陞中將的人，為了這麼點小事哭，讓人看到了還不被笑話啊？」

拿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一口的馬拉申科本打算自己做這事，但眼下既然自己因為職位調動已無法做到，那不如交給一個絕對信得過且心思縝密的人去做，想到這裏隨即繼續開口。

「相關的情況和該走的流程我都安排的差不多了，你手裡的文件會有詳細說明，到時候自己打開看看就知道該怎麼做了。對於我們的中國同志們，可以盡全力去教導他們知識技術，他們不論是理解能力亦或是學習能力都非常強，是非常優秀的無產階級戰士，相信你在陳衛國的身上也能看到這點。」

臨走之前的各種事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該辦的交接手續也給庫爾巴洛夫都辦完了的馬拉申科，正在辦公室內和庫爾巴洛夫進行著可能之後挺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見面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