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張德輝真把蒸汽機當做他的事業,有這麼賣力的下屬,當老闆的怎麼會不開心呢。
是百姓們重要的水源。
但這是私人的錢啊。
看到神奇的能自己抽水的機器,除了剛開始幾日的嘖嘖稱奇,很快就失去了興趣。
朱高熾才滿意的離開。
一上一下,把插入地下管道里的水抽出來。
越是王朝後期,規矩才越大。
「賊老天。」
礦洞很狹窄。
除了地下的礦洞,每隔四五步,用木架支撐,隨著礦工們不斷的開採,面積也越來越大。
現在卻越看越喜歡。
在永定河各段修建了無數的溝渠,四通八達密密麻麻,灌溉了不可計數的田畝。
上游各省不提,下游經北平府,過廊坊,在天津流入大海。
人是萬物之長。
又和心裏的人才有了接觸,來日方長,以自己的身份,遲早拉攏過來對方。
讀書人越是喜歡咬文嚼字,越是說明浮夸之風越重,不在以實事為主。
天不亮的時候,礦工們下井。
人類的進化,讓人類可以做出各種動物的行為,適應各種環境。
「你們東家呢?」朱高熾問道。
原始又古老的採礦方法,已經是這個時代最先進的技術。
兩人剛準備出門,被長史葛誠攔住。
掌柜聽到大公子把對方稱呼為長輩,https://m.hetubook.com.com越發不敢怠慢。
不過來都來了,見見也無妨。
你要是高高在上,越是擺譜,人還越是敬重你。
金銀珠寶不合適。
聽到大公子說完,葛誠這才開口補充,「不要打擾了礦工們。」
朱高熾不開心了,不滿道:「為何不來礦場?」
地底下伸手不見五指,人們摸黑幹活,憑藉手裡的觸感,猶如螞蟻一般。
朱高熾帶上張全,張全渾然忘記了昨天的嫉妒,屁顛屁顛的跟在朱高熾身後。
太普通也不好。
其實已經不用看了,就對方和大公子說話的神情,已然知道大公子沒有巧取豪奪。
同樣的東西,經過包裝,意義可就不同了。
……
掌柜的見大公子臉色,知道他誤會,連忙為東家解釋。
趁著朱棣還未回北平,工業計劃要抓緊踏上正軌。
第二天。
而隨著地表礦的減少,人們只能從地底下採礦。
生意才剛開張,就幾日不來礦場,把事情交給下面的人做,豈不是偷懶。
寬度剛好一個人爬過去,就像蛇一樣的蠕動。
朱高熾第一次來,沒有顯得太過熱情,不然反而不美。
西山很大。
坐立不安,剛應付完秦王府長史,能抽出時間,生怕大公子壞事,因此要去看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究竟。
為了不浪費衣服,礦工們多是光著胳膊。
是太行山脈的一條支阜,稱之為「太上山之首」,從西方遙遙拱衛北平,因此有神京右臂之說。
如果是有名氣的人,張全倒不會嫉妒。
機器的轟鳴聲,朱高熾在後世的時候,恨不得城市郊區一家工廠都不要,全搬去看不見的地方。
張全露出委屈的神色。
「咔咔咔。」
府里人多眼雜,賤人多的是。
看來自己的用處不大啊。
好多事他們都自己想出來,想的比自己還要周全。
加上前面的一筆銀子,大公子至少掙了四千兩。
因為太子要不了多久就要死了,朝堂的形勢會立馬變得沉重起來,那時候朱棣,考慮政治上的穩定,大概率不會支持自己「惹事」。
張全忠心耿耿的說道。
他們要養家糊口,靠著體力血汗來掙錢。
他們拽著拉煤筐的鐵鏈一起放下去,需要在地底下一直干到天黑。
朱高熾不以為然。
「請……請。」
朱高熾笑的開心,「這個法子,是誰想出來的?」
在女主人熱情的招待下,故作隨意和漢子交談了幾句,看著女主人對精緻的食盒愛不釋手的樣子,朱高熾露出了笑容。
接著就是一個又一個的礦工,源源不斷和-圖-書的從洞口湧出。
總價三千六百兩銀子,利潤兩千四百余兩,大公子可以分一千六百余兩。
「這是咱誠叔,他想看看蒸汽機,你帶咱們去吧。」
所以專門尋得名貴木料做成盒子,雕刻了精美的花紋,最重要的是上面清晰可見的燕王府特製幾個字。
咋就看不厭呢。
太過沒有尊卑。
大概六個時辰,再以同樣的方式拽上來。
該不會大公子打著府里的名頭,在外面胡來吧。
永定河是黃河流域七大水系之一。
所以他覺得大公子的行為並不好。
漢子內心忐忑,婦人滿臉歡喜。
今日天氣正好。
掌柜為東家解釋:「東家幾日沒來礦場,小民讓人去找東家。」
自己經過數次的交鋒,終於說服了母親。
人才難得。
一回生二回熟。
主要是擔憂形勢有變。
礦井。
而通往地面只有一條通道,就是他們爬的這條細長的洞。
四千兩銀子放在軍國大事裡頭,還不夠塞牙縫的。
還被引入到城池,供應給各城市裡的市民生活之用。
而有主動性想法的人才,更是難得。
小心思肯定有,但也不記事,當然也做不了什麼大事。
工匠們此舉,既解決了礦場排水的問題,也有利於百姓用水的問題。
否則人家怎麼可能笑得出來,至少臉上的喜容是和*圖*書裝不出來的。
掌柜搖了搖頭。
「隆隆……」
這也是朱高熾為什麼喜歡帶上張全的原因。
朱高熾都沒有想到,工匠們竟然挖了一條溝渠,把抽出的水引入不遠處的永定河。
得知不是所想,朱高熾重新露出笑容。
張德輝的礦場,只有掌柜的在。
人心就是如此。
一名礦工爬了出來,渾身黑黝黝,把鐵鍬丟到一旁,籮筐的煤也放到地面。
「你不懂。」朱高熾不好解釋。
越是靠近,傳來聲音漸大。
每隔幾十步,就打了一口極深的礦洞,蒸皿作為動力,讓支柱上的橫臂不停的搖擺。
「咱本來今天要去鐵廠的呢。」朱高熾眼睛一轉,猜到了葛誠的擔憂,討好說道:「不過誠叔要去看蒸汽機,當然滿足誠叔的好奇」
達到了初步目的。
馬房牽了馬,幾人上馬出城,只半日就到了西山。
除了高強度的困難,地下水則是無法解決的問題,阻礙了煤礦業的發展。
額頭上系著帶子,一根帶子對應一筐煤,憑額頭上的帶子,找工頭領取一天的工錢。
他們不知道地上來了貴人。
「東家把礦場交給小民打理,他親自去談蒸汽機的生意,西山十三家的掌柜,都是東家在跑。」
古人很聰明。
稍微講究些的,會在腰間圍一條短短的麻布。
而且這錢來的太快了,葛誠心裏慌。
大口喘著粗氣,躺在旁邊緊閉雙眼,感受清晰的空氣,享受難得的時光。
葛誠笑罵道。
「嘶嘶……」
「公子,容小的說句肺腑之言,此人尋常一武夫,哪裡值得公子親自下問,傳了出去有失身份啊。」
「老萬頭安排他的徒弟們,每半旬進西山巡檢一趟蒸汽機,前幾日剛走。」
……
從大公子小時候就跟著他,也沒見大公子這麼抬舉過自己啊。
帶出一筐筐的煤石。
地面的通道口上,負責用絞盤攪動鐵鏈,幫助下面的礦工運煤上來的,是一幫小孩子。
「我和大公子一起去西山看看蒸汽機,不然我心裏不放心。」
不但不能得到人的敬畏,反而容易被輕視。
「他在礦區嗎?」
無論中西,以前只能采地表礦。
「哦,不錯。」
明初的上下等級氣氛很松,朱元璋自己寫的聖旨,裏面也是拉家常,說白話。
「臭小子。」
他是看著公子們長大的,把他們當做自己的晚輩。
「是老萬頭的小徒弟,人們都叫他小九。」
不過永定河中的河水,到了北平時,水流已經不足,溝渠里引入的水,一年中有兩三個月處於半乾涸狀。
昨日有商人往府里送賬冊,上面記錄了三筆買賣,合計賣了十二台蒸汽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