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小屋子的九個人，看上去像草台班子般，倒是被他把氣氛帶動的火熱。
「我去了一趟大興東北台村，回來路過，就來看看二大爺，你父親呢。」
蜂窩煤商會館正式成立。
在中華重工，展望願景那是老套路。
「雖然小貴人沒有出面，可誰不知道這蜂窩煤商會，是小貴人的主意？」
後生臉色一垮，他還指望堂兄幫忙勸勸父親。
一年如果能掙個數萬兩銀子，放在北平城的檯面上，那也是夠看的。
後生連忙一五一十的說完。
所以眾人坐在一個圓桌上，桌子上有七盤葷菜，五盤素菜，當做會館成立的慶祝。
但是小貴人的事，老百姓還是不要摻和了，過好自己的日子，才算是正事。
「我也說是好事，會上說要成立蜂窩煤商會，可是有要求，我們工人數不夠。」
「你們不但要把北平的市場做起來，還要儘快把其餘州府的市場多做起來。」
「今年把全北平的市場烘托起來，明天大家一起再去搶山西的市場。」
酒量又大。
「哦，難怪我在那裡看到了一個新牌匾，那帖子還在不？」
年輕人一臉的惋惜。
還是那座三間屋子的農舍。
「不挑擔子不知重。」
兒子提起貴人，老漢不說話了。
「是五哥。」後生聽出了聲音，連忙跑了出去。
「商會出面來組織，你們只需要把北平的做法，重複在山西做一遍。」
他們規模小，可背後有小王爺。
「別人的會館都成立了。」
年輕人打開認真看了一遍，沉吟片刻，抬頭道：「這是好事啊。」
外櫃的管事和*圖*書，三寸不爛之舌。
「我先回礦上去了，好跟東家交差。」
「咱們今年在這裏關起門來吃，明年就去北平最大的酒樓，定下包間來慶祝。」
兩人一起走進去，看到猶如老黃牛一樣，不停幹活，不受外界干擾的老漢。
……
「如果不是這蜂窩煤，我還不知道要受苦多久。」
後生停下手裡的活計，年輕的臉上滿是著急，他勸了父親多次，可父親是老頑固。
在場的加上王仁，也才九個人。
「所以啊，咱們這個行業是新興的，當下規模還小，可以後誰也不知道會有多大，而諸位可是元老，不要妄自菲薄。」
老漢一言不發。
是啊。
二大爺家和自己家沒分到幾畝田，不過自己父親出來闖蕩的早，有份活計糊口，二大爺家卻貧苦的很。
「爹。」
「五哥，你去那裡做什麼？」
「不了，等會就走。」
老漢彎著腰，擠出了幾句話。
「這還不滿？」
他的話音剛落，其餘人紛紛開口。
把東西免費給他們做，讓他們有飯吃。
「好幾十家蜂窩煤作坊，你們是其中最出挑的一批人，我對你們的能力有信心。」
「你乘坐過那鐵上跑的馬車嗎？有什麼感覺？」後生好奇的問道。
郭松幾句話，就把氣氛挑動了起來，幾位不自信的東家，心裏也有了底氣。
後生邊鏟煤邊埋怨。
「為什麼？」
聽到五哥的話，後生大喜。
後生捨不得。
不過比起最開始的時候，已經徹底染成了黑色，遠遠的看上去，又臟又亂。
眾人互相敬了一番，王仁幾杯酒下肚，面色絲毫不變，鎮定自若的說道。
外頭傳來一陣叫聲，由遠及近。
當礦上的東家不想繼續做蜂窩煤的生意，自己厚著臉皮找到東家，幫二大爺一家拿下了。
「可惜了。」
「怎麼能是瞎摻和呢，貴人都認可的。」
「以後大家放開手，使勁的往大的干，能做多大就做多大，遇到了什麼難題，自然有商會來解決。」
外柜上的人誰不會說幾句。
當然，煤礦肯定是從東家那裡買。
「五哥，你來了。」
徐寧掌柜負責的工程隊，手底下幾千號人，放在北平也是響噹噹的人物了。
「我也不怕諸位笑話，我以前就是在鄉下挑扁擔的賣貨郎，風吹日晒一年也到手不了幾個銀子。」
「嗯。」
「二大爺。」
其餘人也跟著說了幾句，氣氛不怎麼濃厚。
「呵呵，你可別這麼說。」郭松笑了起來，忍不住說道：「工程隊的掌柜徐寧，你們可有沒有聽過？」
以蜂窩煤的利潤來算，二大爺一家一年的收入大概在三十兩上下，再除去一些零碎雜項，應該在二十七兩左右。
年輕人納悶道。
看到堂弟一家的作風，年輕人不禁內心嘀咕，堂弟倒是心思活泛些，可家裡是二大爺做主，那就沒有辦法了。
「這個行業門檻低，競爭激烈，誰跑的快，誰就能笑到最後。」
「商會萬一解決不了，後面還有小王爺，全北平，有小王爺解決不了的事？」
有人說聽過，還有人說見過，有人搖了搖頭。
堂兄www.hetubook.com.com雖然只比自己大幾歲，但見過世面。
「我去拿。」
蜂窩煤沒什麼技術，也不要多少本錢，純靠力氣和吃苦不怕臟，正好適合二大爺一家。
「在裡頭幹活呢。」
「下回有時間再過來。」
不過二大爺不擴張規模，只靠一家三口，拼了死命，一個月也就兩三萬斤的需求，煤塊價不到十兩銀子。
「爹不去，我就去了。」
「沒有小王爺，哪裡有再坐的我們。」
「你們應該加入。」
一年大概是一百兩出頭。
年輕人不以為意，知道二大爺的個性，父親幾兄弟中，二大爺是最能吃苦耐勞，干起活來彷彿不知疲累，也是最沉默寡言的。
小貴人是好人咧。
「他五哥，怎麼飯都不吃就走呢。」婦人追了出來。
郭松肯定的說到。
「這其中的說道多了去，不是三言兩語說的完的，回頭再跟你細講。」
「所以啊，你們現在要做的不是觀望，而是能有多快，就有多快的去搶市場。」
「可我為什麼要來當這個館主呢，除了承蒙諸位的信任，也有我在小王爺面前主動爭取的原因。」
他家兩裡外就是鐵道。
「礦上的事情，幫東家去談鐵道運煤的買賣，我們東家想要把礦上的鐵道修出來，與外面的鐵道連到一起。」
有人還不好意思，覺得小題大作，傳出去讓外面的人笑話，可不是，八家蜂窩煤作坊主，一年也才多少銀子的利潤。
還敢成立個商會，提起來都不好意思說。
有人驚訝道。
年輕人眼神往老漢處瞅了瞅。
行業規模小，結構鬆散，參与的只有八hetubook.com.com家，因此中華重工騰出了一間房子，提供給會館使用。
老漢頭也不抬，就應了一聲。
老漢還是一天不說三句話，只悶頭幹活。
「我知道諸位心裏不以為然，認為我說大話，我今天也開門見山，往常我在外櫃，與外面各家談生意，一筆生意上萬兩銀子的都有。」
「小王爺有點石成金之術，他的眼光，無人不服氣，他認為不足，那肯定是不足的。」
郭松卻不這麼想。
後生點頭說道：「有個中華重工的人上門，還給了個勞什子帖子，說是要去開會，所有的蜂窩煤作坊都要參加。」
「走，去看看。」
意思很明確，二大爺固執起來，那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
「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要去和別人瞎摻和，才吃了幾天飽飯，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到時候你們有大批熟練的工人，有成熟的生產模式，有最好的技術等等，誰家能在這行搶過你們？」
走量也可以取勝。
說起來這家裡的活計，還是侄兒尋來的。
「你小子，越來越黑。」
「坐過兩回，的確很新奇，估摸以後這玩意的用處越來越大，使用的人也越來越多。」
商會會館的館主，一事不凡二主，外櫃掌柜高珍提議，朱高熾同意，由外櫃管事王仁擔任。
「爹，五哥的話，你聽見了？」
現在自己一年雖然才掙幾百兩銀子，可是當規模擴大到十倍，百倍后，那就是一年數萬兩銀子的利潤。
「二大爺。」
「怎麼這麼急。」
「這就走？」
「啊，不會吧。」有知道徐寧的人，一臉的驚訝。
終於。
「算了，二大爺https://m.hetubook.com.com的性格，這樣也挺好。」年輕人笑道。
「二大爺。」
「不瞞諸位，小王爺對煤炭業的發展進度有些不滿。」
也就是學下如何製作蜂窩煤，二大爺自己在家裡做，東家也就沒要錢，東家在乎的是有人接替。
煤場主們生意倒是大，可小王爺有為他們站台嗎？
老漢仍然一言不發，一鏟鏟的把煤塊拍碎。
「此言甚是，我們這個行業，就是小王爺憑空打造出來的。」
後生也鬱悶了一陣，很快又拉著堂兄問東問西。
「你也去過？」
看見過幾回四輪馬車跑的又快又穩，叮噹叮噹直響，節奏的聲音還很好聽。
後生咬了咬牙，恨恨的埋頭幹活。
「他五哥來了，快來家坐，留下來吃飯。」走出來一名婦人，臉上堆滿了笑意。
而且二大爺認死理，的確不是做生意的料。
後生小跑出去，很快帶回一張嶄新的請帖，一點褶皺也沒有，保管的小心。
「五哥，你去東北台村幹什麼嗎，我前幾日也去過一趟。」
「有哪些章程，你還記得嗎？說給我聽聽。」
他認為大有可為，只要去掉身上的阻礙，這個行業利潤雖薄，但是市場巨大。
「他以前就是鋪子上的學徒，也是打算去當賣貨郎，後來正好得知我們工廠招工，才來應聘的，誰知道能走到今日的地位。」
「好，說得好。」
一名較為白凈的年輕人，打量了後生一眼，然後拍著後生的胳膊，兩人顯得親厚。
大爺家田地足夠，一家子種地為生。
郭松有模有樣的附和道。
聽說各家的煤場主都巴結徐寧，想不到是這個出身。
副館主為蜂窩煤作坊主郭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