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府。
「都知道,是密雲歌劇院的女歌手,我們一見鍾情,已經私定終身,他家就等著我家下聘。」
趙宏沒有說話。
每日里,她都在怕。
男人捲起袖子,要找到原主理論,趙氏苦苦的擋在門口。
傍晚。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當兵的地位高了起來,待遇讓人羡慕了。
趙宏安靜的坐著,從進門到現在,他沒有說過三句話。
趙氏彎腰像每個鄰居道歉,鄰居們不依不饒,最後還是趙銳回來了,一起向大家道歉,最後才勸走了鄰居們。
可是她想兒子。
「會的。」
趙宏左手放到桌下,興奮的顫抖。
趙氏和趙銳要上班。
趙宏一日只吃了一頓飯。
回到了北平的新城區,鄰居們見到他坐在家門前的門檻上,上前詢問后,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
正如當初小王爺所言。
幾名逃學的少年,敬佩的看著趙宏,趙宏告訴他們,打架要怎麼打才能贏。
「軍隊里就是這麼教育人的嗎。」
趙氏連忙開門,拉著兒子進去,摸著兒子,看兒子身上好不好,沒有一絲的陌生感。
趙宏失去了方向,他不知道自己每日可以做什麼。
漢子起身,「我叫趙宏,是武震夢的哨官,他是我手裡的隊長,最好的隊長。」
工作雖然辛苦,但是假期也多,每個月三天假,一旬放一日,遇到中秋和春節等大假,更是放一旬的長假。
「我請人幫忙帶口信,讓他趕緊回家,你們兄弟二人,晚上好好喝一頓。m•hetubook.com•com」
「你有相好的?」
趙銳故意催道。
工人階級的孩子,也就是新階層的孩子們,在學校興起的過程里,並不是樂於好學的。
趙銳大方的承認。
「教孩子殺人。」
第二日一早。
已經沒有人可以認得出他了。
「李記織造廠。」
根據打探到的消息,一路的詢問,終於找到了。
趙宏在花園裡。
「他在那邊過得還不好,能不能娶上媳婦,還有人要他嗎。」婦人哭著看向趙宏,期盼的問道:「他還能回來嗎?」
「還是哨官,現在不是以前了,不允許舊軍的陋習,不要玷污了軍人的形象。」
「哥。」
趙宏沒有寬慰,從包袱里掏出了五元錢。
乘坐上返回北平的火車,安靜的坐在車廂,遠途乘客們,會自己準備食物,列車上也會提供。
一桌子的酒菜,趙銳為大哥倒了酒,然後舉起酒杯。
「你在家好好歇息,娘去買好吃的回來,你弟弟留在了大劇院,每天都為些新戲愁眉苦思,很少回家。」
怕哪天收到兒子不好的消息。
三年觀政生涯,通過考核后獲得做官資格。
「哥,我敬你。」
正常的情況,靠著軍餉,的確很容易娶上媳婦,只是趙宏當兵這些年,並沒有攢下錢。
不久。
趙氏在門口停頓了片刻,匆匆的離開,沒有讓兒子看見她的眼淚。
一句喊娘,一句鑰匙丟了,一句哦。
「是。」
操練,殺人,殺人,和*圖*書操練。
「你還好吧。」
必須是軍戶子弟。
趙宏笑道。
這並不是稀罕事。
府學教少年。
幸虧發現了家裡孩子的不對,逼問了出來。
漢子平靜的說道。
傍晚。
大哥在軍營呆的太久了,應該成個家,有了家,有了孩子,一切都好了。
到底是北平大劇院的知名演員。
趙銳內心一驚,剛才他感受到了什麼?
科舉沒有消失,科舉高中的,成績優異的在朝廷六部觀政,差一等的去地方衙門觀政。
九年前,北平的少年,如今渾身上下生人勿近的氣息,沒有人敢打擾他,彷彿世界里只有他一個人。
趙宏又起身,為母親倒了一杯酒。
一般人想當兵還當不了。
「您受苦了,這五元錢是我替他孝敬您的,錢要收下,他知道后,心裏應該會好受很多。」
「什麼人啊。」
無論是中國還是國外。
「嗯。」
以前日子過的不好,每天都在擔驚受怕,如今日子越來越好,還是每天擔驚受怕。
「我找武氏。」
「先敬娘。」
趙銳沖回了家,氣喘吁吁的喊道,「哥,你真回來啦。」
都說新軍待遇好。
幾年的積蓄花了乾淨。
「嗯。」
縣學里的三四十歲的讀書人都被淘汰出了學校,要麼被工廠和組織招聘,要麼考核上去當吏員,要麼回老家自己自費讀書。
母子回到家裡,見到緊閉的房門,兩人的眼神中都露出了擔憂。
這樣就挺好。
「我是她兒子的哨長。」
小河上的花
https://www.hetubook.com.com船越來越少,恢復了兩岸的寧靜,一名穿著工字裝,款著行李袋,穿著牛皮靴的漢子,在尋找著什麼。
但凡缺胳膊少腿,她都做好了準備,養兒子一輩子,怕的就是連面也見不到。
他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
他在南方沒有家人為他準備遠行的行李,除了路費,他沒有為自己留下多少錢。
然後再外放地方主政,最後再回到朝廷。
趙宏起身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弟弟的腦袋。
「好,我們母子三人好久沒有聚了,一起喝一杯,祝你們平平安安,早日成家。」
因為這位哨官,在軍中呆的時間太久了,作為前期成立的新軍營,擔任了每次的作戰任務。
朝廷邸報已經公開了未來的方向,除了朝廷機密事宜,朝廷的邸報同樣對外發行。
趙氏笑嘻嘻的說道,根本看不出她哭過。
母親在大劇院的收入比自己還要高,弟弟也出息了,成為北平大劇院的知名戲曲家。
趙宏肯定道。
他不準備耽誤別人,也沒有這個念頭。
不是為了自己,正如對方說的。
「哥,你有沒有相好的?沒有的話,讓娘幫你請人說媒,我可是在等著你呢。」
還說新軍裝備厲害,傷亡也少了,不像以前,真是好差事。
她找到了衛司衙門,把兒子的狀態告訴了衛指揮使,希望上面的領導能不能讓兒子退伍。
到了廚房。
「以前常常想著他長什麼樣子了,也不敢去打聽,怕丟他的人,後來見到他了,和圖書可短短的一面,又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到他。」
「娘知道嗎,對方家裡人知道嗎?」
離開了工廠,他又去見了其餘幾家,打仗沒有不死人的,敵人不是傻子,相反很狡猾,他死了兩個兄弟。
社學沒怎麼變,以啟蒙為主,而應天府各地的的府學、州學、縣學開始改變。
大劇院的趙氏回家,見到了大兒子,激動的問道:「你回家怎麼也不寫封信,等了多久了,家裡的鑰匙你不是有嗎。」
趙銳正要問什麼,看見母親通紅的眼眶,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默默的上前幫手。
趙宏悄悄的離開了家,留下了告別信,返回了軍營的路上。
「對不起,對不起。」
上官橋。
大爺又看了兩眼對方,這人滿身的兇狠,和京城的新軍不太一樣,不過大爺沒有多言。
其餘的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各個滿臉的憤怒。
有用自生火銃擊斃的,有被他用手榴彈炸死的,還有被他用刺刀捅死的。
社學啟蒙,縣學與州學教小孩子。
武震夢殺了多少人,他則是他的三倍。
趙氏路上遇到熟人,用手掩著額頭,盡量不讓別人發現她的哭泣,兒子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是人性。
趙氏不是普通的婦女,她不怕兒子埋怨他,更怕自己的兒子走錯了道路。
不久。
現在兒子回來了,可是趙氏忍不住的哭。
鄰居們找上門,向趙氏破口大罵。
「哨長,奴的兒子,他……」婦人哽咽了起來,「奴對不起他,耽誤了他的前程。」
趙銳笑道。
「你m.hetubook.com.com找誰?」
留京的官員,要找機會外放,在地方上做出成績,則可以升遷至六部。
她寧願自己還像以前一樣受罪,這麼多年她也熬過來了,更希望兒子過得舒坦。
車廂里,趙宏靜靜的看著窗外。
一名頭上用包巾帽的中年婦女來到了門房,見到了自己兒子的長官,立在門口露出拘束的目光。
離開了船后,所謂的媽媽也被流放,自己被安置到了織造廠上班,每個月並不愁吃喝。
婦人掩著面,眼淚不住的掉。
花園是新城區的,都是周圍的鄰居家的孩子。
「鑰匙丟了。」
看得出來她很擔憂。
趙宏坐了回去。
剛伸出手觸碰到弟弟的腦袋,陡然間收回了手,面色陰狠,立刻恢復了正常。
趙氏邊說邊出門。
婦人接過了。
當時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是講到如何殺人,他就興奮,興奮的無法控制。
趙銳想了想,露出了笑容,「母親一個人,不知道要忙多久,我去幫忙,大哥肚子肯定餓了,我跟你說,弟弟現在酒量厲害,晚上一醉方休。」
武氏很多,可門房的大爺立刻打量起來人,「你是她的誰?」
趙氏帶上籃子,買了一籃子的菜回來。
在學校打架,事後頂多狠狠的教訓一頓,真要是殺了人還了得,殺人要償命的。
他的假期有整整三個月。
不同的是,中國的儒家思想,對孩子們有更多的管束,孩子們逃學歸逃學,卻不敢明目張胆。
而且是軍戶子弟中,常年閑時操練表現優異的,又或者府學的畢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