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這樣！」
它再次重重點頭，下意識說道：「我去把那些傢伙全殺光！」
它剩下的那隻眼睛被氣得變成通紅，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麼回擊。
陳宴冷笑道：「就你這個智商，他絕對不會允許你自己在外面行動。」
這句話幾乎救了它的命！
即便不知道，它也不會承認——那會使得它認為自己不夠了解他，從而產生巨大的疏離感。
「即便你在他面前做出偽裝，騙取了他的喜愛，他喜愛的也並不是你！而是你的行為所代表的乖巧和聽話！」
它頓時慌亂到幾乎跳腳：「你不要亂講話！」
它舉起剛剛從陳宴手中搶過的拜淚，對著身邊的空氣一揮。
「我……我會做到！」
陳宴每說一句，它就點一下頭，認認真真，像極了聚精會神聽課的小學生。
在它腦袋混亂幾乎成了一團漿糊之際，陳宴開口說道：
「但即便在這種情況下，外面那群該死的傢伙，他們依然不放過她！他們要入侵這棟公寓，他和-圖-書們要她的血！」
陳宴意識到，它不僅僅是幼稚。
陳宴內心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恐慌，如果它所謂的【量子力學】真的是他曾經了解的那個量子力學，那麼，他很可能會被這個時代徹底拋棄，永遠都跟不上時代最前端那一撮人的步伐了。
它並不能分清陳宴眼神中的亮光到底是真誠，還是欺騙。
它低頭仔細思考片刻，遲疑道：
陳宴繼續引導著它：「外面都是些危險的傢伙，我怕你對付不了他們。」
「我現在有一個辦法，既能讓你拯救他，又能讓你不去做那些他不喜歡的事！」
它滿臉虔誠的興奮著把右手握住的拳頭砸在左手掌心，發出沉悶的」砰「的一聲響。
真不知道陳長生造出來這麼個玩意兒，到底是為了什麼……
陳宴誘導道：「所以，你知道應該怎麼幫助她了？」
陳宴感知著它的情緒，立刻加重計量：「如果他看到這種情況，一定無論如何都要幫助她！」
它立刻ｈｅｔuboｏk•ｃｏｍ.cｏm
挺直了胸膛。
陳宴冷笑著：「他最不喜歡的就是你說這種話，他既然把你造成現在這副孩童的樣子，就是希望你能夠成為一個正常的孩子。
哈，他一定多次因為你的行為舉止斥責過你吧！」
陳宴拍著手鼓勵道：「你是對的！說的真棒！」
所以，他會想要我對那孕婦產生【仁愛之心】，想要我提供幫助……」
它僵硬的臉上浮現出誇張的期待。
「現在，那位孕婦很痛苦，她即將生產，但沒有助產士，她必須憑藉自己的力量進行生產，她面臨著巨大的危險——即便有助產士，因生產而生命垂危的孕婦在大醫院里也很常見——你一直跟在他身邊，一定聽過這種事。」
那不分男女的漂亮臉蛋就在乖巧和扭曲之間切換著，看起來怪異極了，令人心生別樣的恐懼。
它聽懂了陳宴的話，並對之產生了認可。
它用憤恨的聲音說：「他們真是該死！「但它心裏其實只是在想：『他一定會對我httｐs://wwｗ•ｈetｕｂｏok.ｃom.cｏｍ的舉動非常滿意！因為他一定想要這麼做！』
陳宴明明睜著眼睛，卻沒有看到閃動著的刀光，只看到拜淚那猩紅色的刀鋒上一刻還指著天花板，在下一刻就指向了地面。
「快……快告訴我！」
它感受到了陳宴話中的情緒，但並未因此義憤填膺。
它立刻惱怒道：「別小看我嗷！」
它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成了驚喜。
好傢夥……
你需要表現出他想要你表現出的道德，需要做到他想要你做到的禮儀，併為此恪守，不可僭越。」
它那漂亮的臉蛋上立刻露出一個難以抑制的、看起來詭異，但明顯興奮的笑容。
它是真的腦子不好使。
陳宴緊接著的問話對它來說幾乎致命：「你是偷跑出來的吧。」
陳宴盯著它那張奇怪的臉，並成功的從那臉上發覺了代表著」忌憚「的情緒。
它急躁極了，天真無邪的表情讓陳宴看的心寒。
它說完，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陳宴。
「他曾經參加過一場m.hetubook.com.com慈善舞會，並在台上發言，告訴大家，要對弱者抱有同情之心，慈悲之心。
它頓時感覺一陣心悸。
他說【仁愛】是人類最美好的品德之一，也是人類區別於野獸的最本質特徵之一……
但陳宴說的事情實在太誘人了，它不得不強迫自己聽下去。
「如果面對一個即將生產的孕婦——面對這樣一個弱者，他通常會怎麼辦？他會想要你產生什麼樣的感情？」
它控制著自己，想讓自己的表情變得乖巧，卻又因內心的憤怒而弄得整張臉都為之扭曲。
天吶！我差點做了他不喜歡的事情！
為了避免疏離感的產生，它重重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真的了解陳宴所說的話。
「那麼，我來考考你。」
陳宴的聲音更加輕柔。
陳宴用它察覺不到的幅度輕輕呼出一口氣。
陳宴接著道：「那麼，你一定是偷跑出來的。」
陳宴強行壓下心中的不適，像哄小孩子一般說道：「你想救他，又想討他的歡心，這兩者並不衝突。」
那疏離感一旦產和圖書生，每時每刻都會想扼住喉嚨一般讓它窒息。
孩子就該有孩子的樣子，你現在像個怪物一樣，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喜歡你的！
所以，他應該會幫助那個孕婦……
「你想救他的命，只需要我把這女人的血給你一些，你拿回去，就能夠將他救治。」
它咬牙切齒的提起拜淚，盯著陳宴：「既然你什麼都知道，我只有殺人滅口了！」
量子力學武器……這個時代已經開始研究這種東西了？！
它磕磕絆絆道：「你怎麼知道……」
它沉浸於」自己做對事情」的喜悅之中，甚至完全沒有發覺，自己也是陳宴口中」他們「的一員。
「你想討他的歡心，只需要做到他想讓你做到的事，只需要你成為他想要你成為的人。
它看著陳宴瞳孔中的震驚，用賣弄的語氣說道：「他把量子力學武器贈與了我！那可是超越了這個時代的科技！」
為了避免它想到別處去，陳宴立刻道：
但凡涉及到陳長生的事，它都不允許自己不知道——它渴望了解他身邊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