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劉備軍正行於古城官道之上,張飛充當先鋒官率領數千騎兵在前頭為大軍開道。
張飛話音未落,只聽轎子中傳來一聲叱責:「將軍何以口出惡言,想必將軍也是來自於中原勢力,小女子猜測應當是皇叔之人。溫侯與皇叔還有丞相此時正是攻守同盟。將軍如此,就不怕破壞了盟約?」
曹丕搖了搖頭,臉色十分陰鬱。
聽到荀彧的拒絕,曹丕也不再勸了,只是恭敬的行了一禮,便匆匆退去。
這時,轎子的帘子終於被緩緩拉開,一雙玉手搭在帘子上,從中走出一名身穿大紅嫁衣的女子,眉目形態,都屬上上之選。
原來當年曹操與呂布定下一門婚事,為的就是與呂布親上加親,但是當年夏侯氏年齡尚小,便將婚事往後延遲了。
只見張飛拱手作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顯得溫文爾雅一些,隨後他朗聲道:「姑娘說的極是,但不知姑娘可是代表夏侯家與某說話。」
暫且放下許昌的亂局不表,話說劉備從巨野退下之後,引著www.hetubook•com.com敗軍一路南退。
送親隊伍被攔住之後,也顯得極為惶恐,畢竟張飛率領的將士也都繼承了張飛的粗獷,一個個凶神惡煞的。
只聽轎子里聲音再度響起,那聲音就像是黃鸝一般,清脆動聽。
見緊逼而來的張飛,夏侯氏臉上也閃過慌亂,她連連後退,嘴上依舊要強的說道:「將軍三思,你可知道此舉會給皇叔帶來多少麻煩?」
張飛聞言,直接破口大罵道:「行你姥姥的方便,車上女子何人,快快下車給本大爺瞧瞧。」
此話一出,送親的隊伍頓時嘈雜起來,他們紛紛指責張飛好不曉事理,哪有讓出嫁女子下轎一敘的道理,這分明是不把溫侯和他們夏侯家放在眼底。
荀彧忠的是天子,奉的是他的父親,此時的他,根本不可能收穫荀彧的效忠。
只是許昌變局之後,曹丕派毛玠對陳到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成功勸其提前南下尋找劉備去了。
說完,他不再等程昱說話,便負手離開和圖書了。
「將軍說的哪裡話,奴家自然是代表夏侯家與將軍說話。」
一旁站在程昱身後的崔州平便言道:「廷尉滿寵,太中大夫劉曄,少府婁圭……」
這其中,崔州平可能是心中最落寞的那一個。當年他也是有機會如石韜、孟建一樣加入北軍的,此時這兩人都已坐鎮一方,而自己……
管家見張飛如此魯莽,額頭上也是滲出了冷汗,急忙言道:「將軍有所不知,此乃溫侯與夏侯家的聯姻,還請將軍三思而後行啊。」
他出來之後,程昱便迎了上來:
張飛咧嘴一笑,眼裡閃過一絲嘚瑟,隨後言道:「既然如此,那還請姑娘出來一敘,哪有兩家對話還隔著帘子的道理。」
送親的家丁們紛紛上前阻攔,卻被張飛一聲暴喝嚇退,隨後張飛不屑的掃了一眼眾人,揚起馬鞭揚長而去,只留下送親隊伍在那邊面面相覷,欲哭無淚。
張飛見狀,怒喝一聲:「呔,再敢聒噪,剁了爾等狗頭。」
程昱與崔州平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和圖書了隱憂,最終也只能無奈嘆息,跟隨曹丕而去。誰都不知道未來之路會是怎樣,但曹丕相比于曹操,肯定是多有不如的。從人格魅力與為人處世上,這對父子就沒有什麼可比性。
隨後張飛策動戰馬,緩緩靠近夏侯氏,嘴上繼續調笑道:「與其前往宛城受苦,不如小娘子隨我而去如何?我張飛雖然不是什麼人物,但相比那三姓家奴,可就好太多了。」
張飛見轎子內遲遲沒有動靜,於是蹙起眉頭,不滿的道:「怎麼,姑娘這是看不起咱家?不願與某說話了?」
程昱嘆了口氣,急道:「以令君之能,若是能夠與我們同行,此去荊州也能順暢得多。這些個有真才實學的人,脾氣卻一個比一個古怪,真真是……」
張飛自然是聽出了這管家的威脅之意,他頓時冷笑出聲,言道:「嫁與那三姓家奴?那還不如嫁給一條狗來得出息呢,你們夏侯家竟沒落成這個德性了么。」
曹丕聞言,便知除了荀彧之外,還有人拒絕了同行。而且拒絕之人m.hetubook.com.com定然是在曹氏集團中有一定地位的,否則早就被強行拉去南郊了。
不過片刻,士卒回報,那是夏侯家的送親隊伍,目的地是宛城。
曹丕沉聲問道:「還有何人拒絕同行?」
張飛哈哈大笑,不再理會夏侯氏的威脅,竟直接策動戰馬到了夏侯氏的近前,在她的驚呼聲中,將她攔腰抱起放置在戰馬之上。
他與荀彧約定,此行不管成功與否,都會退往淮南等待東山再起的時機。為此,荀彧也同意了讓陳到引兵進駐皇宮,守衛漢帝。
「公子,令君他?」
自己兄弟三人與北軍各種周旋,那呂布卻在宛城坐享其成,更可恨的是,自己的兄弟在前線拚命,那三姓家奴卻還有閒情逸緻娶妻納妾。
如今夏侯家族勢微,自然是想到了這門親事,於是將夏侯氏送了出來,企圖從宛城得到一些援助。
待張飛趕至,夏侯家的管事急忙拱手見禮,言道:「不知哪位將軍當面?我們是夏侯家的送親隊伍,還請將軍行個方便。」
張飛一愣,饒有興緻的打量www.hetubook.com.com著轎子,這女子心思細膩且不懼強兵,這讓張飛興緻大增。
忽然,官道之上鑼鼓喧天,張飛立刻讓人探明前方是何隊伍。
張飛一聽,氣便不打一處來。
怒火中燒的張飛直接下令軍士前去攔住送親的隊伍,自己也策馬趕了上去。
曹丕揮手制止了崔州平繼續說下去,他狠聲道:「哼,不願走就讓他們留在許昌抵禦北軍吧。」
張飛吹了一聲口哨,言道:「那呂布算得上什麼勁敵,北軍席捲了兗、豫之後,可能放過宛城?三姓家奴只是在苟延殘喘罷了。」
張飛看得眼睛都直了,而夏侯氏卻被張飛看得一陣羞怒,她強忍怒意,言道:「將軍這是何意?當真要與我夏侯家過不去?當真要為劉皇叔平添勁敵?」
轎子沉默了一會,顯然是在想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如果回答不是,想必那人定然是不會輕易放行。但如果回答是,恐怕他還有話在後面堵著。轎子中的夏侯氏也想不到,看似魯莽粗俗的武夫,竟有如此心機。
直到出了荀府,他的臉色便瞬間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