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搖了搖頭,言道:「你我君臣一場,今日朕獨自召見你,既是要和你開誠布公的聊聊,也是想聽聽你的想法,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就省省吧。」
陳風起身道:「海州的治所,會放在蝦夷島上,倭國四島中,要屬蝦夷島損失是最低的,也將是大漢移民的重中之重。」
金州海港上,鮮州的文武官員早就恭候多時,雖然陳風不喜歡這樣的迎接儀式,但他也知道這些在未來都是必不可少的。
至於如何隱瞞自己的行蹤,其實也很簡單。陳風只是出了一道聖旨,讓龍輦所過之處都不許興師動眾的迎駕,更不許各地官員擅離職守。龍輦與大軍皆過城不入,直抵洛陽。
那山民見守衛好說話,便賠笑著道:「官老爺們可知,城中哪裡可以尋到醫者?」
……
海州治所放在蝦夷島,四島總督府放在豐秋津島,和州治所放在二名島,遠洋海軍主力放在九州島。
「朕將軍政分治,也是在為你們減輕壓力,不要讓朕失望。」
陛下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自己不僅要治理好海州,還需要在某些程度上制約司馬懿。
等他將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等一切都步入了正軌,www•hetubook•com.com他就將權力交接下去,這些事情之後就由這個臭小子去承擔吧,他退居幕後,帶著一眾愛妃遊山玩水,豈不快活。
陳風讚賞的看著法正,不管有沒有人提點過他,但是他能說出這些話,至少證明這個未及中年的能臣成長了。
法正的能力他從未質疑過,但這人小心思也很多,雖然不是一個完全的利己主義者,但是在自己和家國面前,他大概率還是會選擇自己。所以必要的敲打和鼓勵是必不可少的。
倭國的安排只是一個縮影,大漢的朝堂,也是同樣的道理。
此次下山也是迫不得已,自己的女兒生了病,他下山就是為了求葯而來。
城門守衛接過證明,打趣道:「這都什麼年代了,入城還交錢?兄弟怕是多年沒進過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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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陳風穿著一身儒袍,像是一名行走于各地的商人,也像是遊山玩水的貴人。
……
陳風站在城門口,看著城頭上的旗幟陷入了短暫的回憶。
法正低垂著頭一臉的苦笑,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言道:「臣,願去海州。並且保證,三年內讓海州達到財政自給自足的和-圖-書
地步,五年內成為我大漢王朝的納稅之地。」
法正抬頭正視陳風,隨後苦笑道:「陛下之心,微臣理解!臣雖是大漢戶部左侍郎,但如果不出意外,臣的官職將在左侍郎上一成不變了,畢竟曾經……陛下雖然讓臣去海州,但這也是臣未來的機會啊,臣自當竭盡全力,萬死不辭。」
……
陳風繼續道:「好好乾,海州的形勢會比你想象中的更複雜。你雖然主理海州政務,但很多事情需要和四島總督司馬懿相商,務必相互配合好來。」
卻聽那守衛笑罵道:「我要你錢幹什麼,把你的身份證明拿出來。」
龐德在一旁輕聲言道:「陛……家主,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入城了。」
陳風帶著龐德和三四親衛隨從入城,其餘隨從全都留在了城外自行安排。
陳風揉了揉腦門,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是那些讓他反感的所謂帝王心術,他已經不知不覺的用了起來。
一陣冷風吹過青州北海城門的大漢龍旗,龍旗舞動間,其上的五爪金龍活靈活現。
法正躬身道:「必不辱命!」
離開金州海港之後,陳風讓龍輦和大軍走陸路,往遼州,幽州,冀州轉道兗州入司隸回m•hetubook•com•com
返洛陽。自己則是輕裝簡行,從金州海港坐渡船過滄海海峽,直達青州。
難怪古代的帝王都喜歡稱孤道寡,陳風暗自一嘆,也想起了還在洛陽兢兢業業的陳予。
這旗幟在大漢是很常見的,它既代表著大漢的威儀,也代表著漢王朝的騰飛。
君臣見禮之後,陳風直截了當的問道:「將你調往偏遠的海州,孝直心中可有不滿?」
於是揮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法正躬身行禮,緩緩轉身離開。
見周圍的人都在笑,那個掏錢的山民表情就顯得有些不自然了,不過他的不自然中還是洋溢著幾分欣喜的。
接下來城門守衛例行公事的檢查了這個山民的身份信息,沒問題后就揮手放行了。
雖然要達到後世的盛世天下,大漢王朝要走的路還有很長很長,但是在一代代人的努力下,這一天絕對會在不遠的將來實現。
掏錢的是個山民打扮的壯漢,他撓了撓頭,趕忙將一張皺巴巴的證明掏了出來,這還是當年山下的亭長交給他的,還好一直保留著。
他的目的自然是視察地方的情況,也了解一下現在的大漢民生。
陳風笑吟吟的看著這一切,這就是他想打造的世和*圖*書界,百姓少有所學,病有所醫,沒有那些苛捐雜稅。
因為他知道,龍輦所行之處,各地官員肯定會將最好的一面展示出來,根本看不到實際的情況。
今天的談話之後,也是在給法正打預防針。未來他該如何行事,又會不會和司馬懿攪到一起去,相信他心裏也會有判斷。
聰明人很多事情都可以點到即止,陳風看著法正的眼神自然知道他已經領會了自己的意思。
如今城門不需要收取那高昂的入城稅,對於他來說肯定是個大好的消息,至少他可以多省下一筆錢來為女兒換取藥物,要知道多年不下山的他本就沒什麼財務,手中的余錢還是這些年在山上接濟過的旅人或者上山收集物資的商人給他的。
陳風笑道:「戶部左侍郎的官職雖然沒有一州刺史來得大,但可謂是前途無量。從中央樞紐的行政要員變成一個百廢待興的新納入大漢的疆土主官,想必很多人都會認為這是朕在明升暗降吧。」
他確實是多年沒有下過山了,他常年都在山上,既是躲避戰亂,也是習慣了山中的生活。
看似司馬懿總攬了四島,但實際上,司馬懿能調動的力量並不多。
那守衛看著一臉沒見過世面的山和圖書民,不耐煩的驅趕道:「去去去,別妨礙我們做事兒,你沿著主街向南,隨便找人一問都知道醫館在哪裡。現在都什麼世道了,求醫上醫館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身為大漢天子,他走到哪裡都將是萬眾矚目的,鮮州刺史不安排這出那才是真的說不過去。
法正一聽,趕忙跪下道:「天命既是天恩,微臣甘之若飴,豈有不滿之說。」
入城之時,陳風還看到有人拿出錢財要交給城門守衛。
在陳風一番慷慨激昂的勉勵下,鮮州官員一個個興奮的離開了。之後陳風獨自召見了從洛陽一路趕來的法正。
連續數日的飄洋過海,當陳風在鮮州的金州海港登陸時,也覺得有些頭重腳輕。
這樣既不用擔心自己的行蹤暴露,也可以讓沿途官員加強自省,他們也擔心自己治下會不會突髮狀況被不入城的陛下撞個正著……
多方互相制衡,各方互為督導,這是一個蓬勃發展的國家該有的樣子,但也少了幾分人情,多了幾分薄情寡義。
陳風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法正一愣,他是知道蝦夷島都是由司馬懿出謀劃策打下的,而且蝦夷島的倭人對於司馬懿也很是信服,陛下專門提這個,是意有所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