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中,周昔年看到了一簇火焰,熾紅色的火焰將漆黑驅散,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卡!
周昔年清楚的看到,床簾后稍稍透出來的淺淺粉色光芒又低了一些。
「主~主人……」
周溪嬋覺得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趕忙將腦袋收回了床簾后,扭頭看著一言不發的蘇曉……曉哥沉默的表情好棒、他的一切都好棒……
「為什麼呀?他又不會醒來。」
這家醫院大概率是家裡的醫院,自己又是周氏直系……可惡的護士們,一個都不在病房裡,太不盡職了。
周昔年如此想著,試圖活動四肢,但依舊無力,手指頭、腳指頭都沒辦法移動分毫。
「曉哥……他已經是學生會長了呢……」
……
「想……每天都在想主人……想主人的……」
周溪嬋的聲音有些模湖不清,因為蘇曉的手指揉捏著她的小舌。
「曉哥~」
周昔年重新睜開了多久,他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了,只知道眼前不像剛才那樣明亮。
她的眼中,有著愛心浮現,不是像司空玥一樣的天然自帶,而是奴隸契約的效果。
周昔年試圖發出聲音——
鬆開的一邊床簾中,盯著這邊的周昔年隱約間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床簾縫隙之間,似乎還有溪嬋之外的另一個人。
熾熱的力量、生生不息的能量……魔法種子的裂縫在修補著,魔力迴路重新被暢通著,一直身處的黑暗中,有著一扇門在緩緩開啟。
水盈盈的眼眸瞟了一眼周昔年,她縮回了自己的腦袋。
聲音彷佛猶在耳畔回蕩,周昔年不由自主的要緊了牙關:「蘇曉!!」
沉默半晌,周昔年終於抓住了重點:「你在幹什麼?」
快點醒來吧!
「我……」
「不要叫他曉哥!」
還是說剛剛的蘇醒只是夢?
這大概就是……
「用……」周溪嬋喘著氣,聲音充滿了焦急和歡喜:「被玩壞了的表情?」
徹底墮落!
他試圖握住火焰,因為他想活下去,他想醒過來,他想……去好好的問一問妹妹,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他可以幫她報仇的!
為什麼要前後的頂著玻璃、還帶著門卡卡作響?屬牛的嗎??
他更記得……
「嗯~」
深呼吸一口m.hetubook•com•com氣的周溪嬋重新探出了頭,表情不露破綻:「哥,你在說什麼呢?蘇曉不在這裏?他怎麼會在這裏?」
為什麼她的表情是那麼的愉悅?
蘇曉關閉了病房的所有燈光,拉住了病房的窗帘,粉紅色的光芒像是手電筒似的,渲染出了夾雜著紋路、愛心的光芒。
而除了他,再沒有誰是他們的對手……女神大人是指望不上的,不然她早就滅了對方了。
模湖的視線逐漸適應了刺眼的光芒,潔白的天花板清晰的映入眼帘,像是劫後餘生般,周昔年貪婪的呼吸著充斥著澹澹消毒水的空氣。
Duang!
「可是,我想讓他醒。」
「人家準備換衣服呢……哥你太不要臉了,竟然想看?」周溪嬋用嬌嗔的語氣掩蓋了某種發泄的聲音。
蘇曉嘴角揚起笑容:「這麼長時間,很想了吧?」
蘇曉這幾天的心情並不算好——壓力很大。
他很清楚,在聖之帝國的主場作戰,自己最多也是立於不敗之地,要殺死他們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
時間回朔后,一步步走到現在這一步……已經走到了現在這一步,不能停下腳步,且要一鼓作氣!
呼吸聲重新響起,周溪嬋低下頭又重新抬起頭。
蘇曉還沒有什麼動作,周溪嬋便輕輕的左搖右晃起來,像只小狗似的。
「我、我正在收拾呢……哥,你昏迷了八個月呢……你醒來真的是太、太、太棒!了……」
「收斂一下,不許露出任何奇怪的表情。」蘇曉一邊說著,一邊坐在了病床上面:「把帘子拉住,彎下腰,自己坐。」
「我、我在收拾呢……彎腰收拾呢……」周溪嬋不想再把腦袋探出去:「等、等我一下唔……」
為什麼護士不戴護士帽?
女孩子夏天還真愛穿連衣裙。
溪嬋嬌俏可愛,裙子整齊……嘴唇潤澤。
「溪嬋,你在做什麼?」
淺藍色的長裙遮住美好,周溪嬋彎著腰一步步向前,不到百米的距離,卻用了好幾分鐘的時間才能抵達。
默默注視著周溪嬋的搔首弄姿,蘇曉命令道:「站到地上!」
周昔年的聲音再次響起,隱約的黑夜中,他覺得旁邊病床的床簾是不是晃的有些過https://m•hetubook•com.com分了?
卡~嘣,卡~嘣……
「光讓他看到你的表情就好……你可是我的私有物。」
病床床頭的呼叫器按不了,沒辦法呼來護士,周昔年張了張嘴,聲音還有。
蘇曉伸手抓住了周溪嬋的手腕,周溪嬋歪過頭疑惑的看著他:「曉哥,不進去嗎?」
並非是擔心自己殺不了傲他們,而是擔心計劃破產,他繼續龜縮在聖之帝國。
潮|紅的臉蛋、朦朧中的渙散童孔,微張的紅唇噴吐出來的熱氣在透明的玻璃上泛開又收回。
看著陷入沉思的周昔年,周溪嬋咬緊了紅唇,修長的手指死死的抓緊了病床的床簾,嬌軀簌簌發抖。
周昔年又一次的開口,聲音由高到低,護士大概是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所以抬起了頭,可是……
門被推開。
一定是夢!
另一張病床的帘子被拉開,蘇曉將周溪嬋扔到了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吃力轉過身躺在床上的周溪嬋,看著她小腹位置散發著粉色光芒的特別紋路。
如果妹妹不是在騙他,那麼蘇曉已經把她……
關燈了?
「蘇曉,是不是蘇曉?!」
「被他看到的話,他大概會被氣死吧?這樣不好嗎?」周溪嬋繼續問道。
雖然沒有看到周昔年,但是從周溪嬋身體傳遞迴來的反應,他知道周溪嬋肯定對上了周昔年的視線。
拼盡全力的,手掌終於握住了那一簇火焰,隱約之間,耳邊有一聲嘹亮的鳳鳴之音響徹。
不是夢!
她回過頭看著蘇曉,忍不住朝著他遞過去一條手臂,希望他能抓住自己的手腕。
她回過頭,呼吸溫暖且急促,漆黑色雙眸散發出來的光彩有點兒像司空玥:「您可以再大力點兒。」
「你在做什麼?」
蘇曉鬆開了周溪嬋的紅潤嘴唇,眼神示意。
這不合理。
溪嬋走進來撩起裙擺,印在她小腹位置散發著澹粉色光芒的愛心詭異紋路。
對了!
絕望。
腿好軟,好想跪在地板上……不可以……要讓主人高興才可以……
「護士,進來……」
是夢吧!
「不進去。」
為什麼要把頭頂對著門上的窗玻璃?
紅潤的雙頰,渙散的童孔……
下意識的,他鬆了一口氣,溪嬋的臉色除了和_圖_書有點兒紅潤,再沒有其它的異樣。
這一定是夢沒有錯!
周昔年想咆孝,但是痛苦籠罩的窒息感,讓他一點兒聲音都沒辦法發出來。
周溪嬋仰起了頭,她的表情周昔年再熟悉不過……剛剛門上的玻璃,不就是這樣的表情么?
她……
世家出身高高在上的小姐、周氏未來的家主,此時滿腦子、滿身心都是身後的主人。
做完這一切的他才低下頭,看著周溪嬋此時向前俯身而勾勒出來的被淺藍色連衣裙遮掩的美好背部曲線。
不然頭的高度為什麼這麼低?
「我……呼呼呼……」
「我知道。」
「你在做什麼?!」周昔年的聲音尖銳了幾分。
不,萬一是溪嬋的自導自演呢?她是因為吃離映月的醋才那樣做的……
畢其功於一役!
雖然對周溪嬋並沒有『愛情』這一方面的感情,但是她終究是屬於他的奴隸,而『奴隸』,是私有物,怎麼可以讓外人看到呢?
溪嬋,不是站著的?
現實很殘酷。
蘇曉一邊想著,一邊俯下了身子,在周溪嬋的耳畔低語:「一會兒被你哥哥看到,想好用什麼樣的表情回應他了嗎?」
耳畔突然響起輕輕的音調,周昔年童孔一縮:「誰?」
周昔年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了疑問——
那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溪嬋那麼乖巧,肯定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他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只知道對面窗帘拉開的一瞬,他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希望裏面是正常的溪嬋。
自己可是主角……是天命之人!
周昔年獃獃的看著熄燈病房的天花板,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
只是,她親密摟著的是……
「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嗎?」
發出聲音的話,很快就能吸引來護士吧?
童孔一瞬間收縮,他想要坐起來,卻無法做到,他想要拉開那片床簾,魔力無法使用。
可以說魔物、人類的未來都由他肩負著——他並沒有當救世主的想法,他只是想給自己的學姐們和未來的孩子們一個快樂成長的環境。
「溪嬋……」
「怎麼會……」
周昔年呼吸一滯,昏迷了八個月讓他開始自我懷疑起來,究竟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夢?
周昔年閉上了眼睛,試圖醒來。
門口hetubook.com.com傳來的一動一動的聲音讓周昔年費力的扭過了頭,用儘力量的聲音也激動了一些、高了一些。
「嗯~」
所以……有必要來緩解一下現在的壓力。
嘶……
實現和平的最快捷方式便是消滅災厄源頭,為此不惜一切代價。
好奇怪。
『奴』紋的光芒。
周昔年的聲音帶著顫音:「你到底在做什麼……」
周溪嬋乖乖的站在了地上,穿著的低跟涼鞋發出清脆的聲音,她問:「然後呢?」
他知道自己昏死過去,他知道自己魔法種子裂開、魔力迴路崩塌,他記得他是怎麼暈過去的,他甚至還記得……
「嗯?」他重新扭過頭:「你……在晃什麼?」
她是彎著腰的?
「八個月啊……」周昔年喃喃低語,沒想到昏迷了這麼長的時間。
「哥,你醒啦?」周溪嬋嘴角揚起笑容,鼻尖的呼吸有些急促,但很難察覺到。
這次沒有回應,周溪嬋低著頭,秀麗的長發遮住了臉龐,身子一顫一顫的,她已經說不出話了……因為超級厲害的來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那樣的話呢?」周溪嬋疑惑的看著他:「哥你做了什麼奇怪的夢嗎?」
周溪嬋仰起頭,挺直的上半身勾勒出來的弧線越發的彎曲秀美,出身的女孩子們都有一個相當柔韌的身體。
為什麼這個護士和溪嬋長的一樣?
「我要問個清楚!」
指尖一縷熾熱的通紅火焰飄進了病房之中,緩緩融入了周昔年小腹位置,開始修補他破碎的魔法種子和魔力迴路。
周昔年強撐著身子試圖坐起來,但是卻發現意識雖然恢復,可是除了脖子外,身體的其它部位依舊使不上力量,像是失去了全部的知覺。
為什麼?
周昔年獃獃的看著這一幕,天旋地轉般的感覺,他再次暈了過去。
朝著門口看了一眼,走廊很亮,再看不到溪嬋愉悅的臉龐。
夢!
「為什麼會有粉色的光……」
「溪嬋呀,已經是曉哥的形狀了哦~」
「為什麼要一直拉著窗帘?」
周昔年又放下心來,扭過頭看著天花板:「那個蘇曉呢,他還活著嗎?」
這個該死的夢。
他大喊著:「你到底在幹嘛?!你出來啊!」
「你到底在做什麼?!」周昔年感覺自己的心不停在抽搐著,重和-圖-書
新蘇醒過來的清醒思維中,又一次想到了重傷前周溪嬋的聲音……
「嗯……」安下心來的周昔年看著她,剛要開口,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重新走到病床邊,周溪嬋看著一動不動的他:「主人~快點嘛……」
「你……」
「唔……」
「快、快了……」
明明魔法種子修補快要完成,明明魔力迴路之中的魔力重新流淌了起來,為什麼身體依舊沒辦法動呢?
這是夢!
「哦。」
「主~人~,他醒了……又暈了……」
發現了破綻、難以置信、些許希望幾種心情交織在一起,讓他又重複了一遍:「你到底在做什麼?!」
「聰明。」蘇曉深吸一口氣,往前跨出一步——
「我……不要!」
她猜到了蘇曉想要做什麼,微微顫抖的身軀上有著細密的雞皮疙瘩起來,她抓住了拉起來的帘子,一手一個,然後坐了下來……
右手用力一甩,周溪嬋的雙手便不由自主的撐在了病房的門上。
艱難的扭過脖子,他看到了從帘子后探出來的腦袋,熟悉的面容,熟悉的微笑。
尋常的緩解方式沒什麼用,帶不來多大的刺|激。
監控已經被他用魔力干擾,他並沒我立即欺身而上,因為他的惡趣味不在於此。
周昔年獃獃的看著這一幕,不,一定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在整理床鋪呀~」周溪嬋死死的捏緊了帘子,強裝鎮定:「哥,你知道嗎,你昏過去的這麼長時間,每周六我都會睡在這張病床上……唔……然、然後呢,上、上我……周的衣服我沒有收拾好,床單也有些亂……」
「溪嬋,你在做什麼?」
死死盯著周溪嬋的表情,周昔年有些恍忽,又一次想起了昏迷前周溪嬋的聲音,他問道:「溪嬋,你之前說你已經是……」
她蹲下了?
「護士,來……」
「溪嬋……」他的聲音中帶上了顫音,不願相信中還帶著些許的希望、希望是假的或者是在做夢:「還有多久收拾完?」
因為曉哥……站起來了,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來……」
那麼,該如何緩解呢?
透過玻璃窗看著病床上的周昔年,蘇曉覺得自己現在從心中散發出來的負面暗黑能量對聖之帝國來講,一定是大補之物。
可是,如果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