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他也想著,他與她將來不知道誰人先走,若是她先走那也就罷了,可若是他比她走的早,有兒孫承歡膝下,也有個想念,不至於一個人孤零零的,覺得活在這世間上也沒什麼意思。
「那是。」陳白芍很高興,「師叔說要將這藥膏命名為『陳華膏』,以我們二人之姓命名,日後,也算是名流千古了。」
容辭無奈:「那該是怎麼辦才好?若是有了身子,這得更主意些才好。」
「這事造福天下人的好事,日後啊,誰人用了,都記得你們的功德。」
如此,好不如是給她找個家庭簡單的,父母和善,夫君品性不錯的,安安穩穩過一生。
謝宜笑又問他:「那就算是挑出合適的,她不喜歡怎麼辦?」
「你不回容國公府了嗎?」最近這師侄兩在研究新葯,看著進程也不錯。
容辭頓時卡住了,額上的青筋都要跳了,他無奈蹭到謝宜笑的脖子上,只覺得人生艱難:「孩子,果然都是來討債的。」m.hetubook•com.com
他以前也曾想過,今生不要什麼孩子了,只與她相守一世,就像是長留侯老夫婦一樣。
「就這一個。」容辭緩了一口氣,「夫人,不管是小子還是姑娘,咱們都要這一個。」
「沒有。」
「也差不多了,餘下的師叔一個人就行。」
自從得知她很可能是有孕了,他是擔心又是緊張,卻似乎沒見他有多少歡喜或是期待。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輕不得重也不得。
謝宜笑頓了頓,然後伸手攬他的脖子,笑意盈盈地開口:「擔心我,也不用很擔心,陳女醫不是說了嘛,我現在的身體挺好的。」
「啊?」謝宜笑有些懵,忍不住與他解釋,「可是願意入贅的男兒,也沒幾個是真心老實的,若是不慎遇見了內里藏奸的,那豈不是毀了她一輩子?」
她可是王府的府醫,王爺和王妃信任她留下來,這等關鍵的時候,她為了別的顧不上王妃,估計轉頭已經新的府m.hetubook.com.com醫代替她,然後她就可以滾了。
容辭卻道:「天下男兒這麼多,總會挑出一個合適的。」
謝宜笑睜開眼看他:「我睡不著。」
容辭想了許多,越想越是覺得頭疼,更是找不到兩全其美的解決方式。
這一天夜裡,謝宜笑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中的歡喜與興奮難掩,可隨之而來的,又是別的擔憂。
先前主子一直不曾有孕,她們心裏也很擔憂,現在好了,不管是生個小世子還是小郡主,只要有,那都是天大的好事。
容辭想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言說此時的心情,良久,他才道:「有了孩兒,我心中定然是高興的,畢竟這是咱們二人的骨血。」
「那你這是怎麼了?」
若是可以,他是真的寧願自己生。
紅茶與紅菇對視一眼,心道,哪裡是能不緊張的。
容辭將她攬在懷裡,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輕嘆:「睡吧。」
謝宜笑剛起沒多久,陳白芍將自己收拾了一通,便和*圖*書過來了,來的時候見謝宜笑正在吃早食,也坐下來吃了一些。
「不去了。」雖然她也很想去,只是研究新葯哪裡有王妃重要。
也是做了父母的,才知曉父母的心酸。
說到這裏,容辭也覺得神奇,心中有著難以言喻的激動。
後面兩句是和紅茶紅菇說的,二人忙是點頭應下。
大約是因為這個世情如此,男兒都重香火傳承,而且很有骨氣,甚少有願意入贅的,便是他自己願意,也需得想想家中的父母,父母定然是不願的。
也是此時,他也終於是也體會到了一些母親當年的心酸。
謝宜笑眨了眨,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你不高興?」
「若是生得個姑娘,陛下他們有什麼意見,那咱們就給姑娘招婿,同樣也是血脈,都是一樣的。」
謝宜笑咯咯直笑,拍了拍他道:「這還沒出生呢,你就這麼發愁,這要是日後,那豈不是都愁得頭髮都掉光了,你要是變成禿子,我可不喜歡你了。」
第二天清晨,謝宜笑起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時候,容辭已經不在了,紅茶與紅菇小心地過來伺候,看起來緊張得不行。
謝宜笑道:「不必這麼緊張,和以前一樣就是了。」
「難道你不喜歡孩子?」
可她自己想要孩子,沒有孩子,旁人也總是說她閑話,那些閑話總是不大好聽,而且還有各方給予她的壓力。
容國公還帶華先生去過太虛宮給太上皇看病,可見是也認可他的本事。
生命,真的是個很難想象的東西,彼時在她腹中,不過是小小的一點,等她懷胎十月,這孩子便會來到這個世界,然後繼續成長。
「而且有陳女醫在呢,陳女醫不成,還有華先生在呢,他可是有名的神醫。」
陳白芍說到這裏的時候,有些輕鬆,與謝宜笑說道:「等這個葯出來了,大家就好受多了。」
「我只是覺得有些神奇,也有寫反應不過來,更是…更是擔心你……」
「這段日子的吃食,我會安排好,也和廚娘說一說什麼不能吃的,還有你們幾人,也要仔細一些。和圖書」
容辭也覺得想太多無用,眼下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他將她攬在懷裡:「趕緊睡吧。」
這裏頭有太多的事情,一招不慎,便是滿盤皆輸。
「就要一個?」
華先生確實是很有能耐,有不少人聽說過他的大名,只是他一向性格古怪,行蹤不定,很難找到人,現在在容國公府養老,頭一件事便是治好了容國公夫人的腿。
他當時都不願歸家,甚至想出家為僧,一直留在雲中寺,他母親擔心他此生就這樣冷冷清清地過,連一個知冷知熱相伴在身邊的人都沒有。
謝宜笑見他這麼憂心,心裏也平靜了不少,很快便有了睡意,慢慢地睡了過去。
他們這一次研究的葯和治療容國公夫人腿傷的病是一樣的葯,只是治療容國公夫人的時候用的葯不少都是比較貴,他們這是想造出一些評價的藥膏貼膏。
容辭心想,哪裡是能不擔心的,便是家中什麼都不缺,連名醫都有一位鎮著,可這生育之苦,也是她要受的,便是他與她是夫妻,也幫不到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