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認為我是一個很自私的人。我很清楚現有的秩序保障了很多人的生存。而在我制定的秩序當中,這些人並不一定能夠繼續存在。所以我不是聖人。如果我成功了,那麼就是我替所有人做出了一個符合我想法的選擇。我就是那個最自私的人。」
「這個混蛋……格林德沃這個混蛋!他怎麼敢!他怎麼敢!」
「去享受陽光,沙灘,微風和美女。然後期待著那些人實現他們的目標。如果他們對了,那麼你可能會感到慶幸和自卑。如果他們錯了,那麼你可能會感到懊悔和惱火。」
在盧克之前說了那些有道理的話之後,他還想著在這個問題上盧克能夠給他點什麼真知灼見,沒想到就是這種絕對自我的話。
戴恩家族被連根拔起,格林德沃順利鴆占鵲巢。這種事簡直就是超出了崔普卡德的認知。他的印象當中,貴族們不說是無敵,起碼也不應該因為不服從於某個人就直接被毀滅啊!
崔普卡德也有很多敵人。甚至於某些敵人同樣是可以被他連根拔起的。但是他從來都沒有這麼做過。每一個貴族都是巫師界的財富,他們不應該被徹底消滅。如果你真的惱火和憤怒,那麼就應該殺死當事人。並且要在幫對方確定繼承人的情況下才能殺死對方。
盧克的語氣稍微有些重,讓羅夫的臉色也開始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學生?」崔普卡德聞言冷笑了一聲,「現在再談那些學生也太晚了。只怕那些學生們內部,已經徹底亂套了。」
盧克的眼神銳利,神情嚴肅,語氣沉重:「記住,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種在理論上無法推明對錯的事情,去就對了。」
說著,盧克對著羅夫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容。
雖然現在不是稅金的問題。而是魔法國會的自主權的問題,不過他還是習慣性的用了稅金這個理由。
和她離著距離比較近的和-圖-書賽菲爾先看到了紙卷上的內容,然後整個人就愣住了。
「你這個傢伙,有什麼直接說就好了,昨晚喝酒的時候說的話都不記得了?」
賽菲爾好一點,她管理的是家族,成員之間的聯繫更加緊密一些,就算鬥爭激烈,那也是因為大家基本上清楚他們不可能分裂。這種鬥爭,甚至可以說是某種意義上的磨合。不過也不是每個家族都會有這樣的情況就是了。這算是貴族們幸福的煩惱。
事已至此,他現在需要的不是憤怒,而是要好好應對了。
不過現在,可是真的沒有人敢去觸他的霉頭了。因為現在的崔普卡德,明顯有點失控的意思了。
崔普卡德看著眼前的手下,高聲喊道:「你再說一遍!」
對於他們來說,如果自家的繼承人到了二三十歲,卻依舊是十一歲的納威的性格的話,那才是家門不幸的事情。
手下看著有點三屍神暴跳的意思的崔普卡德,也有些無奈。
這裏雖然不是什麼野外冒險的地方,但是說起來也絕對不算是什麼享受的地方。愛麗絲也沒有在這裏給自己準備什麼山珍海味。除了住的會稍微奢華一些之外,吃的東西都很普通。
要說崔普卡德現在是單純的憤怒自然也是不準確的。這種情況又怎麼可能是單純的憤怒呢?
作為東道主的愛麗絲開口招呼。盧克沒有客氣,找了個位置坐下,盤子里就出現了事先準備好的食物。倒是不顯得格外的豐盛隆重。普普通通的牛奶,培根,麵包片和煎蛋。霍格沃茨的早餐都比這品類來的豐盛。
崔普卡德在喘著粗氣來回走動了一會兒之後,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他就冷靜了下來。
等到走進餐廳,盧克就看到了除了自己之外的四個人。看起來他起的還是最晚的那一個。
羅夫在看到盧克的時候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盧克看了感覺相當好笑和圖書
。
「如果你認為他們錯了,那就應該由你帶領他們走上正確的道路。如果你覺得你錯了……」盧克停頓了一下,引起了羅夫的注意。他還挺想聽聽盧克遇到這種覺得自己錯了的情況該如何處理的。
盧克不說是有原因的。
昨晚他說的話,就差來一句『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了。
「總之,酒後說的話,不能算的。」
羅夫聞言有些無奈。要是不記得了還好了。正是因為記得昨晚的豪言壯語,啊不對,是胡言亂語,所以他才會有這樣的尷尬呢。
羅夫倒是沒有被盧克這樣的說法給簡單的說服,他還是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這個時候,砍掉一顆腦袋算是最果斷的選擇了。
可能崔普卡德大人,也在害怕?
這樣的語氣和態度,這甚至都可以算得上是批評和指責了。
「是!大人!」
手下的心中冒出了這個想法,旋即低下了自己的腦袋,死死盯著地面。不再多看多想。
不過……
不過在場的倒是沒有人替羅夫說話。某種意義上說,在場的,還抱有這種嘻嘻哈哈就能夠團結一致,祖自宏完成目標的想法的人,也只剩下羅夫一個了。其他人都很清楚,一件事情,尤其是這種事情最終想要走向成功,絕對不可能是那麼輕鬆的。
不過盧克也沒有挑剔。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也就開吃了。他對吃的一直都比較講究。但是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會講究。在野外冒險的時候還想著大魚大肉的,要麼自己在空間裡帶,要麼就是純純的矯情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已經紅的快要滴血了。斯卡曼德家的人,尤其是從小和爺爺一起的羅夫多少繼承了一些紐特的自閉屬性。哪怕是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缺點,儘可能的讓自己開朗起來,這種醉酒之後說大話的體驗,終究還是超過了他的閾值。
「對了!幫我去給個霍格沃茨去信!https://www.hetubook.com.com
雖然鄧布利多老了,但是他依舊應該是最有可能對付格林德沃的人!」
隨後,她將紙卷展開,在空白的紙卷上用魔杖輕輕點了一下。字跡在紙卷上一點一點的展現了出來。
至於愛麗絲,她的經歷和現在的羅夫更像一點。都是和沒有親緣關係的人產生了思想和路線上的衝突。這種情況下,動手幾乎是必然的事情了。一個人的身體不可以接受兩個腦袋的指揮。
而泰勒在聽到盧克說到這裏,而羅夫臉上露出期待的神情的時候就翻了個白眼。
「好的,帶路吧。」
起碼他的規矩,管不到格林德沃頭上。
每個人都可能知道盧克的一些秘密,但是沒有人真的知道盧克的所有秘密。
盧克看著羅夫,用餐刀指著羅夫道:「你也一樣。你覺得他們現在的決定不對,那就不要忍了。你被排斥了,難道就是你錯了嗎?」
「但是,如果你認為現在的秩序不好,那麼為什麼還要繼續堅持下去呢?自私一點又有什麼不好?」
這隻小精靈雖然也是衣衫襤褸,但是明顯並不臟。這和其他的小精靈並不一樣。也算是讓盧克順眼了不少。
盧克見狀,接著說道:「羅夫,我從來都沒有感覺我是個什麼英雄。也不覺得我想要改變世界是一件多麼偉大的事情。」
崔普卡德的臉上的紅蔓延到了脖子,甚至是手背上。他渾身的血液都因為憤怒而快速流動,整個人像是一個熟了的大蝦。
盧克接過紙卷,看了看上面的文字,然後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別的不說,阿波斯谷現在的情況除了盧克之外,也就只有傑瑪知道。因為傑瑪算是盧克和阿波斯谷的聯絡人。而同樣的,禁魔樹的事情也只有泰勒清楚。其他人都不知道。
但是顯然,不是每個人會聽他的話的。
盧克高聲說道:「雖然總有一個人會錯,那個人又怎麼可能會是我!」
「甚至於https://m•hetubook•com.com……戴恩家族,已經被消滅了。」
他感到了羞恥。
「你為什麼要覺得你自己錯了?」
這是崔普卡德的底線。他也認為這應該是美國巫師界,甚至是整個巫師界都遵循的底線。
愛麗絲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將手中的紙卷遞給了盧克。
說這話的時候,盧克的臉上滿是嚴肅的神情,這一點羅夫也發現了。所以他也收斂了臉上的難為情。不過他也不知道盧克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哪怕是別的都先不說,你身邊的那些排擠你的人,本身不就是一種對他們的理念的實踐嗎?怎麼,因為他們人多,你就跑了,你就不想去糾正他們的行為了?這才是軟弱!羅夫!」
「還有!」崔普卡德腦筋飛快轉動,「也去聯繫魔法國會,讓他們趕緊想想辦法。我們的稅金也不是白交的!」
崔普卡德對自己的手下吩咐道。
這一點不管是愛麗絲還是賽菲爾都算是有親身經歷。
盧克將最後一口培根塞進嘴裏,咽下去之後坦誠的說道:「人應該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不是嗎?哪怕是做不到,也應該儘力爭取的。」
「岡特大人,主人正在餐廳用餐,您有用早餐的需求嘛?」
「大人,包括恩維家族在內的十大家族當中五個家族,都已經對格林德沃宣誓效忠了。」
組織內部的意見衝突,本身就是對錯說不準。犯的錯往往都是後來才有反思,而少有提前防範的。
崔普卡德倒是顯得對鄧布利多很有信心的樣子。
「來了,我們剛開始,一起吧。」
像是盧克這麼自我的人,怎麼可能覺得自己錯了呢?
貓頭鷹停在了愛麗絲的椅背上。愛麗絲伸出手將其胸口處綁著的紙卷取出來。然後擺了擺手,示意貓頭鷹離開。
說實話,他不覺得自己錯了,但是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正正確的那個。
手下看到了他顫抖的手。
就在盧克說完,羅夫陷入思考的時候。打開的和_圖_書
窗口處,有一隻貓頭鷹飛了進來。
「戴恩家族的城堡,現在已經成了聖徒的總部……」
小精靈對著盧克優雅的躬身一禮,然後就快步在前邊走著帶路了。
「為什麼要這麼被動啊?」
盧克的言語當中帶著幾分調侃。三個女孩看著臉色通紅的羅夫也含蓄的笑了起來。
甚至於哪怕是計劃最終確實成功了,他們這些現在能夠坐在一起的人,說不定早就已經面和心不和的開始內部傾軋了。
盧克的路看起來一路平坦,但是天時地利人和,還有他一點一點構建和修改的計劃,都是看不到的努力。
鄧布利多畢竟他現在還是要低調行事。別說是麥格教授了。就連泰勒都對他的底牌知道的不完全。
他這話說的超大聲也超自信。直接給羅夫整不會了。
等到盧克從床上醒來的時候,天光早已大亮。盧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時間,發現還不算晚,於是起床穿衣。
等他走出房間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門口站著的一隻小精靈。
「我覺得你昨晚說的其實很好。」盧克一邊切著培根一邊說道,「起碼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看來咱們兩個還算是有點默契。」
手下的聲音越說越小,因為崔普卡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甚至已經到了要想要殺人的程度了。
所以說,如果覺得有什麼不好,那就應該提出來。如果覺得那樣更好,就應該這樣去做。
盧克看著他的表情,笑了笑說道:「要做大事,怎麼可能先給自己泄氣呢?要是覺得自己錯了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嘛。退場就好了。」
……
「不愧是格林德沃啊。」
「給我聯繫賽菲爾·斯凱。她失蹤夠久了,現在出了這種事,只要她還沒有站到格林德沃那邊,那她就是我的朋友!」
手下在應下了這個要求之後,看著崔普卡德問道:「那麼之前的那些學生那邊呢?他們要不要繼續談一談?」
「你看看吧……真的是,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