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朋友宴,伶仃大醉到天明。
「他日乘風一日起,轉回天上舊宮閣。」
李斯手中拿著箸,眉宇中帶著肆意。
王翦傍晚的時候,就已經派下人來跟他說了,所以這個時候才能招呼都不打直接進來。
「現如今,墨家不可能成為李斯、法家的對手,他們永遠是朋友。」
「今日你喬遷新居,老夫來為你賀喜」
一邊走著,李斯還是一邊感慨的說道:「其實當年我並沒有少來。」
「躺椅這個東西其實還是不如……」
李斯聞言哈哈大笑起來:「老將軍說得不錯,不錯啊。」
月上枝頭,四人越喝越醉。
李斯、王翦都是久經沙場,這點酒量還不足以讓兩人醉倒。
孔賢看著顏崆的背影,第一次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想什麼。
今日之後,王翦李斯便是陳珂的朋友了。
「哈哈哈哈哈,陳小子啊,還是你小子會享受。」
顏崆的臉上帶著不屑的神色:「孔先生,您真的以為他們的敵人是墨家?」
一棵https://www.hetubook.com.com樹下,四張簡簡單單的石桌。
「如今的丞相,望著這府邸中的一切,也可以等閑視之了。」
「先生,您繼續。」
「諸位,入宴?」
他還是決定,不管這個東西出來之後,會對大秦有什麼樣子的影響,他都是要拿出來了。
陳珂搖晃著身子,在這月下晃悠著身體,像是在起舞。
「反而會是聯合起來。」
至於陳珂,此時倒顯得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半夢半醒之間,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
他看著周圍的環境,輕笑一聲。
陳珂感慨了一聲:「果然,人是離不開椅子的。」
原本的呂府,現如今的陳府。
第一個是躺椅,第二個是沙發。
「宴已經擺好,就等三位了!」
「錚」
「沙發舒服啊」
是一個沙袋一樣的懶人沙發。
他現在靠著的,就是一個最簡單的這樣的東西。
為何不能飲酒作樂,高喝與月?
「當年是你討https://m.hetubook•com•com呂不韋這個丞相的一碗飯,現在是你這個丞相討少府的一碗飯。」
簡簡單單的一個袋子,裏面縫製入一些雞毛、鴨毛就可以。
等到李斯與扶蘇走到這亭子中的時候,陳珂將身下的皮子隨意的收了起來。
「咱們再等等吧」
這個時期的酒,度數一點都不高,而且並不是很好喝。
他的腦海整個都是空的。
「至少在我看來,他們現在不會分化。」
「因為他們都知道,尤其是李斯更加的清楚明白。」
「而不是我們儒家?」
而後隨意的坐在皮子上。
……
「不是今夕如昨日?」
默默地看著遠處的背影離去。
此時的他顯得更加的遊離在外,似乎與這塵世沒有半點的關係。
陳珂看著身邊的王翦,臉上帶著笑意。
陳珂笑著說道:「倒還是有區別的,至少現在的丞相已經換了人。」
不想讓那一流派回歸的人?
王翦、李斯、扶蘇一笑,而後哈哈道:「哈哈哈,走走走。」和*圖*書
「在老夫看來,這並沒有什麼不同嘛。」
從此之後,孔家、顏家分道揚鑣。
「只是那個時候,與現在的心境又是不一樣了。」
「可是管飯啊?」
他轉過身子,臉上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朝著遠處而去。
不一會兒,便是到了宴上。
「諸位,走吧?」
「咚」
陳珂拿著酒杯,站起身子來,身體搖搖晃晃的。
「我走了。」
可以跨越年齡,可以跨越時間。
一處湖邊亭子中
如今,這餐食並不算簡陋,尚且有朋友。
「老將軍,等等,等等。」
他聽著前面三個人聊著天,也是不斷地思索著這三人的聊天內容。
地上還是鋪著白色的絨毛毯子。
王翦奏樂!
三人相視一笑,便是入了這「宴」。
因為他真的太想……
「吾非此間人,何飲此世酒。」
話音剛落地,遠處的湖邊就是走來了兩個人。
王翦望著這一幕,聽著陳珂口中話,哈哈大笑。
顏崆的背影中帶著些許寂寥和孤獨。
扶蘇的酒量最差,最先倒https://www.hetubook.com.com下。
陳珂半眯著眼睛,享受著安寧的一刻。
他敲著面前的酒爵,像是完全不顧禮儀與身份。
除了想要半躺著睡覺休息的時候,大多數時候陳珂都喜歡隨意的靠在這種沙發上偷懶。
也就是心醉了而已。
「當然——」
兩人結伴而行,朝著這湖邊亭子而來。
顏崆看著孔賢的神色、身影,無奈的嘆了口氣。
只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許醉意。
「至少,在他們現在有共同的敵人,儒家的情況下是這樣。」
「當」
扶蘇跟在一邊,他此時並不是大秦的長公子,而是陳珂的弟子。
甚至不如後世的啤酒……
「我也只是他手下諸多賓客中,最不起眼的那一個。」
「今日如昨日,瞬息未曾改」
他面前的紙張上,一共畫著三樣東西。
陳珂半躺著打著哈欠。
第三個看起來不像沙發也不像椅子……
哪有與長輩并行的道理?
「也算是沾了你的光,讓我們能夠看一看當年這罪人呂不韋的府邸啊。」
「更是離不開躺椅的。」
和*圖*書
不遠處的湖面蕩漾開來一道道波紋,點點燈火醞釀在這空氣之中。
「扶蘇公子、李斯丞相還沒來呢。」
陳珂悠哉悠哉的拿著一張紙,正在畫著什麼東西。
月光如水落,照耀一片清。
說是毯子,其實不是毯子。
他藉著醉意,抽出腰間佩劍。
今日之前,王翦、李斯不算是陳珂的朋友,頂多算是同僚。
石桌上,放置著簡簡單單的菜肴、唯一不同尋常的倒是那青銅酒爵了。
「咚」
「當年滿腦子都是想著富貴,想著在呂相的手中討一口飯吃。」
正是扶蘇與李斯。
顏崆的聲音直接了當,臉上滿滿的是對孔賢的嘲諷。
偷懶了。
有時候,男人的友誼真的很奇怪。
王翦哈哈大笑著走進來,他看著半躺在地上,躺在那皮毛上赤腳的陳珂笑著。
陳珂站在月光下,望著三人。
王翦帶著嘲笑的調侃:「如今呢?」
這是較為上等的那種野獸皮毛,就這樣隨意的鋪在地上……
有朋友在,即便是簡陋的餐食,也可以飲酒作樂。
其中李斯的醉意比王翦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