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雙眸子如同死水一般冷靜。
嬴政又是開口，這一次多了幾分不甘心。
嬴政此時身上的怒氣也是消散了不少，只是眼睛中多少還是有些疲憊和失望。
而此時嬴政也是睜開了眼睛，眼睛中一片凜然的殺意。
他看了一眼候生，而後再次問道：「那麼，九轉金丹又是什麼原因？」
候生當即一步上前，跪在地上叩拜。
他伸出手，將一把消石粉抓在手中，而後直接丟入盆中。
其實就是簡單的算術，不過這個時候的陳珂為了不讓嬴政發瘋，也只能扯上易經。
「而後在這個時候，用這個事情欺騙朕？」
陳珂恭敬道：「陛下，消石常用作藥物，宮中御醫處應當就有。」
而這一抹震動沒有瞞得過嬴政的眼神，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因此才是敬獻陛下。」
在場的要麼不是外人，要麼不是笨蛋。
不過也是。
其實也確實是與易經有那麼一點點的小關係。（注2）和_圖_書
「那麼測字卜卦呢？？」
但他不甘心。
「另外，還請御醫將其帶來的時候，記得磨成粉。」
「此物當真是普通的一種藥材？」
不過是半柱香的時間，那盆中的水竟然緩慢的凝結成冰……
能夠混到這一步的，有幾個笨蛋？
「消石置於水中，會吸收水中、空氣中的熱量，之後便是可以使水凝結成冰。」
相對於他人來說，他還是更放心自己一點。
「那你先為朕說一說，這觸水化冰是怎麼回事？」
大殿內一片寂靜。
片刻后，大殿外腳步聲響起。
「陛下，消石可用來醫治傷冷痧脹，吐瀉，心腹疼痛，黃疸，症積，諸淋澀痛，喉痹，目赤，癰腫疔毒等疾病。」
「之後在嘗試，就很簡單了。」
陳珂肅然的看著嬴政。
那端著盤的人立刻便是下去了。
這天下的方士又不是只有一個候生，大不了自己多花點力氣去找符合要求的就是了。
而嬴政則和_圖_書是微微的閉上了眼睛，在心裏開始默默地嘗試著去算一算，看看是否能夠得出結論。
「老臣參見陛下，陛下萬年，大秦萬年——」
起初還是冰渣子，後來，便是形成了冰塊……
候生雖然不是騙子，但確實是有欺君的嫌疑。
陳珂微微頷首，而後看著嬴政道：「陛下，觸水化冰便接觸到了臣方才所說的規則。」
但這種嫌疑只是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掌握的是什麼。
「至於這消石粉如何進入水中的，這應當是陛下調查的事情了。」
「罷了。」
「消石何處尋？」
「候生先生所謂的那些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若是陛下不信，臣可為陛下演示一二。」
原本以為真的是能夠延年益壽的，沒想到卻是一場鬧劇。
「這便是你所說的規則？」
「這些規則本就是普通的東西，臣為陛下一說，陛下便是明白了。」
「臣只是覺著此物神異，又隱隱約約與九轉金丹之說符合，便以為此物和_圖_書對陛下有益。」
陳珂思索了一下，直接開口道：「陛下，不如臣為您講解規則，您親自嘗試？」
所以他就算是表現的直接一點，也沒什麼，因此乾脆不遮遮掩掩了。
陳珂此時也是低著頭，聽到候生的話后，眼睛中閃過一帶笑意。
這是陳珂給候生留的一條路，看候生這個人腦子怎麼樣了。
當即便是點頭道：「不錯。」
當即便是看著陳珂，聲音恭敬：「敢問陳少府，何為規則？」
他的聲音中帶著笑意。
這個事情，是該調查一下了。
「好。」
只不過，他也不會就這麼相信了陳珂……
夏無且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但涉及到專業的問題倒是很嚴謹。
當即便是開口道：「既然陳珂你說，方才那些你說過的都不算是仙術，那麼你如何讓朕相信？」
難道他所說的什麼奇奇怪怪的「規則」是真的？
聽到這兩個字的同時，候生的身體微微一震。
嬴政看了一眼陳珂，而後走下台。
「和-圖-書啟稟陛下，若不能翻江倒海，跨越追星，如何稱仙？」
夏無且走進大殿，望著坐在那裡的嬴政。
陳珂臉上的笑意很從容：「比如，消石。（注1）。」
而候生這個時候，腦子也是轉動了一下。
那即是：
陳珂的話說的恭敬，但話裏面的意思卻是很絕對。
陳珂說的，是真的。
當然——
他的臉上帶著些許不屑的神色。
嬴政聽了這話，直接點頭。
他閉了閉眼睛，揮了揮手。
陳珂點頭：「不錯，這便是規則。」
他表現出來一臉迷茫的神色，顯然也是不怎麼理解。
嬴政一揮袖子：「起來吧。」
如果能夠把握住，說明腦子還可以。
「這同樣是「規則」的一種。」
嬴政看著那慢慢凝結成冰的水，突然覺著自己的心臟也如同這水一樣慢慢的凝結了……
嬴政直言不諱。
如果把握不住么……
「至於演示這東西的人，想必是提前準備好了一些東西吧。」
陳珂說得應該是對的。
他沒有想到和_圖_書，面前的人真的知道消石的作用……
「陛下，臣只是知道，此物是煉製出來的，但卻不知為何會出現此種東西。」
嬴政淡淡的掃了一眼趙高，而後眼神收回。
「那麼朕便是放過候生他們幾個。」
嬴政忽然笑了，意味深長的說道：「既然你陳珂說，這是規則的一種。」
嬴政看了一眼趙高，趙高連忙是跑出去了。
他的語氣中帶著懷疑：「當初仙人託夢於你，若是傳了你修仙之法，你不照樣是能夠做到這些？」
他橫眼看向夏無且：「消石可是帶來了？」
等到陳珂將所有的方法說完之後，一旁站著的候生已經是快站不穩了。
消石？
「便是此物？」
陳珂低著頭：「陛下，若是臣所料不錯，九轉金丹中應當是其中的材料發生了化學反應，而後凝結成了一圈圈的痕迹。」
陳珂再次笑了笑，開口說道：「陛下，這倒是與「易經」有關了。」
嬴政掃了一眼候生等人：「還不謝過陳少府？」
這候生不算是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