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動手的時機,應當是那個石懸尼自己一個人的時候。」
「我故韓,還有復國的希望么?」
……
大秦的人在意么?皇帝在意么?不在意。
「每個人發兩畝。」
項籍的思緒飄飄蕩蕩,不知道遊盪到了什麼地方。
大秦中那個坐在光明正大處,一步步將他們逼到這種地步的人,又下了一步棋子。
在得知石懸尼的行動后,孟秋、曾露頓時就拿著令牌當寶劍,開始了瘋狂的收割當地豪貴的行為。
一個小吏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恭敬之色。
那個時候,大秦出了一個陳珂,而後大秦就變得強大了起來,甚至最後的漏洞也被補了上去。
是從一年前的那個夏天開始的。
依稀記得當年剛剛逃出楚國的時候,叔父的眼睛從來都是亮的,腰板從來都是挺直的。
是什麼時候,叔父的雙目無神了呢?
是什麼時候,叔父的腰桿不怎麼挺拔了呢?
而後,紙張這種東西憑空天降,後來書籍也變和圖書得多了起來。
「你記住,一定不能在這個時候衝動。」
項籍的腦子當然想不到這些,但是項梁的腦子可以。
而他的面前擺放著的,是那些遺貴們的家產。
石懸尼在意么?不在意。
「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皇帝不僅沒有按照他們的謀劃去限制書籍,反而是更加大力的推廣書籍了。
石懸尼坐在府衙內,如今的府衙內收了很多的當地六國遺貴。
底層的人在意么?不在意。
同樣的情形發生在河東郡、上黨郡中。
項梁轉過頭,握著項籍的雙手,乾枯瘦弱的手上青筋暴起。
真的是應了當年的那句話。
「陛下開始對他們動手了。」
……
公子扶蘇沒有觸怒皇帝,墨家也沒有心灰意冷,儒家的諸多陰謀被揭破了。
因為不管如何,他們能夠拿到土地。
「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動他們?」
「這個時候你想謀逆,沒有人會跟你一起!」
項籍連忙接住了他的身體,臉上帶著焦和_圖_書急。
「好狠的人。」
「大秦的命脈已經和那些底層賤民的命脈融合在一起了!」
不只是他們,已經奔赴到當地的郡守,此時都開始了這種行為……
他死死地盯著項籍,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費勁了。
小吏看到這本子以及田契的時候,眼睛中帶著些驚恐的神色。
「忍字頭上一把刀!」
一直到今天。
如今的項梁,就像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
他們身邊那些本來想要復國的六國之人,慢慢的心氣兒也都是沒了。
他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
項梁幽幽的嘆了口氣,看著自己面前什麼都不知道的項籍。
他一邊往外面走,一邊輕聲說道:「問題就是這樣子出現的啊。」
他的額頭上帶著汗水,生怕那些人把他給撕了一樣。
「你真的以為,這一次的刺殺是故韓的人做的么?」
項梁坐在那裡,臉上帶著漠然的神色。
此時此刻,正是如此。
這是石懸尼為了找到一個合適借口發作
和_圖_書的陽謀!
三川郡附近,一處村落
「什麼是田地,田地就是那些人的命|根|子!」
將他們徹底的逼到了死角中。
而此時,石懸尼則是站了起來,往郡守大牢中走去。
項梁說話說得太急了,不留神一口風嗆到了自己的嗓子中。
「來人!快來人!」
他笑了笑:「去吧。」
就像是積攢了多年的病根一下子爆發了出來一樣,現在別說吃飯了,就連走路都有些困難。
「要麼是在分發土地前,要麼是在分發土地后。」
項梁苦笑一聲,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自己這個愚蠢的侄子。
唯一在意的人是六國的人,可是六國之人所說的話,有人信么?
三川郡
「籍兒。」
順帶給他們一個合理的答案。
張良坐在台階上,望著遠處,默默地看著這天上的雨滴落下。
是那個看似溫和的郡守石懸尼!
「舉報者,多發五畝良田。」
但轉瞬間就是收斂了起來。
「唯有忍得忍上忍,方能為人上和_圖_書人。」
路引、戶籍。
這就是所謂的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他要去見一見這一次被關押的宰家之人。
「咳咳咳……咳咳咳……」
「這不就是良田?」
沒有人信。
「叔父?叔父?叔父!」
張良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些許疲憊。
「郡守,城中百姓已經匯聚完畢,正在分發新的路引,有些百姓已經準備領取土地了。」
因為沒有人會去分辨,那些刺殺石懸尼的人到底是不是六國刺客。
他猛地往後一歪,身體傾倒下去。
張良伸出手去接這雨滴,雨滴落到他的手裡,卻是化作了一灘水。
他扭過頭,眼睛中已經看不到當年的那種霸道和威武了。
因為不管如何,他保住了自己的性命,甚至用命賭出來了一個前途。
……
等到他的思緒隨著項梁的咳嗽聲回來的時候,項籍才明白過來。
他輕聲道:「喏。」
當年的廉頗依舊能夠食斗米,但如今的項梁,卻不能了。
魏新微微一笑:「不錯,是開始對和-圖-書他們動手了。」
「竟然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
因為他有了合適的借口發作,而且什麼都不用付出。
他看著面前的人,輕輕的嘆了口氣。
開春之後,他的身體就不大行了。
石懸尼不慌不忙,將一個本子扔給了這小廝。
他咬著牙,有些恨鐵不成鋼。
「只是,如今郡衙門內,並沒有多餘的土地啊……」
「籍兒,如今咱們只能忍!」
「故韓的人我是知道的,張良雖然有那個本事和膽量,卻不會腦子有疾到這種程度。」
「他安排的人應該卻是去了,但卻沒有動手。」
田承坐在家中,神色坦然無比。
項籍看著這樣的項梁,不由得握住了自己的拳頭。
張良的眉宇中帶著些許緊蹙,他輕嘆一口氣。
行將就木也。
在他的人回來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后,張良就知道了這個事情的主謀是誰。
會稽郡
「卻絕對不會是在宣講分發土地的時候!」
雨滴纏纏綿綿,就像是絲線一樣,著實是讓人覺著非常之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