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始皇元年,春
第一百九十九章 忍得忍上忍,方為人上人

「那個人動手的時機,應當是那個石懸尼自己一個人的時候。」
「我故韓,還有復國的希望么?」
……
大秦的人在意么?皇帝在意么?不在意。
「每個人發兩畝。」
項籍的思緒飄飄蕩蕩,不知道遊盪到了什麼地方。
大秦中那個坐在光明正大處,一步步將他們逼到這種地步的人,又下了一步棋子。
在得知石懸尼的行動后,孟秋、曾露頓時就拿著令牌當寶劍,開始了瘋狂的收割當地豪貴的行為。
一個小吏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恭敬之色。
那個時候,大秦出了一個陳珂,而後大秦就變得強大了起來,甚至最後的漏洞也被補了上去。
是從一年前的那個夏天開始的。
依稀記得當年剛剛逃出楚國的時候,叔父的眼睛從來都是亮的,腰板從來都是挺直的。
是什麼時候,叔父的雙目無神了呢?
是什麼時候,叔父的腰桿不怎麼挺拔了呢?
而後,紙張這種東西憑空天降,後來書籍也變和圖書得多了起來。
「你記住,一定不能在這個時候衝動。」
項籍的腦子當然想不到這些,但是項梁的腦子可以。
而他的面前擺放著的,是那些遺貴們的家產。
石懸尼在意么?不在意。
「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皇帝不僅沒有按照他們的謀劃去限制書籍,反而是更加大力的推廣書籍了。
石懸尼坐在府衙內,如今的府衙內收了很多的當地六國遺貴。
底層的人在意么?不在意。
同樣的情形發生在河東郡、上黨郡中。
項梁轉過頭,握著項籍的雙手,乾枯瘦弱的手上青筋暴起。
真的是應了當年的那句話。
「陛下開始對他們動手了。」
……
公子扶蘇沒有觸怒皇帝,墨家也沒有心灰意冷,儒家的諸多陰謀被揭破了。
因為不管如何,他們能夠拿到土地。
「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動他們?」
「這個時候你想謀逆,沒有人會跟你一起!」
項籍連忙接住了他的身體,臉上帶著焦和_圖_書急。
「好狠的人。」
「大秦的命脈已經和那些底層賤民的命脈融合在一起了!」
不只是他們,已經奔赴到當地的郡守,此時都開始了這種行為……
他死死地盯著項籍,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費勁了。
小吏看到這本子以及田契的時候,眼睛中帶著些驚恐的神色。
「忍字頭上一把刀!」
一直到今天。
如今的項梁,就像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
他們身邊那些本來想要復國的六國之人,慢慢的心氣兒也都是沒了。
他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
項梁幽幽的嘆了口氣,看著自己面前什麼都不知道的項籍。
他一邊往外面走,一邊輕聲說道:「問題就是這樣子出現的啊。」
他的額頭上帶著汗水,生怕那些人把他給撕了一樣。
「你真的以為,這一次的刺殺是故韓的人做的么?」
項梁坐在那裡,臉上帶著漠然的神色。
此時此刻,正是如此。
這是石懸尼為了找到一個合適借口發作和_圖_書的陽謀!
三川郡附近,一處村落
「什麼是田地,田地就是那些人的命|根|子!」
將他們徹底的逼到了死角中。
而此時,石懸尼則是站了起來,往郡守大牢中走去。
項梁說話說得太急了,不留神一口風嗆到了自己的嗓子中。
「來人!快來人!」
他笑了笑:「去吧。」
就像是積攢了多年的病根一下子爆發了出來一樣,現在別說吃飯了,就連走路都有些困難。
「要麼是在分發土地前,要麼是在分發土地后。」
項梁苦笑一聲,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自己這個愚蠢的侄子。
唯一在意的人是六國的人,可是六國之人所說的話,有人信么?
三川郡
「籍兒。」
順帶給他們一個合理的答案。
張良坐在台階上,望著遠處,默默地看著這天上的雨滴落下。
是那個看似溫和的郡守石懸尼!
「舉報者,多發五畝良田。」
但轉瞬間就是收斂了起來。
「唯有忍得忍上忍,方能為人上和_圖_書人。」
路引、戶籍。
這就是所謂的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他要去見一見這一次被關押的宰家之人。
「咳咳咳……咳咳咳……」
「這不就是良田?」
沒有人信。
「叔父?叔父?叔父!」
張良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些許疲憊。
「郡守,城中百姓已經匯聚完畢,正在分發新的路引,有些百姓已經準備領取土地了。」
因為沒有人會去分辨,那些刺殺石懸尼的人到底是不是六國刺客。
他猛地往後一歪,身體傾倒下去。
張良伸出手去接這雨滴,雨滴落到他的手裡,卻是化作了一灘水。
他扭過頭,眼睛中已經看不到當年的那種霸道和威武了。
因為不管如何,他保住了自己的性命,甚至用命賭出來了一個前途。
……
等到他的思緒隨著項梁的咳嗽聲回來的時候,項籍才明白過來。
他輕聲道:「喏。」
當年的廉頗依舊能夠食斗米,但如今的項梁,卻不能了。
魏新微微一笑:「不錯,是開始對和-圖-書他們動手了。」
「竟然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
因為他有了合適的借口發作,而且什麼都不用付出。
他看著面前的人,輕輕的嘆了口氣。
開春之後,他的身體就不大行了。
石懸尼不慌不忙,將一個本子扔給了這小廝。
他咬著牙,有些恨鐵不成鋼。
「只是,如今郡衙門內,並沒有多餘的土地啊……」
「籍兒,如今咱們只能忍!」
「故韓的人我是知道的,張良雖然有那個本事和膽量,卻不會腦子有疾到這種程度。」
「他安排的人應該卻是去了,但卻沒有動手。」
田承坐在家中,神色坦然無比。
項籍看著這樣的項梁,不由得握住了自己的拳頭。
張良的眉宇中帶著些許緊蹙,他輕嘆一口氣。
行將就木也。
在他的人回來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后,張良就知道了這個事情的主謀是誰。
會稽郡
「卻絕對不會是在宣講分發土地的時候!」
雨滴纏纏綿綿,就像是絲線一樣,著實是讓人覺著非常之不舒服。
上一頁